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启疯没疯优诺是不知道了, 他只知道他现在是快疯了。
好不容易跟队长重聚，也无比庆幸队长还活着，优诺本来已经下定决心这回一定要好好保护队长了, 却没想到他传说中的那个废材队长不但把野外求生技能拉到了满格, 还捡到了一条幼龙，甚至准备把龙带离龙之谷！
优诺脑壳都要挠秃了。
在优诺印象中, 崇启一直是个不愿意动用武力的人, 刚见面的时候优诺就见崇启长得好看，一眼看上去就是个冷酷的高手。
优诺也因此认为崇启是像武力TOP1的高手一样不屑用武力来镇压不听话的部下, 但在第一次意外中优诺才发现崇启打架是真的废, 崇启这是完完全全依靠谋略提升到这个位置上来的。
这个时候优诺已经被崇启征服了，脑子不怎么灵光的优诺也因此对崇启佩服得是五体投地，但是在那些佩服中又带着一丝丝的……无奈和担忧。
而现在优诺不仅是无奈和担忧了, 他已经崩溃了。
“队长，你知道你把这条小龙带回去会是什么结果吗？万一被黑市的人发现了，这条小龙能开出的高价足够那些不要命的人踏平你家了！”优诺忧心忡忡, 隔着篝火堆目不转睛的盯着在崇启身上滑滑梯的小龙，怎么看都觉得这条小龙不是个好惹的家伙。
怎么就赖上队长了呢！
优诺急啊。
“它不乐意跟着龙族, 我能有什么办法？”
对比起着急的优诺, 崇启反而轻松地仰靠在树干上，说出的话没让优诺感受到一点无奈的心情, 还时不时用手去接一下要滚到地上去的小龙，小龙也就势抱紧了崇启的手, 耸动鼻翼嗅了嗅, 然后爬到了崇启手腕上的伤口处。
那处伤还在往外渗血, 崇启这一天不是在逃离龙族的追杀就是在护着小龙, 现在都还没给自己包扎伤口, 小龙这时闻到了血腥味，低头蹭了下伤口边缘。
见小龙的样子似乎是对他的血很感兴趣，崇启又大方的给小龙挤了点血出来，小龙“嗷”了一声，哼哧哼哧的把崇启的血舔了个干净。
“……”
真不愧是好儿子，还得用你爹的血来喂。
“它真的赖上你了！”优诺生无可恋，看见这幅场景后更加担心起来，“我看书里说龙都不是亲人的，除非那个人类对它的意义重大或者对它有价值，现在……队长，要是他以后只吸你的血怎么办？”
那确实意义挺重大的。
崇启闻言，指腹揉搓了下小龙的头顶。
可能是念着小龙身体里也流着他的血，崇启现在倒是比平常多了几分耐心。
小龙的皮肤是冰凉的，但抱久了便能感知到它的体温，小龙无忧无虑的模样连带着崇启心里也暖和不少。
崇启也在考虑着小龙的去留，优诺说的那些话他不是没有听进去，反而是听进去了才会再三斟酌。
既然是小龙非要跟着自己，他也已经把小龙带到了这里来，现在要还回去的话也得问问小龙的感受。
这好歹也是龙之谷千年来唯一新生的幼龙，崇启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给带走了，但如果儿子实在是不愿意跟着科里亚，他也会承担起训练小龙的责任。
谁让他一觉醒来喜当爹呢。
这感觉就跟小夫妻离婚问儿子要跟着谁似的操蛋。
优诺也还在劝：“队长，你要不还是再考虑考虑吧？龙族对人类其实是没有感情的，虽然我也不知道这条幼龙为什么这么粘着你，但一切还是小心为妙，咱们是要活着出龙之谷的。你想想，他以后要是只认你的血，岂不是还会把你一口吃了？”
崇启知道优诺是担心这小龙会给他带来麻烦事，也不觉得被念叨得烦，只能敷衍着跟优诺说：“放心，我心里有数。”
