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网>耽美小说>起点师尊想要跳槽晋江>第201章 病症

  妖皇已将处置向时雁的权力交给杜若,也就是说只要不伤及性命,她想将其收押在何处,如何对待都无所谓。

  向时雁逃到妖都时便是由杜若举荐,才得以面见妖皇,在她手下待了几十年而非一见面便因陈年旧事被杀,鲤赤将之交给杜若,她最信任的徒弟同时也与囚犯交往甚密,可以说态度和缓得令人吃惊。

  这数十年来向时雁借着原作剧情和她对贺鹤的了解,屡屡识破枭族乱党背地里的小动作,帮鲤赤解决了许多麻烦,大概妖皇陛下也念着旧情。

  杜若怕师尊又想起向时雁的什么用途反悔了要拘她在此,出了地牢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回了黑鳞族封地,随她入京的手下还留在大都等她面圣归来,没想到家主已经先一步归去了。

  被法宝控住的向时雁无法御剑,被杜若带着飞了一路,方一落地,她便朝杜若伸出双手,腕上的铁环在阳光下闪动着淡淡的红光,女子墨色双眸无辜地眨了一下。

  蛇妖一反常态地紧抿着双唇,她抓住向时雁的手腕,就近将她拉进四处无人的水榭:“有些事你得跟我说清楚。”

  向时雁好整以暇地收拾了水榭中的茶台,将紫砂壶往杜若那边一推,焦急开口的蛇妖被这么一打断哑然失声,只得先憋屈地先为她泡了茶。

  “问吧。”

  见向时雁如此坦然,杜若又不知道该问什么好了,她从来不过问向时雁的秘密,这是她们一直以来的默契,只是当向时雁所隐瞒的事情突兀地撞在她脸上,杜若也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与担忧。

  “……自我被师尊收留起,她便时不时提起那些秘宝。她从不说自己是从何处听来的,只是一味说着‘遮云裳’有关的事,一波一波地遣人四处搜寻。”杜若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后却没有急着发问,注视着向时雁缓缓说道。

  鲤赤的两个弟子萧滦和杜若都听她说起过此物,传说中剥下龙皮制成的宝物灵衣能够抵挡世间万般法术,但两人此前都不相信,毕竟师尊本人在讲述时都一副将信将疑的模样。

  今日一事,杜若在看到师尊平静又释怀的表情时,才发觉为何当初举荐向时雁的事会那般容易,往日多疑古怪的鲤赤一反常态地对向时雁分外信任,多次委以重任,原来她早看出了向时雁与那条黑龙之间的联系,一直守株待兔试图捕捉到任何与秘宝相关的蛛丝马迹。

  妖皇几乎无欲无求,唯一值得一提的就是她对亲近之人时常提起的秘宝,未能验证的传闻她念叨了不知道多少年,眼下终于得到了验证。然而她既没有当场剥了向时雁的皮夺下宝物,也不折磨她逼问黑龙的下落……

  “您告诉我,这所谓的宝物究竟是从何而来?”

  “你听你师尊说过了,这条龙乃是遭太虚宗阴谋所杀。”向时雁轻抿了一口茶水,“我不清楚具体的时间,但距今再早也不会超过千年。”

  千年以来,太虚宗与鲤族虽然分别贵为两族修士之首,但彼此之间实际的联系却只有三百年前,前代妖皇被杀的那一次。

  当时在位的是刚刚成年不久的鲤玄,此人在继位之前的踪迹不为人知,修为也远不及年长且天资过人的姐姐。而当年的鲤赤却已经在各部族之间立下威望,她与鲤玄一母同胞,更是长女,实在没道理要给各方面都不如自己的妹妹让路。

  无论这两姐妹之间有何商议,孱弱到几乎无法保护自己的鲤玄最终还是坐上了妖皇宝座,也为她最后在出巡途中被太虚宗埋伏身死埋下了伏笔。

  “所以……传言难道不假?”向时雁抬了抬眼皮。

  杜若自然知道她话中所指,坊间传闻鲤玄幼时流落在外,作为女奴被太虚宗买下,侥幸逃回后却因为成为妖皇再次进入太虚宗的视线,在被拘禁的时候鲤玄知道了太多太虚宗的秘密,因此付文耀和白景焕才要冒着两族战祸的风险将其灭口。

  她扯了下嘴角:“不过是捕风捉影的闲话,怎么信得?”

