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阮梨又收到了那个变态的骚扰信息。
”真想要射到你脸上,漂亮的小朋友。“
阮梨点开短信的手微微颤抖,那污言秽语带着肮脏又浑浊的欲望,裹挟着如同飞蛾扑火般狂热的渴求。
”光想着你,我都会硬了,你怎么长得这么骚。“
”为什么不离他们远一点,为什么这么不听话,你是纯洁的才对!所有人都不可以占有你!“
又来了,那个可恶的家伙,
阮梨被这些话刺激的眼尾发红,他的眉头微微蹙起,可惜这样一副难耐嫌恶的模样,反倒会激发人的恶意。
宿舍内烟雾报警器的红灯闪烁着,彷佛一直窥伺着猎物的野兽,终于撕咬到了肉。
苏扶罗微不可察的舔舔牙齿,他被阮梨的样子刺激得兴奋起来,血液里涌动着兽性,那一闪而过的危险气息,与他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形象没有丝毫的共同点。
他一只手放在身下,扶着自己起起伏伏,另一只手紧握着手机,眼睛死死盯着小小的屏幕,盯着阮梨被气到潮红的脸色。
他微微眯起眼,控制不住的轻轻喘息,失神地望向天花板,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停,他的手从根部捋到头,不断摩擦着敏感点,直到情不自禁地颤抖着,将白 浊黏腻的液体喷到屏幕上,浓稠得完全盖住了阮梨的身影。
阮梨的脑子还是一团糟,这个变态越来越下流了,骚扰的话越来越肆无忌惮,仿佛对方知道他在费尽心思地找他一样。
看到小羊羔四处碰壁也毫无线索的迷惘,即使这样仍然全副身心、全部的关注点都在找他上,那只恶狼简直要爽到天上去了。
他恶心又狠巴巴地倾泻着痴意,卑鄙得像是被人丢弃的渣滓,像是藏在下水道的老鼠。
也许浓烈的爱和恨本来就没有界限。
苏扶罗眼睛发红,几欲发狂,想到这,他的心都被灼痛了。
他沉醉于这痛苦中,他欣赏着自己的悲惨,他如痴如狂,自我陶醉,心醉魂迷。
终于,苏扶罗的喉咙里发出一声餍足的喟叹。
何星辞洗完澡出来,看到阮梨气到流泪的样子,他心一惊,脖子上的青筋跳动着,小心翼翼地问:“小梨,怎么了,发生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何星辞甚至来不及把手中的东西放回原位,急得直接扔在地上,温暖的大手捧着阮梨抽泣的脸。
“乖乖,和我讲,没关系的,我帮你解决。”
“有个人……他……”
“他……总给我发一些奇奇怪怪的短信,他……好讨厌。”阮梨的语调都有些哽咽。
第一次发生这个事的时候,他装作鸵鸟置之不理,满心天真地以为那句报警的威胁真的能可以吓到一个被熊熊渴求火焰烧灼的变态。
这一次又来了,
哦?那你就报警呀~
他的耳边彷佛间听到一声刺耳又嘲讽的嗤笑。
那是那个人对他威胁的回敬,毫不在意,甚至还为此感到更亢奋。
何星辞眉头紧锁,“什么话,让我看看。”
阮梨当然不敢让他看见全部的聊天记录,里面还有那个变态拍他偷内裤的照片。
他只把几条过于露骨的消息显露出来。暧昧的话语好像一条阴暗的蛇,吐着蛇信子,不知廉耻地缠绕着别人的宝物。
何星辞脸色低沉,什么地沟里的老鼠也敢出来挖墙脚。
真是令人作呕啊,以为这样就会得到宝物吗?
应该有点自知之明吧?
“报警。”这种垃圾人最好直接消失在这个世界里。
阮梨:“啊?”
报警等于自爆偷了陆仓煜内裤,偷内裤的剧情走完等于可以死遁离开这个存在变态的世界。
“统哥啊……这样可以吗,你说让我被人举报偷内裤,现在这个剧情还算数吗?”阮梨揉揉通红的眼睛,一脸可怜相。
系统旁观全场,这个世界的发展完全脱离预期计划,变态的出现也仅仅有一点触动阮梨,阮梨明显是气愤而不是悲痛更多些。主角攻陆仓煜,主角受苏扶罗偏偏都对宿主起了好感,后续必然不会虐到他了。
它沉思一会,回道:“没事,这样也挺好的。”
不管事情经过咋样,只要让结果暴露,宿主的真面目都会被很多人谴责厌恶,这波应该稳了。
听到系统的回答,阮梨内心的违和感越来越重,为什么剧情不管怎么崩,系统都觉得没关系呢?
