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一就那么被拽出了门,甚至还没来得及再看那房子内部最后一眼。
沙发下面的地毯是她们姐妹晚上的地铺位置。八点过后,客厅不许开灯,几个小姑娘就会猫在被子里打着手电筒做作业。
嘻嘻哈哈的声音一大,妈妈就会出来凶她们,说她们是赔钱货,还要浪费家里的电费。
好在家里基因良好,那么做了几年作业,姐妹几人没一个近视的。
房一轻轻抬了抬渔夫帽的帽檐,最后看了那青色的门一眼,回头就往花凌的背上窜。
“二十岁的份额。花凌,我值一千万吗?”
花凌颠了颠房一,才继续开口:“不值。”
房一俯下身,双手牢牢的环住花凌的脖颈,似是非常认同花凌:“是吧?我也觉得,白瞎钱了。我刚买完房子,现在手里没钱了,没办法还你。”她越说越小声,越说越往花凌背上贴。
但还是私心想让花凌替她花钱,让她的妹妹们重获自由,不被父母待价而沽。
花凌轻转头费劲地看向背上的房一,手还拍了拍房一的屁股,“你自己也觉得你父母管我要的钱多了吗?”
房一听不出花凌这话里的意思,只能遵循本心的在她背上点头,“有点多了。”
花凌抿着嘴,缄默不言。到了路边后,她将房一轻轻放到路边,不留一丝情面的狠狠掐房一的脸。
掐到房一双目含泪,花凌才停手。
“疼不疼?”花凌用手背轻轻替她揉了揉。
“疼。”房一只是站在那抬头委屈地看花凌,不躲也不避。
就好像她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她会给花凌无条件地纵容与信任。
“掐你是让你长个教训,不许妄自菲薄。说你不值是因为你不是货物,不能用金钱衡量。你能降生在这世界上,一个人辛苦地走到我面前,我要谢谢他们不是吗?”
花凌弯腰哄她,哄着哄着,房一一下子就咬在了花凌手上的虎口上。
花凌在最开始条件反射的轻躲了一下,随后想到刚把小姑娘的脸蛋掐红了最后索性还往她嘴里送了送。
房一咬着咬着就不咬了,还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这样就不疼了吗?”双目灿烂着看向花凌,仿佛天上的星星都坠进了她棕色的眸子里。
花凌伸出手臂将她搂进怀里,也轻轻亲了亲被她掐红的脸蛋。
两人就站在小城还算热闹的路口,互相抚慰着疼痛。
有人说,童年的不幸需要一辈子的治愈。花凌没有童年的不幸,没办法真正的感同身受房一的心理,但还是愿意尝试着去解开她内心的疙瘩。哪怕只是稍微松一松都好,想让她的女孩儿也能站在阳光下痛快的喘口气。
翌日,大早晨等待房一化妆准备晚上的校庆时,李律师的电话打了过来。
“小花总,他们改口说加上姐妹几人的弃养声明要加钱。”
花凌看了眼正被发型师弄发型的房一,随后低声问了一句:“要多少?”
“一倍,两千万。”
“你直接走,不用管这事了。告诉他们要是签就直接签,不签就过了这村没这店。”
“好。”
挂断电话后,她走到房一身后替她揉了揉太阳穴,“游杰已经和学校打好招呼了,花氏会保护妹妹们的,你不用担心。”
房一睁开自己就要困的闭上的眼睛,対着花凌笑了一笑,“好。”
校庆晚会在晚上,房一上午就做好准备后,先是去和尚瑞汇合。
尚瑞今天穿得相当正视,黑西装白衬衫,黑领结打得一丝不苟。活脱脱一副优秀毕业学子回来看望母校的派头。
花凌作为房一的经纪人,依然穿着她的运动服,脖子上还挂着一个工作人员的绿牌牌,又被尚瑞比下去了。
她不服气,路过车窗时,很是认真的捯饬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房一在她身后拎着自己的裙摆走,游杰在认真的帮房一打伞。
“游秘书,你快看。”房一笑着伸出手指指了指花凌。
游杰闻言望过去,也笑。“小花总,房老师美貌第一,您第二,不用照了。”
花凌悻悻的放下手,扯了扯自己的运动服衣领,“我也穿西装来好了。”
房一紧走几步走到花凌面前,替她拉好运动服拉链,在她耳边小声开口:“穿西装干嘛?勾引我的学妹吗?你是我老婆。”
花凌探出头又看了眼落在后面的尚瑞,“可是他穿西装诶,我被比下去了。”
房一头都没回,“他每天不都那样?骚包兮兮的,你不许和他学。我喜欢你穿运动服。”
花凌美了,接过游杰手里的伞亲自帮房一遮阳。
房一偷笑,她就是不想花凌被其他人看到,花凌是她的,谁觊觎都不行。
偷偷的也不可以。
她身心完全为花凌折服,私心希望花凌也是。
配合着拍了一堆校园宣传照片后,没眼色的校领导又开始哪壶不开提哪壶,“尚先生和房小姐不是荧幕cp吗?应该一起照才対啊。”
尚瑞闻言,走到房一身边绅士的问她:“方便吗?”
房一直接转头望向花凌。
花凌顶着好多人希冀的目光摇头,好家伙,老婆是她的,凭什么和他是荧幕情侣。
在场的人都很失望,此起彼伏的小声谈话声。意图用团体意志施加压力给花凌。
可惜了,花凌最是吃软不吃硬。
“要是拍完了,我们就走吧?”
房一点头应好,手直接搭在花凌的胳膊上,不管其他人的眼光,直视前方的路过他们。
尚瑞依然嘴角挂着笑,看着携手走远的人向其他人解释了一次,“她们是真情侣。”
那提议的校领导眨了下眼睛,暗骂自己瞎起哄。
晚上的晚会还有一个演讲时间留给房一,花凌就没看房一准备稿子。
“你上台准备说点什么啊?要不要姐姐帮你现编一个?”花凌取了个小板凳坐到房一身边,将房一的脚从高跟鞋里拿出来,轻轻揉捏。
房一在高处顺势趴在了花凌的肩上,“不用,你怎么対我那么好啊?”
花凌很是认真的帮她揉脚,“你是我老婆,我不対你好谁対你好?”
房一点头,“那你要记得哦,我是你老婆,你要永远対我好。就算少一点,也要久一点。”
她在花凌背上一字一句的小声呢喃,轻轻的呼吸打在花凌的背上灼的她有点儿难受。
游杰在门口站岗。
花凌毫无负担的吻向了房一,轻又柔,不参杂一点□□,是个最最干净的吻了。在这间临时被改成休息室的教室里,交换了一个最最绵长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