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儿鸣啼,清脆动听,站在树梢上叽叽喳喳,它拍了拍翅膀,啄食着那红果果,味道清甜美妙,让它更为愉悦地又叫了几声。

  它因为食物而兴高采烈,却不知它的捣乱已经吵醒了幔帐中的阿檀。

  她勉强地睁开了双眼,眼睛周围有些红肿,不可避免地让阿檀难受地揉了揉眼。

  她的眼尾好似涂抹着胭脂红,迷濛地打了个哈欠,随意慵懒。

  阿檀的身侧空无一人,枕面上残留着的青丝还有阿檀发疼沙哑的喉咙,皆告诉了她昨夜的确有人留宿在此。

  阿檀身子晃了晃,重新又躺了回去,不过这次她枕在了宁玉泽昨天的位置。

  她侧躺着用手撑起了头,因为这个方向,让阿檀的余光一下子就注意到了绑在床柱上的披帛,它是烟紫色,为上好的薄罗纱,再由宫中绣娘为她所做。大片的金银彩绣无比的绚丽,在昨夜里它可帮了阿檀一个大忙。

  不过昨夜确实玩得太过火了,就连阿檀主导者都感觉到了疲惫,一觉睡到了现在。

  她隐约记得天还未亮时,宁玉泽似乎跟她说了什么悄悄话,但阿檀现在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不想了,到时候问问她不就得了?

  宁玉泽的待遇可比不上阿檀,她还能偷懒地睡到清晨,可宁玉泽还需要苦巴巴地转换阵地,然后再去上早朝。

  所以为了今天能够起得来,宁玉泽昨晚说了太多顺着阿檀心意的话,那叫一个百依百顺,捧得阿檀心里简直是乐开了花。考虑到宁玉泽如此嘴甜,再加上确实把阿檀伺候的不错,因此阿檀没有对她赶尽杀绝,还是给她留了些体力让她能顺利去早朝。

  阿檀趴在床上勾着手臂去解开那披帛,能不动就不动的她,宁愿手臂都快要伸得有些酸了,也不想挪动一寸,这大概就是她为了偷懒所剩下的最后一丝倔强吧。

  披帛皱皱巴巴地,早已不成样子,不仅是床柱上有,架子床上也散落着。但床上的就不如阿檀手中的那么干净,因为在昨夜里,它们多多少少带着些几分晨间露水被沾湿的潮湿感,以至于现在的披帛的颜色都变得黯淡。

  “采盼!”

  “采盼啊。”

  阿檀声音微哑,眼皮子红肿,唇瓣上似乎还有被咬伤的痕迹。采盼没忍住多看了几眼,随后很快意识到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两颊变得粉扑扑的,低着头不敢再看,小心翼翼地端着温茶给阿檀饮用。

  “她离府的时候你去送她了么。”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采盼知道阿檀口中的“她”是宁玉泽。

  采盼笑了笑,邀功道:“奴婢亲眼目送着宁大人坐上马车离去的,就连昨天一同来的管家,奴婢也让人好好照顾着呢。”

  当她说到宁府上的管家时,采盼眼底的揶揄满满,一想到管家那欲言又止地模样,采盼就笑出了声,惹来阿檀的目光。

  茶水润喉,让阿檀觉得自己终于又活过来了,她靠在采盼递来的软枕上,问道:“傻乎乎地在笑什么呢?”

  “公主,经过昨晚啊,奴婢认为宁大人府上的管家更适合去写话本,您是不晓得啊他有多逗。”

  阿檀被她说得也对那位管家有了好奇,催促道:“快说吧,别卖关子。”

  昨夜采盼带着管家去客房安置,体贴入微,还问了管家需不需要来份夜宵。但是他一直低着头没说话,采盼就以为正是他这幅老实巴交的性子才会被宁玉泽信任。

  哪曾想采盼关门时看见了那管家正擦着眼泪,像是突然有了什么伤心事。采盼也不好意思去偷听他的悄悄话,可是却听他说起了“公主”二字,那采盼必须要留下来呀,和公主有关呢!