不过优诺这么说倒是提醒了崇启，小龙喜欢他的血，但他不可能以血饲养，现在第一步就得教会小龙吃果子。
而一旁的优诺已经快急死了，他实在是忘不掉今天追逐崇启的那条巨龙，也无法将死在龙爪下的同伴从脑海里挥去，更难以想象他们被这种庞然大物惦记上会有什么后果。
怕是下半生都得活在恐惧之中了？
普通的恶性动物优诺倒是不怕，可这他妈是龙……
喷火喷水，想喷就喷，这谁受得住？
思及此，优诺还在不死心地问：“队长，你心里真有数？”
“别操心了，有这小龙在，那些龙不会伤我们。”
崇启捡起地上新摘的果子，掰了一半放到小龙嘴边，见小龙极度嫌弃地扭过了头后不耐烦的“啧”了一声。
“嗷！”
小龙无辜地抬头看崇启，不明白崇启为什么突然不让它吸血，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它吃果子。
不过龙是灵性动物，小龙这时也能感受到崇启是不高兴了。
为什么不高兴呀？
小龙歪头，又发出咕噜噜的声音，撒娇似的蹭崇启的手心，把尾巴放到崇启手里，意图十分明显——别生气了，给你玩！
优诺见状，根本没法把小龙跟“它能保护我们”这点划上等号，但又不得不承认这小奶龙确实是很喜欢崇启，也确实很可爱。
优诺一时间变得矛盾得很。
崇启抬眸，看优诺还是一副忧心模样也懒得去哄了，再怎么哄也没用，优诺总会自己想通的。
小龙还在手心里撒娇，崇启没心情陪它玩，挑食就挑食吧，饿两天就知道吃了。
“你先睡吧，毕竟手上还有伤，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崇启结束了话题。
天色已晚，崇启给火堆里加了些捡来的干柴火，任由小龙爬到颈窝间扒好，思索着明天得去找科里亚好好谈谈，决定一下小龙的去留问题。
就是不知道科里亚愿不愿意跟他交谈，愁人。
*
夜深人静。
这天晚上崇启一直警惕着没敢真睡过去，小龙沉重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颈窝里，烈得燥人。
正当崇启要准备将小龙拿下来换个位置时，耳畔倏地传来一道轻柔的脚步声，在枯叶碎裂的声音衬托下，很明显的能听出这脚步声是被人刻意放轻的。
从声音来判断来者的体重，崇启能初步确定这脚步声是优诺的。
可优诺为什么大晚上的鬼鬼祟祟？
崇启没睁眼，等着优诺的下一步动作。
很快的，优诺走到了崇启的身边，弯腰抚上了小龙的龙翼，又将手伸到了小龙的尾巴下，拖起屁股就准备偷龙。
这回崇启没法再闭眼装睡了，在优诺准备将小龙从颈窝里拿下去的瞬间睁开了精明的双眼，一手抓紧了优诺的手腕。
“你什么目的？”崇启冷到极致的声音混在了柴火噼里啪啦的断裂声中，声音不大，却足以让优诺吓到惊慌失色。
崇启眼底的寒光也似要把优诺削骨剥皮，优诺在撞见这眼神时瞳孔微缩，恐惧心理让他本能的放开小龙连忙后退两步，但手腕却被崇启死死攥着，怎么都挣脱不开。
“队长，你听我解释。”优诺声音颤抖，喉咙里干涩得像是要起火，不管怎么酝酿，他也只能磕磕绊绊道：“不是的，我不是要偷小龙，不是我……”
优诺的声音越来越小，他也知道他被崇启当场抓获，就算是有十万张嘴都说不清了。
崇启凝着眉没有回话，小龙还没有醒，崇启单手将小龙的身躯覆在手心里，压低声音怒道：“不是你要偷小龙？你忘了在进龙之谷之前我是怎么跟你说的？”
优诺立刻小声回答：“不能有所欺骗，因为队长一眼就能看穿我的谎话……可真的不是我做的！可能是我在梦游……我醒来的时候你就拽着我了！”
