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云鬓香腮,眉如弯月,唇如丹朱,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含着笑,似有无尽风情。

  她穿着一身红衣,将本就白皙的肌肤衬得如雪一般白。

  旁边的女子姿色稍逊,但在人间也是一等一的美女。

  她身着月白长裙,披着同色披风,毛领将她的下半张脸遮住,但露出来的眼睛却透着温柔。光是看着,这冬日寒风好像都不那么凛冽了。

  花弦一眼就认出,狐婆婆旁边的女子就是当初收留她们的婆婆,狐婆婆的法力也不如当初那般深厚,已经不是狐仙了。

  想到什么之后,对她多了一分敬佩。

  修行几千年,只差临门一脚就能成仙,却甘愿为了喜欢的人放弃,还消耗法力和寿命,陪她一起经历六道轮回。

  那时看狐婆婆对人类婆婆冷淡的样子,还以为她已经看淡了人世情爱,没想到竟会做出这种选择。

  果然情之一字乃是裹着蜜糖的毒药,碰了就再难以抽身,到最后还心甘情愿的喝下去,即使肠穿肚烂依旧无悔。

  狐婆婆笑道:“我这世名叫胡英,这位是我夫人,名为付宁叶。”

  花弦从前不知她们的姓名,现在只当第一次认识,认真地自报家门。

  “我叫花弦,旁边的是朝云。”

  朝云还在等着她介绍自己的身份,结果就这么没了,不满的戳戳她的腰,花弦只是笑,并未如她所愿。

  胡英哪里看不出来,这两人自初遇便是此种模样,百年未变。

  一百年能发生多少事,沧海桑田,斗转星移,她们仍旧陪在彼此身边,即便不说,她也猜得到。

  付宁叶看着三人之间微妙的气氛,有种自己被排除在外的感觉,揪着胡英的袖子问:“你认识她们?”

  她自小与胡英一起长大,胡英的朋友她都认识,从来没见过这两个,难不成是胡英背着她偷偷结交的?

  想到这里,付宁叶有些不悦,但面上没有显露,依旧温柔如水。

  胡英哪能不知道她的小心思,眼中晕开笑意,回道:“是认识很久的故人。”

  这么一答,付宁叶更加笃定自己的想法,眼神有些落寞,大半张脸都藏进了毛领中。

  突然刮起寒风,还有雪渣子夹杂其中,胡英立刻把付宁叶往怀里揽去,饶是如此,付宁叶还是吸了些风,轻咳起来。

  花弦提议:“不如我们去旁边的茶楼吧,喝点热茶暖暖身子。”

  胡英望向付宁叶,问她的意见。

  付宁叶本想回家的,但既然胡英没有拒绝,那便是想去,自己自然得答应。

  四人在雅间坐下,点了茶水点心后,便开始聊各自的近况,花弦对胡英也没什么隐瞒,但考虑到付宁叶可能听不懂,所以就简单说了下。

  胡影察觉她身上气血有异,问:“你们孕育了孩子?”

  花弦惊了一下,没想到胡英竟然能看出来,毕竟现在她的法力已经大不如前。

  “狐族是专门掌管姻缘和子嗣的族群,我虽然修为受损,但还不至于那么不中用。”胡英看出她的疑惑,解释一句。

  花弦赔罪:“倒是我小看婆婆了,婆婆莫怪。”

  胡英摆手说无妨,花弦便把扶桑树种子孕育生命的事说了一遍,当然依旧简化。

  胡英看朝云一眼,若有所思道:“倒是没想到你竟能牺牲至此。”

  “孩子是我跟花弦一起孕育的,不算什么牺牲。”

  花弦握住她的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付宁叶听到两个女子也能孕育孩子之后,就有些心不在焉。

  茶点端上来,胡英把冒着热气的茶水吹的凉一些,递到付宁叶嘴边。

  “来,喝点热茶润润嗓子,你这咳疾老是不好,看来最近不适宜再出门了。”

  付宁叶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眼神埋怨:“你又要拘着我了是不是?”

  “哪是拘着你,这不是怕你身子不舒服吗?”

