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是南奚主动的, 很轻柔,又带着试探性的浅尝辄止。
她的唇轻轻贴在纪浠忱唇上,很规矩地没越过那道线, 只浅浅摩挲轻吮着。
但纪浠忱没配合亦没反抗,任由南奚吻着, 就好像只是在行“她可以吻她”的公事。
下唇微颤,南奚环在纪浠忱脖颈上的手臂松了点力,她不舍地退了些,和纪浠忱拉开了点距离。
南奚朝纪浠忱笑了一下,就当她准备松开手, 转身回床上时,纪浠忱突然扣住了她的腰, 手臂一用力, 将她拉进了怀里。
“去哪?”南奚这才发现纪浠忱的声音已经沙得不成样子, 质感喑哑,挠得她耳蜗都酥了。
“不…不去哪。”南奚双手抵住纪浠忱的肩, 声音又低又软相当没有说服力。
“呵~”纪浠忱笑了声, 扣住南奚腰间的手臂紧了几分。
手肘微弯,原本抵抗的力渐渐收了起来,南奚吸了吸鼻子, 轻声强调道:“我没醉了, 现在很清醒。”
“嗯, 我知道。”纪浠忱的语气怎么听都有些敷衍。
南奚:“……”
带了点发泄情绪, 南奚将头埋进纪浠忱劲间, 启唇咬了上去。
“嘶——”纪浠忱故意大声倒吸了口冷气。
南奚一听, 立马松口, 看了眼纪浠忱微绷的下颌, 用舌尖讨好地舔舐着被咬出来的两排牙印。
殊不知她这动作才是最要命的。
纪浠忱慢慢呼出口浊气,一手捏住南奚的下巴,将唇碾了上去。
这一次的吻是纪浠忱主动的。而且从始至终她都把握着绝对的主动权。
和南奚试探性的浅尝辄止不同,纪浠忱的这个吻是带有侵占性的,一开始就很霸道,丝毫不掩饰目的,搅得很不安宁。
南奚很配合,这个吻也从最开始的笨拙不熟练,很快就变得娴熟起来。
不得不承认,纪浠忱学得很快,没一会儿就掌握了要领,甚至还天赋异禀学会了怎么换气,吻得南奚上气不接下气,润着一双凤眼,瘫软地靠在她身上。
察觉到南奚有些缺氧,纪浠忱别开头,主动结束了这个意犹未尽的吻。
但南奚却不满足,轻喘着气又贴了上来。
纪浠忱被她勾得有些难受,稍收敛了些,放柔动作慢慢回应着,同时一点点帮南奚调整着有些局促的呼吸。
殊不知这种湿吻才是最容易点火的,呼吸变得更紊乱不说,两人间也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又都能感受到的欲-望。
这欲-望像一道深渊,深不见底又有着极强的吸引力。
纪浠忱已经有了及时停下来的心思。
硬生生将内心深处的吸引力压下,纪浠忱错开了南奚的唇,单手轻抚着她的后脑勺,一下又一下,安抚意味极强。
南奚靠在她的肩上缓了一会儿,胸廓起伏明显,呼吸又深又沉。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滚烫的唇在纪浠忱下巴轻碰了一下,喑哑地声音响起:“关下灯。”
薄唇有些肿,纪浠忱舔了下唇角,松开南奚想过去关灯。
南奚没让,攀着纪浠忱的手臂亦步亦趋的跟着她去关灯。
直到房间里所有的灯都熄灭,陷入一片黑暗,南奚也没松开纪浠忱的胳膊,甚至还很没安全感的抱得更紧了。
纪浠忱有很强的夜视能力,只当她这是不适应黑的环境,并没有多想,反而牵着南奚的手将她引到了床边。
就当纪浠忱正准备去开床头灯时,南奚突然扯住了她的胳膊,随后是一整个馥郁芳香的身体压了上来。
纪浠忱反应不及,直接被南奚压倒在床上,床垫都被压得弹了两下。
“……”纪浠忱轻叹口气,仰面看着漆黑的天花板。
南奚这一动作,身上本就宽松的睡衣滑动不少,半边圆润的肩头也露了出来,姣好的曲线延绵起伏,相贴时的感觉最为真实,也更……惹火。
纪浠忱吞了口唾沫,只觉喉间的干涩更甚。
南奚微凉的手在纪浠忱身上摸索了一阵,然后分开双腿,撑着床缓缓跪坐到纪浠忱腰间。
接连几个深呼吸,纪浠忱哑声开口:“南奚?”
“嗯?”南奚坐得不是很稳,上身微晃,好在及时扶住了纪浠忱的大腿,才没有往后仰去。
纪浠忱支起手肘,语气无奈:“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南奚撩了撩长发,诱人的曲线在睡衣下若隐若现,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怎么的,她一举一动满是风情,分外勾人。
纪浠忱坐起来了些,“你喝醉了。”
南奚执着的摇头,摸索着揪住了纪浠忱的衣领,将她带得坐了起来,依旧是那句较真的:“小忱,我没醉。”
“我只是头有点晕,很清醒。”
“也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都说酒壮人胆,大概就是这样吧。”
因为纪浠忱坐了起来,南奚也从原本的姿势变成了跪坐在她的大腿上。
长腿交缠,肌肤紧贴,不仅姿势暧昧,气氛也越来越热……
纪浠忱轻“嗯”了声,带了些勾人的鼻音,语气压了又压,近乎到了强弩之末:“所以……”
回应她的是一个滚烫的落在唇角上的吻。
南奚说:“没有所以,我是个很胆小的人,或许只能借着这个时候,用从酒那里借到胆量,来对你做想做了很久又不敢的事情。”
黑暗中,纪浠忱看得分明,南奚说这句话的时候眼角是湿润的,带着她惯有的要强和倔强,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软。
纪浠忱曲起食指轻轻碰了一下她眼角的润意,然后缓缓放进嘴里,是咸的。
温柔的将南奚恋畔滑下来的泪水拭去,纪浠忱声音低哑问:“你会后悔吗?”