“在队里的时候也没见你有梦游的习惯。”崇启冷声说，“你难道还想告诉我你的失踪也是你梦游走的？”
崇启甩开优诺的手，起身跟优诺保持着距离。他根本不相信优诺梦游之类的说辞，也看得出优诺在跟他狡辩，像是有破罐破摔之势。
优诺向后踉跄了一步，低着头在崇启面前“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能小心翼翼的抬眸偷偷看了一眼还在熟睡中的小龙，面对崇启冷漠的眼神，优诺的心里防线趋近于崩塌。
“我不知道。”优诺摇头，握紧了拳头，“我睡得迷迷糊糊时脑子里一直有一个声音让我去抱走小龙，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在睁眼后就鬼使神差的走过来了……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了，你相信我。”
优诺手心里的伤口又被他弄到裂开，指甲镶进了包扎的布料里戳进了血肉之中，优诺目前只能依靠疼痛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他可以不在乎克亚大陆的所有人对他有何种看法，但他没法不去在乎崇启的态度。
在被崇启那个眼睛激回神时，优诺感觉自己落入了冰窖里，那一瞬间，他脑海的那个声音这才被压了下去。
崇启面无表情的听完优诺的话，看优诺的反应确实像是被什么控制了，觉得不可思议的情况下又没法完全不信。
这个世界已经足够离谱了，优诺被控制了精神来偷小龙这种事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
只是这其中到底是谁要利用优诺？
是科里亚吗？小龙是科里亚等待千年的后代，如果要偷龙，第一嫌疑人就是科里亚。
“龙还能控制人的神经？”崇启问优诺，算是暂时接受了优诺的话，但依旧跟优诺保持着距离。
开玩笑，亲生儿子差点被偷，这换谁谁不警惕起来？
“啊？”优诺一愣，立马明白了崇启的意思，仔细回想着书里写的内容，老实摇头，“龙并没有这种本事。”
优诺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个时候他只要回答龙族能够控制人类的精神和神经，那他就可以顺杆往下爬直接嫁祸给龙族。
要是面对外人，或者他们小队里的其他队友，优诺可能就直接这样说了，但如果对方是崇启，优诺说不出口。
“对不起队长，这回确实是我被你抓了个现场，下次我不敢做这种事了，也不敢跟队长说谎了。”优诺长呼一口气，哑着嗓子低声道歉，表情很是真诚。
崇启端详了优诺片刻，重新坐了下来，优诺见状也知道他这是逃过了一劫，也跟着在崇启的两个身位处席地而坐。
这件事过去后，优诺就再也没敢跟崇启提过别带走小龙的事情了，也实在是不敢再去触碰崇启的底了。
二人一直坐着等到了天蒙蒙亮，待柴火燃尽，崇启起身拍了下潮湿的裤子，一声不响的转身离去。
优诺紧紧跟在崇启身后，手里握着一把简易的弓，背后还有几支箭，箭身没有特别整齐光滑，箭头却是被削尖得锋利无比。
“你的弓箭是自己做的？”崇启打破沉默，他看得出优诺实在是紧张。
可能是受以桥正里半夜那件事情的影响，优诺现在也一直在把自己的存在感降低，崇启重新出声后他才舔了下酸涩的唇瓣，老老实实回答：“这是我昨天在这座树林里醒来后为了防身临时做的，原本以为没有用处，没想到真的扎进了龙的身体里。”
