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近来暗波涌动,风雨欲来,这全因一名女子,她的出现彻底搅乱了这看似风平浪静的朝堂。当今圣上的皇位在众人看来那必定是太子所属,他是正统嫡子,继承皇位名正言顺。

  可偏偏现在又有了位嫡长公主,她是太子的嫡姐,出生之际被大师掐算她有一劫难,不得养在宫中,因此,太后便将长公主托付给已逝的长宁候发妻。

  关于这位长公主,还要从长宁候寿宴那天说起。

  宾客满堂,金陵有名的权贵都在于此,长宁候亲自说出了这件大事,惹来满堂惊呼,随即太后驾到,身侧还跟着一位德高望重的大师,众人这才相信原来长宁候没有说谎,他的女儿赵云檀的确是皇后的女儿,也就是当今圣上的嫡长女。

  从此,赵云檀更名为韩云檀,上了皇室玉碟,赐封号荣昌。

  等到众人都接受阿檀的身份变化时,有人终于恍然大悟,难怪之前总觉得太后偏宠她,都以为和当初的太子救命之恩有关,如今看来只是太后疼自己的亲孙女罢了。

  况且,最让大臣们瞻前顾后的原因便是这位荣昌长公主似乎很受宠,刚恢复了身份,就赐了封号和公主府邸,有了赏赐不说,皇帝还给了她可以参与朝堂之事的权利,这可是从未有过的先例!

  难道说,这位长公主也有权可以和太子争夺皇位么?

  大臣们心有困惑,但碍于皇权威严,只能暂时留存在心中,但是太子党一系可就按捺不住了,想要去拜见太子,却总是吃闭门羹,这座东宫似乎被阴霾所笼罩,让大臣们来此处,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唯恐惹祸上身。

  太子党焦躁不安,没有了嚣张跋扈的太子领头,近来朝堂上少了很多硝烟,各个安分的像只鹌鹑。

  没法子啊,太子不见他们,总不能为了太子去招惹风头正盛的长公主吧,他们毕竟是臣子,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所以皇权至上,身为臣子的他们即便有异议不满,也只能暂时憋着。

  而阿檀成了长公主后,整日忙碌不得一刻消停,在百忙之中,阿檀也不忘把虞向晚接到自己的公主府内,她掀开了车帘,从马车缓缓而下。

  “恭迎长公主殿下。”

  阿檀端庄大气,朱色的衣裙上绣着栩栩如生的青鸾,好似眨眼间便能振翅欲飞,它俾睨天下,高贵优雅,静静地停留在阿檀的裙摆上,使得阿檀威仪雍容。

  “都起吧,大家不必如此客套。”

  阿檀从她们看见了虞向晚,眉眼顿时流露出几分柔美,她伸出自己的手,说道:“小虞,随我回公主府吧。”

  二人如今已不再是表姐妹的关系,阿檀便改变了称呼,这也是虞向晚第一次听见她喊“小虞”,不知为何,虞向晚就想起了从前她送的那枚锦鲤玉佩。

  虞向晚嘴角不由自主地翘了起来,她欢悦地朝着阿檀走了过来,随后牢牢握住了阿檀的手,仰慕地望着她。

  侯夫人拧眉,忿忿不平地撇了撇嘴,长公主真是拎不清,她和虞向晚什么关系也不是,现在成了公主不亲近侯府就算了,怎么对虞向晚反倒是一点也没变过?

  她顾忌着阿檀的身份,也不敢把自己的不满表现出来,只能憋在心里唠叨贬低阿檀和虞向晚。

  连她都如此,就更别提府上的其他人了。

  赵云儿脸色惨白,她看着马车四周跟着的护卫,他们威猛高大,手中还紧握着胯刀,气势磅礴,一看就出自御林军,这便是皇帝破格给予阿檀的恩宠,这也是赵云儿再也无法靠近阿檀的原因。

