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墨竹心痒难耐,简玉酌又何尝不是?

  他已经很久没有接触新的感情了,唯一一次动了心还被喜欢的人放在脚下揉踩成渣。

  但这次他确信,容墨竹不会那样对他。这个人和他在那个世界遇到的所有人都不一样,这人有着无比赤忱的真心,谁都有可能背叛他,但是这个人不会。

  “竹儿,”他突然凑近,带着一身淡淡的中药香,鼻息几乎喷洒在容墨竹的脸上,“你真喜欢我么?”

  容墨竹克制不住的往后仰了一些,脖子根浮起了害羞的淡粉色。

  他用食指抵住青年的额头,舔了舔唇,用最直白露骨的语言说:“哥,我梦见你好多次了。”

  简玉酌的喉结滑动了一下,他盯着容墨竹充满欲望的眼睛,明知故问:“梦见什么了?”

  容墨竹没有立马回答,也看着青年的眼睛,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几十秒,他缓缓的凑了上去,近到几乎贴上的位置,询问道:“哥,我可以亲你吗?”

  简玉酌垂眸吻住了他的唇。

  烫,铺天盖地……

  这跟之前的每一次都不一样,很平缓,又很炙热……容墨竹感觉自己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要灼烧起来了!

  他气喘着,又舍不得推开,维持着艰难的姿势一动不动,希求青年能加深这个吻。

  而青年亦没有辜负他。

  等湿滑的灵舌钻入时,容墨竹再压制不住,主动搂住青年的后脑勺,黏腻的水声在他们之间回转,两人的气息交杂在一起,混乱而暧昧。

  天光暗淡,屋里什么都看不清,只能看到两道黑影纠缠在一起。

  一吻终了,两人的衣衫都有些凌乱。

  简玉酌靠在软枕上,眼里含着湿润的水汽,看得容墨竹一阵燥热。

  他禁不住又俯身咬了咬青年的唇。

  “别咬了。”简玉酌把人往外推了下,无奈道,“你再咬下去,他们都能看出来了。”

  “那我就不叫你哥了。”容墨竹想也不想的说,“我也叫你先生。”

  简玉酌听容墨竹说了那事,闻言闷闷地笑了起来,“你不喜欢何樱,还学人家干什么?”

  “我没有不喜欢她,我只是嫌她话多。”容墨竹把毛茸茸的头小心翼翼放在青年肩上,悄声说,“哥哥,我还没有告诉你我梦到了什么呢。”

  “你刚刚又不说,我现在不想听了。”简玉酌有点热,把脸往另一边偏了偏。

  “我要说。”容墨竹邪气地笑了,贴住他的耳朵,“我梦到好多次你没穿衣服,躺在我的床上。”

  他越说越不要脸,简玉酌心知这小子要是不给他来一个猛的,还真以为自己被制住了。

  “喂,你觉得这样就很爽了吗?”他微微勾起唇角,诱惑地说,“我还有能让你更舒服的。”

  他唇色潋滟,粉色的舌尖轻轻抵了一下齿关,做出舔舐和吞咽的动作。

  容墨竹蹭地站了起来。

  “快去找大夫进来吧。”简玉酌得逞了,笑眯眯地说。

  容墨竹走之前还不甘心地回头看了好几眼,简玉酌都安然受之。

  等脚步声远了,简玉酌才痛苦地抽了抽嘴角。

  “系统,我想购买暂时没有痛觉的药。”

  他的伤口上敷了一层厚厚的绿色药泥,张牙舞爪地在胸前趴着,狰狞无比。

  [宿主原来还怕痛呀。]

  简玉酌从机械音里莫名感受到了一丝阴阳怪气。

  他用食指挠了挠脸,“统子,你不会吃醋吧。”

  [?]

  “比如你特心疼气运之子被我拐走之类的。”

  [宿主多虑了,比起心疼气运之子,本系统更担心宿主。]

  简玉酌简直受宠若惊,“统子,没想到在你心里我地位这么高,真感动。所以我能不能……”

  [抱歉宿主,你的积分不够了哦。]

  简玉酌痛心疾首,“怎么会这样?你能不能送我一点啊。”

  [宿主最近对任务积极性不高,又大量使用积分,自然不够用。]

  简玉酌思索片刻,发现最近确实没关注积分入账的情况。

  “谁说我对任务的积极性不高了?”他决定跟系统狡辩一下,“你就说我这段时间用了这么多积分,哪一个不是跟任务扯上关系了?如果不是为了完成任务,我会被招惹这么多牛鬼蛇神吗?我要是不招惹,也就不会被追杀了啊!”

