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该回家了。◎
禾谨舟很少会刷其他人的动态,但今天“随手”一刷,便看到Elsa发的和岳宴溪在某个演出后台和演员的合照。
虽然中间隔着个演员,可仍是有点刺眼。
看来这两个人上回没去成的歌剧,又补上了。
明知道Elsa是草稻基金的代表,狼子野心,于现在的月河集团身份敏感,却一点都不避嫌,岳宴溪,好得很。
禾谨舟将手机放到一边,走到窗边,外面的路灯高高立着,在日渐转冷的天气里,格外孤寂。
这幢别墅是按照禾谨舟喜好的风格装修的,大部分地方都只有黑白灰三种颜色,没几盆植物,甚至连挂画都是灰色线条为主。
她不喜欢那些斑斓的颜色,或者说,是不习惯看到那些斑斓的颜色。
不像岳宴溪。
可现在,总觉得这里像个大仓库,不像个住人的地方。
禾谨舟揉揉太阳穴,以前不会有这么多杂七杂八的无聊想法,是现在不必再防着家里人的算计,所以脑袋便开始自己没事找事了么。
岳宴溪这时候也该回家了。
她的思绪又不听话地飘到了那个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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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宴溪欣然应允Elsa的邀请,一大半是故意的,还有一小半,则是因为Elsa捏住了点她不想被禾谨舟知道的过往。
年轻时把一只玩偶兔子当禾谨舟,还带着那只玩偶兔子去陪自己看演出,要是让禾谨舟知道了,自己面子该往哪里搁?
孙特助说禾总吃Elsa的醋,她倒要看看那只没有心的禾舟是不是真的会有一点点酸。
可一场演出结束了,Elsa合影都发了,手机上也没有禾谨舟一星半点的消息。
岳宴溪嘴角耷拉下来,孙特助果然是瞎说一气,禾谨舟跟吃醋这两个字,根本八竿子打不着一撇!
自己是脑子坏了才会把他的话当回事。
“Sherry看起来不太高兴。”Elsa跟以前剧团的老朋友叙完旧,走过来。
“代表还是叫我岳宴溪吧。”岳宴溪说,“Sherry只不过是那时候的我在一个陌生的国度随口一说的名字,既然当时才华横溢的女高音变成了金融圈的女豹子,那也该忘了前尘往事不是吗?”
Elsa笑笑,说:“你的比喻很有趣,女豹子,还没人这么说过我。”
岳宴溪:“草稻基金对月河集团打的什么主意,大家都很清楚。Elsa人美心机深,不就是个冲锋陷阵的花豹子吗?”
Elsa:“我能不能当成这是在夸我。”
岳宴溪耸耸肩,“随你。”
Elsa一只手搭上岳宴溪的轮椅扶手,眼中不无羡慕,说:“你总是这么自由自在的,多好啊。”
岳宴溪冲她勾了下唇角,笑着说:“今天我在公司说的那些,代表好好考虑,自由都是自己争取来的,任何人给不了你。”
Elsa:“我会好好想想岳总说的话。”
岳宴溪是一个浑身都充满魅力的女人,只要接触上,哪有能不为之着迷的?
可惜,太不解风情。
岳宴溪:“今晚的演出很精彩,期待有朝一日能看到Elsa重新出现在舞台上。这个名字,也是我很喜欢的动画人物。”既然同名,可别让人失望。
Elsa知道她一些无足轻重的小事,但她查到的是Elsa身后更大的秘密,为什么放弃了声乐,为什么进了吃人不吐骨头的华尔街。
在她那个位置,一个不小心,就会成为资本大鳄的弃子。
如果Elsa够聪明,就该知道下午她的提议对彼此都是最好的选择。
岳宴溪不怕威胁,但讨厌被威胁。
向来只有她威胁别人的份。
**
岳宴溪进门的时候,楼下的灯开着,客厅里有人。
孙特助在客厅里不奇怪,她家里本就是半个办公场所。
但禾谨舟怎么也在?
岳宴溪吃惊且疑惑,门都忘了关。
幸好在外面的时候她都是把轮椅焊在身上,否则该穿帮了。
自己坦白好歹掌握着主动权,被禾谨舟发现她骗她,指不定要发多大火呢。
孙特助竟然也不提前跟她通个气!
不过孙特助这属实是被冤枉了,岳宴溪眼看禾谨舟压根没有联系她的意思,索性眼不见心不烦,将手机关了机。
可怜孙特助电话也打不通,消息也没人回,坐在禾总旁边,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
一个小时前,孙特助忽然接到禾谨舟电话,说想听他们这次私自出差的汇报。
一听到“私自”两个字,他就知道这是打算秋后算账了,毕竟禾总才是月河集团现任总裁,这次出国测试材料的事,一点没透露给她,完全不计较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只不过……地点居然定在了岳总家里。
太稀奇了。
“回来了?”禾谨舟看了岳宴溪一眼,喜怒哀乐都藏在一张没什么表情的冷面之下。
岳宴溪看看禾谨舟,再看看旁边不敢跟她眼神交汇的孙特助,反问:“我走错门了?”这家看着另有主人,特助看着也不像她的。
禾谨舟:“岳总才出去多久,连自己的家门都不认识了?”
岳宴溪:“门还是那个门,但禾总坐在门里,倒是比我更像主人。”
有个词叫什么来着,鸠占鹊巢。
禾谨舟:“岳总不是说要汇报出差的细节,可几天过去了,我一个字都没有听到。”
岳宴溪:“是禾总说不用。”
可她刚反驳回去一句,下一句又来了。
禾谨舟:“岳总还不关门,是后面还有客人?”
往常都是岳宴溪一句接一句发问,这回换了个角色,她也有接不上话的时候。
岳宴溪嘴唇动了动,一只手抬起来又放下,最后把子弹打在孙特助身上:“孙特助,还要我请你来帮我关门吗?”
“来了!”孙特助立刻从单人沙发上站起来,麻利地关上老板身后的大门。
他一个局外人都看得出,这根本就不是谈什么公事,分明就是两个死要面子的人在找借口试探。
干嘛拖他下水啊!
孙特助在心里哀嚎:“我真是好倒霉一打工人!”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听到了他的心声。
禾谨舟说:“时间不早了,孙特助下班吧。”
岳宴溪皱眉:“如果没记错,是我在给孙特助发工资。”
禾谨舟看向孙特助:“孙特助还有什么没有汇报完的么?”
孙特助站得笔直,沉稳地摇摇头:“我的部分都结束了。”人生如戏,有时候想加薪,还得靠演技。
岳宴溪干脆一言不发,就那么直勾勾盯着禾谨舟,想看看她到底是脑子里哪条线路烧坏了,非要大晚上上门来跟她吵一架。
孙特助是懂得见风使舵的,趁两人注意力没放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挪着小碎步将公文包夹在怀里,偷偷溜出了门。
作者有话说:
大家的评论我都会第一时间看哦,就喜欢看你们着急(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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