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网>耽美小说>起点师尊想要跳槽晋江>第95章 回山

  “扣、扣。”

  龙瑞清站在师尊玉明君紧闭的房前,轻敲她的房门。逼仄的走廊让人有些憋闷,少女回身看了一眼空荡荡的长廊,与她同行的槐叶有事先对向时雁汇报,这下多半正因为向师叔毫无征兆地带回来的两个师妹怄气呢。

  想到今日初次见面的祝家姐妹,大家眼中素来温婉的师姐嘴角缓缓落下。

  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中,启微君贡宁与月华君向时雁一直以天资过人、容貌倾城而闻名,也被称作玉苍山双姝。十多年前贡宁与刚接任祝家家主的祝柽结为道侣,由于对方的身份不便,贡宁从那以后便搬到了淮海城,这么多年来再未回来过一次。

  传闻启微君为人温雅,性子最是和润,她会如此无情,抛下养育了她许久的山门和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兄妹们再不联系确是一件怪事。年纪稍大些,尤其是在启微君离开玉苍山之前曾经对她有些了解的弟子之间,对贡宁为何突然与山门断绝来往的猜测仍是甚嚣尘上。

  然而更加奇怪的是,贡宁单方面切断了与山门和旧交的联系,玉苍山这边却也紧接着也与她断了来往。

  玉苍山与淮海城祝家的交流比之祝柽未与贡宁结为道侣之前要频繁了许多,再加上这场婚事本就猝不及防,祝柽与贡宁可以说是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为何会突然结亲?

  此事怪上加怪,不明事理的外人们众说纷纭,最出名的一种推测便是作为分别作为五大宗和七大家中最弱势的存在,玉苍山和祝家选择以联姻的方式联盟,贡宁其实是被逼迫嫁给祝柽的,虽然屈从,但也与山门恩断义绝,玉苍山一方也因心中有愧而不再与她有着那么紧密的联系。

  这都是外面的人胡乱猜测,作为了解更多的本门弟子,龙瑞清虽不能说对过去的事知晓多少,但联姻一说却能肯定是旁人凭空捏造的。

  且不说一个前途光明的元婴修士怎会甘愿就这样与素昧平生之人结为道侣,登仙有望的情况下繁衍子嗣自损修为便更是诡异。龙瑞清还是比较倾向于嫁人、从夫而居、生子都是贡宁自己的选择。

  她虽然不知道为何贡宁不再与旧交来往,却能大致推出为何玉苍山众人也不主动与她联系。

  旁人总说玉苍山前任掌门所收的这四个弟子,不过年少之时与师尊共同生活了十几年,便个个都被她传染了高傲冷情的个性,这话一半是真一半是假。

  龙瑞清在玉苍山生活了十余年,师尊玉明自是不论,因着与槐叶的关系对掌门和月华长老有所了解,有的人就是天生不知道低头,别扭到骨子里。

  师兄妹四人中或许唯有贡宁一人稍稍直率,待人也亲近,不知是不是她的存在让其余三人的古怪个性变本加厉,以至于唯一的糅合剂彻底斩断干系后竟无一人愿意对这毫无头绪的绝情低头。亦或许他们只是太了解贡宁,明白这样的人突然远离后便是怎样的伏小做低也无法挽回……

  龙瑞清不是他们肚子里的蛔虫,再怎么样对此事她也是个外人,只能自己胡乱拼凑一番。

  若是真的冷漠无情,玉苍山怎会被强弩之末的祝家吊着至今?为了维护师妹,抛弃小利与祝家纠缠至今,让玉苍山逐渐成为祝家难以割舍的盟友便是掌门的温情,贡宁逝世后十年,黎桧便陆续将玉苍山的资源从逐渐破败的祝家中抽离出来,用在了更要紧的地方。

  十年前惊异地听闻师姐临盆的消息,将抗拒的玉明生拉硬拽到淮海城去的是向时雁,多年之后将贡宁的一对双胞胎带回来的也是她,无论其中掺杂的是何种感情,念念不忘的意思也十分明了。

  至于玉明……少女将手轻轻搭在门上,柔声唤道:“师尊,是我。”

  房间内毫无回应,大概是贴上了什么符咒,将窥探的神识也一并挡在了外面。不过外面的动静多半还是能够传进去的才对,龙瑞清又敲了敲门:“师尊身体可还好?弟子实在担心,好歹让我看一眼,开开门吧。”

