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信这些日子虽然一直在修炼,但不知为何,修为还是卡在筑基期。
他有些着急,但江兰衡告诉他,他只是需要一个机遇。
天空一道银光乍现,每个门主都收到了一封信,上面只有六个字:“琴逸门,器域开。”
一瞬间,各个修仙门派都急了起来,诸位长老带着自己的弟子前往琴逸门。
江兰衡和陆修白也不例外。
江兰衡担心林听晚和楚怀信,而陆修白则是为了带队前去,毕竟他们昭天门的大事都靠陆修白过手。
去琴逸门的路上,空中遍是剑修御剑之资,甚至还有往来的熟人不住地跟陆修白打招呼。
几个亲传弟子跟在陆修白身后,就连付风凄也罕见地认真了起来。
到了琴逸门后,一位衣着翩翩的金发男人优雅躬身,彩色的玉石在他身上闪着美丽的光。
只不过那些东西在他身上只是修饰,反而那一双蓝色的眼睛更是摄人心魄,仿佛要将人溺进去。
“你们好,我是琴逸门的弟子南宫晚。”
他的色彩太过浓烈,江兰衡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南宫晚察觉到了江兰衡的视线,冲他眨了眨眼睛:“卿尘上仙喜欢的话,晚会我可以为上仙跳胡旋舞看。”
眼前的美人雌雄莫辨,那声音更是如流水击石清明婉扬,又似清泉入口,清澈冷冽。
江兰衡不由地觉得心情愉悦,忍不住在脑海中尖叫。
但面子上还是要装装的,硬是压下了自己上扬的嘴角,只是微微颔首。
南宫晚似乎并不介意,反而笑的更是妖艳。
楚怀信紧紧攥着自己的手,黑黝黝的眼睛直直盯着南宫晚。
注意到他的视线,南宫晚像是想到什么,神情有些吃惊,随后挑衅般的回看了过去。
南宫晚带他们来到了一处小院,看着江兰衡的眼睛眼波流转,微启朱唇道:“这是琴逸门为昭天门准备的小院,近几日来的人多,难免会有顾及不到的,需要什么仙尊就告诉给下面的人。”
说罢他朝江兰衡眨了眨眼,笑容像狐狸一般狡黠。
江兰衡脸耳朵有些发烫,陆修白冷冷地瞪了他一眼,随后冲南宫晚道了声谢。
把人送走后,陆修白让其他几个弟子挑自己喜欢的门,自己则坐在江兰衡身边,满是嫌弃地呵斥:“够了,口水都流下来了!”
江兰衡急忙伸手却接,明明什么都没有嘛,他看向陆修白,眼中带着几分谴责。
“你那眼睛恨不得锁人家身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昭天门都是什么好色之徒呢!”
江兰衡捂嘴咳嗽了两声,缓解了几分自己的尴尬。
“师兄,我也没有这么流氓吧,只是见到外人有些好奇罢了。”
陆修白站起身,眉头微蹙:“过两日等入口稳定我们就要陆续进器域了,东西都准备的差不多了,你查看一下,这两日若是还有什么缺的就尽快补齐。”
“没有没有,师兄准备的很是齐全,若是没有师兄,我不知道又该如何捉急。”
对于江兰衡的夸奖,陆修白很是受用,眉头舒缓了许多。
江兰衡忍不住偷笑,他这个师兄平日里一副长兄如父的模样,一丝不苟,其实背地里是个一夸就高兴的小可爱。
窗外陆修白回去后,江兰衡看着柜上放着的装饰,竟是以鎏金镀成,华美异常。
正想着要不要问南宫晚要几样带回去,就听见不知何人敲响了他的门。
江兰衡打开门,就看见南宫晚正碧波流转,眼眸含笑地看着他。
他身上的铃铛声响起,江兰衡这才注意到他上半身只着一层薄薄的纱衣,细长的彩石链将他的身体修饰地更是楚楚动人。
他站在初春的院子中,一双秀眉微蹙,轻灵的声音带着些许沙哑:“仙尊,外面好冷。”
江兰衡看他白皙的身体都被冻红了,下意识让出了路让他进来。
南宫晚走过,黄金色的发丝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他坐在桌前,伸出手轻挡住了自己的下半张脸,只剩下一双含羞带怯的眼睛看着江兰衡:“仙尊,我来此,不会误了仙尊的事吧?”
