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髓保守估计也是三年往上,随便找个山洞自然是行不通的。

  简玉酌望了望天,呼出一口白气,用力搓着冻僵了的手指,“系统,商城卖木头吗?”

  [……]

  系统有一点无语。

  [宿主,商城不是百宝箱,什么都能给你变出来。]

  “哎呀,开发一下嘛。之前不没有手电筒的吗?多提提意见,方便你我。”简玉酌一边调侃一边热身。

  商城虽然没有现成的木头卖,但好在有无线耐久度的斧头。

  恰好这一片是雪林,简玉酌扛起用热乎的积分兑换来的斧头,找到就近的一颗大雪松,扬起斧头就往下砸。

  砰、砰、砰……

  一下接一下的斧头声在林间回荡,雪松上堆着的雪稀稀拉拉落了青年满肩。

  他冻得鼻子都红了,但手上的动作一下都没停。

  砍完这些木头,还要想办法搭建成木屋,不知道今晚忙活一夜能不能把房子弄出来……

  简玉酌越想手上的动作就越快,一不留神斧子脱了手,险些砸脚上。

  [宿主,还是安全最重要。]

  “嘶。”简玉酌倒抽着凉气,看手上磨红的新茧子,幽怨道,“统子啊,我以前可从来没沾过这种脏活累活,你看我为了完成任务都混成什么样了?以后给我争取利益的时候就别磨磨唧唧了,听到没?”

  [知道哦。]

  这语气也不知道是不是敷衍。

  简玉酌在心中又叹口气,弯腰想捡起斧子继续,一道黑影却闪过抢先一步。

  青年惊愕地直起身,看向不知何时起来的人儿,“你醒了?”

  “哥,”明明是这么冷的天,容墨竹的脸色却奇异得潮红,“我来吧。”

  “别了,”简玉酌不太放心,“你身体怎么样?这点小活儿还不至于让你负伤帮忙。起开吧。”

  “别跟我争,哥,”容墨竹呼出一口灼热的气息,眼神直白露骨,“我现在浑身是劲,你就让我用点儿力气吧。”

  简玉酌看他模样不似作伪,又和系统反复确认容墨竹暂时不会发狂,这才站在一边看。

  短短半个月的功夫,少年似乎又拔高了不少。

  不,现在的容墨竹甚至不能用少年来形容了。宽阔结实的肩膀像两块雕刻过的花岗岩,腹部紧致、没有一丝赘肉,双腿强壮又修长,宛若深深扎根大地的古木,下盘稳得让简玉酌想上前试试看能不能一脚踹倒。

  容墨竹刚才说的话还真不是诓他的,斧头挥了没两下,就把上衣全扒了。

  “你疯啦?”简玉酌吓了一跳,抬头看愈来愈大的雪,又看容墨竹线条清晰的肌肉线条。

  “哥,我真的很热。”容墨竹无奈地高高扬起斧头,哗啦一下,倒了他今天砍下的第三棵木头……

  “你悠着点,别太着急了,距离夜晚还早着呢。”简玉酌咋舌。

  照这个速度,天黑前把整片林子砍了都不算什么。

  有了容墨竹帮忙,需要的木头很快就砍好了。

  简玉酌由衷地拍手,“咱竹儿真厉害。”

  容墨竹翘起一边嘴角。

  “好,接下来,让我们……”

  “让我们先亲个嘴。”容墨竹一把揽住青年的肩,用力揉进自己的怀里,劈头盖脸地吻下去。

  早在刚刚青年乖乖地站一旁看他砍树的时候,他就想这么干了。

  世间感情就是如此奇妙,比如就算简玉酌什么也不做,只是站在那里,他就喜欢得不行。

  “唔……”

  接吻的时间太长,简玉酌的大脑因为缺氧而晕眩,连带着原本冻得发白的脸都逐渐红润。

  他吃力地把容墨竹的脑袋推开,唇光潋滟,气息紊乱,“容墨竹,你以后还想不想跟我亲了?”

  容墨竹脑子一热,所以占有的情绪如潮水般褪去。

  他见好就收地扶正青年,乖觉道:“想。”

  “下次亲之前打声招呼,”简玉酌捏住他的脸,恍然发觉自己竟然已经没这臭小子高了,莫名心生不爽,“看你这猴急样。”

  容墨竹任简玉酌怎么捏脸都不生气,眼睛弯弯的,倒是搭在简玉酌腰上的手不断收紧,“哥,你让我抱会儿。”

  “别了吧,天要黑了。还得做木头、搭房子呢。”

  “那个很快的。”容墨竹弯腰把头埋进青年的怀里,手牢牢锁死青年劲瘦的腰,“我已经抱了。”

  “得。”简玉酌无奈,“你抱吧。”

  容墨竹算得倒不错,腻歪的时间反正比砍木头的时间长。赚了。

  等到青年实在忍无可忍时,他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手。

  “你看着这个图纸了没,”简玉酌拿出从系统那儿买来的设计图,嘴里叼着笔盖,“25是宽,30是长,你帮我把木头劈开……”