  向时雁不言语,但心中却已经对当年的旧事有了推测。恐怕付白二人不只是想灭口,更是为了从她口中问出遮云裳的下落吧。

  鲤玄逃出太虚宗时不过十七岁,修为不高,她知道自己窃宝出逃必会被太虚宗追杀,便将遮云裳藏进了混元境内,她虽无法保留,却也不肯秘宝再落入太虚宗之手。

  传闻中被鲤玄以邪术杀死的太虚宗主又是否真是陨于她手呢?

  当初的历事者现在也只剩下了现在的太虚宗主付文耀,此人得了秘宝,又取代师尊坐上高位,谁也没有他更得利。不过现在看来,还有人一直记着那段过往。

  想起那双阴沉的赤瞳,向时雁顿了一下,她看向杜若:“我以为你在大殿中冲我使眼色,意思是回了封地便为我解开枷锁。”

  “……”杜若下意识地舔了下唇,“毕竟是陛下的旨意,小妖也不敢不从呀。再者,此物是以师尊的灵力驱动的,贸然解除恐怕会被她知晓——”

  “这种笑话便不要再说了。你在御前夸大事实,不是唯恐鲤赤不将我囚禁起来?”

  说话时,向时雁仍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好像丝毫不在乎自己已经灵力被缚,被囚于此了。本来还欲追问她与那黑龙关系的杜若也止住了话头,蛇妖琥珀色的眸子转了转,疑心向时雁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您固然对小妖有恩,但是……”杜若笑眯眯地起身,凑到向时雁身边,附耳道:“我族向来恩将仇报,阁下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黑鳞一族生有金瞳黑甲,是上古异兽中哪一支的血脉不言自明。杜若对她逃出玉苍山的经历,乃至这些年来她在与谁对弈也不是全无猜测。

  当初因为异样之水的传闻而去到新阳城的杜若最终还是没能找到自己期待的天材地宝,但那种隐约的诡异她却一直记在心中。能不动声色地将向时雁逼至逃离自己的地盘,想来是她身边之人,出身新阳城,又被卷入人修传闻中月华君失踪一事的也只有那个小孩了。

  “师尊临走是秘音传令与我,要我撬开你的嘴。她也没说用什么方法,有没有期限,眼下前辈你的生杀大权可是握在我的手中,便好生在府上陪我些时日吧。”

  蛇妖笑道,过去佯装敬意,为的便是向时雁对自己卸下防备的这一刻。这颗心她是怎么都弄不明白了,索性拘下收归己有,反正日子还长。

  向时雁淡定地喝了口茶,锁链哗啦作响,见杜若露出疑惑的表情,还好心情地捏了一把她的脸。

  白衣女子施施然起身,朝她往日小住的客房走去,背对着僵硬的蛇妖挥了挥手:“替我转告鲤赤,无论她想做什么,都再缓上一段时间为好。”

  “不出一年,人修那边就会有大乱。”

  一具尸体被陈置在玉苍山无极殿的门前,乌泱泱的玉苍山弟子将此处围了个水泄不通,一种恐怖的沉默在人群中流动着,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空地上还在徒劳地对着尸体施救的两位教习长老,另一个年轻男子颓唐地坐在一边,呆望着少年模样的死尸。

