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网>耽美小说>起点师尊想要跳槽晋江>第97章 生疏

  系统突然失踪,向时雁大概知道是因为自己在淮海城中行事过于张狂,滥用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因而才导致系统遭到放逐。然而这却是不得已而为之,当时只有依靠系统的力量才能完全掌控对方的动向,也只有那样的神奇之力能够让那些可怜的女人孩子在不被三大家族注意到的情况下安全地离开淮海城。

  话虽如此,有些事离开了系统却也是真的不便。

  向时雁最后一次查看槐叶三人在秘境之中的动态时他们才到雾峡附近,之后发生的事她却是不晓得了。

  所以槐叶既不因为祝家姐妹而闹别扭,也不因为向时雁找了杜若帮忙却没有等她而生气,这让向时雁感到些许意外。

  不过槐叶在半年前曾经奉掌门之命前往淮海城与祝家联络,那个时候便见过祝云祝雨,向时雁在她临行前又同她事先说过,大概是有所准备吧。

  向时雁本来脑中一边是那夜槐叶的僭越举动,另一边是遮云裳不知所踪,然而当槐叶一脸愧疚地开口时她本能地感到危险而将脑中的杂音暂时驱除了。

  见她皱眉,槐叶话音更弱:“师侄愚钝,轻视师叔警示,经武长老一脉的郑易汶在吃食中下药,万幸有师妹相护。然而师妹年幼,情药虽然似乎无用,却不知有什么害处,导致她接连几日身体不适,高烧不止、神智昏沉……现下看来貌似已经大好,不过还是请师叔仔细诊治,以防后患。”

  尚在房中的双子闻言都愣了一下,更不要说向时雁了。

  向时雁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吐了一口气后才斟酌道:“你最易轻信他人,这我是知道的,临行前我也未与你说清楚,你不放在心上也正常。待回山后我会仔细为贺鹤诊断,虽是机缘巧合但她也算救你一回,你稍后自要答谢,更要记得仅此一遭后要时刻保持戒备。”

  虽然祝云祝雨和槐叶一样都是炉鼎之体,今后互相知悉、帮衬着也是好事,只是她们还尚未熟悉,向时雁想等到三人再亲近一些的时候再说开,让她们相互照拂。

  更令她惊异的是,自己临行前与贺鹤所说的托词,分明是暗指有人要害槐叶性命,那丫头怎么如此糊涂,若是食物中真是取人性命的毒药,岂不是反而害了自己?

  她抿着唇:“临行之前我便为以防万一嘱托了贺鹤,要她防备有人害你……如此看来,她倒是比你聪明一些。”

  向时雁叹着气,半是嗔怪半是玩笑地这样说,但槐叶的头却低得愈发厉害了,恭敬回道:“师叔教训的是。”

  之前冒犯之事师叔还未原谅,槐叶在秘境中如此积极地惦念着向时雁的委托,一部分是因为她少有事需要依靠自己,偶尔能成为师叔的助力让槐叶很欣喜,另一方面则是为了将功补过,希望向时雁不要再冷落她。

  结果不光没拿到遮云裳,甚至还害得师妹遇险,更顾此失彼,一心想着向时雁嘱托之事,却忽视了同行的师弟师妹们,若是有自己屏护,太虚宗的修为近元婴的大师兄她都打过,杂碎们怎敢造次?槐叶越想越觉得无颜面对师长。

  她又想到向时雁反复强调过遮云裳的重要,想来师叔提及过此物之奇必然不假,愈发认识到自己错失了多大的机缘。槐叶脸色僵硬地弯腰拜下:“槐叶无能,请师叔责罚。”

  少女深深低着头,向时雁看着她的发旋,下意识地便想伸手摸一摸她的脑袋,叫她不要自责,然而手伸出去了,在差一些触到槐叶时,少女却突然抬起头。向时雁猝不及防与那乌黑的眸子对上,心中泛起一些不自然,将要触到槐叶额前的手也收了回来。

  向时雁将双手背在身后,神色冷淡地注视着她:“你被下药之时,秦邈可曾举止有异?”

