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算要脸
骤雨初歇,景子明抱着苏青涵,打算再来一次。
这时,门前传来管家焦急的声音。
“东家,大事不好了!仓库被人放火,现在已经烧成一片废墟了!”
“什么!”苏青涵和景子明震惊不已。
两人赶紧穿好衣裳,走出来,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放的火,人抓到了吗?”
“抓到一个,还有一个跑了,可是仓库火势太大,根本来不及救火。”管家回答道。
闻言,苏青涵面色微冷,他带着景子明连夜赶到仓库这里,此时火势已经得到控制,负责看守仓库的人正在加紧把火扑灭,只是仓库却被毁得一塌糊涂,不少住在仓库附近的百姓纷纷出来围观。
好在,苏家当初建库的时候,没有和这些住房挨在一起,而是选择一处宽敞的空地上,不然这些百姓也要跟着一起遭殃。
“这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起了遭了火灾?”
“幸好咱们家离得远,否则得被连累进去。”
“这是苏家的仓库吧,苏家这次损失大了,这火势这么猛,想必里面的东西全都烧毁了。”
“人呢?”苏青涵冷着脸,对着看护仓库的首领问道。
“在那边。”首领指着不远处地上,一个黑不溜秋地东西说道。
苏青涵和景子明走近一看,这才发现是身穿黑色衣服的男子,对方双手双脚都被捆绑着,蜷缩在地上,脸上鼻青脸肿的,看不清真实模样。
“这人是怎么溜进仓库放火的?”苏青涵问道。
“回东家,有两个兄弟去附近方便,被他们打晕,他们趁机混进巡逻队里,天色太暗,大家一时不查,让他们得逞了。”首领面含歉意地解释道。
景子明走过去,对着地上的男子问道:“你为什么要放火烧我家仓库?”
男子恨恨地看着景子明,不发一言。
“不说?”景子明眼睛一转,招来人手,把这名男子按住,然后又命人把男子的鞋脱掉,让他们给男子的脚底板挠痒痒。
很快,男子招架不住,什么都招了,原来是知府公子派他们来的,他是知府公子身边的小厮廖山。
“廖宝盛?又是他!”苏青涵眼睛微眯,闪过一丝愠怒。
“这廖宝盛真是死性不改,竟然还敢派人放火,看来他是想要体验一下大牢的滋味。”景子明怒气腾腾道。
听到景子明的话,苏青涵眸色微沉,今日在府衙的时候,知府包庇廖宝盛的态度非常明显,恐怕对方这次依然会包庇廖宝盛。
天色很快大亮,景子明和苏青涵顾不得休息,当即押着那名小厮来到府衙,敲响了府衙外面的鸣冤鼓。
知府听到鼓声,连忙带着手底下的人手升堂,当看到又是苏青涵时,知府撇了撇嘴,随即他又看到苏青涵身后被捆绑着的小厮,他一眼认出那是儿子身边的下人。
顿时,知府心头火起,暗骂廖宝盛那个不争气的东西,又给自己惹祸!
“大人,草民家中仓库昨夜遭遇贼人纵火,如今只剩一片灰烬,还望大人替小人做主。”苏青涵脸色微沉,重重地说道。
闻言,知府脸色变了变,他原本以为廖宝盛最多派小厮去打砸苏青涵的店铺,没想到竟然是纵火!
“纵火之人可有抓到?”知府阴沉着脸问道。
景子明把那小厮往前一带,说
楠諷
道:“大人,这就是纵火者,据这纵火之人交代,他背后另有指使者,那指使者正是贵府公子廖宝盛,望大人给我们主持公道!”
知府闻言,眼神凌厉地瞪了那小厮一眼,暗骂果然是贱骨头,竟然敢把他儿子供出来。
当着围观百姓的面,知府不好明着偏私,他对衙役吩咐道:“来人,把廖宝盛给我带过来!”
廖宝盛第一次被请到公堂上来,他满脸毫无惧色,甚至和衙役有说有笑的,看得廖知府心口一堵,恨不得当场甩他两巴掌,让他收敛一二。
“大人,公子已带到。”衙役回禀道。
“爹,你找我什么事啊?”廖宝盛大大咧咧地说道。
“孽子,你管教不严,纵由下人放火,毁人仓库,还敢在公堂之上嬉皮笑脸,来人,给我打二十大板!”知府怒气冲天地对着廖宝盛说道。
廖宝盛满脸惊诧地看着廖知府,反驳道:“爹,你糊涂了吧,竟然要打我,哼,我要告诉我娘去。”
说完这话,廖宝盛甩袖准备离去,丝毫不给廖知府面子。
顿时,廖知府被他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他拿起惊堂木,震怒地拍了拍,对着两旁的衙役说道:“还不赶紧把他带下去打板子,愣着做什么!”
