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能看上左璃的人,脑子也和正常人不一样,左观棋腹中编排道。
小将军虚弱的摇了摇头,脸上划过一阵哀伤:“可他们明明有可以避免战争的方法,却依旧要选择那么残忍的方式……这样的民族……”
蛮人折磨人的手段左观棋是听说过的,原本以为所有蛮人都是那么嗜血,却不曾想真有不喜战争讨厌自己族人的蛮人。
“我娘……就是他们强迫的,她最大的愿望便是逃回滇州,但是没有成功……”小将军瘫在地上,像是猜到了左观棋的身份,进而又转了话锋。
“我知道他是你们的皇子,他在很努力的规避战争的发生,明明都答应好了的,答应好不再征战……”
即便到了这个时候,小将军猜到左观棋身份不一般,依旧为左璃开脱,哪怕人死了,还有名声可以逆转……
“……与你们求和只是借口,他要的是皇位。”
“我知道……”
左观棋看这人的眼神仿佛在看傻子,什么都知道还为他卖命,做到这个地步图啥,这不是有病吗……
“你好自为之吧……”
小将军断的那胳膊还往外淌着血,左观棋看他快要死了,提着长枪就走,是死是活与他无关。
大军攻破蛮人的防御,左观棋与代文修汇合在临时据点。
“文修!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左观棋一手提着染血的长枪,一手提着首领的头颅,朝正休息的代文修奔去。
代文修一个多月没见着左观棋甚是想念,尤其是这样的战乱,左观棋都不忘带给他礼物,即便是在疲惫这会儿的眼神也亮了起来。
代文修转身就与跑来的左观棋撞了个满怀。
“我想死你了!”左观棋激动道。
代文修不惯在人前与左观棋这样亲密,好在左观棋还惦记着他要送的东西,立马就放开了人。
“你看!”
左观棋把手里那头颅炫耀般提起……
头颅没做任何包裹,冷不丁出现在代文修眼前,代文修虽见过不少断头的场面,但还是头一次有人提着给他看……
这头颅代文修是认识的,与上辈子那首领长得一样。
“首领?他死了!”代文修虽然觉得送头离谱,但心中的仇恨占据了上风,直接笑出了声。
左观棋把头给身边的属下,吩咐将头颅送回滇州,再对代文修兴冲冲的说:“我就知道你看到会高兴!争取年底把他们一锅端了,我们让滇州城过个好年!”
“怎么不说是你想回京了?想好我们以后日子如何过了吗?”代文修将人带进自己的营帐说。
左观棋抄起桌上的茶壶一饮而尽,摸了把嘴,才有空说话:“先回去,其余的还不敢想,说不定到时候我就不愿意在京城待着了,过我们俩的日子还早着。”
“好,那我先说。”
“嗯?”
左观棋喝完了就找东西吃,在自家王妃面前毫不在乎形象。
“我们得有个孩子。”
咳——咳咳——
“……啊?”
左观棋没找到吃的,喝了桌上杯子里凉透的茶,还呛到都给吐了出来,睁着的两只眼睛里满是惊愕与愚蠢。
代文修:“……”
反应至于那么大吗……
“时刻记得你是皇室的身份,没有孩子,朝堂上那些闲出屁的老头子不会善罢甘休……我不想因为这事,隔三差五的被骚扰!”
代文修不信左观棋会找个女人要孩子,而且以他的胆量,就算要孩子也得过自己这关,大几率是不敢的……
可没有孩子又万万不行,不说会不会有人给左观棋塞女人,就说是他自己,都有官员盯着往身边塞人贿赂。
左观棋要是知道还有这一说,不得把贿赂他的官员府邸给砸了。
“那我们……咳……那我们是要生一个吗……什么时候啊……”左观棋有些不好意思,茶杯不自然的被抓在手里。
代文修单是看他压不下的嘴角,就知道左观棋想错了。
心中无奈更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好气说:“咱俩生什么!你能还是我能!我是说咱俩能去过继一个!”
左观棋“哦”了一声,肉眼可见有些失落。
“你有意见?”代文修瞥了他一眼,从左观棋手里拿走了被他摸黑的茶杯,接着说:“当然你要是有别的想法也可以提……但我不一定会接受……”
“没意见……”左观棋喃喃道。
闻言,代文修心头一梗,觉得有些话不明说不行:“好不容易见一面,天黑之前你就要走,时间有限,你最好想清楚,别逼我同你生气!”
“我没有意见!我们过继也挺好的嘛,干嘛要生气……”左观棋扁着嘴委屈,求生意识极强。
“那你蔫儿不拉几的干嘛!几个意思!”
左观棋委屈的快哭了,尤其被代文修凶了两句,眼里闪着泪花,瞬间哽咽:“我…我…我就是想要我们俩的孩子,不想要别人的……”
“你……”代文修抿了抿唇,不知道自己理解的是不是左观棋想表达的意思。
“我们俩……你…你…是想纳个妾?”代文修思虑再三,觉得左观棋应该知道男人是不能生孩子的常识的……吧……
左观棋抬着头,激动道:“没有!我不喜欢旁的人!从来没说过要纳妾!”
“那你说的是……”代文修斟酌良久,最终问出:“我们俩…说的是我和你……生一个孩子……?”
左观棋耷拉下脑袋,眼神灰暗的点了点头……
代文修:“……”
代文修一脸茫然,不知道说什么的好,对左观棋的认知再次有了刷新。
竟然真的有人连这些常识都不懂……
“我头疼,孩子这个事儿等打完仗再说吧……”代文修说完,揉了揉太阳穴,心道。
自己真是脑子进水了,才在这个时候提这件事,谁知道左观棋一个肖想他这么多年的人,到头来不知道他生不了孩子……
说出来真是奇特……
“啊……那请医……”
代文修看着左观棋要伸手的举动,就知道他要干什么,没等他说完请医师的话,就打断了。
“你快走了,陪我一会儿,闭上你的嘴。”
耳根子一下子清净,代文修支着脑袋靠左观棋健硕的胸膛上。
突然发觉只要话多的人不说话,哪怕只听心跳和呼吸也是一种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