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现在不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凌扶枭成功避开怪物的攻击,马上找机会想要再靠近唐择月。

  那怪物却没给他机会,再次对他伸出了触手。

  “扶枭哥,小心!”唐择月吓得不轻,想要自己跑过去,但他的双腿不停在发抖,软得根本站不起来。

  凌扶枭忙着躲避怪物的攻击,抽空回了句:“阿月,你快离开这个房间,到外面去。”

  “我、我没力气站起来,呜呜……”唐择月说完失声哭了起来。

  凌扶枭皱了下眉:“那你待在那里别动,我把怪物引到外面去。”

  唐择月哭着点点头:“嗯,扶枭哥你小心一点,不要受伤哦!”

  凌扶枭不再多言,转身往阳台方向跑去。

  然而他还没跑到阳台上,那怪物竟伸出了另一只触手,眼看就要碰到唐择月的身体。

  情急之下,他脱口而出:“谢繁!”

  话音刚落,谢繁瞬移到了他的面前,咧嘴一笑:“有事?”

  凌扶枭脸色阴郁地看着他那张嬉皮笑脸,眸底没有半分犹豫:“帮我救人。”

  谢繁认识了凌扶枭三年,他知道凌扶枭是个很强势、不会轻易向别人求助的人。

  然而这次,凌扶枭根本没有犹豫就对他说了那句“帮我”,可见唐择月在他的心里有多重要。

  谢繁心胸宽阔,但不是不会妒忌。

  是,他很妒忌那个傻子,妒忌得发狂。

  可眼下,他连妒忌都不能表现出来。

  人命关天,在道义面前,他的感情就是如此可笑。

  可他还是不想这么轻易就认输,他抬眸对上凌扶枭的视线:“救他可以,300万。”

  凌扶枭的心一直被被身陷险境的唐择月牵着,听见他这种时候还提钱,心底陡然生出一丝怒意。

  只是他有求于人,再愤怒也只能忍着,冷声道:“事成之后给你!”

  谢繁不信他:“空口无凭,上次你答应我的谢礼还没给我。”

  他刚说完,那怪物的触手便缠住了唐择月的脚,下一秒触手把唐择月倒挂了起来。

  “扶枭哥、救我!”唐择月急得眼泪直流,“救救我,呜呜……”

  凌扶枭焦急地看着唐择月,想要过去,但那怪物的触手太多,他根本无法靠近。

  他转头看向谢繁泰然自若的脸,咬牙道:“已经给你买了,手续还没办好,能不能先救人?”

  “哦。”谢繁应了声,掌心倏地现出了吞祸神剑。

  只一剑下去,便将那黑色怪物劈得灰飞烟灭。

  凌扶枭怔了怔,这就完了?

  黑色怪物突然消失,唐择月的身体失控往下坠落。

  凌扶枭心头一紧,身体又做出了失控的行为——他瞬移了,还在唐择月落地前接住了他的身体!

  做完这一系列不可思议的动作,凌扶枭自己都呆住了。

  谢繁倒是见怪不怪:“还记得我教你的瞬移术呢,不错,就是速度比之前慢了许多。”

  凌扶枭拧着眉,没有理会他的话。

  他把唐择月轻轻地放在地上,一边检查唐择月的身体一边说:“阿月,有没有哪里疼的?”

  唐择月二话不说,双手用力抱住他的颈脖,脸深深地埋进他的颈窝里,顿时哭成了泪人。

  “扶枭哥,我刚刚、刚刚以为自己,死定了,呜呜呜……”

  “没事了,别怕。”凌扶枭轻抚着他的后背,“有我在,没有人可以伤害你。”

  “呜呜……”唐择月还是哭,哭得狠了,不禁打起了哭嗝,“我,我今晚,可以跟扶枭哥一起睡吗?我会、我会乖乖的,不踢被子,不说梦话,会嗝、会乖的。”

  看着他那双哭肿的泪眸,凌扶枭的心都要化了,柔声道:“好,今晚我会陪着你。”

  听到这里,谢繁就知道今晚不会再有自己的戏份。

  他默默转身,走出阳台上,本来还想跟凌扶枭说点关于谢礼的事,然而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意义了。