  她的声音天生便温柔清润,无端能让人生出好感来,轻声说话时即便看不见脸也教人不由自主地在脑中想象少女平静带笑,如哄人一般的表情。

  然而依旧没有回音。

  龙瑞清站在原地等候了一下,无奈地确认玉明仍然没有要开门的打算,她才又软声说:“向师叔眼下被槐叶缠住了,弟子真的没有要骗您开门的意思。”

  一阵短暂的静默后,龙瑞清感觉到门上的禁制被祛除了,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小缝,露出玉明君眼圈发红湿润的半张脸。

  玉明是凡人出身,年幼时被前代掌门捡回后即便好吃好喝养着最终也还是没能长多少个子,直到成年都仍旧瘦瘦小小的。比之向时雁绮丽的五官,玉明生着一张十分小家碧玉的脸,眉眼清丽,倒是有几分可爱,但她偏偏总喜欢皱着眉,整个人像是鼬或貂一般,娇小又凶狠。

  她结丹虽没有向时雁和贡宁那样早,但也比一般修士要快上许多,因而外貌看起来颇为年轻,甚至因为天生娃娃脸的关系,甚至有些过于年幼了。

  玉明来开门时眼泪还没擦干净,泪珠可怜巴巴地缀在下睫毛上,悬着将掉未掉,分外惹人怜爱。修为元婴,都已经在长老之位上做了百年的有名修士,竟然躲在房内悄悄啜泣,说出去外人是断然不会信的。

  更何况她半日之前还在修仙界半数宗门面前与威名显赫的白景焕正面叫板,顶着大乘修士的威压纹丝不动,震撼众人。眼下在弟子面前却全无师长的威严,更是让人不得不惊叹。

  她眉眼间染着哀愁的情绪,平日里紧紧绷着的脸倒是缓和了许多,积蓄的委屈正想要宣泄,抬头时见到的却不是爱重的弟子等待安慰自己的温柔神情。

  龙瑞清面上一派冰冷,她比玉明要高上许多,仰视的角度给她脸部一些部分添上少许阴影,因而看起来更加冷肃。隔着门缝,一双意想不到的幽暗双眼与愣住的师尊对视。

  她抬手将玉明一把推开,迅速卡住门,溜进了师尊的私密空间内。

  龙瑞清反手将门关上,对她这幅样子有些无措的玉明还在愣神之时便被弟子扯着背对着她摁在门板上。

  玉明的神经终于在被重重按在门上时紧绷起来,弟子性格温和,自己的情绪却很容易失控,自从收徒以来便没少在对方面前暴露丢人的一面,因而都被安慰习惯了,这次龙瑞清找来时她也十分自然地想要在年幼的弟子身上寻求慰藉。

  “阿、阿清,你做什么?”龙瑞清十分轻松地单手将她两只手腕捏在一起,肩撞着肩将她抵着难以动弹。堂堂元婴修士,竟然被自己才结丹不久的弟子这样简单地控制住,怎不叫人称奇。

  在她扭动的时候背部与龙瑞清的身体相碰,反而让玉明生出一点尴尬来,怎么好像才一时没有注意,徒弟便大变了模样,二十一岁,也是个成熟的女人了。

  少女的气息打在她的耳朵和鬓发上,让她耳尖发热,可那语气分明平淡得好像不掺杂任何情绪:“之前与白长老对峙之时,您用了多少张天蝉纹?”

  玉明最后不死心地动了一下手腕,仍是不能从龙瑞清手中脱身,听到这个问题,又有些心虚地闭上了嘴。

  “师尊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要弟子时常提醒不要贸然将自己置于险地?您自创的符箓,难道不知对身体会有多少伤害?”灵气耗尽,又被符箓反噬的玉明君眼下脆弱如凡人女子一般,在龙瑞清面前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

  年长者诺诺地沉默着,偏过头去看她,方才那滴泪早已顺着脸颊滑到她下颚,但发红的眼圈看着依旧使她看着恍若泫然欲泣。龙瑞清莫名其妙的怒气让身为师长的她本能地感到一些心悸,玉明预感到好像有什么坏事要发生了,但还是存了一丝侥幸。

  这一丝疑惑和不以为然在感觉到被衣物遮盖的隐秘的皮肤遭到冒犯时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玉明讶然地用余光看着她,接着更加激烈地挣扎起来,她有些惊慌地皱起眉对大胆的弟子呵斥道:“你怎敢……你究竟要做什么?”

