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了捏她的手指。◎

  “等下一起吃饭。”

  上车后,禾谨舟并没有让司机开去公司。

  “几天不见,禾总就变成强盗了?”岳宴溪说,“要是想知道我出差的细节,等我休息好了会去公司跟禾总汇报。”

  禾谨舟只说了两个字:“不用。”

  岳宴溪:“是禾总觉得我不用休息,还是觉得不用汇报?”

  禾谨舟看着岳宴溪,对方眼睛里似乎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岳宴溪又说:“禾总是不是不记得自己说过‘希望这是我们一起吃的最后一顿饭’这种话?上市公司的总裁可不能传播虚假信息。”

  禾谨舟默了片刻,说:“不记得。”

  岳宴溪:“???”

  她怎么从来不知道禾谨舟还会睁着眼睛说瞎话,脸都不红一下的。

  正好遇到红灯,车停了下来,加上两人都沉默不语,整个空间就像进入了一层冰雪结界,冷得掉冰渣。

  坐在副驾驶的孙特助咳咳几声清了清嗓子,拍了拍旁边司机谭齐的胳膊,说:“你这肱二头肌可真发达,平时没少练吧,要不改天一起去健身?”

  谭齐目不斜视,一脸正直:“我以前是特种兵,会把你练死。”

  孙特助低头看看自己小鸡仔一样的身板,含泪闭嘴。

  本想活跃一下车里气氛,没想到赔上的是自己的尊严,必须得找老板要精神损失费!

  岳宴溪听了谭齐的话后,便将视线从禾谨舟身上移到窗户上。

  她知道禾谨舟为什么找一个特种兵出身的人做心腹、司机,又或者说,是保镖更贴切。

  禾家的人为了权力和利益,可以不择手段,手上沾上亲人的血也不在乎。

  禾谨舟在那样一个环境下成长,自然得是事事小心时时小心的。

  岳宴溪以前总想着,等自己变强大一点,就可以保护禾谨舟,爱护禾谨舟,可禾谨舟似乎不需要她保护,更不会想要她保护,或许对禾谨舟来说,任何一点同情与怜悯,都是一种居高临下的施舍。

  与禾谨舟没见面的这些日子,岳宴溪总算是想通了一些事。

  如果禾谨舟根本不想要她的爱呢?

  那深情就变成了纠缠,纠缠又变成了负累。

  这只河舟以前已经过得太累了,以后的日子,就过得轻松些吧。

  岳宴溪看着窗外飞快晃过的路灯柱子,出了很久的神,才终于下定决心,开口说:“禾总,送我回家吧。”

  她将脸转过来,对上禾谨舟的眸子:“谢谢你今天来接我,我很开心。”

  禾谨舟与她对视了一会儿,说:“既然累了,改天吧。”

  岳宴溪伸出手,越过两人座位中间的置物台,轻轻捏了一下禾谨舟的手指,说:“禾总以前是很好的竞争对手,现在是很好的合作伙伴,我们公司见。”唯独,作不了很好的恋人。

  说完,岳宴溪又将脸扭向窗外。

  不奢求禾谨舟喜欢她的话,就不用担心禾谨舟生气,也可以挑个黄道吉日把这个轮椅丢了。

  禾谨舟察觉得出岳宴溪话语里的拒绝,只出去了一趟,这是怎么了?

  她也将脸扭到另一边的窗外,无意识摩挲着刚刚岳宴溪捏过的指尖。

  **

  谭齐将车停到别墅外面的车道上,却没有立刻下车去给禾谨舟开车门。

  “你有话想说?”禾谨舟问。

  谭齐犹豫了一阵,说:“我不应该插手您的私事,但还是忍不住开这个口。”

  禾谨舟:“你说话从来不会吞吞吐吐的。”

  谭齐:“是,那我就直接说吧。”

  禾谨舟点头示意他继续。

  谭齐:“您始终不打算让岳总知道您心里是怎么想么?”

  禾谨舟眉心皱了一下,“你说什么?”

  谭齐:“今天推了一个会,也没有安排其他事,特意空出时间来机场接岳总,还提前订了餐厅,这不是您平时会做的事。”

  禾谨舟板正着脸说:“你平时也不会这么多话。”

  谭齐没有被吓退,继续说:“您既然做了这些,就该让岳总知道,她在您心里是有分量的。”

  禾谨舟:“你是不是最近工作不够多?”

  谭齐:“这倒像是岳总说出来的话,我语文不好,是不是有个词叫潜移默化?”

  禾谨舟被噎了一下,说:“你什么时候这样了解岳总了?”

  谭齐无奈道:“禾总,我跟了您十多年,您和岳总打了多少交道,就有多少是经过我手的,我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以前不明白,现在还能不明白么?”

  禾谨舟没有再说话,如果她敏锐一些,或许早就该看出,岳宴溪早十几年,就对她有所图谋。

  谭齐望着前方的建筑,眼神有些空,“禾总,虽然我是您下属,但感情的事多少比您有经历,有经验。有些人,若是不早早给个交代,说不定明天、下一秒,就飞走了。”

  禾谨舟:“今晚回去写一份近期工作总结发给我。”

  话音落下,也没有等谭齐来开门,便自己打开车门出去了。

  交代?

  她要给岳宴溪什么交代?

  该给岳宴溪怎样的交代?

  **

  孙特助把老板的行李在门口摆放整齐,终于忍不住开口问憋了一路的问题:“老板你是飞机飞时间太长缺氧了?脑子异变了?”

  岳宴溪:“嫌年终奖太多可以直接说,我是个通情达理的老板。”

  孙特助不敢再嚣张,好声好气地说:“我就是不理解,禾总叫你去吃饭你都不去,为啥啊?”

  岳宴溪笑眯眯地看着孙特助,问道:“你是又想写一份工作总结了?还是连明年的工作计划都想好了?”

  孙特助拍了一下自己的嘴:“行行行,是我多余问!”

  今天在机场,禾总从Elsa手里把岳总夺过来的时候,可是有大杀四方的架势。

  要是这都不算吃醋……

  不让我说话,你自己慢慢悟去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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