  寿宴那天,她递给阿檀的那杯凉茶被阿檀倒在了地上,溅在了赵云儿的绣花鞋上。

  虽然阿檀没有开口,但她眼神里的讥讽和冰冷仿佛已经看穿了赵云儿的阴谋诡计,吓得赵云儿再也不冒失地跑来阿檀面前惹是生非。

  如果说她之前还心存侥幸,随着阿檀的身份水落石出后,赵云儿浑浑噩噩耳朵里再听不进别的话,她连宅斗系统的质问都没有搭腔,一个人待在房间里谁也不见。之后,赵云儿便生了一场大病,到今天她的病都没有治愈,今日撑着一幅病体来见阿檀。

  当你想要打败的那个人在突然间成为了你高不可攀的存在,那你的好胜心就会被她拥有的权利所碾压粉碎,所以赵云儿再无任何斗志,她现在唯一乞求的便是希望阿檀不要来找她的麻烦。

  她惹不起,真的惹不起。

  赵云儿在心里质问道:为什么她会成为长公主?为什么!

  同时,她也在阴暗的想着虞向晚这次一定会被阿檀抛弃,她可是高高在上的长公主,身边绝对有无数个讨好她的人,一个虞向晚而已,相信很快就会被阿檀给忘在脑后。

  只要虞向晚过得艰难,那她仍是胜利着的。

  然而,阿檀在今日来了长宁侯府,她对旁人视而不见,唯有虞向晚能够引起她的注意。

  她没有忘记虞向晚,这个女子真是无情得很,记不得这些和她陪伴多年的亲人,只记得虞向晚。

  薄凉!

  阿檀把目光停顿在赵云儿的身上,嘲弄地挑了挑眉梢,瞪自己做什么?她该不会以为来长宁侯府是来探望她们的吧?嘁,本事不大,脸皮挺厚。

  自己从不欠长宁侯府,欠的那两个人也已经不在人世,所以就别再妄想了。

  “小虞,上马车吧。”

  虞向晚对着其他人行了行礼后,在梅庭的搀扶下上了马车。阿檀又说道:“本宫还有别的事情要忙,过些日子本宫会再来探望你们。”

  侯夫人硬是挤出一抹笑容,好声好气地说道:“长宁侯府永远都欢迎长公主您常回来看看呢。”

  阿檀看着她不太自然的笑容,没有去戳穿,含笑着点头,随后也上了马车。

  侯夫人望着马车逐渐远去,心里也有些怅然若失,她挥了挥衣袖,说道:“散了吧,我们也该回去了。”

  赵云清哼哼唧唧地缠着侯夫人,小声说道:“我本来还想跟长公主说几句话的,结果全被虞向晚给破坏了。”

  侯夫人戳着女儿的头,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以后切记不可随意乱说虞向晚的坏话,你没瞧见长公主那个在乎劲儿么,你若是有虞向晚一丁点的机灵,我也就不用□□这份心了。”

  “女儿要是早知道她能成长公主,我能不去巴结讨好么?”赵云清嘀咕着,言语间有些失落和后悔。

  在她们身后跟着的赵云儿不禁苦笑,她倒是早一步知道了以后会发生的事情,但怎么也没料到阿檀会有这个身份,就算早早知道了又如何?不还是落了个两难的境地?

  马车上的阿檀和虞向晚相视而笑,因为有丫鬟在,所以虞向晚只能忍住心里对阿檀的想念,她其实特别想去抱一抱阿檀,但现在有外人在,虞向晚也不太好意思做出这样大胆的举动。

  阿檀慵懒地靠在软枕上,手掌摸了摸虞向晚的头发,说道:“我特地让人给你添置了些物件儿,等会子到了公主府你瞧瞧喜不喜欢。”

  在面对虞向晚的时候,阿檀收起了公主的姿态,她温柔亲昵,和从前没有什么改变。

  但是虞向晚还是能够看出阿檀眉眼间的张扬恣意,这和曾经那个待在长宁侯府的模样不同,那时候的阿檀是随遇而安,但是此刻,她有一股冲劲儿,可以顽强地逆流而上。

  她是鲜活的,亦是灵动的。

  虞向晚用抓住她的手掌,想用脸颊蹭她的掌心,却发现阿檀的掌心处有几道愈合的伤痕,她担心地问道:“檀姐姐,你是受伤了么?”

  阿檀动了动手指,歪头靠在软枕上笑问着虞向晚,说道:“心疼我了?”

  “我不心疼你,还能心疼谁啊?”