  付宁叶轻轻皱了皱鼻子,回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反正我也说不过你。”

  胡英又拈着点心让她吃,小声说着哄她的话,花弦侧头看朝云,道:“你好像从来没这么哄过我。”

  朝云:……这也要攀比?

  她拿起一块点心喂到花弦嘴边,眼神认真:“那我现在哄你。”

  花弦“噗嗤”一声笑出来:“你好呆。”

  朝云不知道自己哪里呆,但既然夫人说呆那就呆吧。

  胡英面对两人还是长辈心态,一脸慈祥的看着她们,花弦触到她的眼神之后,反倒有些不自在了。

  “付姑娘有咳疾?”她巧妙地转移了话题。

  “打小就有,是陈疾了。”付宁叶回道。

  花弦观她面色,看出她今世安宁顺遂,寿终正寝,想来也不是什么重病,胡英心疼她,自然紧张了些。

  “咳疾不能见风,这样的雪天里还是少出门为好,但也不必拘着付姑娘,平日多晒太阳,再把晨露煮沸了,加入一勺蜂蜜,两块陈皮,一片甘草,喝一两个月应当会痊愈。”

  付宁叶些不信,毕竟她这是娘胎里带的毛病,从小到大喝的药不计其数,都是治标不治本,每到秋冬季节就复发,那么多名医都束手无策,眼前的少女说的这么简单,能行吗?

  胡英却不疑有他,她的脑子也是刚刚才转过弯来,这道方子的关键在于晨露。

  “小花弦,多谢赐方,今天这顿我请。”

  花弦笑道:“好说好说。”

  正好朝云的钱也所剩无几了,能蹭一顿是一顿。

  天色渐暗,四人各回各家,付出宁叶有些不开心,胡英同她说话许久没有回应。

  “你有心事?”

  付宁叶看她,眉心微微蹙起:“你什么时候交的朋友,我竟一点儿都不知道。”

  胡英知道她是在纠结这个,眼里浮上笑意:“这半天你一直不开心,是在计较这个?”

  “才没有很计较。”付宁叶自顾自地往前走。

  胡英连忙跟上,拉住她的手跟她十指相扣。

  “我一时失言,惹娘子不高兴,娘子想怎么罚我都行。”

  付宁叶脚步一顿:“真的?”

  胡英:“自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我们赶紧回家吧。”付宁叶抓着她的手往前走,脚步急了些。

  花弦看着两人的身影淹没在人海中,奸笑道:“看来狐婆婆要被她自己给坑了。”

  朝云“嗯”了一声,牵住她的手:“我们也回去吧。”

  花弦还想再逛一会儿,天空突然飘起鹅毛大雪,纷纷扬扬,把世界都妆点成了白色。

  街上人很快就少了,花弦跟朝云也匆匆往回走,花弦本来可以不让雪落到她们身上,但她没有那么做。

  两人行走在大雪中,好像世间只剩下她们两人,衣摆相贴,双手相合,这便是永远。

  花弦鸦羽般的睫毛上沾了几片雪花,眨眼的时候抖落下来,睫毛闪着暗光,美得惊人。

  她转头望向朝云,轻唤她一声,朝云看向她,问:“怎么了?”

  花弦笑着回:“没什么,就是想叫你。”

  “……”朝云看着她翕动的睫毛,微张的红唇,突然觉得有点渴。

  眼前的光线突然变暗,下一瞬,唇上贴上了一个柔软的东西,朝云的唇有些凉,带着风雪的味道,花弦自觉张嘴,把她的舌头迎了进去。

  朝云温柔舔吻,照顾到她口中的每个角落,与她交换呼吸,两人的气息混杂起来,分不清你我。

  雪越来越大,目之所及白茫茫一片,花弦这个吻持续了多久,只知道分开时,她跟朝云身上的披风已经湿了。

  朝云将她肩头的雪抖落,柔声道:“回去吧,湿衣服穿在身上不舒服。”

  花弦点头,两人并肩而行,交握在一起的手被宽大的袖子盖住,旁人看了只以为两人关系好,靠得近些。

  回到客栈,披风已经完全湿透,朝云替花弦把披风拿下来,把她按进浴桶。

  里面的洗澡水是她们临出门前备下的,只需要用法力加热即可,泡进热水里,花弦舒服地喟叹一声。

  “果然还是热水澡舒服,感觉皮都展开了。”

  朝云也把身上的湿衣服换掉,只穿着里衣。她走到浴桶旁边,掬着水浇到花弦的肩膀和脖子,看似老实又不是很老实。

  “要不你进来跟我一起洗?”