  身穿内门弟子袍服的少年在被同门背回师门时便只剩下了一口气,另一人也是虚弱至极,御剑跌落在山脚下,仓皇地叫住路过的弟子请他速速将师弟带到无极殿请长老们救治。

  男子仓皇的恸哭吸引了很多玉苍山弟子的注意,有人见两个伤者看起来已经生气全无,连忙取来丹药,然而濒死的少年却依旧没能撑上多久。

  生死有命,下山历练的弟子有所伤亡再正常不过了,很少像这样惹得众多弟子围观。弟子们一个接一个走到人群中,无言中一双双忧心忡忡的眼睛紧盯着那面色煞白的死尸。

  这已经是本月第三个下山时遇险的弟子了,之前的二人甚至没能撑到回山,只有无极殿内破碎的腰牌传达了他们的死讯,眼前这一个若非有同伴在身旁,或许也只能不明不白地流落在外。

  这样的事情不止发生在玉苍山,还发生在其他宗门,年轻弟子——尤其是出身大宗、天资出众的弟子,在离山时接连遭遇意外,虽然宗门不允许乱传这种捕风捉影的谣言,但惶恐已经在众弟子中酝酿起来。

  正在闭关的槐叶听闻通报便马上赶了过来,她不等灵剑落地便跳了下来,一把挥开挤上来的人群和慌忙为少年注入灵力的教习长老,双掌按住少年的胸膛。

  他的身体甚至还有一些余温,但离奇的是周身经脉已经开始萎缩,体内灵力也荡然无存,倒像是已经死了许久的样子。

  此人分明是丹田受损,生气流失的模样,但任凭教习长老如何为其稳固金丹,源源不断地将灵力注入其体内,他都没有半点反应,待槐叶再细细查看时,却发现此人的丹田已是一片荒芜,枯竭得比凡人还要不堪。

  她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状况。

  被槐叶推到一旁的教习长老正好是这少年的师尊,正呆然地注视着槐叶,直至掌门缓缓直起身,冲她摇了摇头。

  槐叶一边抱着这位师姐的肩安慰她,一边看向悄然赶到的贺鹤,墨竹峰主正在检查将少年带回来的那个同行弟子,那人同样脸上毫无血色,本还以为他是一路奔波外加惊吓所致,但接着她便见贺鹤从须弥袋中取出丹药喂那男子服下。

  “二人都是经脉枯竭之状,逝者自灵力干涸之时起便没救了,但这一个症状轻些,辅以丹药修养些时日还有恢复如常的可能。”

  陆续被弟子们唤来的长老们开始驱散将无极殿外围得水泄不通的弟子们,将遗体与另一个直打哆嗦的弟子搬进殿中。听了贺鹤的判断,便都皱着眉围上来检查还活着的青年。

  经脉枯竭是人死之状,可不是平常的灵力干涸,若非伤重到一定程度是不会出现在活人身上的,可这人身上分明没几处大的外伤……

  就他们所知,这一个月来已经有十余人遭了毒手,各宗一开始都没太上心,直到有为弟子接二连三发生意外,才终于让人感到一些诡异。

  这下更是有了人证,一想到那些失踪的弟子或许也是这样死去的,在场几人都忍不住毛骨悚然。

  一时间大殿内寂静无声,只有那青年颤抖着呓语的声音,槐叶听见贺鹤突然咳嗽了两声,她皱眉看向师妹:“旧伤又发作了?”

  “……嗯。”

  见几位长老忍不住要追问青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贺鹤赶紧阻拦:“暂且让他先缓一缓,他以破损之身将师弟带回山门已经是强弩之末,眼下又是精神憔悴的时候,待他休息过了再问也不迟。”

  懿史长老将青年扶起来:“那便先让他留在我洞府中,也好护他平安,免得再生事端。”

  “咳咳,我去给这位师侄取些药来。”

  贺鹤转身便走,槐叶却跟了上来,一出无极殿便将她扯到一旁:“你若是不舒服便不着急炼药,自己身体要紧。”

  “人命关天,你这个宗主怎么当的。”贺鹤白了她一眼,“不过是嗓子痒而已,你至于吗?搞得好像我快死了似的。”

  槐叶狐疑地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好像的确没有什么异样,才肯放她离去。

  “咳……咳咳……咳咳——”药香浮动的丹房中,阴沉的金瞳注视着白绢上梅花般的血渍,女人啧了一声,烦躁地将它塞进了袖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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