  阿檀莞尔,道:“没事儿,就是和别的公主比试了下。”

  皇帝给了自己权利,同样是公主的她们自然也动了心,不过她们没有自知之明,在自己解决了个易怒喜欢冲在前头的人后,省了不少事情,现在自己的耳朵旁总算听不见抱怨声了。

  她们明明可以争上一争,但是畏惧太子的手段,她们忍气吞声。如今同为女儿身的自己出现在朝堂上,她们就有了发泄的地方,想要熄灭自己的士气,和她们变得一样。

  这几个公主文斗武斗都不行,何谈强过自己?

  虞向晚望着阿檀,心疼的情绪让她双眼盈满了泪水,说道:“你这半个月一定很辛苦吧?我都感觉檀姐姐消瘦了不少。”

  阿檀拽着她的手臂,拥她入怀,梅庭和玉绿机灵地垂下眼帘不再观看,只听阿檀说道:“都过去半个月了?哎,都怪我太忙,把日子都过迷糊了。”

  虞向晚委屈地在怀中点了点头,说道:“对呀,都半个月了。”

  “现在苦点累点没什么干系,苦尽甘来,一切都在为以后做铺垫呢。”

  虞向晚无声地再次点点头,两个人都在享受着这刻久违的甜蜜。

  “檀姐姐?”

  “嗯。”

  虞向晚抱紧她,声音轻轻柔柔的,好似能够抚平阿檀疲惫的身心,她说道:“我好想你。”

  阿檀惊讶于她的直白,又因为她的坦率而笑得更加动人,道:“我也想你。”

  虞向晚在心中祈祷着:希望从今天开始,能和檀姐姐长长久久,永不分离。

  *

  阿檀和虞向晚形影不离,很快就被人知道阿檀的长公主府中有了一位很受她疼爱的女子,专门打听以后才知道阿檀前些日子亲自去长宁侯府接走了她,之前二人是表姐妹关系,多多照料着她也属常事,可如今阿檀是长公主,和她根本就没有多余的亲戚关系,阿檀为何不对长宁侯府等人有这样的上心程度,反而对一个孤女疼爱有加呢?

  在有心人的煽风点火下,阿檀好女风的谣言就被广传于金陵城内。

  这日,阿檀刚下了早朝回公主府,便从管家口中得知此事。

  阿檀乐了,用袖口掩唇,说道:“怪不得今日本宫发觉太子一党的人都洋洋得意,好似遇见了什么大喜事,原来在这儿摆了本宫一招啊。”

  管家是太后为阿檀精心挑选的忠仆,他不放心地问道:“殿下,您说接下来该怎么处理?”

  阿檀扫了他眼,巧笑倩兮,道:“不管就是了。”

  本就是实话,管它作甚。正好还能借此机会筛选出一批适合追随自己的大臣,自己女子继承皇位本就是逆天而为,在一些老腐朽的眼里,自己就是大逆不道,所以现在又多了个好女风,想必抨击自己的大臣会更多。到时候直接杀鸡儆猴,看谁还敢不长眼。

  再者,徽州的水患是目前的重中之重,得先解决了水患,要不然今年金陵又要多一批流民了。

  管家错愕地说道:“这就不管了?殿下,您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阿檀果断道:“不必在此事上耗费心思,你去给本宫备好马车,本宫需要离开金陵几日。”

  “是,殿下。”管家不敢再劝,只因看见了阿檀眼底的不耐,他赶忙退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呐呐道:“长公主的气势真是可怕啊。”

  管家却不知,从前是阿檀收敛了气场,看着和大多数的名门千金没有区别,如今她想要争皇位,若是再和从前一样淡然优雅,怕是会被人当成软柿子捏。

  阿檀在朝堂上力压群臣,舌战群雄,为了日后的铺垫,这次的水患她必须要去,信服她的人越多,那位子更容易得到。

  太子的优势便是他比阿檀早几年踏入了朝政,如果阿檀自幼长在宫中,这皇太女的称号早就被阿檀给夺下了,哪还有他什么事。

  阿檀想到府中等着自己的虞向晚,便加快了脚步去寻找她。

  两人黏在一起,虞向晚就听到阿檀说起了这件要事。

  “檀姐姐,你要去徽州?”