  在原作中,秦邈当时与槐叶爆发了争吵,因而才在发觉了郑易汶下药之事后未能来得及提醒。虽说他并非主谋,但向时雁也还是心怀些许愧疚地将此事扣在了他的身上,希望以此彻底斩断槐叶与秦邈的可能。

  槐叶眉头一皱:“秦师弟似是知道此事,然而却与郑易汶沆瀣一气。槐叶以为不耻。”她的声音冷漠又坚决,槐叶心知此事无凭无据,恐怕一时之间难以严惩两人,她并不催促向时雁,只是表达自己的态度。

  青梅竹马,不过也是恶心的男子罢了。槐叶目光一闪,赶紧将自己眼中的情绪掩饰下去,不敢让向时雁发现,恐她又疏远自己。

  祝云祝雨默默地坐在一旁,两人的谈话并未避讳她们,说到这里,向时雁转身对她们说:“秦邈一心唯愿复仇,不免行差踏错。他不是好相与的,你们应该知道我嘱托不要与他过分亲近的原因。”

  双子快速对视一眼,毫不掩盖自己眼中的厌恶。

  向时雁接着对槐叶说:“此事我已知晓,眼下虽难以抓到证据,但我答应你一定会严惩他们,以及背后主谋。”

  槐叶却面有愁色:“师侄今后会多加小心,此事若是牵扯到经武长老或许可能对师叔不利,我还是找师尊为我主持公道吧。”

  经武长老与向时雁不对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倒不如说他自前代掌门怜泷起便对这一系的女修无比厌烦,心里不屑又在天赋修为上拍马难及,自然遇事便要仗着自己的身份资历恶心她们一番。郑易汶是经武无比爱重的弟子,若是在他寿终之前突破元婴,甚至很有可能继承他掌管的一峰,他会在背后替弟子谋划这些龌龊事也不难猜到。

  “不必再说,我将你看作亲侄女看待,哪里有不为你做主的道理?”向时雁眼中含着一些探究。

  少女下意识便想开口,然而才刚吐出“可是”两字,她便自知不妥,连忙闭了嘴。

  即便如此,抗拒之意已然明了,向时雁仿佛被什么噎了一下,表情骤然变化。见她如此,槐叶的目光也躲闪起来,两人脸色皆变得苍白。

  沉默了几息,还是向时雁先开口:“秦邈正在来的路上,你便先退下吧。”秦邈腿上的伤还未好,自然会着急着来找她诊治,向时雁毫不意外地感知到他正顺着船舱的楼梯朝这里走来。

  槐叶一言不发地拱手告退,不待她走到门边,向时雁却又一次确认:“你真的确定秦邈并未在你之前醒来?”

  “不曾,秦邈与贺师妹在幻境中都陷得极深,我踢了两脚才将秦邈唤起,至于师妹则是脱离了迷阵之后才苏醒。”

  向时雁点了点头:“之后的事我会调查,秘宝若是落在不知情的人手中必然会显露出来,只要不在秦邈手上就好。”

  “是。”槐叶再次恭敬地应道,转身出了门。

  在走廊中与红着眼的秦邈擦肩而过时,她甚至没有看对方一眼,脸色苍白地往甲板上走。差不多要到山门了,她要组织弟子们准备下船。

  无论怎么烦躁,总还是龙瑞清托付给她的活。对方不知道去了哪里,或许是在玉明师叔房中,可这已足足经过了一天一夜,难道玉明师叔真的因为两位与启微师叔相像的师妹而骤然思念旧人,心情如此之痛,以至于龙瑞清安慰了一整日?

  “师尊,弟子秦邈请见。”声音带着些许喑哑的少年敲了敲门。

  “进。”

  秦邈一进门,看见的便是坐在桌边饮茶的向时雁,和一同默默坐在她身旁,一言不发的两人。目光触及到容貌熟悉的双子时,秦邈瞳孔忍不住一缩,他赶紧压下自己不自然的反应,万幸向时雁似乎并未注意。

  少年上前拜道:“弟子听闻师尊又得两块宝玉,特来拜见。”

  向时雁表情冷淡地对他介绍了祝云和祝雨,在秦邈能对两姐妹献殷勤之前便开口询问道:“你的腿怎么了?”