  [抱歉,根据主系统检测,宿主被追杀很大成因跟宿主自己有关呢。]

  “唉,统子,你跟你领导说说,”简玉酌哀叹一声,“我惹这些人也是有原因的,要不是我用了这些方法,能这么快推动任务进度嘛?我真的好痛哦,拜托你了。”

  [……]

  [宿主跟我撒娇没有用哦,本系统不是气运之子。]

  简玉酌还想贫,听到门外的脚步声,立马住了嘴。

  等人推门进来,简玉酌专门往“容貌英俊”的张子慕先生身上瞟。

  走路步伐稳健,站如青松,身上自带温润儒雅的气质,确实是上乘。

  简玉酌还没多看几眼,眼前就晃了一下,容墨竹把他的视线挡得严严实实。

  “哎呀,小伙子,我发现你这个人烦的很喏!”何樱一巴掌把容墨竹拍开,“名字不说一个就算了,做事也不利落。你站在这里,挡着我家先生的路啦!”

  容墨竹被拍得往旁边让了几步,眼睛倒还是不甘心的往床上的方向看,好不容易透过床幔看着了,却是青年一双带笑的弯月眸。

  心又开始扑通扑通了。他默默捂住。

  “感觉如何?”张子慕似是没注意到这兄弟俩之间奇怪的氛围,自如地坐下,抬手给简玉酌把脉。

  “感觉不错,就是……医生,你有没有法子止痛?”简玉酌疼得掩饰不住了。

  “医生?”

  “哦,我家乡那边对大夫的称呼……”

  “大夫,他说痛。”容墨竹顾不上何樱的冷眼了,着急的把人何樱挤开。

  “我听到了。”张子慕无奈地捏了下眉心,“不过你哥这伤口要是没痛觉,会很麻烦的。”

  虽然痛难以忍耐,但同时也是身体发出信号的一种方式。

  “没关系,如果能暂时止一下也好。”简玉酌诚恳地请求,“我怕我疼得睡不着。”

  “哎哟,你今儿个都睡了一天了,要是今晚还能睡,那才怪呢!”何樱把容墨竹也一屁股挤开,重新坐在张子慕旁边,叽里咕噜地说话,“你能感觉到疼就不错啦,我看过好多人无知无觉,大半夜就那样去了呢!”

  “你怎么说话呢?”容墨竹忍了何樱一天了,此刻彻底黑脸。

  何樱话出口的时候也知道说错了,只是容墨竹这样一怼,她反倒生起气了,“本来就是的嘛!你们兄弟两个尽知道找事,我带你们两个回来就应该感恩戴德好不啦?知不知道我家先生开一次药,要费多大的劲吗?”

  容墨竹胸中的怒气刷地翻涌,一股无名火在胸腔撞击不停,正要爆发,手臂被握住。

  他垂下眼,对上青年水一般平静的眸子,心里的怒火莫名消散了。

  “怎么身上这么脏?”简玉酌像是没听到刚才的争执,温和地说,“去洗洗吧,我再跟先生说一下。”

  容墨竹的心顿时软成了棉花。

  他颠颠地走到门口,刚抬脚跨门槛,又跟想起了什么似的,转头皱眉认真地说:“你别叫他先生。”

  屋内其他两个人都莫名所以,只有简玉酌唇边牵起笑,他说:“嗯,好。听你的。”

  容墨竹嗖地消失了。

  “走得倒快。”何樱冷哼一声。

  “何小姐。”简玉酌看向何樱。

  明明一句话都没说,何樱却感觉到了一种压迫感。

  她动了下嘴唇,不情愿地道:“我说的有哪里不对吗?”

  “何小姐确实心善,”简玉酌闭眼缓解一阵接一阵的疼痛,声音轻缓,“这次我能得救,也多亏了何小姐慷慨相助。不过,我弟弟脾气急,何小姐在关于我的事情上,麻烦还是谨言一些。至于报酬,想问问你跟子慕大夫缺什么?”

  何樱的眼中划过一抹精光,“你想给我们报酬?”

  “自然。”简玉酌平淡地道,“何小姐方才教育我弟弟的话不无道理,你跟子慕大夫的时间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如果我和我弟就这样泰然受之,未免有些太不知礼数了。”

  “哪有,我也没有教育的意思啦。”何樱反倒不好意思了,脑袋垂得低低的。

  简玉酌顿时明了了,吃软不吃硬。

  他也没再急着问报酬怎么给的事,跟张子慕交谈了一会儿,才得知止痛药这两天是真不能给他上。

  “好吧。”简玉酌幽幽叹了口气,勉强支撑着身子坐起来,“那我能擦擦吗?”

  “你昏迷的时候,你弟弟给你擦过很多遍了。”张子慕微微笑了,“你们兄弟俩的感情真好。”

  “哦是吗?”简玉酌心说难怪起来这么久也不会不舒服,“很多人都这么说过。”

  “是亲的吗?”何樱八卦地问。

  简玉酌没瞒着,“认的。”

  “原来如此。”张子慕脸上也没有露出奇怪的表情,而是点点头,“那你们的关系还真的不错了,我见过太多亲兄弟都反目的,认的能有这么好,真是难得。”

  “你跟何小姐的关系也不错。”简玉酌勾唇。

  张子慕神色莫名,笑着起身,“不一样的。那我们就不多作叨扰了。”

  人走远了,简玉酌还在心中想:怎么不一样?

  一样的。他也是容墨竹一个人的先生。

  【作者有话说】:困困,飞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