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梦做到后面,迟百川又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总觉得自己在发烧的时候忽略了很多姜寸知的表情。
他猛地从梦中惊醒,眼前却已经换了个地方。惨白的灯光,消毒水的味道,还有蓝白相间的窗帘,他的神智瞬间清醒过来。
全世界的医院都长这副德行。
他刚一睁眼,秘书就已经过来:“迟先生,您醒了,现在是晚上七点三十二分,您在医院睡了四个小时。”
迟百川面无表情地点头,低头看着自己的衣服,黑色的高领毛衣,还有舒适的休闲裤,十分不搭。
他扯开自己毛衣的领子,看了下自己身上。胸前还有深色的吻痕,没有变成青色的印记,证明那些事情真实存在,并且时间还没有过去太久。
秘书目不斜视地解释:“姜先生是下午三点的时候通知我来接您的,衣服也是他提前替您换好的。您当时在发烧,家庭医生给您开了证明,让您到医院来就诊。”
迟百川生锈的大脑缓缓开始运作,之前的记忆只停留在他抱着人睡觉。
他从柜子上抽过自己的手机,问秘书:“他人呢?”
姜寸知把他送到了医院,那他人呢。
“姜先生把您送到医院后就回去了...”秘书说着说着就感觉到了周围骤冷的氛围,好在他跟在迟百川身边不是一天两天,因而继续面无表情地开口,“姜先生给您留了把钥匙,说您可以随时过去休息。”
迟百川目光这才移到柜子上的钥匙,钥匙圈上挂了一个卡通挂件,他也有一个,相同的点是都是姜寸知买的,不同的是两个挂件颜色不同。
但听到这话,迟百川丝毫没有觉得放心,反而是右眼皮不合时宜地跳了跳。姜寸知以前说过,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这个征兆这加重了迟百川的担忧。
他拿过钥匙,随手套上自己的羽绒服,秘书知道他不愿意在医院多待,立刻点头:“我去帮您办理出院,车马上在楼下来接您。”
迟百川顿了顿,忽然走到窗边拉开窗帘。街道的树枝仍旧盖了一层白色的雪,但道路已经比昨天好了很多,街上已经能看见私家车穿行。
秘书察觉到他的动作,适时解释:“中午的时候雪就已经停了,还出了太阳,街上雪化了一些。”
迟百川心事重重地坐进车里,秘书已经把地址发给了司机,他对那几条街道也还有点印象。
在车上的十分钟里,他回忆着今天上午姜寸知跟自己说过的所有话,最后停在姜寸知唯一的问话。
他问:会不会有人知道。
迟百川暂时没想出来姜寸知指的有人会是谁,但直觉告诉他,这句话并不合时宜。
他三步并作两步到了姜寸知的公寓,刚打开门,里面黑漆漆一片,并没有人。他开了客厅的灯,不死心地转了一圈,可哪里都没有人,只剩下一间锁住的房间。
可要是姜寸知在这里,他何必躲进去。
屋子里打扫得很干净,饭桌上还有一碗放在保温盒里的粥,姜寸知的东西还留在这里,一切都表示着姜寸知之前还在这里生活。
他慢慢坐到餐桌上,把粥端了出来,尽管毫无食欲,但他还是把一整碗粥都吃完了。
也许是出去办事了,迟百川这样想着,坐在沙发等了很久。
他在房间里等了三天,没有等回来姜寸知,只等来了李承晏的一条信息。
“你爸做得真干净,当初在欧洲,他见过两次姜寸知。一次是六月,一次是十一月,姜芯出车祸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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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估计有点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