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欢回到房间里,楚炎已经醒过来。
他靠坐着,嘴里叼着一根燃了四分之一的眼,眯着眼睛盯着赖欢的腿。
混浊的黏液顺着他的腿往下滴,他却像感觉不到似的。
“你去哪儿了?”楚炎言语不善。
赖欢走到床头处,抽了几张纸,无视楚炎的实现,很自然地擦掉,然后将纸丢进篓子里。
他避而不答的态度,让楚炎窝火,楚炎扑过来,掐着他的脖子,面容狰狞:“说话,你到底去哪儿了?是不是去和别的男人私会去了?”
赖欢冷笑:“你管得着吗?”
他扯开楚炎的手,就着床头柜坐下,翘起二郎腿。
分明是一丝不挂的模样,他却像是披着战袍,如同女王一般。
“我希望你搞清楚一件事,我们只不过是打了几炮的关系,你有什么资格过问我的行程?”
他顺手抓起床头上的烟盒,抖出一根放嘴里含着,又随手把烟丢开,拿打火机点上。
楚炎从来没被这样对待过。
以往和他睡过的那些人,都为了能进楚家,百般讨好他。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赖欢当着他的面翻白眼,并抬脚踩住他的胸口:“我管你是谁,要是惹我不高兴,往后别想爬我的床。”
像楚炎这种公子哥,他接触过太多。
一个个心高气傲,把别人的奉承当做理所当然。
要是有好脸色对待他们,他们反而看不起人,只有打从心里看不上他们,才能激发他们的征服欲。
都是些贱骨头。
果然,楚炎微微变脸色,带上几分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讨好:“我也就是问问,怎么就生气了?”
赖欢冷哼,指着自己满身痕迹,淡漠开口:“哪个男人能就着别的男人留下的东西做,那他真是个忍者神龟。”
说话时,他瞥了一眼隔壁房间,又飞快收回视线。
楚炎没听出来他话里有话,只当他在生自己的气:“是我不对,别生气了,我订了晚餐,去洗洗,我们出去?”
“不去。”赖欢拒绝,“再过一阵酒吧要营业,我哪儿都不去。”
“好好好,哪儿都不去,我叫人把东西送过来总行了吧?”楚炎继续哄他。
赖欢不说话,算是默认。
*
楚桑琛处理完堆积了两天的工作时,外面已经黑透了。
他侧头去看赵嘉牧,他还在看他下午给他的文件。
看得出来他很认真,在文件上贴了好多便条,上面详细写着关于各个名词的注解。
“字不好看。”楚桑琛评价。
赵嘉牧猛地把文件藏起来,护住文件不让他看。
上辈子他生在乡下,靠着在私塾外头听,才学会读书写字,哪有先生正经教导过他书法?
“你写字好看。”他愠道。
楚桑琛轻笑,从背后拥住他,握住他的手,在便利贴上写下苍劲有力的三个字。
赵嘉牧。
三个字的间距不宽不窄,每一个字都漂亮得可以当做字帖。
赵嘉牧恼得脸发烧,却又忍不住再看一遍便利贴上的字。
他的名字被楚桑琛写得真好看。
“以后我教你。”楚桑琛许诺。
赵嘉牧埋头,别扭地嗯了一声。
毛绒绒的头垂在前面,楚桑琛揉了两把:“走,下班。”
他牵起赵嘉牧的手十指相扣,一同离开公司。
在外面草草吃了东西,两人回到家里,楚桑琛神神秘秘地进了卧室,并不许赵嘉牧进去。
赵嘉牧坐在客厅里,心不在焉的看电视,余光时不时瞥向卧室门。
虽然里面的动静很小,他时不时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令他忍不住好奇。
楚桑琛在里面做什么?好想进去看一看。
【贴身,你说我趴窗户上偷看,会不会被楚桑琛发现?】
贴身浑身的毛倒立,就连它的尾巴都竖起来,
【小明你别没事找事!减下去的心动值还没加回来,你是不是连现在的50米活动范围都不想要了?】
【哦……】
赵嘉牧瘪嘴,但是他真的很好奇啊!
楚桑琛就没背着他做过什么事,今天突然这样神秘,他心里像是被猫抓似的,养得狠。
“嘉牧,进来。”楚桑琛唤他。
“来了。”他立刻起身,迫不及待往卧室去。
转动门把手,缓缓推开厚重的门,淡淡的薄荷味顺着门缝钻出来。
卧室的灯没开,窗帘也被拉上,黑暗猝不及防地攻占他的视野,过了一会,他才慢慢适应。
“怎么不开灯?”他反手摁开关。
光突然亮起,也让他彻底看清楚眼前的一切。
他吞咽唾沫。
“你、你这是干什么?”
楚桑琛光着半依半坐在床头,全身上下,仅有一条黑色领带束缚着他的手腕。
他看过来,脸上难道出现游刃有余以外的神情:“把灯关掉!”
“哦……”赵嘉牧老实关掉灯,但刚刚的画面已经刻进了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楚桑琛见他半天没有要过去的意思,真恨这个人是根木头!
要是赵嘉牧敢脱光了把自己绑起来,他肯定立刻扑上去,就地正法。
“腿瘸了?不会走过来?”楚桑琛又气又恼。
赵嘉牧听话过去,在床边坐下。
炙热的胸膛贴上他的后背,他的耳垂被含住。
楚桑琛在他耳边低低地说:“今晚我是你的,你想怎么做都可以。”
“我……”赵嘉牧不知道该怎么办,傻在原地。
湿漉漉的吻移到他下颌,楚桑琛像杜美莎似的引诱他:“白天你说我当你是个玩物,现在我就是你的玩物,宝贝,吃我。”
赵嘉牧的脑子嗡嗡作响,心脏发颤。
他是因为白天的事,特地这样做吗?
他突然觉得白天的自己好坏,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坏在哪。
“……你不用做到这个地步。”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睛润了。
“要的。”楚桑琛一字一句,十分坚定地告诉他,“我想要你了解,我缠你是因为爱,同样的,我也能为了爱取悦你,做你的掌中之物。”
哪怕他并不习惯以这等姿态示人。
但对象是赵嘉牧,那怕被羞耻折磨自尊,他依然愿意去尝试。
因为他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