  采盼回想管家那副受气包的模样,憋不住先笑了几声,在阿檀不满地视线下,她边笑边说道:“管家说难怪最近宁大人经常来公主府,他还以为是在商量什么朝廷大事儿,但公主昨天不是说宁大人是您的人了嘛,所以他这才明白不是商量大事,而是宁大人被您迫使她成了公主的人。这可是他的原话,奴婢没有添油加醋哦。”

  “还说宁大人也真是奇怪,该不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癖好,明明是被公主威胁的,可每次来公主府的时候都是宁大人主动的。又说来公主府那就来呗,但宁大人的脸上不仅没有失魂落魄,反而每次都乐呵呵的,那眼巴巴地模样跟管家当年刚娶妻时简直一模一样。”

  采盼捂着嘴想让自己不再被管家逗笑,但无济于事,她笑趴在阿檀的床边,揉着肚子说道:“其实最好玩的还是管家的神情,奴婢实在学不出来,要不然会更好笑的。”

  阿檀失笑着,打趣道:“本宫这恶人形象看来还是非常深入人心的呀。”

  她忽然又问:“为什么他们都觉得是本宫逼迫了宁玉泽呢?”

  明明本宫才是那个受害人啊!

  采盼眨眨眼睛,胆大地问道:“或许是因为公主的威慑力太强啦?”

  阿檀呵呵冷笑,赶紧喝口茶压住心里的火,说道:“宁玉泽那种人,你觉得她会怕本宫这个公主么?”

  她要权有权,要名有名的,真要论起谁更有威慑力,那绝对是她,而非自己。

  要不是自己发现了她的女儿身,这宁玉泽指不定在自己面前拽的跟个二五八万似的,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采盼思索了一番,说道:“但奴婢总觉得宁大人还是很怕公主您的,有时候可能是公主没发现,奴婢在一旁的时候,完全都轮不上奴婢去伺候公主。宁大人非常关注您,想要什么,想吃什么的时候,她总能第一时间察觉到呢。”

  “有宁大人在,奴婢都快没存在感了。”

  “这难道不是因为她怕您么?所以才会这么注意公主的一举一动。”

  阿檀愣了愣,如果不是采盼点明了这件事,阿檀还真的没有留意到,她是习惯了养尊处优,身边从来都不缺有眼力劲儿的人。就拿采盼来说,她能做到阿檀的贴身宫女,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为的,是需要得到阿檀的满意才会提拔成一等宫女。

  采盼很了解阿檀,想吃什么一眼就能知道。

  可是宁玉泽不同,在这么短暂的时日里就练成了这么一双懂阿檀的眼睛。说她太过聪慧,还是该说她...太在乎阿檀了呢?

  【你的这个宫女太傻啦,这可不是怕檀宝,分明是在乎你呀?正因为如此,她才会抢了采盼的工作嘛。】

  系统006号吃瓜吃了许久,现在是终于憋不住要出场了。

  它的话应对了阿檀的想法,阿檀心慌意乱地眨了眨眼睛掩饰自己的真实内心。

  “好啦好啦,不提宁玉泽了,你以后少提她。”

  采盼瘪瘪嘴巴,明明是公主先关心宁大人的,怎么就变成让自己少提她了?

  “知道啦公主。”

  阿檀现在也睡不着了,就让采盼给她梳妆,又吩咐道:“那些披帛尽快让人洗了。”

  “咦?好多条呀。”

  采盼还想要问什么话,但阿檀已经敏锐地转移了话题,和采盼说着自己今天要戴的头面。

  青丝如瀑,背影纤柔。

  阿檀坐在梳妆台前,自然也就看见了本该送人的却没有送出去的檀木盒子。

  她拿起了放在桌上的细长型的檀木盒子,低语道:“都忘了把这个交给她了。”

  送给旁人的那些花钗是阿檀一个月前就画好的样式,但在那时候她跟宁玉泽还不熟悉,这花钗并没有她的份儿。

  旁人都有的物件,阿檀也不想让宁玉泽缺。

  所以现在的这支花钗,本该是阿檀的。

  自己可真是个善良的人,现在都愿意把自己的东西分给宁玉泽了,到时候必须要让宁玉泽知道自己付出了多少,让她明白这是一种荣幸,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得到公主的谦让。

  她把檀木盒子又放回了原位,轻轻拍了拍几下,今天可不能再把这么件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呢。

  昨天的茶宴和夜里的贪欢皆让阿檀今日懒懒散散的,提不起一丁点地精神,好久没这么操劳过了,她能不累么?

