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中天的时候, 浴室响起细密的水声,朦胧的水汽布满了房间,模糊了镜子。一只手将镜面上的雾气擦出一道水痕, 映出镜前人的身影。

  萩原研二抚摸着自己隐隐作痛的肩头, 用慵懒餍足的声线抱怨道:“小阵平真是牙尖嘴利。”

  松田阵平在水声中哑着嗓子骂他, “你活该!”他泡在浴缸里,荡漾的水波隐藏起他的身体, 只露出一张带着红晕的脸,懒洋洋地看着萩原研二的身影。

  萩原研二说的有道理, 他现在的心情的确好多了, 身心的空缺都被萩原研二填满了, 那种无法替代的满足感让人安心。

  “好了,我来帮小阵平洗头吧。”萩原研二走到松田阵平脑袋的那一侧浴缸处坐下,摘下喷头打湿了松田阵平的卷发。

  松田阵平舒舒服服地让他伺候着, 温度正好的水流湿润了头发, 有力的手指轻轻按揉着头皮。萩原研二心满意足地看着松田阵平耳后的痕迹, 给松田阵平的卷发打上泡沫, 细心地揉搓着。静谧安然的氛围充斥在空间之中,环绕着两个人。

  他将头发上的泡沫冲洗干净, 目光落在松田阵平的眉眼上, 跟对方对视个正着。萩原研二温柔地问:“小阵平想要吃什么?我去准备。”

  “随便吧。”松田阵平打了个哈欠,“能快点解决的, 我困了。”

  萩原研二宠溺地看着松田阵平这幅姿态, 满心柔软——高冷的猫猫放下警惕心对人撒娇的时候总是能让人心软的。

  “那吃拉面和天妇罗好不好?”萩原研二用毛巾将松田阵平的头发擦到半干, “家里还有材料吗?”

  “……有。”松田阵平回忆了一下, “应该有。”

  萩原研二用充满喜爱的目光看着松田阵平, “那接下来小阵平自己洗可以吗?我先去厨房准备。”

  松田阵平睨了他一眼, “我又不是残废了!”

  “别瞎说。”萩原研二亲昵地捏了一下他的鼻尖,“那我就去了,小阵平有事就喊我帮忙。”

  松田阵平有点愣住,他眨了眨眼睛看着萩原研二的背影,感觉对方的背景里都飘着粉红色的小花。

  Hagi这次回来似乎又有什么不一样了……松田阵平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过应该是好事,说不定只是hagi太想他了。

  两人度过了美好的一夜之后,第二天,在萩原研二的怀抱中沉沉睡了一晚的松田阵平精神抖擞地去上班。站在门口的时候,他回头看向萩原研二,“Hagi,你不会自己偷偷逃跑吧?”

  萩原研二忍不住笑道:“小阵平把我说得像是什么落跑新娘一样。我昨天才刚回来,你总要给我整理行李的时间吧。”他上前抱了一下看起来不甘不愿的松田阵平,在他的耳后吮出一个红印,又整理了一下他的头发,退后一步,“晚上见,小阵平。”

  松田阵平摸了摸耳后还带着湿润的位置,默许了萩原研二宣示主权的做法,顶着一双红到透明的耳朵跟他道别,“晚上见,hagi。”

  萩原研二看着他假作镇定的样子,忍着笑目送他离开。

  到了警视厅,同事们看着今天精神状态都不一样了的松田阵平,打趣地问:“松田,你的恋人出差回来了?”

  “恩。”松田阵平应了一声,坐在自己的工位上摆弄着炸1弹模型,唇边带着惬意的笑容,一看就是心情很好的样子。

  “这种事还需要问吗?”另一位同事滑着椅子过来,探出个脑袋加入了谈话,调侃道,“松田今天肉眼可见的开心啊!”

  某位同事夸张地说:“这不是完全被拿捏住了吗,松田?这可不行,爱情是战争啊!”

  松田阵平无语地看了他们一眼,吐槽道:“你们太夸张了吧。”这一群没谈过恋爱的人还想给他出主意?谁给他们的自信啊?!

  某个已经结婚的前辈连忙纠正松田阵平的看法,“不不不,松田,这可是个严肃的问题,涉及到两个人之间的主导权,千万不能放松!”

  原本只是在悄悄听上司八卦的某个队员认真地看着面授机宜的前辈,就差拿个小本本记下来了。

  另一个刚进入爆1炸物处理班不久的后辈好奇地问:“那前辈你拿到主动权了吗?”

  前辈悲痛地叹了口气,“所以我自己就是前车之鉴啊!”

  “嘁!”

  前辈色厉内荏地为自己挽尊,“你们这么不尊重前辈的经验之谈可不行!”