  虞向晚坐不住了,她对阿檀又说道:“我也想跟着檀姐姐去徽州。”

  等她话音刚落时,虞向晚发觉自己刚才的话可能会让阿檀生气,她咬了咬唇瓣,心虚地说道:“檀姐姐,我是不是太不听话了?”

  明知道檀姐姐去徽州是为了正事,可一想到需要好几日都无法见到她,自己就冷静不下来。檀姐姐会觉得自己无理取闹么?

  虞向晚不安地抬起头小心地观望着阿檀,哪知见到了她正托着脸对虞向晚笑着,她的脸颊立刻红了起来,说道:“檀姐姐看我做什么?”

  阿檀耸了下肩膀,道:“我在回来的路上就想着待会告诉你这件事后,你会是什么样子。看来我很了解你,把你猜得准准的。”

  阿檀把她的心思给摸了个透彻,可虞向晚捉摸不透她呀,所以她只能晃着阿檀的手臂,不再让阿檀继续托脸颊望着她笑,说道:“那檀姐姐到底同不同意我一起去徽州呀?”

  少女的娇俏软语,还有她噘嘴的委屈表情,都无法让阿檀硬下心肠说去反驳她,说道:“我本来就是打算让你跟我一同去的。”

  “真的?”虞向晚惊喜地提高了声量,控制不住地跳了跳。

  阿檀环住她的腰身,把头放在虞向晚的肩膀处,声音含笑,“我何时骗过你?”

  “不过去徽州的日子应该会很苦,一路上舟车劳顿,小虞经得住么?”

  虞向晚眯了眯眼睛,听出了阿檀话中的揶揄,反问道:“檀姐姐,我可不是什么娇宝贝,别忘了我以前在罗州的时候可是混迹街市,什么事情我都见过的。而且罗州比徽州还要远,但我不照样顺顺利利的来了金陵嘛?”

  自己只是在檀姐姐面前表现得有些娇弱,想要她更怜惜自己,但这可不代表自己不能陪着檀姐姐受苦受难。

  阿檀还真把这件事给忘了,看见虞向晚不满的眼神,连忙赔礼道歉,说道:“哎呀,都怪我都怪我,误解小虞了。”

  “哼,檀姐姐何时出发?”

  阿檀慵懒地说道:“后日。”

  “那我现在去给你收拾东西!”

  阿檀揽住了她的腰,没有让虞向晚离开自己的怀抱,她贴近着虞向晚的脖颈,呼吸温热,唇瓣吻在了白皙的肌肤上,轻笑道:“有玉绿在呢,不用担心。你不如多多操心操心我吧。”

  “檀姐姐,日头还亮着呢。”她害羞地说着。

  阿檀深邃的眼神好似能将虞向晚一口吞没,勾唇道:“等天黑了,你就自在了?”

  虞向晚转了转眼眸,白日里她总能想起之前阿檀和她在镜中的模样,羞得让她好几日都不敢看阿檀。

  白日黑夜,各有各的滋味。

  但虞向晚想着自己刚才都那么说了,若是突然改了口,肯定又会被她打趣折腾,所以她只能忍着心房的悸动,忽略阿檀的眼神,点了点头。

  阿檀用舌尖抵着上颚,眸光危险暗沉,她坏笑着扯掉裙面上的丝绸,质地柔软轻薄,很容易就能撕下来一截,让阿檀放在手心里,说道:“这可是小虞说的,不准改主意。”

  她说罢,就敷上了虞向晚的双眼,将丝绸在发后打结,虞向晚便再也看不清楚面前的阿檀,朦朦胧胧,只能有个大概的轮廓。

  “檀姐姐!”

  阿檀牵着她的手,极具有耐心,像是个合格的猎人,马上就能享受到这只乖顺的羔羊。

  “别怕,我只不过让你提前几个时辰见到了黑夜。”

  失去了眼前的光明,让虞向晚只能紧紧地攀附在阿檀的怀里,听从着阿檀的吩咐。

  后来,阿檀见她实在惹人怜惜,便善心地让她胡作非为,因为双眼看不清,使得虞向晚走了不少的错路,但真正受折磨的是阿檀,所以她后悔地大笑着:“不如取了它吧。”

  虞向晚气势昂扬,道:“我才不要!”

