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照片的流传迅速引爆了平静的校园。
照片上的人正是前段时间备受关注阮梨。
他光裸着上半身,白皙滑腻的皮肤还带着点点水泽,一只手轻轻挑起男生的内裤。
侧脸看上去已经羞涩地染上了桃红色,动作却大胆又刺激。
阮梨本来就因为那张神颜在a大广受关注,再配上现在这指责他有恋物癖的爆料。
事情很快爆炸性地发酵起来,学校内部的论坛帖子热度居高不下,管理员删都删不完。
讨论这件事的帖子删一个冒出来一个,甚至已经逐渐从校园蔓延出去,上了微博热搜。
#惊!a大高材生竟是恋物癖变态#
[靠,没想到阮梨顶着那么清纯的脸能干出这种事,他也太带感了吧]
[牛牛硬了]
[楼上的,不能三观跟着五官跑吧,本来他就很盛气凌人,现在没想到还这么变态。果然是个人渣啊!]
[你们猜,他偷内裤干啥,嘿嘿]
[就是啊,这种事太恶心了。]
[球球了,老婆偷偷我的内裤吧,不对,不用偷的,我直接满足他,让他吃个饱……]
…………
那些黑暗邪恶的渴求、见不得人的欲念,再也不能被阮家陆家的权势压制,全网铺天盖地的全都是对阮梨开的黄色笑话。
他们自以为正义者,代替那个不知名的受害者,惩罚着漂亮娇弱的少年。
这些人用下流地语言亵渎着阮梨,无数双充满情欲的手从阴影中伸出来,想把高悬的月亮拽到沟渠里。
我们这么做怎么了?
他这么做,不就是缺男人嘛?
我们是满足他啊……
那些恶心的人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他们像是突然间就获得一种隐形的权力。
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站在高高在上的光明背后,朝着阮梨开枪。
这感觉让人迷失。
谣言,是一种低成本的暴力。
苏扶罗坐在电脑前,屏幕冷白的光也把他的脸照得阴凉凉的。
他的上半张脸隐藏在阴影里,下半张脸在冷光中温柔地微笑着,宛若一只冷血的蛇。
苏扶罗轻轻摸着黑猫拱起的脊背上的皮毛,喃喃自语道:“快了,快了……”
他低下头,用自己的脸蹭着猫猫的皮毛,彷佛在汲取那一点点温暖。
“我很快就能把月亮抱个满怀了,对吧?”
他痴痴地笑着,那张秀丽的脸显得异常癫狂。
—
陆仓煜没想到自己还在排查那天去过游泳馆的名单,就突然知道罪魁祸首是谁了。
原本他愤怒到抓狂,得知是阮梨在作怪,陆仓煜顿时有些恨得牙痒痒。
这小子可真是欠收拾。
但是情况恶劣到远远超出他的想象,看到网上一群人骂阮梨变态,陆仓煜心里很不舒服。
就算阮梨变态,那也是他一个人的小变态啊。
于是他直接公开在网上实名发话,承认了两人的情侣关系。
[so噶,这是一对小情侣的情趣???]
[哇,是活的陆哥欸,陆哥都登场了。]
[陆氏公子哥啊……]
有了“受害者”的谅解,舆论终于不再是一边倒地指责阮梨了。
有人表示理解,有人连带着陆仓煜一起骂。
他的出现阻碍了那些人自由地挥散贪欲,让隐形的权力变成轻飘飘的羽毛。
阴沟里的老鼠师出无名,再也不好打着为了受害者讨公道的说辞。
有人则是暗搓搓羡慕陆仓煜,能把阮梨迷成那样,他陆仓煜到底凭什么呀。
苏扶罗走在上课的途中,边刷着手机,此刻他的一双眼睛微微泛红。
看到那些倒戈的评论,原本不笑也多情的脸好像布满冰霜。
“都是乌合之众……”
“欸,扶罗。”有同学笑着和他打招呼。
苏扶罗抬起头冷冷的看了一眼,那人直接被吓得冻在原地。
但他已经顾不得自己往日悉心营造的温柔人设,铺天盖地的醋意淹没了他,烧的他理智全无。
陆仓煜得意洋洋的宣示主权,好像一把刀插进他的心脏。
难道,只有陆仓煜那样的人才能和他站在一起?
