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网>耽美小说>起点师尊想要跳槽晋江>第141章 错卜

  “滚。”向时雁在听到双修一词的瞬间便冷漠地吐出这个字,接着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一些荒诞与别扭——不愧是大反派,思维真是常人难以理解的,方才的话题究竟哪里能与双修联系上了。

  “岂有此理,至少也让我说完话吧。”玄酒生气地啃她的脸。

  龙那似鹿似蛇的长吻在向时雁脸上咬来咬去,弄得她半张脸都是模样奇怪的红痕,倒也不是很痛,向时雁不禁回头看了一眼虚无空旷处,接着便感受到冰凉柔软的什么蹭在自己脸上和发顶,黑龙的鬃毛也扫过她的脸。

  她转身向镜中一看,玄酒正用颔下蹭着自己发顶,仿佛撒娇一般,一时心有震动。

  龙身万般法术、刀兵都无可奈何,黑龙腹部放松时柔软,但若她不想却可以像方才那样,使其变作与背鳞一般坚硬,然而这颔下柔软处却是她唯一的死穴,眼下玄酒并未竖起逆鳞防护,竟叫向时雁感到如鱼腹般的触感。

  玄酒软声诱惑:“你修为受阻乃是受到血脉影响,吸收了我的鳞想要突破大乘期倒也不难,但若是因此激发血脉返祖,你接下来的修行只会更加艰难。我观月华君也不是会巧言令色骗人感情的,倒不如与我双修,我可助你改换修行,岂不是省了许多麻烦?”

  “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此事是利益相交就可随意决断的吗!”向时雁捏紧了拳。她本不将修为迟滞放在心上,眼下着急还不是为了与玄酒对抗?两人双修,修为一同增长,一强具强,还有什么意义。

  再说,这事也不是能用三两句就掰扯干净的。

  “且不说双修是旁门左道……”向时雁本想说那是情人之间才能做的事,话到嘴边却突然一转,“我需以情为引,你却只要个人与你一同循环灵力,便是没有我换个人也没差,这不公平。”

  “怎的没有情意,在下对月华君一见倾心,难道不是每次相见都对你倾力相助吗?”

  向时雁眉头紧皱,在她的印象中她与玄酒统共也只见过三四面不说,还每次都不欢而散,怎么到了对方嘴里却仿佛十分融洽的样子?

  转念一想,这人嬉皮笑脸,向时雁也不知道她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想来玄酒那般戏弄她应该是得了趣,不过向时雁自己确实次次不爽。

  可玄酒帮了她很多却也不假,向时雁自然当对方只是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顺势而为,但那人暧昧的态度确实值得人深思,向时雁原本只当这旷世大能是闲的没事做才三番两次来逗弄她,现下对方却连双修都提出来了,向时雁也不得不慎重对待。

  过去她还道玄酒是嘴上没把门,喜欢口花花,当真听见了不闪不避的求爱,她却也没法置之不理。

  龙性淫,大抵是看上了这副平白生得无用美貌的皮囊吧,向时雁出生至今因为这容貌没少被人觊觎,却也还是第一次如此面对同性如此直白地追求……那真的能算是追求吗?

  说些不好听的,向时雁觉得应对谜一般的黑龙比敷衍那些殷勤的男修还更让人神经疲惫。

  他日若是与系统恢复通信,向时雁该如何对那帮人说明原作中的大反派热情邀请她双修一事呢……她光是想象一下对面可能的反应就不禁毛骨悚然。

  向时雁不假辞色:“你摘了我徒弟一只眼睛的事我还未与你清算,现在怎还有脸来说这档子事?速速放开我,此事没得商量。”

  她本以为态度如此决绝,让玄酒面子上挂不住对方会恼羞成怒,未曾想对方却晃了晃脑袋,一副不知该如何反应的样子。

  贺鹤没想到师尊还想着这件事,虽然或许不过是拒绝“玄酒”的托词,但显然即便过了半年向时雁还将她失了一眼的事揣在心上,让她忍不住欣喜。另一方面,这边求爱被拒绝的黑龙却也是她,贺鹤一时间不知该怒还是该喜。

  玉狐一族的强大之处也恰是其修行不易之处,绝大多数玉狐都是悟情道修炼,向时雁所修无情道与前人有所偏离,她这三百年的道心若是能够继续坚持自然是好,因此贺鹤才提出双修之法想钻一钻无情有实的空子,让向时雁既能接着修无情道,也不必为血脉之事烦心。

  当然,她也不好说自己没有私心……

  贺鹤一点没觉得自己趁人之危,反而有一种将师尊拉回正途的大义凛然。她人眼下方才将槐叶带回房间安顿,神识却分出一缕控制着向时雁房中的黑龙虚像。

  女修为人正直,现下不着寸缕遭黑龙缠住却还有心训诫:“前辈要是真心求爱,又怎会屡次戏耍于我,想来也不过是见色起意。你莫要再提这事,现在快将我松开。”