“明天早上醒来,你会后悔吗?”
主动权在她手里,但她还是将选择权给了南奚。
南奚倾身,堵住了纪浠忱的唇,“不会,永远都不会后悔。”
床头柜的免洗手液最终还是派上了用处,看着纪浠忱斯文洗手的样子,系统暗骂了声“禽兽”自觉屏蔽下线了。
直到半夜,声歇雨停。
纪浠忱拉过被子裹住南奚裸露在空气中肌肤,摸到被挤到床边的睡衣,刚想起身,就被南奚紧紧抱住了腰身。
半梦半醒间,她很没安全感地低喃着:“小忱,不要……别走——”
纪浠忱一愣,重新躺了回去。
南奚似有所察觉,紧皱的眉心松了不少,翻身窝纪浠忱怀里,手臂一直抱得紧紧的。
纪浠忱掖了下被子,回抱住她。
在睡着之前,纪浠忱想,或许现在这样就挺好的,不去想那些烦心事,好好和她在一起就很好了。
一夜好眠。
南奚醒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而最让她意外的是,她一睁眼就看见了靠在床头看书的纪浠忱。
纪浠忱穿了件雪纺衬衣,单手拿着本世界名著【钢铁是怎么炼成的】,就连翻页也是拿书那只手在翻,动作别扭还很慢,但她面上不见半点不耐,看得格外认真。
南奚目光顺着纪浠忱另一只胳膊缓缓往下看去,发现自己正严丝合缝地抱着她的手,与胸口的肌肤紧紧贴合着,早就变成了同一种温度。
耳尖一烫,南奚若无其事地松开手,装作才醒的样子伸了个懒腰。只是这伸懒腰的弧度还不敢太大,不然容易将腰给扯痛。
意识到这一点,南奚只好捂着被子,小心翼翼地坐了起来。
而她这一动,就卷跑了大半被子,将纪浠忱交叠着放被子下的双腿给露了出来,还很凑巧,纪浠忱没有穿裤子,衬衣下摆堪堪遮住了点。
南奚忙将被子给她盖了回去。
纪浠忱合上书,搁到床头柜,紧挨着那瓶免洗手液,她好笑地看着南奚,“酒醒了?”
“嗯——”南奚低声说,“昨晚上就醒了。”
“这样啊。”纪浠忱修长的食指点了点搭腿上的被子,话锋一转,突然很正经地喊了一声,“南奚。”
“啊?”南奚以为纪浠忱要说什么很严肃的话,捂着被子,正襟危坐,她表面上看似淡定无比,实则心里早就乱成了一团。
或许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她应该看开些……
纪浠忱顿了几秒,才缓缓开口:“我们试试吧。”
“???”南奚脑子一时间还有点没转过弯,“什么试试?”
纪浠忱抿唇不语。
南奚表情一滞,后知后觉地问:“你是说……我们?”
纪浠忱点头,“嗯。”
“不然你还想和谁?”
哪里还顾得上用来遮胸口的被子,南奚扑过去用力抱住了纪浠忱。
纪浠忱就坐在床边,被她这么一扑差点从床上狼狈地摔下去。
好不容易稳住身形,纪浠忱一脸淡定地扯过被子盖在了南奚光裸的后背上。
“小忱,你真好~”南奚贴在纪浠忱颈间蹭了蹭。
纪浠忱没接话,只拍了下南奚的后背,“去换衣服,我饿了。”
南奚磨蹭着抱了一会儿才不舍地松手,见纪浠忱起身毫不避讳的穿上裤子,她犹豫了下,换上皱巴巴的睡衣,拿起椅子上整齐叠好的衣服和手机,边往浴室走边解释道:“我冲个澡,很快的。”
纪浠忱笑笑,开始整理床上的狼藉。
将抱着的衣服放到架子上,南奚一摁亮手机就看见纪浠煜在昨晚上发来的短信:【南奚你个混蛋,你给我等着!】
南奚:“……”
当做没看见般,南奚快速给黎栩发了条消息过去:【她刚刚说和我试试!】
看着还在发送中的消息,南奚把手机放到信号稍好一点的窗台边上,开始洗澡。
十分钟后,南奚关掉水,就听见响个不停的手机铃声。
毫无疑问,拨号人正是黎栩。
“喂?”
黎栩开门见山地问:“这个时间,这个点,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你和那小祖宗……做了?”
南奚极轻地“嗯”了声。
“艹!”黎栩又问,“所以,我亲爱的好妹妹,你有什么感想吗?”
南奚说:“姐你说得很对,我应该早点这样捞个名分的。”
黎栩:“……”
作者有话说:
忘了说,纪浠忱的夜视能力很好,所以当时在医院经历的那一晚上,自行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