  秦邈还以为这是向时雁对他的关心,脸上闪过稍纵即逝的喜悦,又很快平静下来:“在秘境中被不知品类的毒蛇咬了一口,虽然贺师妹立刻为我敷了伤药,但却不见好,现下……左小腿已经完全麻木。”

  他忍不住用希冀的目光看着向时雁,师尊手中有一本药圣所著的《药经》,其中记载了千奇百怪的毒物,想来她会有办法使自己痊愈。

  “蛇毒……你确定是蛇毒?”向时雁早知道他确实是被蛇咬了,然而人真的到了她面前却忍不住感到惊奇。

  她的本命灵剑对毒物妖邪最是敏感,然而此时却对秦邈毫无反应,想来若非是过了许久已经代谢出体外,便是秦邈根本便是因为旁的什么才致使左腿伤重。

  向时雁并未想到是她年幼的二弟子将她配给的治疗蛇毒之药改了几味,以此破坏了秦邈左腿的感官,轻轻松松便致他残废。

  她让秦邈将左小腿被蛇咬之处露出,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也并未溃烂。向时雁面露难色:“不知毒源,我难以分析是什么致你如此,也很难配置解药,想要治愈怕是难了。”

  她并非在找茬,而是实话实说。这毒蛇如此奇异,想来也不是什么俗物,向时雁越看越觉得奇怪,但又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她为秦邈搭了脉,然而仍旧一无所获。

  这是自然,本就是外敷之药,又过了足足一个月的时间,哪里还有什么残余?

  听向时雁如此说,秦邈脸色灰败下来,他哑着声音说:“师尊怎么可能治不好……你是不是骗我?”

  向时雁收回手,听见他语气缥缈的质问皱了眉:“何出此言?”

  秦邈将质问师尊偏心的话咽下,少年摇了摇头,颇有些可怜地说:“弟子失言,我……”

  向时雁的心却毫无动容,因为她知道秦邈作为这个世界的中心,气运宠爱之子,根本不需要她来可怜,就算放着不管,过一段时间他也会自己找到法子治愈吧。

  况且,她今日可怜了秦邈,来日秦邈可会可怜别人?

  为了抓住向白景焕复仇的机会,他坐视庇护、养育他许多年的玉苍山被妖族重创;为了尽快突破大乘,他明明已经从祝雨那里知晓了两姐妹体质的秘密,却还是心怀侥幸地采补祝云;分明有别的法子可解情毒,他却选择了趁此机会染指惦念已久的师尊。

  秦邈可以自然地享受史上最年轻大乘期修士的荣誉,对以性命助他突破的祝云毫无负担,祝云的一生都是悲剧,她怎么不可怜?被采补过度修为下降,所以才死于祝氏宗亲之手的祝雨又怎么不可怜?槐叶替他拖住太虚宗来人,而他背身逃跑时,被无辜杀死的槐叶又怎不可怜?被秦邈的疏忽炸死的妖族大都民众难道不比秦邈更值得可怜?

  有多余的情绪可怜被世界宠爱之人,不如省点力气去怜惜更需要的人,向时雁就是多心疼心疼自己,也比疼爱秦邈这个白眼狼要好上百倍。

  向时雁对秦邈已然失望透顶、恶心至极,至今还未取他性命,无非是系统此前提醒过主角贸然死亡或许会导致世界崩溃,加上这个时期的秦邈又确实什么都还没做。向时雁并未害他性命,也未断他前程,不过是收回自己所有的支持罢了,她不欠秦邈的。

  女子冷漠地一拂袖:“那便退下。”

  秦邈眼圈一红:“既然师尊也束手无策,那弟子想必此生是不会好了。两位师妹安好,师兄来日再与你们仔细熟悉。”

  早在屋中偷偷设下了窃听符咒的贺鹤正在甲板上吹着风,露出十分惬意的笑容。

  她想起了刚重获右眼之时在秦邈的脊骨上看到的东西,以她的骨制成的长刀与秦邈的脊椎相合,没有连同他的背脊一起剥出就能将刀取出的方法。杀人,或折磨一个容貌与那个恶心的男人如出一辙的家伙并不会给贺鹤造成什么心理上的负担,她选择暂时留秦邈一命是有别的原因。