  两人衣衫整齐,充其量只是肩颈处的衣物蹭在一起有些褶皱。玉苍山的门服宽大飘逸,相近样式的衣物玉明穿了三百余年,竟从未发觉某些地方竟然这样空。

  膝盖无法合拢的年长者丢人地尖叫了一下,脸上唐突飞上酡红,玉明眼中染上怒意,不知道脑中快速闪过些什么,表情又有些委屈起来,她咬牙切齿地叫了徒弟的全名:“龙瑞清!你这……你这……”

  她半天也骂不出什么,几个词在喉头转了一圈,好像全都化作泪滴落下来了。眼前又被水雾遮挡,长袍下摆被撩到一边,不只是被龙瑞清吓到了还是有旁的什么不能道的缘由,玉明的身体紧接着剧烈抽动了一下,呜咽着眨着眼睛,让水珠从边缘流下。

  耳畔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师尊惯爱哭。”

  龙瑞清起初还好奇,怎么长到这般年岁,也经历了许多的师尊还这样软弱,后来慢慢想明白了,无非是有人替她抹泪罢了。即便有一天再如何悲恸地哭也无人理会了,她也长不了教训,还执拗地站在原地等待他人的安慰。

  手腕上的力道越来越大,龙瑞清更加用力地将她压在门板上,从背面看去似乎她只是紧紧地将玉明抱在怀中罢了,然而只有师尊才知道恶劣的徒弟究竟是如何僭越冒犯,向她索求着师徒关系中不该有的东西。

  徒弟强硬地要喂她吃下这长幼人伦逆反的酸涩果实,吞得深深的,直到吐不出来为止。

  在字面意义上。

  “噫——”玉明小声尖叫了一下,有些无助地哭问:“你究竟怎么了?”

  龙瑞清是不会这样对待敬爱的师尊的,然而身后动作充满威胁意味的又确实是她那素来娴静恬淡的弟子无疑,练剑在手指上留下伤痕,最后长成的不厚不薄的粗糙的茧便是证明。

  玉明不再试图挣扎了,然而实际上她也并未抗争许久。屋内遍布她自己布下的隔断符咒,外界轻易窥探不了,但她若真不顾一切,稍微挪动几分便能用牙揭下门上的符纸,届时,以向时雁神识之敏锐,瞬间便能察觉到不过十几米间隔之处发生的事。

  她语气绵软地哀求道:“为师……今后断不会再那么冲动了,阿清、阿清,求你了……你究竟为何生气?”

  这断不是师长该有的腔调,粘腻得很,龙瑞清只在某一次见师尊醉酒时听过。师尊分明长得又瘦又小,也没什么身段曲线,然而对那时的情态生出了多少大逆不道的心思只有她自己知道。

  女子揪着衣襟,在榻上蜷曲着,带着哭腔呓语呼唤着已经不会回来的人。

  然而现在她的心里却只想着自己。

  仅仅是意识到这点便让龙瑞清感到快意,她良久才自言自语般开口,声音因为兴奋而有些喑哑了,听起来竟然分外恶质。

  “师尊今日可见过那两位新师妹了?”

  “嗯……见、见了。唔,什么声音?”

  “弟子入门晚,遗憾未曾见过启微君的姿容,真是可惜。”

  听见那个人的尊号,玉明的身体骤然僵硬下来,她还没缓过一会儿便发现弟子已然松开了对她两只手腕的钳制,连另一只手也抽了出来,随意地在衣上擦了擦,便伸过来捧住她的脸颊。

  即便是如此近的距离,她们也并未接吻,龙瑞清自持地托着根本无法靠自己站稳的师尊,紧紧盯着那双有些涣散的眼睛。

  玉明也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可耳边却是十分突兀的铃铛声。阿清换了配饰?她迟钝地想。

  “您不是因为我像她才收为弟子的吗?今日一窥启微君两位千金的容貌,似乎也不怎么相似。”年少时的惊艳难道当真就一生难忘?她微笑着,眼中一片冰凉。

  龙瑞清满意地看到师尊已经对那个名字毫无反应了,只是娇气地呜咽着:“什么声音……阿清?铃铛……不是铃铛?”