  朝云停手,认真地说:“本来想让你一个人舒舒服服地洗,但既然你邀请,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花弦:“……”明明就是故意闹她,意图不要太明显。

  朝云进了浴桶后,水位上升了不止一点,花弦除了脸在外面,其他地方都被水包裹着,热气蒸腾,让她的脸看起来有些不真切。

  朝云屈膝坐下,把花弦拉到自己腿上,揽着她的腰有一下没一下地为她捏腿。

  “走了那么多路,腿酸不酸?”

  花弦伏在她怀里,把玩着她的头发,“在茶楼坐了大半半天,早就不酸了。”

  朝云知道,但她就是要捏,因为她醉翁之意不在酒。

  浴桶里的水摇摇晃晃洒出来,流了一地,花弦被亲的七荤八素,攀着朝云的脖子不放。

  朝云狠狠在她唇上嘬了一口,然后放开她,眸色沉沉地看着她。

  花弦不满地看她,扭了一下腰:“怎么停下了?”

  朝云没回答,反而问:“我是你的什么?”

  “是我的爱人,孩子她娘,夫人,娘子,相好的。”

  花弦把所有能想到的词语全用上,但朝云却不满意。

  “那之前为什么不说?我让你拿不出手吗?”

  花弦思考了一下她所谓的“之前”是哪个“之前”,朝云却以为她解释不出,俯身吮吻她的脖颈,还在锁骨上狠狠咬了一口。

  花弦痛呼一声,伸手去推她,朝云立刻抱紧她,然后按着她的后脑勺亲上去。

  花弦嘴里弥漫起淡淡的血腥味,但在气息交换间,很快就消失无踪。

  花弦尽力回应,但朝云好像还在生气,亲的很凶狠用力,像是要把她拆吃入腹。

  吻还没有结束,朝云的心思已经不在这上面了。花弦抵在浴桶边缘,以极其别扭的姿势跟她亲吻。

  水声响彻在屋内,激起的水花沿着浴桶流到外面,花弦脸上沾着水渍,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胸前,睫毛上挂着水珠,眼尾狐纹若隐若现,那种惊心动魄的美让朝云心尖发颤。

  “乖乖,怎么不回答我,我很拿不出手吗?”

  花弦:“……”怎么还记着这茬?

  她突然想起,朝云本就是这样的,只不过这些年两人一直在落月谷,日子过得比较和谐,她才忘了这家伙的真面目。

  爱记仇爱吃醋,看似霸道实则缺乏安全感。

  今天因为她没向狐婆婆她们介绍她,又开始疯起来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好像比以前更疯了。

  就像是为了印证她的想法般,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左胸的皮肤就开始泛疼,想到某个可能,花弦连安抚朝云都顾不上了,努力想把胸前浮现出来的东西遮住,但已经迟了。

  朝云看着她胸前的紫莲,眼中情绪汹涌,但最终她只是轻轻把脸埋进花弦的颈窝,委屈地说:“它怎么又出现了,真讨厌!”

  花弦悬着的心落下,摸摸她的脑袋:“你别生气她就不出来了,乖乖的好不好?”

  朝云亲她一下,噘着嘴道:“好吧,我乖乖听话,你别让它再出来了。”

  既然这样的话……

  花弦眼睛一转,道:“那你可不可以说‘我会乖乖听姐姐的话’?”

  朝云眼睛一眯,把她怼到浴桶上,“你不觉得自己的要求太过分了吗?”

  花弦嘴硬:“哪里过分?再说我本来就比你大,叫声姐姐怎么了,以前又不是没叫过。”

  此时,花弦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但很快她就意识到了。

  可怜的浴桶,承受了它不该承受的,吱呀吱呀的,像快要散架了般。好在水凉下来后,两人就转移了阵地,它这才得以保全下来。

  “阿云,我不行了。”

  花弦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样子,光是她眼尾的狐纹,就让朝云疯狂,怎么会轻易放过她。

  “你行的,你可是上神,怎么会不行?”

