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么快就好了?”
观他气息平稳,秦瑜很干脆的收了气势,双手一摆,“那就你自己来处理吧。”
雪吟冲他感激一笑。
随即收敛笑意,直视赤心雨,“如此大费周章就是为了让我死在外面?”
赤心雨心虚的垂下头,不敢直视雪吟的眼睛。
“少主在说什么呢?属下的职责就是保护少主,怎么会想少主死掉?”
“是吗?”
雪吟握着白玉长剑的手又紧了几分。
若不是亲眼所见,他绝不相信赤心雨会背叛自己,但现在事实就在眼前,他连自欺欺人都不行。
“雪灵卫忠于雪族,忠于主人,绝不可能行背叛之事。”
赤心雨说得肯定,有力,就像在宣誓一般。
从前听过无数遍的誓言,此刻听来只觉得可笑又讽刺。
“你曾见过我的辉煌,也见过我的落魄,我以为你也会见证我重走辉煌的路,可我没想到当我从泥泞里爬起来后第一个给我迎头痛击的人会是你。”
“少主我……”
“无需解释。”
雪吟打断他的狡辩,“从你选择背叛的那一刻开始,任何解释都没了意义。”
咻——长剑出鞘,白玉般的剑锋抵着赤心雨的脖子,“动手吧,赢了你就可以活着离开。”
赤心雨很久都没说话,最后深吸了一口气,“既然少主已认定赤心雨叛主,赤心雨只好已死证明清白。”
赤心雨举起长剑欲自刎证明自己的清白。
以他对上少主的了解,少主一定会阻止他的。
然而剑锋还没露出,雪吟凌厉的攻势就迎面而来,眼睁睁看剑尖朝着他面门而来,一瞬间求生的本能占据了上风,他的双手先于大脑做出反应。
铛——长剑相撞,擦出闪亮的火花。
“少主是不是有哪里误会了?”
赤心雨不明白事情会变成这样,更不明白一向心慈手软的少主为何突然这般武断。
回答他的是雪吟更加凶猛的攻击。
赤心雨只有元婴初期修为,对上雪吟这个元婴后期只能节节败退,眼看就要不敌。
观战的雪灵卫们见他们的老大不敌想出手帮忙,才前进了一步,就见一道身影挡住了他们。
“人家一对一公平决斗,你们还想以多欺少?”
秦瑜往哪里一站,雪灵卫们硬是一步都不敢往前,他们可没忘记这人随手就是一张极品符纸,他们的修为连极品符纸一半的力量都Hold不住。
众人:“……”
这败家玩意儿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啊!这时,雪吟的白玉长剑抵住了赤心雨的脖子,“你输了。”
“成王败寇,少主杀了我吧。”
赤心雨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来临。
空气静默了几秒,雪吟猛的收回长剑。
到底是相互扶持了几十年的朋友,他下不去手。
“从今以后,你我恩断义绝,你走吧。”
赤心雨诧异的睁大了双眼,不敢相信雪吟真的会放过他,不过很快冷静下来,冷着脸道,“别以为这次你放过我,下一次有任务时我就会对你手下留情。”
“下一次我亦不会手下留情。”
雪吟道。
雪吟不予以追究,赤心雨便带着十几个雪灵卫离开。
哪知才走出几步距离脚下突然升起一道金色光芒将他们包围在其中。
雪吟未曾出手,立刻就猜到了动手之人,回头看向秦瑜,“阁下,你……”
对上那双俯视人世的金眸,雪吟感觉他的身体与灵魂都在颤抖,脑袋上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正不断施力,使他不得不低下头。
潜意识里冒出一个认知。
不可直视神明!雪吟尚且如此,金光中的赤心雨等人更是直接软了四肢,跪趴在地上。
秦瑜越过雪吟来到赤心雨面前,“尔等用数十无辜之人的性命编制成保护伞,蒙蔽天道,欺瞒神明,无视法则,尔等该赎罪了。”
只听一阵晃铛晃铛的声音传来,片刻后一切归于寂静。
那股莫名的气势消失,雪吟赶紧上前查看。
十几名雪灵卫包括赤心雨在内全都悄无声息的倒在地上,走近了才发现他们不仅死了,就连灵魂也消失得干干净净。
雪吟心头一凝,神色复杂的看向秦瑜。
他究竟是何方神圣?此刻秦瑜的心情亦十分复杂,直到眸中金色褪去,手中修罗神剑消失,他才堪堪回过神来,对雪吟歉意的一笑,“抱歉,我这人比较耿直,见不得这种人逍遥法外。”
雪吟:“……”
你这么善变,家里人知道吗?雪吟调整好心态,双手抱拳,“此番多谢阁下出手相救,这份恩情雪……
雪吟铭记于心,他日若阁下需要可派人来知会一声,雪吟赴汤蹈火也会报答这份恩情。”
这是要跟我分道扬镳?一个月就恢复到元婴后期,四个月后最差也得是化神期,有他帮助造化异境之行成功率至少得提升好几层。
他朝赤心雨的尸体努了努嘴,“就连你身边最亲近的护卫都背叛了你,你觉得他们会让你平安回到雪族?”
“这……”
雪吟垂眸敛下眼中的冷意,他何尝不知这一路凶险,但他不得不去面对,“不管他们会不会,我雪吟绝不允许自己死的不明不白。”
这家伙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非要自己把话说明白吗?秦瑜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解释,“不用紧张,我是受秦瑜所托才来找你的。
他让我转告你,四个月后你需到青州帮他一个忙,事情结束你们之间就两清。”
“是秦瑜让你来找我的?”
听到是秦瑜派来的人,雪吟的态度立马转了一个弯,“阁下请放心,届时雪吟一定会准时出现在青州。”
“你现在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拿什么来完成和他的约定?”
秦瑜不再墨迹,直接说明,“这四个月内我会保护你的安全,这一道我陪你走吧。”
说这么明白了你要还不懂,我就敲烂脑壳。
秦瑜愤愤的想到。
雪吟明白了,也糊涂了。
他为什么要帮自己到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