◎一辈子只认一个禾谨舟。◎

  岳宴溪被巨大的不真实感冲击,一时之间忘记该做什么,张着嘴,像块石头一样,硬邦邦的。

  禾谨舟狠狠咬了一下岳宴溪的唇,不知是在怪她什么,怪她让她的心不再安定,怪她总是让她打破原则,怪她那天临走前摆出一副十分可怜的表情,总是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又或许是怪她现在一动不动,像个呆子。

  狠狠痛了一下,岳宴溪总算有了回应,“你属小狗的么?”她的鼻尖抵着禾谨舟的鼻尖,真实的触感让她产生巨大的欢喜,刚刚那个由禾谨舟主动的吻,是她的可梦而不可求。

  禾谨舟指尖抚过岳宴溪微微发肿的唇,这些天浮在空中无处可依的心终于落回到胸腔里,终于不想再抗争了。

  岳宴溪捉住禾谨舟调皮的手,说:“你说会答应我的一切无理要求,我可听到了,不能再耍赖。”

  禾谨舟专注地看着岳宴溪的双眸,只发出一个“嗯”。

  岳宴溪又往前探一步,说:“我一见到你,脑子里就只有世俗的欲望。”

  禾谨舟没有说话,只是在岳宴溪唇上印了一下,吮了一下,又更进一步地,舌尖勾了一下。

  不单单是默许。

  禾谨舟一贯如此,对于真正下定决心想要的,不会犹豫手软。

  这些天,她已经知道,若是身边没有岳宴溪这个人,她做不了任何事,单是海潮般的想念就会让她失去思考与判断的能力。

  有些东西一旦压抑不住,就只会越来越汹涌。

  已沦陷至此,抗拒无用。

  岳宴溪盯着禾谨舟的眼睛,用唇碰了碰她的手心,又碰了碰她手腕最靠近动脉的皮肤,薄薄的,热热的,能感受到血管的凸起。

  “你的衣服湿了,这么穿着会着凉。”岳宴溪边说,边“好心”地将禾谨舟贴在身上的衬衫扣子解开,一颗一颗太慢,便一把扯掉,将人整个拽进水里。

  禾谨舟落进宽敞的圆形浴缸里,掀起一大片水花。

  发丝贴在脸上,水珠从两颊两鬓滑落,像出水的美人蛇又像落入水潭的谪仙,让人心痒难耐又不敢随意攀折。

  岳宴溪用拇指指腹帮禾谨舟拂去眼睫上的水珠,拨开她的湿发捋到耳后,满眼的珍视与爱意,“你这样真好看。”她说。

  严格说起来,禾谨舟脸上是一副愁容,是想认命又不甘于认命的愤懑与倔强,她说:“你没有贪婪和欲望,所以我没办法用利益让你对我保持忠诚,我总是算计不过你,我到现在都没赢过你一次。”

  她总算对岳宴溪说了一句实话,她习惯了掌控一切,却自知岳宴溪是她无法掌控的。

  “可是我从第一次见面就忠于你,我的命运忠于你的命运,是命里注定的,我的一辈子只认一个禾谨舟,就像信天翁一辈子只认一个伴侣。”岳宴溪说,“我的每一步努力都是为了配得上你,和你比肩。”

  她顿了顿,与禾谨舟长久对视后,才继续开口。

  “我的贪婪是你,欲望是你,那些狡猾的算计也只是因为我无法承受余生都只能远远看着你。”

  她的神情无比认真,以往的吊儿郎当是怕被禾谨舟知道她的用情至深——已经深到了骨子里,怕这样的深情会吓跑禾谨舟。

  可是现在,她只想让禾谨舟相信她不是一时兴起,不是为着打发无聊的时光才闯入她的生活,而是非她不可;

  如果身边的人不叫禾谨舟,岳宴溪这辈子都不会降格以求。

  禾谨舟分辨着岳宴溪那双眸子里有几分真几分假,其实不必分辨也早就有定论,在岳宴溪说这些话的时候,她就已经信了她会如自己说的那般,永远忠于她。

  “别生我的气。”禾谨舟用一贯的强势神态说出句很像是哄人的话。

  为这一次,上一次,以往的每一次。

  此时此刻,哪还能顾得上生气呢?