  枝繁叶茂的树下,摆着藤椅,阿檀听着采盼的琵琶声,悠悠闲闲,甚是自在。

  远在皇宫的刘太后见不得她如此潇洒,所以派了身边的嬷嬷特地来了趟公主府。

  她细细听来,好似脚步声有点急促,阿檀便睁开了眼,朝着往这边走的管家望去。

  阿檀问道:“何事这么慌张?”

  “公主,宫里来人了,召您进宫呢。”

  阿檀握了握扇柄,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刘太后再这么没眼色,就休怪她翻脸不认人了昂!

  “行吧,让人在外面侯着,待等本宫梳妆打扮。”

  “是。”

  阿檀小声交代采盼,说道:“咱们慢一点儿,让太后等着吧。”

  采盼捣了捣头:“对对,就该这么办!”

  管家欲言又止,最后闭上了嘴巴。

  算了,自己老了,耳朵不好使了,公主刚说了什么来着?哎呀,听不见啊。

  刘太后之所以召见阿檀,一是因为她和宁玉泽的事儿;二就是白玲珠的父亲来宫里告状了。这怎么说也得装装样子,是得把阿檀召进宫里谈一谈,这到底最后怎么处理去白玲珠的事儿,就需要另说了。

  刘太后好歹也是她嫂子,不袒护阿檀,难道还袒护白玲珠不成?

  她在栖凤宫里等了又等,琉璃托盘的青色葡萄都被刘太后不知不觉中给吃光了。

  “撤下去吧。”她用绢帕擦了擦手指,不耐烦地冲着心腹秋霜抱怨道:“这福安也真是的,就会给本宫找麻烦不说,现在竟然还让本宫等起她了!实在胡闹。”

  秋霜笑了笑,安抚着她,说道:“公主向来爱使些小性子,娘娘您宽宏大量,是母仪天下的贵主,就多担待着点儿福安公主吧。”

  刘太后唉声叹气,说道:“从前有先帝在,福安惹出来的事儿也不必本宫去处理,他就爱宠着他这个妹子,凡事都顺着她。那时候本宫就提心吊胆的,生怕养出个跋扈不懂礼的性子。现在先帝仙逝,本宫成了她的靠山,除了惯着,还能怎么办?难不成指望福安变懂事?”

  秋霜给刘太后捏着腿,压低声音说道:“如今看来公主还是会为您分忧解劳的。”

  她所指的便是宁玉泽,刘太后也懂,可偏偏上次她想给二人牵红线,反被阿檀呛了顿,这真是越想越气。

  刘太后揉了揉眉心,感慨道:“本宫只盼着宁玉泽能在日后把福安给管束好,让她给本宫少惹一些麻烦事儿。”

  “那是必然的,宁大人刚正不阿眼里揉不得沙子,福安公主兴许会稍加收敛的。”

  “那本宫就谢天谢地了。”

  宫门外有个宫女进来福身行礼,说道:“禀告太后娘娘,福安公主她来了。”

  “快请她进来吧。”

  刘太后用手支着头,靠在软椅上等着阿檀的到来。

  她逆着光走来,裙摆上的金丝线好似熠熠发光,宛若天女下凡,阿檀美眸弯弯,一眼就看见了刘太后,亲昵地小跑着过去,说道:“皇嫂。”

  刘太后仿佛不知道阿檀是故意磨磨蹭蹭的进宫,明目张胆地让自己等了她有一会儿。

  见着阿檀后,她也不得不承认阿檀的容颜真是一绝,从小两人就相识,这么多年了,每次见到她都还会被阿檀的美丽所惊艳,这让刘太后羡慕不已。

  “福安啊,本宫今儿召见你是为了何事,你应该知晓的吧?”