“不会,只是不知你为何来此?”
南宫晚仰起脸,白皙的脸蛋晕染上了红晕:“听闻仙尊未曾见过胡旋舞,因此想为仙尊舞一曲,只求仙尊莫要嫌弃也就是了。”
江兰衡虽然十分愿意看美人为他而舞,只是……眼看着南宫晚眼中隐隐有了泪意,江兰衡只能答应了下来。
南宫晚褪下纱衣,白皙的身体上带着几分淡淡的粉色,就连那贵重的彩色珠玉也仿佛失去了颜色。
“系统,他好美。”
“宿主,我也觉得。”
系统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兴奋,江兰衡仿佛能幻视出一个大汉跟苍蝇一样搓着手,眼睛中射出饿狼一般的绿光。
随着南宫晚拍响了手,江兰衡的视线被吸引,他扭着细腰,脚腕上的铃铛声响起,摄人心魄。
他轻笑着,媚骨天成,脚尖轻点,腰间的彩带随着他的旋转转了起来,身姿轻盈,流光幻色。
江兰衡的神仿佛都被转了进去,虽不敌女子柔软,但别有一番韵味。
一舞完,他薄唇轻启,轻喘连连,身上更是粉嫩异常。
他坐在椅子上,接过江兰衡递来的茶杯,眼波流转:“仙尊觉得如何。”
“美人舞如莲花旋,世人有眼应未见。”
南宫晚听见他的话,整愣了片刻,下一瞬仿若春冰乍破,清流婉转。
“仙尊……”
南宫晚伸出手,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只是门外传来拍门声。
江兰衡站起身,将门打开,就见楚怀信正站在门外,本来微扬的嘴角在看见屋内的南宫晚之后撇了下去。
他眼眶微红,满是惊诧地看向江兰衡,声音中满是惊讶:“师尊?”
江兰衡见他衣着单薄,若是现在把他赶走估计他的人设都要塌了。
江兰衡硬着头皮让开了路,建议道:“先进来,外面冷。”
楚怀信紧抿着嘴,眼神怒瞪着坐在椅子上饶有兴致看他的南宫晚,走了进去。
江兰衡关上门坐在了一旁,楚怀信的眼神在看向江兰衡的那一瞬软了下来,一副被主人甩掉的小狗模样,眼睛湿漉漉的。
不知为何,江兰衡的良心仿佛被谴责了。
“额,他只是来为我跳支舞罢了”江兰衡实话实说道。
南宫晚也笑道:“是啊,就只是来跳支舞罢了。”
只是,他说完湳瘋之后还向江兰衡眨了眨眼,仿佛两个人之间有什么小秘密般。
楚怀信眼眶越发红了起来,低垂的眸子里怒意汹涌。
他站起身,只是匆匆道了声歉便匆匆站起身。
他的声音沙哑的要命,江兰衡当然不放心,伸出手拉住了他,满是无奈地用手抬起了楚怀信的脸。
他的眼中含泪,嘴唇惨白,下唇更是被咬出了血。
江兰衡拿起帕子帮他擦拭嘴唇上的血,扯着他坐在了椅子上。
“只是跳支舞,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南宫晚低下了头,声音中带着几分愧疚:“对不起仙尊,是我胡说八道才让仙尊的徒弟误会了仙尊。”
“这……要不你先回去?”
南宫晚抬头,嘴唇轻抿,喃喃道:“可是屋外有些冷。”
江兰衡从储物灵戒中拿出了一件厚实的外套,披在他身上。
南宫晚这才出了门,临走还不忘回头道:“仙尊,那我下次再来。”
江兰衡摆了摆手,总算送走了一个。
他一回头,就看见楚怀信正看着他,他不禁有些崩溃,完了这还有一个。
“我跟他什么都没有。”
“我知道。”
江兰衡惊讶道:“你知道?”
楚怀信有些怒意地看着他:“难不成师尊想跟他有什么?”
“当然不是!”
江兰衡说罢,有些好奇地看着他的脸:“那你生什么气?”