  贺鹤从来不喜同族,那些同她一般披着冰凉坚硬外壳的生物不如鸟兽或人类有趣,她满足地又转着身子在向时雁腰胯上转了两圈,女子的挣扎全然无用,昨夜被贺鹤自识海中封闭的灵窍还未全部打开,挣扎反抗也发挥不出原本的实力。

  向时雁肌肤细腻,虽然身上大大小小经年伤疤也不少,但还是叫人觉得滑润非常,她身上没什么赘肉,然而除了灵力淬体之外也不曾用心锻炼过,倒是不大紧实,龙尾将她大腿缠得紧了还能挤出一些软肉来。

  常年包裹在严肃袍服之下的身躯玲珑有致,软绵绵的讨人喜欢,贺鹤龙身将她缠住,无异于将人紧紧搂在怀中,只觉得抱了一团滚烫的云,煨得心都烫了——向时雁是体温较高的兽裔,但又有冰灵根常年淬体,与常人相比或许要冷上一些,但对体寒的龙来说却是烫得正好。

  人类女子的身躯软的好像一团棉花似的,贺鹤没吃过人,但偶尔也会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口感。她心里觉得向时雁尝起来定是如奶冻一般。

  心里想着人修花样百出各种意味的吃法,贺鹤远远地操纵着黑龙收着爪子轻轻挠向时雁的背,女修从未被人这样捉弄过,身子又敏感,忍不住打了个缠,生气地瞪着镜中的金色龙眼。

  黑龙讥笑:“月华君这无情道修的还是不到家,不过是阴阳交合之法罢了,你既无情,便是与我快活一阵又有什么关系呢?”

  “好一个登徒子,话不投机半句多。”向时雁好不容易伸着脚趾够到地,被黑龙捆着悬空让她很没有安全感。

  方一触地,她立即以灵力牵引着自己落在地上,又一脚狠狠地将在她身上扫来扫去的龙尾踩在地上。

  贺鹤也玩够了,见她真的生气骂人,便只好遗憾地松开了向时雁。师尊神识反抗越发激烈,她这虚像也快要消散了,尾巴还被向时雁踩着,她便跑去女子的床上蜷成一滩,抬着头懒懒地说:“不要生气,你再考虑考虑,下次再答复我。”

  “不必等下次,眼下就可答复你——不成。旁门左道速成根基不稳,于我也没什么益处。我再说一遍,前辈若是有真心,自然不会一副流氓模样。”

  向时雁不悦地看了一眼镜中正在床上打哈欠的黑龙,有些恼她却又无可奈何。她弯腰捡起衣物,正打算穿上却又注意到身上的印痕,立马又绷起脸:“我身上的印痕何时才能消去?”

  “即便是我,想要在你无知无觉间刻上含有灵力的痕迹也不容易,安心吧,不过就是点缀罢了。”

  女人的脸瞬间黑下来:“既然无用,那这又是何意?”

  闻言,黑龙一尾抽散了向时雁用来确认她位置的水镜,瞬间从向时雁的视野中消失,但她的声音却还在房中响起:“你可听过香腺?”

  向时雁心里咯噔一声,还以为对方在说被她尴尬回避的插件问题,诧异玄酒怎会得知此事,脸上一阵发青。

  接着便听空无处的少女音说道:“兔子下巴有一处能散发唯有同类能察觉到的香气的部位,他们会用此来标记独占之物驱赶竞争者。不过我没有同族,觊觎之人又太多,只好用这样浅显的方法告诉他人,你已经有主咯?”

  向时雁脑袋疼:“别在这里发癫,快给我消掉。”

  “不成,你的那帮徒弟、师侄还在虎视眈眈,我没注意的时候被人骗了去怎么办?”

  不过是小事,向时雁自己检查了不见更深的埋伏便也不大在意身上的痕迹,反正她也不会让人看到——当然更不会再让这个不讲道理的登徒子看。

  待向时雁着装整齐,玄酒才又发出疲懒的声音:“啊呜,果然用这副模样还是累人……”

  她欲离去,却想起了什么:“那换身拜了玉明君为师的天机门弟子,恐怕再这样下去没过多久就要死了。”

  “她不是应该趁着昨夜——”向时雁疑惑的话还未尽,便感到一股震荡自丹田传来,房中寂静无声,玄酒已然消失无影了。

  “……”

  付知被黎桧掌门遣去给别的遭遇混乱的宗门帮忙,将近中午才回到玉苍山的寓所,她疲惫地回到自己的住处,却发现向时雁正一脸不快地坐在她屋里。

  女子平日里便是这一副冷肃面容,唯有在安慰年幼弟子时才偶尔露出一丝半缕的温柔模样,其余时候实则没有表情一说,现下的不悦当真明显到付知一打眼便能看出。

  目光交汇,付知心也跟着颤动一下,她的身份早已在为解槐叶之围时暴露给向时雁,彼时是为救人顾不得问她罪,眼下尘埃落定,向时雁会找上门来也是她意料之中。

  少女施施然行了一礼:“向师叔。”

