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醋了?◎

  岳宴溪打开家里的灯,被吓得狠狠后退了一步,差点崴了脚。

  “你有什么毛病?!”她朝沙发上的人斥道。

  不知道孙特助在没有灯的房间里坐了多久,才正正好给老板这么大一个惊喜。

  “我这不是想节约点能源么?电灯少开一小时,就能节约一度电。”孙特助说。

  岳宴溪揉揉眉心,自己招的是个什么人!

  “我是有要紧事想说,才专程坐在这里等岳总您回来的!”孙特助站起来,搓搓手,一脸兴奋。

  岳宴溪皱了皱眉,怎么看孙特助的样子,不像是有要紧事想说,而是十分想八卦些什么。

  孙特助:“虽然不仔细点很难察觉,但通过我细致入微的观察——”

  “说重点。”岳宴溪无情打断他的开场白。

  孙特助:“好吧,今天的禾总有点不对劲。”

  岳宴溪眉梢轻挑,孙特助也觉得今天的禾舟不对劲了?可随即又有些吃味,原来是个人都能发现么?还以为只有她跟禾舟那么近距离接触才能发现呢。

  她忽然有些兴致缺缺,问:“那你说说,禾总怎么个不对劲法?”

  孙特助清了清嗓子,说:“我怎么觉着,禾总是有些在意你跟Elsa一起去看演出呢?”

  “嗯?”岳宴溪都快忘记还有Elsa什么事了。

  孙特助见老板压根没往那方面想,邀功似的继续说:“我发现这么重要的线索,是不是下半年的工资……”他说着,露出一脸谄媚的笑。

  “嫌高?那可以酌情降一降。”岳宴溪压根不吃这一套。

  孙特助哭丧起脸:“别别别!就当我刚才放了个小臭屁!”

  岳宴溪:“……”以前是不是太不关注孙特助了,怎么就没发现他这么欠揍,还是最近吃错药活泼得过头了?

  孙特助最近的确活泼了许多,有什么样的老板就有什么样的下属,老板的心情直接决定了身边人工作的轻松程度,自从岳总跟禾总见面越来越多,他肩上的担子可谓是越来越轻了,深夜被突然拉去加班的次数都少了许多。

  既然有这样的好事,自然是得用十二万分的努力,促进岳禾两方睦邻友好,亲密相处,早日合二为一!

  嘿嘿嘿,说不定岳总心情一好,再多派几个人帮他分担工作。

  孙特助越想越开心,全都表现在脸上。

  岳宴溪看着他,一脸疑惑,难道是最近派给他的任务太少,一时不习惯,精神状态出问题了?

  孙特助把美好幻想放在心中,说道:“下午禾总跟你说话,我不小心听到了那么一丢丢。”他伸出手比划了比划,“真的只有一丢丢。”

  岳宴溪:“偷听就偷听,说重点。”

  孙特助:“禾总不是三句话不离Elsa了嘛!你就没发现点什么?”

  岳宴溪深吸一口气,这是耐心即将消耗殆尽的征兆。

  “唉呀!都这么明显了!”孙特助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就老板这个迟钝程度,得什么时候才能抱得美人归啊,真是急死人了!

  “你这是在考我?”岳宴溪向孙特助投去一个警告他快点说结果的眼神。

  孙特助无奈叹了口气,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真相只有一个!”

  侦探孙歪嘴一笑:“她吃醋了!”

  一秒。

  两秒。

  三秒。

  岳宴溪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孙特助心里开始打鼓,老板不会是突然听到这个喜讯,高兴傻了?

  这可不行!

  万一忘了自己的年终奖怎么办!

  只是,岳宴溪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

  岳宴溪看着孙特助,露出看傻子的表情:“你是不是太久不用脑,不太好使了?”

  “啥?”这回换孙特助一头雾水了。

  “她是谁?”岳宴溪问。

  孙特助犹豫着说:“您说的是禾……禾总?”

  “你也知道她是禾总。”岳宴溪说,“禾谨舟禾总吃醋?”

  孙特助倏然有些没底气,说:“是……是啊。”

  岳宴溪朝孙特助露出一个“就不该期待你能说出什么有用东西”的表情,说:“你说禾总吃错药了我还觉得可信点。”

  “可是……”孙特助有点被岳宴溪说服了,放在一般人身上,确实是很像吃醋,但如果是禾总……还真有可能是自己眼拙了。

  “你黑灯瞎火跟个木乃伊一样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岳宴溪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浪费时间听孙特助说了这么多没营养的废话,果然是最近太闲了!

  孙特助眨了眨眼睛,心虚地往门口挪了几步,“岳总真的不考虑考虑我抽丝剥茧推断出的结论?”

  岳宴溪:“既然这么闲,明天写一份近期的工作报告给我。”

  “岳总早点休息,我退下了!”孙特助抓起公文包,立刻逃离翻车的案发现场。

  本以为自己如尺般的眼睛和观察力能得到老板的赏识与称赞,结果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嗐!

  孙特助走后,岳宴溪无奈地笑了一下,真是个神经病。

  不过虽然对孙特助刚刚的行为很无语,但她心里倒是有点欣慰的,下班时间还这么操心老板的感情事业,也不枉她器重他一场。

  岳宴溪想着孙特助刚说的话,吃醋么?

  禾谨舟活那么大,恐怕都不知道“酸”是什么滋味吧。

  **

  禾谨舟目送岳宴溪进了门,返回车里后,没有回家的意思,而是对司机说:“去公司吧。”

  谭齐想了想,还是说:“已经很晚了。”

  禾谨舟:“你以前不会这么多话。”

  是,谭齐知道禾总说一不二,所以她说要做什么,他从来不会问原因,执行起来也不会犹豫。

  可现在的禾总,多多少少,跟以前是有些不一样的。

  谭齐在心里轻叹一声,对禾谨舟说:“是我多嘴了。”

  禾谨舟倒不是有意想像个独断专行的西楚霸王一样,只是早已习惯了拒绝他人的关心。

  哪怕是信任的心腹,也无法在任何私事上左右她的想法。

  虽然现在已经是明月高照,但她不太想回家,刚刚在车上睡的那一觉,几乎让她的电量充到了百分之九十九,躺在床上也无法入睡,说不定又会想些乱七八糟的事,索性去公司忙点正事,还更舒坦点。

  用工作分分心,或许就不会再想着在岳宴溪面前说的那些荒唐话,还有在车上倒在人家身上的丢脸事。

  岳宴溪说过段时间要出国,是有公事要办么,最近集团的高管都没有差旅计划,还是说有什么是她这个总裁不知道的?

  禾谨舟没有意识到,在去公司的一路上,仍是在被岳宴溪说过的话牵着走。

  否则,又要生自己的气了,或许,还会生岳宴溪这个罪魁祸首的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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