崇启闻言把小龙从身上扒拉了下来，抚摸着小龙身上的龙鳞，挠了下龙爪爪后又翻开龙翼暴露出了小龙的肚皮，然后用指腹蹭了蹭。
这块是小龙全身上下最柔软的地方，小龙被蹭得痒痒，瞪着腿抽搐了一下，翻身又睡了。
“猪。”崇启不客气的给予评价，重新把小龙放回肩膀上后，崇启眼角余光瞥了一眼右后方的优诺，又问：“只用一箭就把龙射倒在地，你是怎么做到的？知道它的弱点在哪儿？”
崇启问这话的目的也不是说对自己部下的身手产生怀疑，主要是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木质的箭矢能把龙一箭射倒？别开玩笑了。
优诺茫然摇头：“我不知道，肚子是最柔软的地方，我是指着它肚子射的，可能就是阴差阳错正好碰上了吧？”
崇启收回目光，确认优诺没有说谎。
现在一直让崇启疑惑的是为什么优诺会对一只小龙产生如此大的排斥行为？
就算是因为遭受袭击而厌恶龙族，那优诺也应该是要想方设法的把小龙带出龙之谷灭了科里亚的后才对，在这里丢下小龙对他而言就等于放龙归山，优诺不是这么蠢的人，不可能连这点都想不明白。
如果排除掉厌恶龙族这个理由，那优诺为什么又要在半夜试图偷龙？偷到了又要把小龙带去哪里，就地杀了？他没这本事的。
总而言之，优诺自重新出现后，他的行为举止就变得异常了起来。
部下的仇崇启自然会报，但这并不是迁怒于小龙的理由。
直到快走出树林时，崇启侧身让优诺停下：“你就在林子里等着我，我有点事得出去办，你别去了，太危险。”
“那怎么能行！”优诺激动起来，“队长你既然知道外面很危险为什么还要出去，还不带我？！那些龙难道不是冲着你来的？”
崇启叹气，就知道优诺会是这个反应。
“我不是说过吗？有这小家伙在，龙族不敢伤我，除非它们不想要它了。”崇启指了下肩膀上熟睡的小龙，“这是他们龙王的后代。”
“龙王的后代喜欢你也不能代表它们不会对你出手！”优诺着急道：“你跟小龙又没有关系！”
“……”
崇启脑壳痛死了，为了让优诺安心，崇启只能跟优诺摊开了身份说话：“这是我的龙，你说小龙跟我有没有关系？”
优诺一怔，眼底尽是茫然：“啊？”
见着反应，崇启眼睛危险地半阖起来，他跟优诺坦明身份也有试探的目的在里面，而优诺这模样确实这不像是演出来的，看来优诺是真的不清楚小龙的身份。
“这是我的龙。”崇启又强调了一遍，“我亲儿子。”
优诺：“………………………”
嘎？
崇启眼睁睁看着优诺的表情从茫然变成了莫名其妙，然后在一片无辜中脸上的表情逐渐崩不住开始碎裂，最后变成了惊愕。
“我不骗人。”崇启趁胜追击，湮灭了优诺的希望，“这小家伙是我跟科里亚的儿子，我的血液，它的灵气，昨天才在我手上从蛋里孵化出来。”
“队长你在讲故事？”优诺斟酌着问，问出的话里声音都在打颤，他知道崇启不是个喜欢说谎骗人的领导，那么现在这些话就是……
“书里有写科里亚是公龙来着。”优诺说，“队长你这……”
是玩的人兽？还把龙王日了？
优诺脑子里的黄色废料开始发散，看崇启和小龙的眼神越发不对，“好像接受了这个设定的话，这么一看小龙和你长得还挺像的哈。”
崇启：？？？
什么鬼话？
小龙浑身龙鳞，连脸上都是，哪有一点人的模样？
“你是想死么。”崇启冷声说。
“不想！！”优诺赶紧求饶，求生欲十分强烈，“咳，就算小龙是你亲儿子，我也得跟着你出去，好不容易和队长重聚，我这回一定要好好保护你，免得下次见面小龙都有弟弟了。”