  她给了向时雁一个赶她走的话头,没想到对方却不受干扰,向时雁反客为主一指身旁的椅子:“坐,我有话同你说。”

  付知只希望向时雁能果断些将她赶出去,女子脸色缓和些后她反而有些害怕,怀着惴惴之心坐下,双手攥着膝上的衣物捏成拳。她认真瞪着向时雁,等待她发问。

  “前日你找到我,自称是天机门的小长老付知,还拿出信物自证身份。因你言辞恳切,情势又危急我才勉强相信,当日我未曾来得及问清详情,但细究下来,无论你们有什么缘由,在他宗别派安插间谍也说不过去……”向时雁尾音渐小,她用打量的眼神看向面前难掩紧张的少女。

  付知占用的这副十多岁女孩的身躯生着一张憨厚的面容,即便她近来长得快,婴儿肥也褪去了不少,但看起来仍旧一副单纯和润的模样。

  然而她的真身却是另一般面孔,与生前的“钱大妮”相去甚远。

  原作中描写付知是个容貌出尘,气质空灵的女子,清雅如出水莲花。她性子温和恬淡,与向时雁所知的钱师侄一般,但她本体大约是因为双眼无神,平白多出一分安静的死气来,这倒是与明眸顾盼的少女不同。

  那日在天机门事务司惊鸿一瞥,向时雁却难以将被伏筱护在身后的消瘦女子与书中,乃至她在破片记忆中见过几次的新任天机对上号。

  眼前人远在天机门深处的本体已然是形销骨立,苍白虚弱得让人不忍苛责,不知她此前到过哪里,一头青丝披散黏在背后,还在不住地往下滴水,身上的外袍也半湿不湿地贴在身上,整个人恍如刚跌下水又被人捞起来似的紧张又脆弱。

  这叫向时雁有些奇怪,自己身前故作镇定,眼神灵动的少女与那个行将入木的女子当真是同一人吗?

  付知喉咙有些干涩,若要叫她以生辰或龟甲卜算命途倒是上手,可与他宗长者辩论却不曾有人教过,更遑论是面对罩着一张冰壳般面无表情的向时雁。

  此事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若是向时雁到天机门问罪,弄得修仙界人人皆知,还让世人知晓天机门竟然有换身池这样的奇物,恐怕人人风声鹤唳,天机门的中立地位也要不保。昨夜的事件是顺势而为,天机门身为东道主却让客人遭遇不测,自然要面对太虚宗的问责。

  师门本就处境不利,付知更不敢搞砸,让天机门又平白多添一件麻烦事。

  只不过她眼下是真心实意地希望与向时雁对坐的,是比她年长又成熟许多的慕华师侄,而非她这个见生人便说不出话来的怯懦鬼。

  于是少女深吸一口气,慎重地说:“未与玉苍山知会过是天机门的过失,但请前辈相信我等此举事出有因。”

  向时雁见她神色凝重,也有些惊讶,难道付知真要将她们内部天命那一套透露给自己?

  “我师尊算出修仙界近百年之内会有大劫数,蒙天道不弃,天命之子应运而生,来日定会还世间太平,而这集天地大气运于一身之人便是玉苍山弟子。”付知皱着眉说,青涩少女语气宛如街头算命的老神棍。

  “……”向时雁也跟着皱眉。秦邈是天命之子一事她当然知道,她还知道莫说天地气运,这整个世界都是某人为秦邈特意创造的,“天道”恩宠而生,他不是天命谁是天命?

  只是付知就这样轻易地将这件事透露给她,让向时雁感到一阵不自然。

  且不说过早暴露秦邈会为幼弱的天命招来什么祸事,原作中天机门在众仙府面前宣告天命,号召各宗派团结一致时,秦邈已经靠着解决几个事件,又夺得潜龙榜排议魁首,成功打出名气,因此天机门将此事昭告天下时才会引起轩然大波。

  若是此时大肆宣扬天命预言,修仙界或许也会震动,只不过是因为天机门的这帮神棍终于疯了,反正向时雁要是不知内情,断不会相信这样的疯言疯语。

  付知对她说这些,听来没有一句是真,感觉全是为了让天机门逃脱罪责而胡编乱造的谎话。

  “天机不可泄露,此事本应保密,但因此人乃是您的亲传弟子,又恐您误会,付知这才尚未请示师门便破例向您透露。”少女神神秘秘地压低了嗓音——即便如此向时雁还是察觉出她声音颤抖。

  向时雁知道她要说什么,她心中对所谓天命不屑至极,见少女如此模样也露出一丝微笑,给她一些薄面附耳上去:“哦?这倒是有趣,说来听听。”

  “天命之子,正是您的二弟子贺鹤。”

  向时雁嘴角玩味勾起的一点弧度缓缓下落,她目光一闪不闪,语气温和地回问:“……你是不是卜错了人?”

  作者有话说:

  其实在我的构想里,贺鹤用龙身和师尊贴贴其实和撸猫无异,而且她对向时雁是有点食欲的,这样设定是因为我觉得会很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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