  上神跟这个有什么关系,该累还是会累的呀!

  花弦表示抗议,但抗议无效,朝云换着花样玩,让她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与此同时,镇东的一所豪华宅子里,烛光摇曳着,自有一番暧昧景象。

  胡英坐在床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不断逼近的人。这小东西,不会以为这样就能制住她吧?

  “阿英可是答应了我的,不会想反悔吧?”

  付宁叶只穿着一件浴衣,胸前的带子松松系着,她走到床边,弯腰爬了上去。

  这一下,大好春光便展露在胡英面前,她吞了口口水,对付宁叶道:“叶叶,把我解开好吗?”

  付宁叶摇摇头:“不好哦。”她甚至还伸手摸了摸胡英被绑住的双手,确认没问题后才放心。

  她勾着胡英的下巴,唇有意无意的擦过,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胡英脸上,让她心中悸动。

  “你什么时候有了两个天仙似的朋友?”

  胡英喉头滚动,哑声道:“很久以前认识的,这不重要,先把我解开好不好?”

  付宁叶纤长的手指在她脸上游走,描摹着她的轮廓。

  “你的朋友我都认识,怎么唯独没见过这两个?”

  不仅认识,要是察觉谁对胡英有想法,她会想尽办法让那人离胡英远一点。

  胡英是她的,别人休想染指。

  但是胡英不知道,她只以为对方是突然跟她疏远的,失落两天也就忘了。

  是了,她装的那么人畜无害,胡英又怎么会想到她会做这种事呢?

  可是,她不想让任何人靠近胡英,胡英只能是她的。

  唇覆上去的时候,付宁叶清曦地听到了胡英的哼声,这让她感觉愉悦。

  一想到胡英因为自己而变成这样,她就忍不住兴奋。

  以往一直是由胡英主导,第一次由她来,不免有些紧张。但她早将那些招式记在心里,这对她来说不是难事。

  付宁叶纠缠着胡英的舌头,轻轻吮吸,每次胡英想要更进一步,她就避开,如此几次之后,胡英终于忍不住了。

  “叶叶,别这么调皮。”她沙哑着声音,颇有怨气。

  付宁叶微微喘息,身上的浴衣滑落下去,露出大半个肩膀。

  “作为你瞒着我交朋友的惩罚,今晚就由我来吧。”

  胡英无奈地看着她,道:“你身体不好,刚又喝了药,很容易累,等咳疾好了再来好吗,我一定让着你。”

  付宁叶心里回一句“骗子”,这种话没少说,哪次让着她了?

  她没有回答,俯身亲吻舔舐胡英的脖子。

  胡英倒吸一口冷气,眼角的狐纹立刻出来了,付宁叶仰头看她,伸手抚摸她的狐纹。

  “真好看。”

  胡英心头震颤,耳朵“砰”的冒出来,紧接着尾巴也出来了。

  付宁叶怔了一下,嘴上动作都顿住了,胡英一急,手上的绸带一下断开。

  她从来不瞒着宁叶什么,这是唯一一个秘密。

  害怕对方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会害怕,所以从未对她说过。

  曾想过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告诉她,但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暴露。

  “叶叶,你别害怕,我……”

  付宁叶笑起来,歪着头看她:“害怕什么?这可爱的耳朵,还是毛茸茸的尾巴?”

  胡英沉默了一下,问:“我不是人,你难道不害怕吗?”

  付宁叶倾身往前,彻底把她按到了床上,眼中闪动着异样的光。

  “有什么好害怕的,无论你是不是人,你都是我的阿英啊。”

  更何况她老早就知道了。

  第一次亲近时胡英眼尾的印记露了出来,她以为她遮的及时,其实她早就看到了。

  后来时不时耳朵和尾巴会冒出来,这傻狐狸自以为收的快,殊不知一切都被她看在眼里。

  一开始也是震惊的,但很快就想通了,是人是狐又有什么关系呢,难道胡英是狐狸她就不喜欢了吗?