  受了那么多次檀姐姐的欺负,还不许自己欺负她一次了?怪就怪檀姐姐弄巧成拙,这可怨不得自己呢。

  “小虞,你变坏了。”

  她亲了亲阿檀的唇,狡黠地说道:“这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呀。”

  *

  离开金陵的日子充满了艰难险阻,跟随着阿檀一同去往徽州的其他大臣对她们嗤之以鼻,可日子久了,便发现真正拖累她们的人反倒是自己。

  他们看着阿檀和虞向晚共骑一匹骏马的潇洒模样,不禁咬了咬后槽牙,再看阿檀拉弓射野鸡的英勇,他们更是沉默不语。

  这真的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子?怎么比起他们还有精神活力啊?

  不管他们之前有多少的异议,但现在只能咬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等到了徽州后,大雨倾盆,河堤早已坍塌,阿檀穿着蓑衣见到那河堤时,便知竟然有人连这种官银都敢吞,简直罪不可恕。

  所以见到当地的县令后,下令让御林军包围此处,彻查到底。

  那满仓的粮食,还有县令府邸上的一箱箱金银珠宝,都让阿檀笑出了声音。

  阿檀从御林军腰侧拔出了长刀,面寒如霜,红唇微启道:“百姓连碗粥都喝不起,你却在这儿吃香的喝辣的。”

  “本宫这就送你去见阴曹地府。”

  她面不改色,在大雨磅礴的夜晚,贪官的头颅滚落在地上,阿檀反手将刀放回了刀鞘中,厉声道:“开仓放粮。”

  她眼眸横扫其他官员,道:“此事本宫会亲自禀告父皇,谁再敢弄虚耍滑,他,就是你们的下场!”

  一位从金陵而来的大臣张了张嘴,又咽下了想说的话。

  身边的老友不由得松了口气,还好这老小子没犯浑,长公主正在暴怒中,他再去说情,不是自找死路么?

  深夜里,他们带着一身疲惫回了客房,那个老友忽然问道:“你之前想对长公主说什么?”

  大臣脱下了外衣,淡淡道:“你当初十年寒窗,可还记得第一次读书的志愿。”

  “志愿?无非就是想成为国之栋梁,辅佐帝王让百姓安居乐业。”

  大臣终于露出了笑容,叹息道:“是啊,我亦如此。”

  他又说道:“所以,帝王是女子还是男子,又有何关系?我所求得不过是一朝明君。”

  老友大笑起来,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你可算是想通了,我早对太子失望透顶,如今出现个长公主,已是国之希望,暂且看着吧,这次水患长公主处理得当,怕是再回金陵后,就已今时不同往日了。”

  二人对视,眼中皆是兴奋,新帝登基,最可缺的便是忠臣。

  而此刻,就是大好的时机。

  那边窗口透出昏黄的烛光,虞向晚正在给阿檀梳着发,唠叨着:“檀姐姐,你手指都泡的发白了,你就不能多多照顾着点自己?我想跟着你出去,你又不让,哎。”

  “外面处处都是泥泞,你出去了反而会让我更担心,待在家里,我才放得下心。”

  “偏见!”

  阿檀失笑,“不是偏见,我是真的担心你,在金陵时我远想不到徽州的情况这么严重,水患褪去,怕是还会有疫病,我还需要给父皇写信让他再派些太医来。”

  “疫病?!”

  “是啊,你别不信。”

  虞向晚心疼地欲言又止,她想劝阿檀回去,也知道自己不该这么劝,思来想去,咬了咬牙,说道:“等太医来了,我给他们当药徒!我也得给檀姐姐帮忙!”

  “好好好,都听你的。”

  “檀姐姐,你千万要小心为上。”

  “我会的。”

  虞向晚弯下腰抱住她,闷闷地说道:“我还想让你当我一辈子的靠山呢,所以你绝对不能有事。”

  阿檀抚着她的发丝,温声道:“为了能让小虞活得潇洒自在,无法无天,我一定不会有事的。”

  别忘了,我可是主角。

  死不了的。

  作者有话要说:

  阿檀:今天该我啵啵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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