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后,陈誊就要去参加保送笔试和面试了,在此之前,他和凌初年谈论了关于大学的选择。
陈誊很好奇凌初年会选择哪个专业。
凌初年靠在陈誊怀里玩游戏,头也不抬道:“兽医。”
“为什么想学兽医?”陈誊的目光落在手机屏幕移动的人物上,然后又移到凌初年脸上,情不自禁把脸凑前去贴了贴,抢占凌初年的注意力。
“没有感兴趣的专业,就感觉兽医可能比较合适我。”凌初年分了神,手速慢了,被决赛圈的另一个人拿了人头。
他退出游戏界面,放下手机,伸了一个懒腰,丝质睡衣上滑,露出一截小腹,陈誊的手顺势摸了进去。
“不准。”凌初年缩了缩,制止住他向上游走的手,刚刚已经折腾过一回了,他的皮肤还残留着激情过后的敏感,经不起陈誊一而再再而三的撩拨。
陈誊的指腹摩挲了一下纹身,语气遗憾:“好吧。”
但手放在里面不撤出来,只要不动,凌初年还是可以接受的。
确定陈誊不会再有进一步动作后,凌初年放松了身体:“你呢?还是律师吗?”
陈誊摇摇头:“不是,在考虑金融。”
“金融?”凌初年疑惑,“怎么突然想学金融了?”
陈誊如实道:“怕以后养不起你,学金融赚得多。”
凌初年明白了他的意思,转过去揉搓着他的脸:“没关系,我有钱,不用你养,你想学什么就学什么。”
陈誊翻身趴在凌初年身上,声音闷闷的:“万一我一个月工资只有几千块怎么办?”
凌城说他给不了凌初年什么,确实如此,他就算再努力,也不可能拥有能与凌家匹敌的浩大的财势,可他也想让凌初年锦衣玉食,或许和他在京都的生活有很大差距,做不回那个前呼后拥的小少爷,但至少不用担心用钱方面的问题。
“我养你呀。”凌初年没当回事,霸气道,“你就算不工作,我也能养你一辈子。管家爷爷告诉我,我妈妈给我留了遗产,等我过了十八岁生日就能继承了。我们省着点花,够用的。”
陈誊埋颈郁闷,找了个有钱的男朋友,居然是这种体验,身为s级alpha的他简直毫无用处。
凌初年对于陈誊没有顺着杆子往上爬感到奇怪,以为他转性,紧接着就听见他叹气道:“突然觉得自己好没用。”
难道打击到他了?
凌初年撑起身刚要安慰他,就被他的下一句话堵得说不出话。
“竟然要靠出卖美色和肉|体搏得男朋友的欢心,不然连零花钱都没有。”
凌初年:“……”
他顿时泄气,重新躺了回去,忍着羞耻反问:“这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陈誊的手立马不老实起来:“那我现在开始攒钱。”
凌初年赶紧一手摁衣服,脚蹬着床单往上挪,抓到枕头砸过去,慌乱道:“不行,我困了,我想睡觉。”
陈誊接住迎面而来的枕头,他只是逗逗凌初年,压根没想干坏事。
陈誊放好枕头,用两人最习惯的入睡姿势抱住凌初年,说:“最后一个问题,问完我们就睡觉。”
“嗯。”凌初年是真的困了,眼皮在打架。
“去哪座城市?”
凌初年思考了一下:“如果是律师专业的话,溯州、京都和上泸的学校都可以。”
陈誊知道凌初年不会去京都,问:“你想去哪里?”
凌初年好不容易适应了溯州的生活,不想再费精力去适应新环境了,他抵着陈誊的胸口,声音渐渐变弱:“留在溯州吧。”
“好。”陈誊低头亲了亲凌初年的额头,“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睡吧。”
*
春雨过后,一树花苞一夜盛放,溯州的春天迎来了姹紫嫣红的生机。
脱下棉厚的冬装,整个人似乎都轻松了不少。陈誊带凌初年踏春,骑着自行车在公园大道上穿梭。
和风轻缓,暖阳温煦,柔波骀荡,道旁栽种的黄花风铃木、紫荆花和红木棉排列整齐,争妍斗艳,漫天花瓣纷纷扬扬,像动漫场景般如梦如幻,占满了凌初年的视线。
“怎么样?”陈誊发丝飞扬,声音携着风抚过凌初年的耳边,“溯州的冬天没有雪,但春天会下雪。”
“好看。”凌初年坐在单车后架,拽紧陈誊腰侧的衣服,伸出手,一朵花瓣飘飘然落在掌心。
他握了握,偷偷放进了陈誊的口袋里,与他一起分享春天。
春光曼妙,而最好的人就在眼前。
三月末,他们迎来了分别的日子。
陈誊不仅要参加省内考试,也会去省外试一试。
陈誊不在身边,凌初年开始了一个人的生活。
一个人上学放学,一个人写作业,一个人睡觉。
这是他和陈誊的第一次分别,虽然短暂,但也够抓心挠肺的。他心中有一块钟表,思念过浓,每一秒钟都是归家的倒计时。
然而,他却没有感觉孤独,在学校里,江书书、叶阔和杨忱会陪着他,他的房间里有陈誊送的画、小夜灯、狐狸手把件和各种手工小玩意,陈津渡和温澜云昨晚还带他去下馆子了,他深切地体会到自己被爱包裹着。
“考得怎么样?”凌初年把手机架在支架上,西米跳上桌子,一屁股坐在凌初年的试卷上,好奇地看着屏幕里的人,还用爪子扒了扒。
“很顺利。”陈誊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地垂着,宿舍没有吹风机,只能开着风扇吹,有点不满道,“西米,过去一点,别挡着我看你哥哥。”
话才落地,屏幕就被一个狗头占据了,芋圆吐着舌头想要舔陈誊,幸好凌初年眼疾手快把手机拿起来了,不然可就遭殃了。
“我去喂一下它们。”
凌初年领着芋圆和西米出去了,过了一会儿,他又回来了,俯倒在床上,趴着枕头和陈誊视频。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陈誊看着凌初年的一颦一笑,那么鲜亮生动,却不能触摸,怅然若失道:“年年,我好想你。”
凌初年话说到一半卡壳了,静了半晌,下半张脸埋在枕头底下,小声说:“我也是。”
他点了点屏幕,半命令道:“快点回来。”
陈誊回家那天,凌初年去机场接他,还特地买了一束玫瑰花。
出口处涌出一堆人,凌初年仗着身高优势,目光不停地搜寻,终于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陈誊,这里!”凌初年兴奋地招了招手。
人头攒动,陈誊一眼就注意到了凌初年,拖着行李箱大步朝他走去。
人海喧嚣,然而无人知晓,爱你时,我的灵魂在震荡。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