  不会。

  永远不会。

  她对胡英的爱已经深入骨髓,除非刮骨削肉,否则这辈子绝对要跟她纠缠到底。

  胡英听了她的话,心情很是复杂,有一股想哭的冲动,但更多的是把她压身/下,好好疼爱。

  她把付宁叶抱到腿上坐下,迫不及待想要品尝美味,手刚伸出去,就听到两声咳嗽声。

  付宁叶眼泪盈盈地看着她,捂着嘴轻咳:“阿英明明说我想做什么都答应我的,怎能说话不算数?”

  胡英:“你身体不好,我……”

  “就是因为身子不好才更应该让着我,不是吗?”

  付宁叶亲吻她的唇,趁机把她的手重新绑上,俯身细细亲吻她的眉眼,动作异常温柔,好似在对待珍贵易碎的瓷器。

  胡英眼角沁出泪水,使得狐纹的颜色更加鲜艳,像盛开的玫瑰花一般。

  付宁叶平时一直是被欺负的那个,逮着机会就想玩个够本,恨不得把胡英用在她自己身上的招数全部还回去。

  胡英的狐纹已经淡去,只有浅浅的痕迹,她的眼睛肿着,鼻子也红红的,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付宁叶从背后抱住她,唇贴在她的耳后,轻轻啄吻。

  “你骗我。”

  胡英控诉着,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

  付宁叶将她搂紧一些,语气带笑:“怎么骗你了?”

  “你哪里身子弱?”

  本来顾及着她的身体,想着依她一次,应该会很快结束,没想到……

  付宁叶咬着她的耳朵,声音缥缈:“不是你一直说我身子弱吗?昨晚也是你先说的呀。”

  胡英:“……”

  反正以后是不会再依着她了,尤其是床上,绝对不依。

  付宁叶见她不说话,柔声道:“累了吧,我陪阿英睡。”

  胡英的确累得很了,连回她一句的力气都没有,闭上眼睛立刻就沉入了梦乡。

  花楼包间内,溯镜表面的水幕抖动两下,然后出现一个巨大的漩涡,朝暮和景泠一前一后出来,朝暮沉着脸,把自己裹进了被子里。

  “暮暮,你怎么了?”

  “你说我怎么了?你给我出去,这是我花钱订的包间!”

  景泠故作伤心:“吃干抹净就要赶我走,你好没良心。”

  朝暮掀开被子,怒道:“到底是谁吃谁啊,你少得了便宜还卖乖!”

  景泠眼疾手快的把她揽进怀里,好声好气:“错了错了,是我吃干抹净,我绝对会负责的,别生气了好不好?”

  朝暮冷哼一声,把眼睛转到旁边不看她,景泠继续解释:“我不是想看看你第一次显露狐纹吗,下次一定提前跟你说说。”

  “你是想看狐纹吗?你只看了狐纹吗?没有下次,哼!”

  “好好好,没有下次。”景泠赔笑:“别气了别气了,气坏了我会心疼的。”

  朝暮瞪她一眼:“少油腔滑调。”神色却明显缓和了。

  景泠在她唇角啄吻,笑得像个得到糖果的小孩。

  花弦醒来时看床顶的帷幔都是重影的,腰酸背痛腿抽筋,全身上下没一处好的。

  她一脚把朝云踢醒,哑着声音道:“你干的好事!”

  朝云什么也没说,一把把她抱进怀里,二话不说就是一个大亲亲,嘬的花弦脸上一个明显的唇印。

  “错了,下次还敢。”

  以往都是花弦皮,没想到有一天她会被自己经常说的话给整无语。

  又躺了一会儿,花弦突然感应到什么,对朝云道:“感觉到你闺女身上发生的变化了吗?”

  朝云点头:“嗯。”

  “那你还躺着,收拾收拾起床啊。”

  虽然身体还没缓过来,但这个热闹一定要凑,主要想看看景境泽现在是什么样子,见到她们之后又会是何种反应。

  作者有话要说:

  景泠:我景境泽今天就算与整个魔族为敌,也绝不会答应朝暮的告白,……真香,嘿嘿~感谢在2022-08-2121:48:55~2022-08-2223:33: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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