楚怀信扭过脸,不愿意看他:“师尊怎么知道我生气了。”
江兰衡蓦然无奈道:“你那小眼神,跟个小怨妇似的,我又不是看不见。”
楚怀信抬眼看着他,认真道:“师尊若是想看,我去学。”
江兰衡失笑:“学这些做什么?你是个剑修,若不是舞姬。”
“现下已经晚了,不要胡思乱想了,早点回去休息。”
楚怀信“嗯”了一声,站起身朝外面走去,才刚出门又回头道:“师尊,外面冷。”
江兰衡有些怀疑地看着他:“不是就在隔壁吗?”
虽然这样说了,为了他不用一种谴责的眼神看自己,他还是又拿出了一件外衣。
楚怀信这才满足,抱着衣服跑了出去。
等等,这不是拿来披的吗?
总算送走了两个大神,江兰衡才长叹了一口气,躺在床上:“系统,有没有什么万能面具,这要是到一个门里遇见一个美人,那我这脸不都丢一圈了。”
“宿主,我们并没有这种万能的东西哦,请宿主自己维持好自己的面具哦。”
“唉”江兰衡拉过一旁的被子,盖在了自己脸上。
第二天一早,江兰衡揉着散乱的头发起身,刚梳洗完就听见了敲门声。
江兰衡打开门,就看见南宫晚站在门外,手中拿着他昨晚给他的外套。
“仙尊,师尊让我请您去商议器域的事。”
江兰衡将衣服收起,跟着他去了琴逸门的正殿。
江兰衡来的不算早,殿中早已经坐满了人。
坐在高台上的女人姿容昳丽,眉间满是英气,这想必就是琴逸门的掌事人——姚梦山。
坐在下的人正切切私语着,江兰衡跟着南宫晚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又等了一会见人都来的差不多了,姚梦山才清了清嗓子。
下面的人顿时静了下来,生怕自己听漏了消息,这可是关乎门派的大事。
“诸位,想必都十分清楚来此的目的,再过两日器域开口稳定,我们就要陆续进去了今日请各位来,一是想请各位保证自己徒弟不要惹事,二是想要让各位抽签,决定一下进器域的顺序。”
底下又热闹了起来,毕竟晚一刻就有可能损失一件灵器!但器域之中诡谲莫辨,先进去的又恐受到危险。
“当然,各位若是有更公正的办法,我们也可以适当改正。”
姚梦山声音虽小,但内容还是完整地飘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众人众说纷纭,但谁也无法保证,其他的方式不会让自己门派落了下风,因此,在讨论之后便是附和的声音。
“哎呀,姚宗主既然都这样说了,那我也没有什么异议。”
“我也没有异议,就依姚宗主所言!”
“……”
姚梦山见众人并无异议,便朗声道:“好,既然诸位信我,那我就当着诸位的面,来组织一场抽签。”
姚梦山一挥手,便有几个侍女拿了笔墨纸砚出来。
姚梦山一笔一划地写下了七十一个数字,展示给下面的人看了之后才将纸裁下折成了相应大小,放进木箱后晃好后又被倒在玉盘之中。
“现在,将由侍女拿下,请各位选择。”
那侍女端起盘子走在堂下,众人按着顺序急忙选了一个拿在手上查看。
一时间,有人欢喜有人愁。
江兰衡解开手中的纸团,四十一号清晰可见。
这次运气还不错,选了个正中间的。
姚梦山又启声道:“想必各位都拿到自己的数字了,接下来请大家拿好自己的号码,两日后以自己手中的纸片为准,按顺序进器域。”
她说完,便扭身就走,剩下的人商议声大了起来,江兰衡站起身,往门外走去。
南宫晚正站在门外,见他出来,高兴地凑上前:“仙尊拿了多少号?”
“四十一。”
南宫晚点了点头,一时无话,只是乖乖跟在江兰衡身后,到了小院。
楚怀信正在院中等他,见他回来很是高兴,但目光一转又看见他身后的人,脸色霎时黑了起来。
陆修白走上前,江兰衡把手中拿着的纸条递给了他。
听他说完殿中发生的事后,陆修白露出了笑意:“没想到她还是喜欢玩这种小把戏。”
江兰衡有些好奇地看向自己师兄,问道:“师兄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