  容墨竹做事的时候还是不会胡闹的,简玉酌说什么,他就侧耳认真听,说拿量尺就不会去动马克笔,说用锯子就不会拿斧头。

  一个下午的时间飞快,好在容墨竹手脚麻利,配合上简玉酌的指挥,两人竟真把能用到的木头全锯出来了。

  “不错,不错。”简玉酌满意地拍拍手,眼里全是地上的木头,“照这样我们今晚就能搭出一个两室一厅的林间小木屋。”

  “为什么是两室?”容墨竹眯了眯眼。

  “你,我。”简玉酌指指自己,竖起两根指头。

  容墨竹表情垮了。

  “做什么?”简玉酌故意逗他,“晚上想跟我睡啊。”

  “不止。”容墨竹恬不知耻地补充,“想睡你。”

  “嘿,你这没脸没皮的。”简玉酌抬脚踹了一下他的屁股,“太阳公公还没下山呢,快点装屋子了。”

  按理这么大的工程量,一般人至少得十天半个月;就算有系统帮忙,简玉酌也得要两天。

  “你看你半魔化不全是坏处,”简玉酌拍拍容墨竹壮实的肌肉,感慨道,“你知道你这身腱子肉有多难练吗?既然就这样机缘巧合地获得了哎……”

  容墨竹一声不吭地装门。

  简玉酌得寸进尺地来回摸,还欲盖弥彰地话痨,“哎,好好珍惜腱子肉,腱子肉很难得,以后想练不容易……”

  啪。

  简玉酌差点被拉得跌进容墨竹怀里。

  “哥,你再摸,别怪我没脸没皮了。”容墨竹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呵呵……你继续。”简玉酌微笑收回手,一溜烟绕到房子另一边了。

  只留下容墨竹一个人在原地轻声叹气,视线久久不肯离开方才碰过青年的手心。

  即使简玉酌愿意跟他亲亲抱抱,但他仍能感觉到那种克制。

  还是嫌他太小了吗?

  容墨竹一时有些失神。

  房子在半夜的时候完工。

  简玉酌双手叉腰,仰头看着眼前的“奇迹”。

  “我们真棒。”他由衷道。

  “是的。”容墨竹很捧场。

  “现在我们可以住进去了。”简玉酌弯唇看他。

  稀薄的月光照进青年清澈的眸底,容墨竹甚至能在中间看见自己。

  有种,简玉酌眼里只有自己的心动。

  下一秒,青年拽住他的胳膊,走上简易的木制阶梯,脚步轻快,“装了一天的房子,装傻了?赶紧进来。”

  他还以为容墨竹的状态又不稳定了,急着想要快点安定。

  “等会儿铺好床,我就给你熬药。”他喋喋不休地说着,又从埋头在灵戒里翻找他们接下来要用到的东西。

  容墨竹全程安静地看着他,心里荡起波浪般的热潮,近乎冲动般搂住青年的脖子,用低哑、甚至有些哀求的嗓音说:“哥,我爱你。”

  简玉酌似是愣了愣,很快笑着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口,温柔地说:“哥也爱你。”

  之后的事情容墨竹记不太清了,隐约知道自己又“犯病”了,执拗地追着简玉酌啃脖子。后来好一番折腾,被青年提着后领扔到水里各种清洗。

  等容墨竹再次恢复意识时,他已经被简玉酌放进药池里。

  简玉酌看起来很久没合过眼了,眼底下一片乌青,人也瘦了一圈。见容墨竹醒来,他还挺高兴,“你舍得醒来了?”

  “哥,我这是怎么了?”容墨竹紧张地想动,又听叮叮当当一阵响,原来自己手臂上缠绕一堆五颜六色的丝线,上面挂着一串铃铛,每动一下,上百个铃铛一齐响,动静大得他头痛难忍。

  “别急,洗髓呢。你都睡了三个月了。”简玉酌用木葫芦舀起池子里血红的水,往容墨竹的脑袋上浇。

  “啊……好烫。”容墨竹猝不及防地惊叫一声。

  “烫就对了,你身子泡着药,那魔虫就往你脑子里跑,”简玉酌小小地打了个哈欠,继续浇,“我在逼它从你背上的口子里钻出来呢。”

  容墨竹忍着脑中的灼痛,颤声道:“哥,你多久没睡了?”

  看这池子也不小,如果是简玉酌,估计得不停不休挖上几个时辰。简玉酌的手他端详过,是从来没做过重活的公子相。

  容墨竹鼻子酸得眼泪直流,把简玉酌吓得够呛。

  “有这么疼吗?”简玉酌不敢浇了。

  “没,哥,你还没回答我呢。”

  “唉,这你就不用担心了,你哥我困的时候就会睡的。”简玉酌心说自己也想睡,但这不是急着完成任务嘛?

  天知道这个系统是不是机脑出故障了,一旦有个风吹草动就急着把他从睡梦中叫醒,愣是让他来药池边守着,能睡好才出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