  “这种经验因人而异吧。”松田阵平单手托腮,难得有心情听他们一直说闲话,自己还参与进来,带着不自觉的得意开口道,“我们之间才用不着这种事。”

  前辈痛心疾首地说:“松田,你只是还年轻,以后你就会懂了。”

  “这我赞同,尤其……”松田的恋人还是个男的。同事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意有所指地提醒道,“尤其松田你的恋人这么热情似火。”占有欲太强了吧!

  松田阵平不以为意地摸了一下耳后吻痕的位置,眼中多了几分眷恋的爱意,漫不经心地回应道:“有吗?”

  同事们看着他的表情露出了牙疼的样子,可恶,好酸!想要掀翻这碗狗粮!

  “热恋中的小情侣就是这样,何况还是久别重逢。”另一位凑过来的同事挤眉弄眼地说,“那句话怎么说来的,小别胜新婚啊!”

  松田阵平看着这群八卦的人发出了会心一击,“你们有八卦我的时间不如自己去找个恋人。”

  除了已经结婚了的前辈之外,其他没有对象的同事都哭丧了脸。路过的同事同情地拍了拍他·们的肩膀。

  心灵遭受了巨大打击的同事们四散而去,纷纷感叹有了恋人之后的松田阵平真是大变样了。

  樱花轰轰烈烈地开了又谢,树叶葱葱郁郁绿了又红,皑皑白雪盖满了枝头又在阳光下融化。

  松田阵平的变化作为同事的大家都看在眼里,脸上的笑容变多了也不再是那种敷衍式的笑脸,每天拿着手机不离手从单方面的输出变成了有来有往的交流,身上衣服的黑色系渐渐减少,多出了五颜六色的装饰和打扮,连烟都抽得少了。

  松田阵平身上那种仿佛和世界隔着一层的距离感逐渐消弭,出警的时候都有小姑娘敢围观了——虽然还是不敢上前搭讪就是了。

  跟松田阵平相比,萩原研二的变化更加隐晦,隐藏在他的面具之下,平静的海面看起来一如既往,深处却是暗潮涌动。

  松田阵平的存在就如同萩原研二干涸内心中的一汪泉眼,时时刻刻涌出潺潺爱意温暖着他的内心,让他整个人脱胎换骨。

  现在的萩原研二眼中是有光的,他似乎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对未来的期盼,对活下去这件事有了渴望。

  与此同时,他的心中诞生的还有松田阵平的立场和组织不可调和的矛盾。他需要一个盟友,一个不在乎他和松田阵平的关系的在组织之中拥有一定地位和信任,能在关键时刻为他打掩护的盟友。

  萩原研二把目光投向了降谷·波本·零,他不愿意让组织更多人知道松田阵平的存在,而波本这么长时间也的确信守了他们的约定,没有把松田阵平的存在透露出去,这为他赢得了初步的信任。

  萩原研二和波本在长期的互相试探中达成了一种默契。两人交换对方需要的情报,为对方保守一些无伤大雅的秘密,在必要的时候提供一些援助。

  萩原研二坐在咖啡厅里,跟降谷零闲聊着分享组织内部的情报,看着他的样子,貌似戏谑地玩笑道:“波本酱可真是野心十足啊。”

  “我还以为野心勃勃已经是我的标签了?”降谷零佯装漫不经心地嘲讽道,“不然像你一样不求上进吗?!”

  “我也没有那么清闲啊!”萩原研二补充道,“还有心狠手辣和神秘主义,后者可是让琴酒深恶痛绝。”

  “作为情报人员想要藏起自己的情报不是本能行为吗?是他们太蠢了。”降谷零厌恶地皱起了眉,嗤笑一声,“至于琴酒,不管我怎么做他都会看我不顺眼的,谁让我是朗姆的人。”

  “我还以为你是故意惹他讨厌的呢。”萩原研二说,“其实琴酒这个人还挺好说话的,在任务之外的地方。”

  “整天冷着一张脸给谁看?!”降谷零恃才傲物地说,“我又不是他的手下!”

  萩原研二随口劝道:“但琴酒毕竟是行动组的领头人,跟他交恶没有好处。”

  “跟他交好不是一样没好处。”降谷零嗤之以鼻地说,“琴酒那种人……”根本不可能泄露任何组织的秘密,还那么敏锐,离他远点才安全。琴酒那边有hiro就够了,他要的是专注于朗姆。

  目前组织中所知的能够见到boss的高层只有朗姆、贝尔摩德和琴酒,朗姆这边有他,琴酒那边有hiro,如果能把贝尔摩德手下的萩原研二完全拉到他们这边……

  “也是,琴酒根本不会因为私人感情动摇。”萩原研二感慨地说,“他在的位置也不可能允许他动摇。”

  “你对他的印象倒是挺好的。”降谷零看了一眼萩原研二,“既然这样当初为什么不直接留在日本?”

  “服从组织的安排嘛!”萩原研二不在意地说。对于那个时候的他来说,留在日本和去美国又有什么区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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