  阿檀理直气壮地摇摇头,说道:“不知呀。”

  “.....”

  刘太后憋住了火气地无奈道:“本宫知道那白洪昌的女儿白玲珠得罪过你,但姑娘家的脸皮子都薄,你让嬷嬷掌她的嘴还闹得整个京城都知道,你就不怕她是个气性大的想不开没了命?”

  阿檀自来熟地捻起糕点给刘太后喂进了嘴里,说道:“嫂嫂,先撩者贱,白玲珠她败坏我的名誉时,我有找皇嫂告状么?现在她还有脸说自己委屈?还好我是个公主,能欺负回去,如果我是个普通的女子,那岂不是就要吃了这个哑巴亏了?”

  阿檀幽幽叹气,阴阳怪气地说道:“哎,要是父皇母后和皇兄都还在的话,我就不用亲自去对付白玲珠了,自有他们帮我打回去。你说对不对哦,皇嫂?”

  刘太后头又疼了,嘴里的糕点再怎么甜也没有办法治愈她的头疼。她这是做了什么孽啊,摊上了这种小姑子,一言不合就搬人名,压得她死死的。

  “对,福安说的对极了。”

  她僵硬地笑着,不再揪着白玲珠的事情不放,转而说起了宁玉泽的事儿。

  刘太后装模作样地关心着阿檀,问道:“到底是个大姑娘了,红鸾星动的事儿怎么不跟皇嫂知会一声呢?昨天你对众人说宁玉泽是你的人,这话可是真?”

  阿檀挑眉,明媚地笑了起来,挺了挺胸,说道:“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呀?”

  有时候就算说假话,那也是善意的谎言,不算假哦。

  刘太后这下终于能放下心了,听到阿檀这么说,头一次对阿檀有了好脸色,拍了拍她的手,感叹道:“福安还是极为懂事的,知道为皇室解忧了,想来应该是上次跟你的交谈说服了你吧。”

  “上次?什么上次?”

  她那双黑眸装起无辜的样子,呆呆地望着刘太后,就是不去接她的话茬。

  刘太后这一口气差点儿没上来,她沉声道:“你难道忘了?就是那次你指出白玲珠剽窃的那一次。”

  “哦哦,我想起来了。”

  刘太后硬是挤出了笑脸,想起来就行。

  阿檀吃了口糕点,香酥脆甜,真的蛮好吃的,等回去了也让大御厨给自己做这道糕点。

  她奉上一抹甜甜的微笑,说道:“不过皇嫂你多想了,我跟宁玉泽是日久生情,不是为了你分忧的。再者,你应该要依靠骞儿给你分忧,而不是我呀,我只是个会贪图享乐的公主罢啦。”

  这刘太后脸皮也忒厚点了吧,还为了你?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大善人呀。为了别人赔上了自己,这赔本买卖,谁爱做谁做,反正自己不做。

  这下子别说刘太后了,连常年不动声色的秋霜也没有绷住脸上的表情。

  刘太后还是比秋霜更了解阿檀这个出言不逊的性子,放轻松,放轻松,不要跟她一般见识,暂且不说她是为了谁,总归是把宁玉泽给攥住了,只要他成为了驸马,就别想再对皇室有任何的不轨之意。

  她皮笑肉不笑,说道:“那既然如此,本宫给你们二人赐婚吧。”

  “等等!”

  阿檀警惕地盯着刘太后,忙说道:“皇嫂,你可别乱点鸳鸯谱,我暂时还不想成婚。”

  “什么!?你不怕宁玉泽跑了?”

  阿檀摇摇头,纠正道:“应该是她怕我跑了才对,反正你别慌着给我赐婚,不着急呢。”

  刘太后实在是拿她没了法子,这小姑子越来越胡闹了,便问道:“那你打算何时成婚啊?”

