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书容拿着烤鱼,呆愣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蛇神张嘴:“嘶~”
嘶嘶两声,许书容还是出神,没搭理蛇神。
蛇神顿时手足无措,想碰一碰许书容,又担心许书容更生气,小心翼翼伸出的手,又小心翼翼地收回去。
许书容不吃东西,蛇神也没吃饭的心思,他思考着如何安慰许书容。
要不再给许书容捞几块亮晶晶的石头?
现在下去捞?
蛇神正在犹豫要不要现在就下湖去。
许书容又突然回过神,张嘴吃了一口烤鱼,慢悠悠地往外吐鱼刺。
蛇神见他开始吃东西,才松口气,然后许书容又拿着烤鱼不动,又出神了。
“……”蛇神烦躁地甩着尾巴,尾巴啪啪地打在地面上。
他忍不下去,也顾不得那么多,开口叫许书容:“许su容。”
许书容抬起眼皮,淡漠地看看蛇神,又开始发呆。
蛇神没法子,只好许书容手里的烤鱼拿过来。
被抢走烤鱼的许书容,也未有很大的反应,淡淡看蛇神一眼,又垂眸想自己的事情,并不在意蛇神要做什么。
蛇神剥落鱼肉,仔细地挑出鱼刺,再把鲜嫩的鱼肉放在许书容嘴边。
许书容看一眼,又无力地看向蛇神,“谢谢啊,我不想吃。”
蛇神看出许书容不想吃东西,但人类是要吃东西才能活下去的,不像他,不吃不喝也没事。
人类不吃东西会死掉的,他舍不得许书容死掉。
他把鱼肉怼到许书容的嘴边,控制着力道,试图撬开许书容的嘴巴,把东西灌进许书容嘴里。
许书容闭眼皱眉,烦躁的情绪再次翻涌上心头。
“我不想吃嗯!”
刚张嘴说话,鱼肉就被塞进许书容嘴里。
许书容勉强咽下,什么滋味都没尝到。
蛇神还想喂鱼肉给他吃,许书容一把抢过鱼肉往嘴里塞。
“我吃!我吃!行了吧!”
许书容的语气不善,强忍着怒气,他现在实在没什么心思好好说话。
“别烦我,我现在很烦,不想跟你生气!”
许书容说完,翻身躺在兽皮上,背对蛇神。
他一个人生闷气,可怜蛇神跟着紧张。
蛇神的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尴尬地左右看看,最后低下头自责不该弄坏许书容的泥巴。
——
许书容不止是心情不好,更多的是绝望,他想让自己打起精神。也知道不能自暴自弃,否则真就一点希望也没有。
但他现在做不到,他现在很累,纯粹的心累。
许书容迷迷糊糊地睡过去,被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
一睁眼,看到蛇神拿着他的背包,脸上是被抓包的心虚。
许书容皱眉,不明白这傻蛇又在搞什么?
“你干什么?嗯?”他揉着眼睛,打着哈切问道。
蛇神手里的石头滑落在地,发出叮咚一声,他现在尴尬又心虚,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看着掉落在地的石头,许书容皱起眉头,“这是什么?”
他伸手去拿,黄色的石头,挤挤眼睛,让眼睛更清晰,又甩甩脑袋让自己更清晰。
把石头放在眼前,仔细地看,发现这块石头晶莹剔透,晶体泛着淡淡的黄色,晶体里并不是那么通透,还带着一点杂质。
就是这点杂质,才让许书容确定这不是一块玻璃。
是天然水晶吗?
许书容也不太懂,但的确是快很漂亮的石头。
“你拿我的包,就是为了塞这种石头?”许书容眼神里尽是迷惑,还带着点刚睡醒的迷茫。
蛇神默默把手背到身后,藏住另一只手里的石头,像个犯错被教训的小孩。
“你……”许书容本想说什么,看到蛇神闪躲的小眼神,又轻笑一声,没有说出口。
他问:“送给我的吗?”
蛇神点点头,把手里的另一个石头递到许书容面前。
花纹独特颜色鲜艳,也好看。
许书容想起上次,蛇神送石头时,自己很高兴,现在蛇神又送石头给他,大概是想让自己开心一点。
蛇神小心翼翼的,还不敢和许书容对视,怕许书容又生气。
愧疚在心头一丝一丝蔓延,许书容挠挠头过意不去,影响到蛇神的心情,他感到抱歉。
“谢谢你的石头,很好看。”
说完,他又叹气,“也很抱歉,让你这么强大的神明看我的脸色。”
“对不起,我就是有点……”许书容怅然若失,沉默片刻才说,“想家了。”
蛇神感受到许书容失落的情绪,伸出手,将手心放在许书容头上,轻轻抚摸。
许书容的头发很柔软,又蓬松,手感实在不错。
蛇神抚摸他的头发,是安慰,也是在撸毛。
许书容转头看着蛇神,勉强认为蛇神是在安慰他吧。
背包还在蛇神手里,许书容伸手去拿,却发现拿不动。
“……”许书容先是微微皱眉,疑惑,再质问,“我包怎么这么重?”
他费力地拖到自己面前,打开包一看,满满当当全是石头,各种各样的石头。
“……”许书容看着蛇神,沉默了。
蛇神还无知无觉,拿起包里的石头递到许书容面前。
“嘶。”
他探探分叉的信子,像是在问喜欢吗?
许书容牙都要咬碎了,气得不行,但又不好发作。
只能勉强地扯出一个笑,“嗯,挺……挺喜欢的。”
“好看,好看。”
许书容笑得很假,说出的话也是咬牙切齿,但能糊弄傻蛇。
傻蛇开开心心地把手里的两个石头,一并塞进许书容的背包里。
身后的尾巴,摇啊摇,浑身都透着欢快。
许书容看着,维持脸上的假笑,眼神恨不得杀了这条傻蛇。
真的够了,这种日子他还要过多久啊?
还不如杀了他。
真的,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