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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好,睡得便也快。
回去的当天晚上,席玉刚刚睡下不久就做了个梦,梦里他恢复了人身,一如往常躺在床上睡觉。
意识逐渐迷离,快要睡过去之际,忽听嘶嘶两声响起。
席玉听见了,动作迟缓地抬起眼睫,还困着,迷离不清的双眸与双金色的竖瞳对上。
“……惟康吗?”他懵懵的,脑袋被汹涌的睡意搅得糊里糊涂,也不知自己到底想做什么。
忽而抬起两臂,把眼前那硕大的蛇头给环住,用侧脸蹭了蹭。
“想跟我一起睡吗?”他咕咕哝哝,嗓音含混有睡意,倒莫名显得软绵绵的。
黑蛇的蛇信子吐得慢了些,竖瞳中隐隐闪过深色。
这时的梦外,房间里静悄悄的,万物都在沉睡,窝在地毯上的黑蛇蜷着身子,一动不动,同样沉沉睡着。
而与他相隔不远的床上,阖眼静静躺着的人突然睁开双眼,目光泠然,他于黑暗中转过头,凌厉的视线落在地上。
借着月光,看清了黑蛇的轮廓,蓦地又收回视线,转而抬起手,细细打量起来。
眼神中闪过疑色,惟康轻皱眉头,双手放下,扭过头,视线复又落到地上那毫无动静的黑蛇身上。
没有换回来,可刚才那些画面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梦?
惟康心有疑虑,再度阖眼,没过一会果然又回到了刚才的场景中。
一模一样的屋子,陈设布置都一样,只不过现在他是蛇身,而席玉则换回了人身。
看他没答复,席玉以为他是默认了,便往里挪了挪身子,又掀开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进来,外面有些凉。”
果然是在梦里,不然他怎会这般主动亲近,还丝毫没有害怕的意思。
惟康已然知晓这是梦,却也觉得奇怪,自己从不做梦,怎会突然如此。
还来不及思考,下一瞬便被只手牵着身子强行塞进了团温热中。
竖瞳发冷,惟康口中的蛇信子吐动,尖牙隐隐闪现,血盆大口就张开在他的头顶处,像是要将他的脑袋一口吞下。
席玉毫无所觉地阖上眼,蹭蹭额头,“睡吧,好困……”话音拉得很长,像是马上就要睡过去。
惟康垂眸,傻乎乎的人儿脑袋抵在自己黑色的蛇身处,侧脸平和,挂有几缕乱发,嘴巴还在动,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道是在说些什么。
惟康慢慢合住嘴巴,被人触碰时心里的不快突然淡去不少。
这床其实并不大,即便席玉让开了些位置,可对于惟康现在的身体来说还是有些小。
其实他可以控制身形,变成普通蛇的大小,不过此刻却不想这么做。
长长的蛇尾巴顺着席玉的腰际滑过,薄薄的被子被顶得频动,微微露出席玉身上莹润的肌肤。
被子下面,柔软的蛇身已将他的腰身一寸一寸给缠了起来,如同对待将要被吃掉的猎物般,缠裹得紧密。
绵长又平稳的呼吸撩过身体,惟康眼神微动,稍稍收紧蛇尾巴,那人便“唔”一声,像是喘息很难受般摇头拒绝,“……不要,唔……”
竖瞳闪过两下,他放松了蛇尾,席玉揪起的眉头才得以舒展,呼吸也随之平稳。
可转瞬,蛇身又动,紧过一刹,这次竟比上次还要再重些。
席玉似是不堪承受,张口喘息两声,却还是没睁眼,伸出手寻摸着,指尖不小心刮擦过蛇身上的鳞片。
“嗬……”
惟康顿时垂下蛇脑袋,吐出的蛇信子恰好触着他脆弱的颈项而过。
惟康长久地盯着那处,蛇口频张,像是想咬下去,缠着人的蛇身也忍不住再收紧。
最后把席玉弄得呼吸不畅,脸色都爆红起来,下一瞬就睁开了双眼。
梦外的席玉也同样惊醒,吓得喘息连连,“这是怎么回事?”
透入屋中的月色还朦胧,他发现自己还是条蛇,跟刚刚完全不同,他探过脑袋,瞄了眼床上的人,似乎还在睡着。
“都是梦吗?”席玉喃喃低语,不解为何会梦到这种东西。
左思右想,最后归结于第一次见惟康时被吓得太厉害了,所以才会出现这种事。
席玉也没多想,搁下脑袋很快就又睡了过去。
但他没发现,床上的人其实睁着双眼,根本没在睡觉。
同样苏醒过来的惟康清清楚楚地听到了他的絮语,瞳眸转动,忽地明白了什么。
大约是身体互换得久了,便连梦境都可以互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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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玉:有什么在勒着我,快喘不过气了。
蛇蛇:是你的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