崇启：“………………”
傻逼么。
崇启没法保证出去后面对龙族的一群巨龙还能保护好小龙跟优诺，正要拒绝时，小龙哼哼着醒了过来，迷迷糊糊的一口咬上了崇启近在眼前的颈窝。
小龙的幼齿咬破了崇启的皮肤，血缓慢冒了出来，又一点点的被小龙舔尽。
他妈的，还真会挑地方。
优诺指了指：“队长，破皮了。”
“我知道。”崇启把小龙钳着龙翼提了起来，从兜里拿出昨天剩下的果子放到小龙嘴边，在说话间隙，崇启甚至还凶了小龙一把，“饿了吃果子，不吃就一辈子饿着。”
说完，崇启抹了把颈窝上的两个血骷髅，一时气不打一出来。
这小家伙是反了天了，不听大人话。
小龙是听得懂人类的语言的，至少崇启说的话它都能给崇启回应，但偏偏在吃果子这事上，小龙表现得尤为叛逆。
“再敢乱咬人，一会儿见到科里亚我就把你留在它那儿了。”
小龙龙翼一扬，摇头表示再也不敢了，随后又讨好性的蹭着崇启。
优诺在一旁看呆了，这小龙未免也太听话太魔幻了！
小龙承诺下来，老老实实待在崇启怀里不动弹了。
崇启没有理会小龙的撒娇，继续往树林外走。
而优诺也还是紧紧跟着崇启，崇启无法，甩不掉优诺。
就当崇启要开口再次劝诫时，他的好儿子慢吞吞的飞到了优诺面前转了一圈，要带着优诺走的意图十分明显。
可是为什么？按理说小龙只跟崇启亲近的才对。
崇启蹙眉，越发怀疑起优诺的身份了。
这么说来，应该可以把优诺带出去试试。
“你跟紧我。”
崇启再次踏上了去找科里亚的路。
好在小龙一直能够给崇启指明方向，当崇启刚刚踏出树林重新站在太阳底下时，纷纷围过来的巨龙们从鼻翼中发出一声暗哑声音，是带着仇恨的。
“我要见科里亚，关于我儿子的事，麻烦你们谁去叫一声。”崇启很是冷静，肩上的小龙让这些龙族不敢动手，只是朝优诺发出一声警告的长鸣。
“队长，它们叫我远离你。”优诺有点犹豫，做了半天思想斗争，最后才老实说：“要你把龙王之子还给他们。”
崇启冷笑：“你听得懂？”
“我……”优诺一愣，瞬间脸色巨变。
优诺僵硬着看向站在身前的几条巨龙，又将视线放在了崇启肩上的小龙身上。
小龙正在含着崇启的耳垂吮吸，感受到优诺的视线后疑惑地扭头看了过来。
优诺跟小龙对视上了。
紧接着一阵风吹过，在寂静的树林中吹响了繁茂的树叶，日光在巨龙站起身后重新照射下来，映在了优诺身上。
崇启这个时候再次看清了优诺的脸，而优诺脸上的鳞片告诉他，眼前这个优诺已经不再是人类了。
身上的小龙发出了哼唧声，腥红色的瞳仁即使是在太阳底下也尤其显眼，小龙没把优诺的变化当回事，又仰着头亲昵地亲亲崇启的下颌。
优诺在跟刚才小龙对视上时浑身就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几条巨龙见状也向天空中飞去，龙翼在空中煽动得猎猎作响，它们的身影渐行渐远，应该是去叫科里亚了。
而优诺只能望着天边离去的几条巨龙，黑色的瞳孔逐渐变成了跟太阳光一样明亮的黄色。
要不是崇启是亲眼看着优诺跟小龙对视后发生的身体变化，他根本不可能判断出这到底是小龙唤醒的优诺身体里沉睡的巨龙，还是阳光将它唤醒的。
但转念一想，阳光跟龙族没有联系，而小龙是科里亚的儿子，天生有统治龙族的能力也不奇怪。
此时，优诺身后的龙尾还在不自知的剧烈拍打着身后的树干，崇启只冷静的立直在原地看着优诺发疯。
所以，关于优诺是龙这件事，优诺这回又要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