  岳宴溪勾住禾谨舟的脖子,将人又拉进一些。

  依托着水的浮力,很轻易便贴在一起。

  禾谨舟连“胡闹”都没有说一句。

  于是她更加胆大妄为。

  接着,浴缸里浮了几件贴身的衣物——样式规规矩矩,引不起人任何遐想与不纯的心思,可经了岳宴溪的手,与两个人漂浮在同一汪水池中,便如同被赋予了某种魔力,让人看一眼都脸红心跳。

  一切都无比顺利。

  归根结底,如此顺利的原因,是有人让她为所欲为,没有拒绝,没有阻碍。

  初次这般相见,多少是有点不好意思看对方的。

  岳宴溪从后面环住禾谨舟,唇碰了碰禾谨舟的肩膀,她很喜欢这样做,因为只轻轻碰一下,就会激出一片粉色的麦浪。

  禾谨舟被岳宴溪箍着坐在腿上,后背一片温软。

  先是肩膀,随后脖子,耳后,都受到光顾,雨露均沾。

  最后,停在耳垂。

  禾谨舟不由自主地向后仰头,去迎合那在耳畔流连的热唇。

  一只手扶住岳宴溪的耳朵,指腹扌柔./捏着耳廓,时轻时重,仿佛是引路的导游在发射信号,舒服不舒服都体现在轻重之间。

  跌入水池触碰到另一片肌肤的那一刻起,她便只想被拉她入水的人取悦。

  岳宴溪喉咙滚动了许多下,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吞咽声,紧张得嘴唇都在发颤,鼻尖的呼吸急促而厚重,只想用尽浑身解数让怀里的人感到愉悦,亲吻着依偎着让彼此的交缠更加亲密。

  与禾谨舟所做的一切,都是情不自禁的本能。

  哪怕从来没有学习过,当两块形状契合的玉碰在一起,也会产生奇妙而唯一的交融反应。

  唇齿触碰,再触碰,但早已无法满足内心与身体的渴求。

  岳宴溪的手就像是被放生进水的鱼,游啊游啊,很快就找到栖身的洞穴。

  她感受到禾谨舟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险些就不敢再放肆,可很快,情和欲又被池中的热水升温。

  禾谨舟脖子又向后仰了一些,与她的体肤更加紧密。

  那条游鱼大着胆子往自己的归处撞了一下,两下,三下,四下,五下……一下一下,越来越游刃有余。

  禾谨舟一只手勾住岳宴溪的后颈,另一只手抓着池壁,指节因太过用力而发白,指尖也充了血。

  如漂浮的芦苇一上一下,随水波荡漾。

  她眉心微蹙,咬着牙,将所有的感受悉数吞下去,欢愉的,难耐的,以及未曾预料的,所有所有,都只表露在那一双眼睛里,喉咙没有泄露出一星半点。

  最后,峰顶相会时。

  禾谨舟挣脱掉困着她的胳膊,转过来,咬住岳宴溪的肩头,将险些出口的声音化作一声闷哼,紧紧抱着岳宴溪,战栗不已。

  岳宴溪早已被禾谨舟身体的表现蛊惑,肩膀的疼压根算不上什么,甚至这种疼,反而带来了巨大的快意,这是珍视之人对她的夸奖,是无声的:你很棒。

  岳宴溪心满意足地收紧胳膊,亲吻禾谨舟的额头,闭着眼睛,陷落于耳鬓厮磨的温柔乡。

  禾谨舟退开一些,抬手,用指腹描摹过岳宴溪的五官,脸颊上带着巫山余蕴的红,眼角尽是妖娆。

  岳宴溪在禾谨舟的动作中睁眼,看着面前的人,看呆了。

  那样的红晕是最好的颜料也调不出来的色彩,美得不可方物。

  被眼前景象蛊惑,她又想吻上去,但禾谨舟将她推开,站起来,出了水,在地上踩出一串湿哒哒的脚印,不管岳宴溪多舍不得,把眼珠子瞪得多厉害,那背影还是彻底消失在视野中。

  岳宴溪很想追出去,可撒下一个谎言,就必须得自己善后。

  她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但是什么都听不到,静悄悄的,出去的人仿佛蒸发了一般。

  为着要不要立刻从浴缸出来的争执,岳宴溪脑子里两个小人打得头破血流。

  作者有话说:

  新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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