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帆到底还是被郑好牵出了家门。

  他浑身僵直的坐在副驾驶上,颤着手去摸安全带。

  “咔哒——”

  郑好俯身为刘帆系好安全带,他的眼神掠过刘帆的白皙的肩颈,拽安全带的手不经意间擦过刘帆小巧的喉结,鼻尖萦绕着刘师傅身上的淡淡药香。,

  “不好意思。”

  “没……没事。”

  刘帆觉得自己的脸烫得很,郑好的每一次靠近,都会让他莫名其妙的心跳加快,但他却不厌恶,准确的说,他甚至有些期待。

  车甫一启动,刘帆被郑好臊出来的红晕消失不见,脸色竟是近乎病态的苍白。刘帆不安的拽着安全带不松手,额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郑好特意放缓了车速,让车尽量不要那么颠簸。

  “帆哥,要不要听歌?”

  副驾上的人没回应 ,郑好还是打开了车载音响。

  前奏是悠扬的爵士乐,遮盖了街道上的喧嚣。

  “Quand il me prend dans ses bras ”

  等他将我抱入怀中

  “Qul me parle tout bas”

  在我耳边娓娓道来

  ……

  温柔的女声一定程度上分走了一些刘帆的注意力,僵直的脊背慢慢的开始放松。郑好专注开车的同时也不忘关注身边人的状态。

  “这是《天下无贼》的插曲,冯小刚的电影,挺不错的,帆哥无聊的时候可以看看。”

  刘帆敏感的捕捉到了郑好的声音,含糊的应了一声,便又没了声响。

  “帆哥,放轻松,不需要紧张。”

  “听几曲音乐,我们就要到了。”

  郑好不断的和刘帆说话,对一个身处陌生境地的盲人来说,熟悉声音是他们安全感的来源。

  刘帆看不见,郑好就用声音告诉他,自己一直都在他身边。

  刘帆在歌声中敏锐的捕捉到了郑好的声音,听他絮絮叨叨的说这说那。

  郑好的声音带点儿小气泡,还有一些苏南口音,兼具有独特磁性和吴侬软语的可爱。郑好的声音好听,话又密,一句接一句像是给刘帆搭起了一个玻璃罩子,把易受惊的小兔子帆严严实实的保护起来,他紧绷精神在“郑好牌语音保护罩”里渐渐放松,紧拽着安全带的手终于垂放下来,纤细白皙的五指还是被勒出了一道深深的红印。

  “帆哥,你说你,我说了一路了,人说相声的旁边都还有个捧哏搭个茬,嗯啊对的应两声。”

  “你倒好,一路上连哼都不哼一声,我就差给你来段儿快板书了。”

  郑好搀着刘帆在墓园里拾级而上,小声又委屈地抱怨他帆哥的“冷漠”。

  “好啦好啦,还委屈上了,是我不好,我保证努力克服,圆你的相声梦。”

  刘帆无可奈何,身边跟了个活宝兼话唠,只要郑好在,他的耳根子就没清静过一刻。

  “到了。”

  刘帆在刘景老爷子的墓碑前停下了脚步。

  刘帆拍拍郑好搀着自己的手,示意他放开。

  刘帆在墓前跪得板正,他从包里拿出了一盒可乐鸡翅和一包中华烟,两瓶红兴二锅头。

  “爷爷,孙子来看您了,这回是郑好带我来的,他是我新交的朋友……”

  刘帆用湿纸巾一点一点擦拭着墓碑,尘埃拭尽,刘景老爷子的遗照清晰起来,郑好郑重其事的给老人鞠了一躬。

  刘帆还在跟爷爷汇报一年来的情况,大多是报喜不报忧。

  郑好看看墓碑上的刘老爷子,又看看刘帆,竟是没一处长得相似的地方,他若有所思,心想刘帆可能更多的遗传了母亲的基因。

  刘帆在老爷子墓前唠叨了好一阵,最后规规矩矩的磕了三个响头,才算结束了祭拜。

  刘帆叹了口气,没站起来,顺势在老爷子的墓碑旁坐了下来,打开了一瓶祭拜老爷子用的二锅头,把另一瓶,递给了郑好。

  郑好和他并排坐下。

  “咱们偷喝老爷子的酒 真的好吗?”

  “谁说这是带来给他喝的?他血压高不能喝酒,我就是带来,让他看看而已。”

  刘帆抿了一口二锅头, 酒的辛辣充斥着整个口腔,烧得他连喉管都火辣辣的。

  “老爷子帅吗?”

  “帅,但是你和他长得一点儿都不像。”

  郑好抿了一口酒,觉得没他应酬时候要喝的酒烈。

  “看出来了啊。”

  “我不是他亲孙子,我爸妈是他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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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神:哦~这位作者,请问你掉的是这盏小金灯,这盏小银灯,还是这盏小铜灯?

  小矛:噢~伟大的河神,这些都不是我的灯,我丢的是那盏不起眼的小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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