  “啊,上次下山历练时从凡间买来的小玩意,一直想着孝敬师尊,今日可算是用上了。”

  铃铛样的物件并未系在龙瑞清身上,说是送给玉明,却也不见踪影,在不知哪个角落中震颤着。

  “师尊不肯回答?”龙瑞清爱怜地在她耳垂上留下一个轻轻的吻,伸手拍着她的脊背,替她顺气。

  好像替师尊这张弓上了弦,又拉断一回,她的不快便如潮水般退去,又恢复成了平日里那温和良善的好弟子、好师姐。

  她笑着提议道:“听说那对双胞胎中的姐姐是风相单灵根,师尊不如去求向师叔,可否将她让与你?”

  她脸上似乎毫无阴霾了,然而铃铛还在响个不停呢,即便玉明眼下神志不清醒,也不敢胡乱说话。

  玉明在迷糊的视野中看见她的笑面,竟然甚至恍惚的凑上去在她嘴角轻点了一下。

  施暴者的动作缓缓平歇,她将玉明拦腰抱起,放到床上,自己则去寻了净布,将地上的水痕和污迹擦去。

  做完这一切后,她才神色不明地又转向缩在床上颤抖着的玉明。师尊的脚趾蜷缩又伸直,分明穿戴整齐,眉眼却还是透出不正经的光来。

  “师尊素来不善忍耐,如此贪吃,多忍着几次便不会累成这副模样。”龙瑞清离她不远不近,从容地俯视着她,如此距离反倒有种比之刚才还要紧张的气氛。

  “我并非……阿清!求你了……”玉明的声音时大时小,呜咽地哀求着。

  龙瑞清表情一黯,缓缓走到床边,抬手抽开了她的衣带。

  “不行,这才到哪?师尊便已经想跑了?”

  此时此刻,唯有龙瑞清自己知道,火热之下,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杀了我,她在心中低语着,将我驱赶得远远的。

  怀着这样的渴望,龙瑞清更加肆无忌惮地欺负起可怜的师尊来。

  流动的情意之下波涛汹涌的阴暗和不得已,小天机并未细听,迟钝的神经稍稍花了些时间来分辨师尊同平日截然不同的软糯声音,在意识到不妥当的瞬间将灵力从水镜中抽离,靡靡之音戛然而止。

  静默许久,脸颊和脖颈的热意却难以散去,付知坐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脸,接着简单处理了一下方才崴着了的脚腕,一瘸一拐地离开了镜月居。

  过了许久,被她临时抓来帮忙的那位师侄拿着整理好的资料来寻她时,却只被镜月居前驻守的弟子告知付知已经不在此处,又一次气得跳脚。

  付知一人踉跄着艰难回到了换身池,重新套进了“钱大妮”的身躯之中。

  意识方一稳定下来,她便感到自己的一只手已经麻木没有知觉了。付知偏头一看,发觉竟是徐幼晴正趴在她手上安睡,女孩脸上还带着泪痕,眼睛都哭肿了。

  自离了秘境她便扭扭捏捏地迟迟不曾来看过,心中十分复杂,等到所有人都不在了,徐幼晴才敢钻出来,坐在她的榻前,贴着友人的手小声啜泣。

  虽说是个难伺候的娇蛮小姐,却也不失可爱之处。付知伸手在她后脑勺上轻抚了一下,却意外将徐幼晴给弄醒了。

  女孩嘤咛了一下,表情朦胧地抬起了头,猝不及防与她平静的双眼对上视线,立刻紧张起来,看着好像又要开始掉眼泪。

  “好了,别哭了,我这不是没事吗?”

  “可是,要不是我、要不是我……”徐幼晴一下子又急哭了,用衣袖擦着泪眼,说话时还带着浓重的鼻音,付知都不知道她究竟说了些什么。

  表情平淡成熟不似孩童的伤者只是伸手替她擦了擦眼,温声道:“既然你记住了,那这次就原谅你,好吗?”

  根本没察觉朋友如哄孩子一般哄着自己,徐幼晴边吸着鼻子边点了点头,将脸颊贴在付知的手心里。

  身体感觉到了些许轻微的震动,是飞舟准备启程了。

  经历了多事的一个多月,她们终于又能回家了。

  作者有话说:

  剧情正式进入到秦邈篇

  龙师姐是下一个主线事件的关键人物之一哦

  我好困,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鬼

  铃铛是勉铃,请自行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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