  在凌扶枭的眼中,他不过是个见钱眼开的神棍。

  谢繁一跃跳到了阳台下,眨眼便瞬移进了黑夜里。

  凌扶枭把唐择月抱回床上,他没躺下来,只是坐在床边,低声细语地哄了很久才把人哄睡着。

  屋里一片狼藉,他怕吵醒唐择月,便没叫佣人来收拾,自己默默地把房间收拾了。

  等他把房间收拾好,时间已是凌晨的三点多。

  他走到阳台上,看着漆黑的夜色,脑子里开始跑出刚才自己瞬移的记忆。

  瞬移这项技能平时很难见到,普通人很难学会,也很难学到,除非是遇到像谢繁这样的世外高人来传授。

  难道……他真失去过一段跟谢繁有关的记忆?

  可为什么他一点印象也没有?

  也许,他应该找个时间,跟谢繁坐下来好好谈谈。

  夜已深,谢繁孤独地走在空荡荡的街道上,漫无目的。

  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家酒吧外,他脚步一顿,转身走进酒吧。

  原来这是一家清吧,周围没有吵闹的音乐,只有细水流长的纯音乐,还挺适合喝酒。

  谢繁随便点了一杯酒,喝了几口,才想起来要联系安路。

  他拿起手机,给安路发信息:已经搞定了。

  安路:那就好,顺利吗?

  谢繁:顺利。

  安路:凌二爷是个讲信用的人,三天内他会给你打钱过去,至于凌大少的当面答谢,这我不敢保证。

  谢繁自嘲地笑笑,喝了口酒才回复:有血契作保,他赖不掉。

  安路:你回家了吗?

  谢繁:没

  安路:怎么不回家?你在哪儿?

  谢繁拍了一张酒杯的照片,发给安路。

  安路:你在酒吧?自己一个人?

  谢繁没回复了,把手机收了起来。

  这时身侧突然坐下来一个穿白衬衫的男人:“给我一杯马提尼。”

  他跟服务员说完,转头看向谢繁的侧脸:“很少有道士跑到酒吧里买醉,心情不好?”

  谢繁看也没看他一眼:“滚开。”

  男人轻轻一笑:“看来你心情相当糟糕。”

  谢繁没理他,又喝了一口酒。

  男人自顾自地说:“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好看的道士,真道士?还是cosplay?”

  谢繁一口闷完了杯中酒,用力将酒杯放下:“买单!”

  服务员闻声走了过来,男人打了个响指:“他的酒钱算在我账上。”

  谢繁这才勉为其难地看了他一眼:“你想做什么?”

  男人稍微低头,附在他耳边低语:“你好丨骚啊,我有钱,要不要跟我去酒店?”

  “哦,”谢繁应了声,“我看你是想吃shi。”

  话落,他一拳落在了男人的肚子上。

  男人当即痛弯了腰。

  谢繁居高临下地瞪着他:“你印堂发黑,今晚最好不要自己一个人走夜路,小心回、不、了、家。”

  男人整张脸都痛得拧成了一团,许久才发得出声音:“骚丨货,你有种!”

  谢繁嗤了声,转头问服务员:“我的酒多少钱?”

  服务员愣愣道:“六、六百。”

  “六百???”谢繁的心开始滴血,边扫码边好言相劝,“你这破酒吧真够黑的,劝你们适可而止,当心明天关门大吉。”

  服务员这才从刚刚谢繁一拳撂倒个猛男的震惊中走出来,没好气道:“我们酒吧有合法经营执照,价格也是合理合法的,客人您慢走,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哦。”

  谢繁摇头叹息:“少点接待那些不三不四的客人,这是忠告。”

  等他走到门口时,酒吧里响起了一阵提示音:“微信收款,600元。”

  服务员目送他走出酒吧,呸了一声:“一看就知道是个穷逼,还学世外高人来指点迷津,垃圾神棍!”

  这时跪地的男人吃力地爬了起来,拿出手机来打电话:“叫上所有兄弟,马上来AIX吧!”

  挂了电话,男人不甘心地擦了擦嘴角,眼底一片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