  刀上附着某人的灵魂,经过许多年已然有些磨损,但仍然能够看出一些熟悉来。

  贺鹤早就猜到当她在九鞍峰山中湖沉眠之时太虚宗又发生了许多事,否则食过龙肉饮过龙血的人又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地寿终正寝。

  靠着卑鄙的谋算得到了一切的男人最后又在争斗中失去了一切,然而却不可能那么简单便引颈就戮。

  她的好师兄容貌性格无一可称得上好,天赋也实在令人可怜——若是向时雁吃了自己恐怕不出一两百年便飞升成仙了吧。

  即便将真龙拆分干净,食肉饮血、剥皮拔鳞披挂在自己身上,废物也还是废物,虫豸断不可能成为龙。全套秘宝加身,经年之后他还是被败给了不知道什么人。

  可是这位虽说无甚优点,但唯有小聪明是耍的最花的。竟然能想到寄宿在龙骨刀之上,强占后代身躯苟且偷生,恐怕还在谋划着向从他手中夺走秘宝和太虚宗的人复仇吧。

  真是可惜,顾秦松,这么不巧我们又做了师兄妹。

  贺鹤突然想到有趣的事,她表情愉悦地走入船舱。

  结果迎面便见龙瑞清被一股巨力从玉明长老的房中弹了出来,少女衣衫虽然整齐,但肩膀和后背的地方却好像被谁反复捏揉一般皱巴巴,脸上还挂着醒目的巴掌印。

  龙瑞清恍惚地看着紧闭的房门,半晌才发现正好奇地打量着她的贺鹤。

  她站起来理了理衣襟,尴尬地笑了笑:“贺师妹……这事能不能别告诉他人?”

  自己的名声虽不足惜,但师尊脸皮却薄的很。她挑衅师尊是为了让玉明将她逐出师门,或者干脆取她性命,但即便离了这个不孝之徒,玉明此后却还是要做人的。

  贺鹤的嗅觉极其敏锐,方才开门之时从房中透出的银靡之气和龙瑞清身上沾染的他人的气味让她瞬间便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别人的事她懒得管,于是礼貌地笑了笑:“要准备下船了,我来看看大妮那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是经过而已,什么也没看见。”

  “如此便好。”

  “不过,师姐还是先处理一下脸上的红印……和脖子上的齿痕再说?”

  龙瑞清回房涂脂抹粉,贺鹤则是真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脚步轻快地又溜进了钱大妮养伤的房间。

  付知听见开门的声音便睁开双眼,结果却看见那凶星脸上带着和外表相合的兴致勃勃的神情,好像发现了一只模样独特的独角仙的小孩一般对她大声说:“我刚才抓到你师尊和师姐有奸情。”

  “……”

  “你早就知道吗?”

  “也是……最近才知晓……”付知难为情地说,“你又来做什么?就为了告诉我这种事吗?”

  “怎么会呢。”贺鹤笑着在她床边坐下,表情神秘,“我来和你做个交易。”

  付知脸上一苦,她觉得还不如回到刚才小女孩交流八卦的时间,贺鹤绝非善类,这张嘴接下来也断不会说出什么好话。

  果然,魔头笑眯眯地向她提议道:“我有一个关于秦邈的秘密,你先听一听再考虑要不要与我交易?”

  付知堵住耳朵:“我不听!”

  贺鹤不顾她表情苦涩,硬生生将她两手掰开:“听听嘛,听听嘛。”

  “不要!你肯定是要骗我替你办事!”

  “若是我说,此时有关星象偏移呢?”

  少女的挣扎弱了一些,付知忍不住皱眉看向她,脸上带着一些探究。

  贺鹤脸上挂着微妙的笑容,她一字一句说道。

  “秦邈是重生之人。”

  作者有话说:

  我知道一部分读者想看槐叶看到祝云祝雨以后破防,但是她现在已经不是可以和向时雁撒娇置气的状态了,她知道上次的冒犯让向时雁很生气,所以一直小心翼翼的,如果向时雁问她你是女銅吗她能靠摇头垂直飞上天

  一些被冷落以后会很紧张卑微的狗狗,本质或许是妈宝女吧

  家人们,从昨天晚上到现在突然涨了一百多收,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是有人推我的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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