“是。”两旁衙役终于反应过来,把廖宝盛带下去。
廖宝盛一边挣扎,一边破口大骂着,嘴里嚷嚷着要向母亲告状,很快就被带去后堂打板子。
女子打板子才会去后堂,男子一般都在外头执行,苏青涵和景子明看着衙役把人带去后堂,不用多想,也知道这杖刑不过是幌子,故意做给百姓们看的。
不一会儿,廖宝盛脸上青一块儿红一块儿,被衙役扶出来。
看着这一幕,景子明嘴角抽了抽,这作假太不走心了,被打的地方不是脸,怎么可能脸上有伤,而且,那红色的一块涂得是番茄汁吧,他发誓,他看到廖宝盛舔了舔嘴边的番茄汁!
苏青涵神情古怪地看着廖宝盛,暗道:对方被打的是屁股,结果伤的却是脸,这是不打算要脸了吗?
知府无语了一瞬,继续审理案子,景子明两人说出另外一个纵火者,对方是廖宝盛身边的小厮廖平,知府只好让人把廖平带过来审问。
廖山昨晚是受不了挠痒痒,才会招出一切,此刻到了公堂之上,他立马就反口了,表示自己和廖平是擅做主张,替廖宝盛分忧,廖宝生没有指使他们去放火烧苏家仓库。
知府见他们识相,没有给他们用刑,让他们招供实情。
于是,廖山与廖平被知府以纵火的罪名判了二十年,廖宝盛则以管教不严的罪名,被判了五十大板。
五十大板不少,寻常人被打了五十大板,得没半条性命,百姓们看到知府如此判处,纷纷赞扬知府公正廉明。
只有苏青涵和景子明知道,这五十大板对廖宝盛来说,约等于无。
“苏青涵,你二人可有话说?”知府有些不耐地看着两人。
苏青涵和景子明对视一眼,然后回答道:“大人英明,我们不敢有异议。”
“既然如此,退堂!”知府拿起惊堂木一拍,真起身来,迅速离开了公堂,去往了后衙。
出了府衙,景子明握了握拳头,道:“为今之计,只能靠我们想办法讨回来了。”
“这次幸好遇到周老板把货买走,否则苏家的损失会更大,廖宝盛如此猖狂行事,几次三番朝苏家下手,咱们这次是彻底得罪了他,他肯定还会朝苏家下手,咱们最近要加强防备。”苏青涵蹙着眉头道。
“青涵,别怕,我已经想到办法对付廖宝盛了。”景子明神神秘秘地凑到苏青涵耳边,说起了自己的计划。
“不行,这太危险了。”苏青涵否决道。
景子明想了想,说道:“那我挑两个喝醉的,他们应该跑得没我快。”
“对你来说,还是很危险。”苏青涵摇头道,“子明,不必这么急着对付他,我们可以慢慢图谋。”
“好吧。”景子明眼睛闪了闪,答应下来。
这天,苏青涵忙着仓库重建的事宜,景子明则换了身与平时不一样的衣着,出了府。
他来到城西的一处赌场,在门口附近巷子里找到两个半醉的赌棍,趁着两人不备,从背后敲了他们几棍,接着迅速转身逃跑。
两名赌棍勾肩搭背的,满嘴醉话,正商量着接下来去哪里赌钱,突然被人从背后打了,他们顿时就怒了,转身朝景子明追去。
景子明跑在前头,七拐八绕的,很快就来到一处僻静的巷子里,接着他迅速爬上巷口拐角处的大树上,借着枝繁叶茂的大树,隐藏住自己的身影。
不一会儿,两名赌徒追到这个巷口,他们左右看了看,没有发现人影,便继续往巷口里面追去。
“找到了,他在那里!”
“敢打老子,老子今天揍死你!”
“你们是谁啊?敢打我,本公子要你们好看!”
“哟呵,还敢对我们这么说话,老子今天倒要看看,你有没有种!……”
“啊!别打了,别打了,我……你们给我等着……啊!”
…………
“哈哈……青涵,你没在现场,真是太可惜了,廖宝盛当时被打得哭爹喊娘的。”景子明手舞足蹈地描述道。
“你没有哪里受伤吧?”苏青涵听完,满是担忧地看着景子明。
景子明摇头道:“放心,我没事,有事的是廖宝盛。”
同一时间,知府后院里,廖宝盛浑身是伤地躺在床上,知府满脸怒气地道:“给我把那两个人找出来!……还有钱玉成!”
“是。”府衙的人纷纷行动起来。
一时间,西城所有的赌场全都被查封,满大街,随处可见官兵在抓各种赌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