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锦所说的交易是什么?”
“自然是利用宋清莲来达到我们的目的。”
“宋清莲想要的无非就是用你的命来换取对她有利的东西,若是我们首先把这个摆在明面上来看,让宋清莲自己去选对自己利益来说最大的优势,那她会不会临阵倒戈呢?”
绯歌听懂了他话中的意思,“那如果宋清莲不答应呢?”
夜宸嗤笑一声,“这么大的好处摆在面前他都不答应,那他会答应什么?我觉得宋清莲如今针对你,只是因为受了别人的指示,不得已而为之,若是我们能承诺她一直所担心的事情,那她肯定也会向着我们。”
夜宸掀开蒸屉,冒着热气的梅花饼端上桌,差点儿没把夜宸给烫着。
绯歌心疼的拉着他的手来回看了几遍,眉头紧锁,语气颇有些埋怨。
“怎么能这么不小心?这东西既然烫,那就等它晾凉了再端出来,反正又不急在这一时。”
“我这不是第一次做嘛,有点儿心急,再说了,这么香你忍得住啊?”
夜宸扇了扇热气,让他飘着进到了绯歌的鼻子里。
“我捡一些出来,你去送给爹娘,别说是我做的,就说你现买的。”
“然后顺道再去一趟酒楼买两壶胭脂醉,吃这种糕点不喝酒的话,没有那个意境。”
绯歌点点头,“好,我这就去,你在家乖乖的等着我,如果宋清莲来的话,想办法把她支出去。”
“我又不傻,放心吧,你快去。”
看着绯歌走出去,夜宸拿起桌上一块儿梅花饼放在嘴里尝了尝,味道很不错,清香清香的。
目光落在旁边摆着的那袋茶叶上,从远处看就好像这真的只是一包茶叶,而并非是什么掺了毒的毒茶叶。
夜宸冷笑一声,把那包茶叶拎起来,走了出去。
“来人。”
一个带刀侍卫站在他面前,毕恭毕敬的低下头。
夜宸把茶叶递过去,“搁在宋清莲的桌子上,另外告诉她,若是想用这包茶叶来毒死我们两个,那她的伎俩可真是拙劣!”
“是,属下明白。”
夜宸冷笑着看着他走远,就站在原地静静等着宋清莲找上门。
绯歌坐在马车里去了云府,把夜宸特意留出来的那些糕点给了云氏夫妇。
“真是劳烦国师大人还念着老夫,老夫受宠若惊。”
云康眯着眼笑,梅花饼放进嘴里,不一会儿就吃掉了两个。
绯歌一边品茶一边看着他津津有味的吃,想必这味道一定好吃,否则云康也不会一连吃了好几个。
“如今快要深冬,天气阴冷,云将军还是莫要再出门了,省的累坏了身子。”
“下官先前在大公子府借住之时,没少受到云公子的照拂,下官之所以这么做也只是略略报答。”
绯歌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云康笑着没说话,也不知道信没信。
云老夫人又病了,躺在房中,透过窗帘往外看去,只能看到灰蒙蒙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绯歌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云康送他到了府外,眼见着马车远去,才一个人估计的回了府。
国师府。
夜宸神情悠哉,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人,轻笑不语。
屋外淋淋漓漓的下起了小雪,逐渐沾湿了地面,掀起一片涟漪。
夜宸裹紧了身上的衣袍,抱着暖炉感受着热气往外冒出。
宋清莲跪在地上,肩膀颤抖着泣不成声,小脸上满是泪痕。
“求公子饶一条命。”
此时宋清莲完全没了前几日那副高傲的模样,手边放着那袋她送出去又被退回来的茶叶,心思难堪。
“你让我饶一条命给你,那若是今日我没发现,你会饶我一条命吗?”
“如果只有我一个人倒还好说,可中间却牵扯了国师,你今日是怎么来跟我们二人说的?明明白白说是这些茶叶给我们二人喝,若我们两个人真的喝了,还有命吗?”
夜宸冷了眼眸,说话语调骤然拔高,厉声指责。
宋清莲哭啼啼的想要为自己辩解什么,半天抽噎着说不出来话。
“你也不必再说。”夜宸挥挥手,“既然我们二人当初的好心变成了驴肝肺,那这国师府也容不下你了,要么你自己去官府自首表明你自己的谋害之心,要么你就把这件事悉数告诉我和国师。”
“我们并不想把你逼到绝路,只是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你何故要来谋杀我们?想必中间却有误会,你若愿把这一切都说出来,我可保你性命无忧。”
宋清莲听到他的话,抬头望向他的眼神中带有怀疑和纠结,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绯歌回来的时候,正好赶上了宋清莲被审问的这一阶段。
他顺势坐在了夜宸身边,给他换了个暖手炉。
宋清莲面如死灰,还想着挣扎一下,趁着国师没回来之前先杀了夜宸,但算盘终究落空。
“我原先的确是江南那边的,家境也确实有些殷实,后来家境中落也确实像我所说的那样。”
“只不过我家中之人并非全部而亡,弟弟和妹妹侥幸存活,但也因此缠绵病榻需要银两救治。”
宋清莲说着,将她过往的一切全都说了出来。
她找到弟弟妹妹之后,做过一切的杂活,想要养活弟弟妹妹,并把他们的病治好,但天不随人愿,她年龄太小,不足以让那些商户选中,一来二去便也只能苟延残喘度日。
后来有人找上了她,说只要她愿意答应他们的条件来刺杀国师,就会将她的弟弟妹妹都治好。
“所以……”
“所以你就答应了他们,千里迢迢的从江南过来京都刺杀。”
宋清莲不吭声了,似乎是默认了。
“既然如此,那你知不知道你弟弟妹妹现在在哪?”
“在京城,就在这,但是我不知道具体在哪。”
宋清莲苦了脸,眼泪簇簇往下掉。
“我承认我之前的确是想要杀了国师,而且还见财起意,想要用这些钱去治好弟弟妹妹,让我们一家都过上富足的生活。”
“但是只要国师大人肯救出弟弟妹妹,我愿以命相抵。”
宋清莲跪在地上磕着响头,心中只剩下了后悔。
“还请大人看在我实话实说的份上,能答应小女子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