那名同学被苏扶罗的脸色吓得不敢吱声,待他走后才长舒一口气。
“这是怎么了,刚才苏扶罗吓死我了。”
旁边同行的人挑挑眉,根本不信,“怎么可能,扶罗那么和善的一个人。”
“我说真的……”
两人吵吵闹闹的走过,把刚才的事抛之脑后。
校园里的学生更加单纯友善一些,一场风波就在陆仓煜的解释中烟消云散,
大家除了暗中羡慕两人关系以外,没有再抨击阮梨的了。
对于网络上的种种恶评,陆仓煜买了水军,大力砸钱,好几千万砸下去,风评也有了好转。
同时,他又买了很多别的消息,娱乐圈一个个大瓜爆出来,谁还来得及在意一个普通的学生。
陆仓煜对此很满意。
这件事对他来讲也算因祸得福,尤其是告诉所有人阮梨是他的男朋友以后,陆仓煜每一天都满面春风,喜气洋洋。
他忍不住打电话找阮梨邀功,“小梨子,现在全世界都知道咱俩是一对了。”
阮梨:……
系统:……
系统惆怅的叹口气,这也太快了吧。
宿主还没被虐到,网暴就结束了,看来这个世界是一点油水也榨不出来。
陆仓煜这些日子每天都沉浸在阮梨爱惨了他的念头里,一想到阮梨拿走了他的内裤,他就忍不住心猿意马起来。
不知道阮梨拿了内裤以后都干了什么,这个小变态会不会闻一闻啊,那还是他穿过的。
要不等阮梨毕业就结婚吧,他们两情相悦,早一点结婚也没什么,家里人都会同意的。
陆仓煜脑子里的念头如同脱缰的野马奔腾。
最后他想了半天觉得,现在就是订婚的最好时机,不仅安抚阮梨的心,而且让那些暗处的人知道阮梨就是他的。
于是,陆仓煜这几天忙前忙后,和陆家阮家一起准备订婚宴,打算给阮梨一个惊喜。
时光过的飞快,阮梨这次周六日放假回家,总感觉阮母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
阮母眼睛里写满了儿子长大嫁人的欣慰和不舍,惹得他心中警铃狂响。
“以后陆仓煜那个小子要是敢欺负你,就告诉爸爸,不管什么时候,爸爸都是你的后盾。”
就连一向沉默寡言的阮父也突然在餐桌上煽情起来了。
阮梨顿觉不妙:“怎么了?”
阮母笑笑,儿子从小就喜欢追着陆仓煜跑,吃了很多苦头。
本来她并不愿意两人在一起,虽然陆仓煜很优秀,但做父母的更怕自己孩子受了委屈。
不过这些日子,陆家小子的态度他们看在眼里,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归宿。
“我们阮梨很快就能得偿所愿了。”阮母打趣地对阮梨说道。
阮梨垂下头继续干饭,略有些食不知味,莫名感觉自己有点像待宰的羔羊,只要等到节日一到,就得噶。
等吃完饭,他想和陆仓煜打探一下消息。
结果一向秒回的人这次居然没影了,也不知道干什么那么忙。
他去了陆仓煜家,也是一无所获,想着要不去学校碰碰运气,正好溜达消食了。
阮梨独自一人在路上走着,别墅区本来人就不多,这个时间更是没有人出来。
突然,一只修长的大手从背后捂住他的口鼻。
阮梨激烈挣扎着,却吸入了一股诡异的迷香,渐渐的他感觉浑身发软,头昏脑胀,一阵天旋地转就不省人事了。
—
阮梨醒来以后,睁眼所见的是一个干净,甚至可以称得上温馨的房间。
窗边和煦的阳光照进屋子里,墙壁都是柔和的主色调,桌子上甚至还有一束开的绚烂的向日葵花束。
向日葵的花语——
没有说出口的爱。
阮梨想到这一点,皱了皱眉,心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是哪里?
他晃晃还有些发懵的脑袋,伸手摸向口袋,手机早已消失不见。
阮梨抬头便发现了屋子上方角落的摄像头,并不是微型的,反而大刺刺露出来,红外的光圈非常明显,像是那人的窥探欲渴望到了极致。
他对着摄像头不出声,用眼睛紧紧盯着,这具身体的家境相当不错,难道是有人为了要钱绑架了他吗?
但是被绑架的人质似乎不应该待遇这么好吧?
或者真的像那个花语一样,
又是原身的变态暗恋者。
思前想后,阮梨呼叫系统,奈何系统又出差未归,真是指望不上。
他站起身来,仔细打量了房间,透过紧锁的透明窗户,阮梨发现房间外面是连绵不绝的山。
很明显这是一间建在山间的小屋,可能是猎人平常歇脚的地方,他就算想呼救也不可能,这个人迹罕至的地方恐怕根本不会有人发现他。
阮梨努力冷静下来,对着摄像头不慌不忙协商:“你想要什么,可以出来谈谈了。”
半晌,没有反应。
摄像头那边,一个纤细瘦削的身影站在屏幕前,桃花形状的眸子写满了病态的爱意。
他紧紧盯着屏幕里面的人,看到那人发现窗外都是山后下意识地鼓起了脸,苏扶罗的呼吸急促,面容浮现一点玫瑰色的红晕。
他情不自禁地想要上手抚摸阮梨鼓起的脸蛋,却只触碰到了微微有些发烫的设备。
监控室没开灯,房间由于背阴略显得有些昏暗潮湿,杂物混乱地摆放着。
逼仄的角落里,一只蜘蛛朝着被蛛网死死缠住的猎物危险地前进。
裹住,勾缠,
用身体的丝一层又一层的浓重地围上去,直到猎物深陷其中再也无法挣扎。
他的目光专注偏执到只能看见屏幕里的人,嘴角微微上扬勾起温柔的笑意。
屏幕青白的光照在他的脸上,显得分为怪异,好像一条阴冷的青蛇终于朝着猎物吐出了蛇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