明明刚进入小世界的时候,系统还经常吹嘘自己金牌业绩呢,现在怎么它发布的任务全都不用按照要求去做?
之前系统要他把目光集中在陆仓煜和苏扶罗身上,让他成为一个被打脸的炮灰。后来又暗暗逼他去找出这个变态是谁,现在又要他离开这个世界。
反复无常,前后矛盾。
剧情走向真的和积分和业绩挂钩吗?
阮梨心头狂跳,用力地甩甩头,把自己离谱的念头打消掉,总不可能是系统在骗他吧。
他通红的眼睛蓄满了泪水,一张人畜无害的无辜的脸全是委屈,让人还以为阮梨沉浸在惊恐之中。
何星辞安慰地摸摸阮梨的脑袋,“别害怕,警察会查出来的,这种人就应该治治。”
说着拿起阮梨的手机就报警,条理清楚略带急切地说了整个事件。
警车在深夜中开进了a大校园,将他俩带到警局了解情况。
面对做笔录的警察叔叔,阮梨正襟危坐,好像一个小学生,要是系上红领巾,就更像了。
当谈到那张照片的时候,他羞愧地低下了头,办错事的乖乖仔被人发现内心秘密后的惊慌失措,让人都不好意思继续盘问了。
阮梨是一个很胆小的人,虽然记忆很模糊,但他总感觉自己曾经是个很正经的好人,不明白自己当初为什么会加入快穿部门成为炮灰,要被迫在小世界做出一些很出格的坏事。
笔录做完以后,阮梨的脑袋都要耷拉到地下去了,满是沮丧和低沉,在满身正气的警察面前,他也不是完美的受害者。
这和小偷偷了东西又被别人盗窃了,然后厚颜无耻地去报案有什么区别?
他的眼尾慢慢泛红,连带着耳根也变成了红珠子,羞恼着自己的卑劣。他甚至都不敢抬头看别人,尤其是陪他一起来的何星辞。
夜晚的风带着凉意,一阵一阵吹过,阮梨单薄的身影轻轻打个冷颤。
但何星辞什么也没提,只是将大手伸过来,把脱下的夹克披到阮梨身上。
衣服长长的,还带着他身体的体温,完整的罩住了阮梨,让一点风也灌不进来。
阮梨身上开始暖和起来,活动活动发僵的手脚。他抬起头,看了一眼何星辞,欲言又止。
“你……不好奇我为什么这么做吗?”
终于,他还是忍不住问了,眼睛偷偷瞟过何星辞的脸色。
辞哥会不会觉得他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好心来帮助他,结果发现他竟是个流氓痴汉。
何星辞压下所有的情绪,他面色上一如既往的冷酷,看不出来和平日里有什么不同。
看到阮梨紧张的神色,他私底下手心已经被妒火烧的抠出红印子来了,却也还是轻笑着对阮梨打趣道:“你小子,果然喜欢陆仓煜啊。”
“行了啊,喜欢就喜欢呗,这太正常了,这算什么大事?”
“而且警察答应我们了,案件具体情况会做保密处理的,别担心。”
他转头继续补充,转移阮梨的注意力:“当务之急应该是找出那个人来,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何星辞暗地里用余光瞄着阮梨的脸色,看到他因为自己的话轻轻松了一口气,他的心里也变得轻松起来。
阮梨有什么错?
都是那些不知廉耻的人,总是在勾引他。
用一些低级的、艳俗的手段,最后却成功的引得阮梨上钩了,真是可笑。以为这样就他就会爱上你吗?
一群没有自知之明的蠢货。
还有那个恬不知耻的下贱东西,没脸没皮。
你可千万要藏好了,别被他扒出来……
何星辞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嘴上却仍旧扯出微笑安抚阮梨,生怕再吓到他。
此刻阮梨披着他的衣服,就像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让何星辞的保护欲膨胀到了极点。
彷佛他是世界上唯一可以保护阮梨的人,他要为阮梨打造一个安稳的避风港,这里柔软又温暖,可以抵御外界的一切恐惧和威胁。
晚上睡觉时候,何星辞担心阮梨因为这件事害怕,还专门留了一盏小夜灯。
昏黄的暖光照在他俊逸的侧脸上,显得非常温柔沉稳。
他替阮梨掖好被子角,轻轻抚平他蹙起的眉头,给了阮梨一个安谧的睡眠。
第二天清晨,警车开进a大里的事已经传遍了校园,虽然大家知道这事和阮梨有关系,但是都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
阮梨向辅导员请了假,在家呆了几天都没有在校园里出现。
阮家陆家得知此事后,也接连开始搜找这个人,然而偏偏一无所获,对方正巧是个网络高手。
但风雨飘摇之际,那个人也有所收敛,没有继续骚扰阮梨,阮梨终于收拾好心情去了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