  她这时意味深长地对刘太后笑了笑,压低声线道:“等骞儿长大了,我再与她成婚。”

  宁玉泽注定不是被困在笼子里的金丝雀,现在和她成婚俨然是折了她的双翼。她不辞千辛万苦走到了权臣的重位,那就让她带着自己的抱负继续发光发亮吧。

  成为驸马就会变成自己的附庸品,实在是太浪费她的才能了。所以就等她什么时候不是宁大人了,再说成婚的事情吧。

  阿檀不是个会迁就人的性子,但也许是因为见到了宁玉泽这么些年女扮男装的辛苦,所以在这次并不想去为了一己私欲强迫宁玉泽跟着自己的想法走,她把选择权交给了宁玉泽。

  到那时,没有了权势的她也不会有任何的生命危险,因为自己可以成为她的庇护伞。

  她也会带着宁玉泽离开京城这个是非之地,不受人限制。

  刘太后惊愕的眼神逗笑了阿檀,她起身说道:“皇嫂,在这个世上有一种臣子,她叫忠臣。”

  “不要因为你们的猜忌,而伤了忠臣的心。”

  “父皇曾对我说过一句话,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现在我也把这句话送给你。”

  她知道有的人生性多疑,皇室之中不乏有这种性格的人,但为了这个朝代的发展,阿檀还是讲出了一直压在心里的话。

  秋霜怔怔地看着阿檀,总觉得刚才在福安公主的身上看见了先帝的神韵,这还是平时喜欢胡作非为的福安公主么?

  “哎呀我突然有点饿了,皇嫂要不要陪我用膳?”

  刘太后回了神,看了看刚刚日落西山的夕阳,笑了笑,说道:“行,今天就依福安吧。”

  阿檀欢喜地加快了脚步往前走着,她和身边的采盼在说着什么悄悄话,完全把刘太后忘到了脑后。

  她看着阿檀的背影,目光晦涩,刚刚福安说的那番话莫非是宁玉泽所想?

  刘太后紧抿着唇瓣,遥望远处夕阳。

  但愿是吧。

  *

  深秋之际,满桂飘香。

  京城的百姓们一旦闻到这熟悉的香味时,就知道状元巡街很快就会在京城上演。

  一辆马车从热闹的街市里经过,丫鬟春芽心疼地看着白玲珠的脸颊,说道:“姑娘,您没事吧?”

  白玲珠倚着车壁,苦笑地说道:“我能有什么事?再疼再惨的事情我这几个月经历的还少么?这一巴掌不算什么。”

  想让我嫁给寒门子弟,除非要了我这条命。

  她现在已经遭受到了全家的厌弃,因为她,整个白家成了京城里的笑话,所以白玲珠的地位不似从前那样被人追捧,就没有了利用的价值,而白玲珠的亲事就成了白洪昌的心头大患。

  京城里现在有不少的进士,白洪昌就打算给白玲珠指门远一点儿的亲事,这外地的进士一旦让白玲珠嫁过去,这一生也很难再回京城了,除非进士立了大功劳,才有可能被召回京城。

  白玲珠不愿这辈子就这么随随便便的嫁了人,为了逃避白洪昌,她只能暂时去外祖家躲避。

  风吹动了帘,让白玲珠看见了个青衫男子一闪而过,她清楚地听见有人喊他“竹生”。

  白玲珠迅速地爬了起来撩开了车窗,但很可惜她还是和谭竹生错过了。

  有些人错过,有些人则在茫茫人海中相遇。

  喜迎楼的二楼雅间开着窗,阿檀只是想让这桂花香驱驱房间里的酒味,没料到会和一个男子对视上。

  那男子生平从没见过如此貌美的女子,一见便倾心,动了他那颗尘封多年的心。

  但时刻关注着阿檀的宁玉泽岂能不懂那个男子的眼神?

  她感到憎恶,嫉妒让宁玉泽不再沉静理智。

  她气愤地一甩袖,用劲气关上了窗,彻底切断了那人的痴望。

  她把阿檀搂在怀里,咬着耳朵说道:“当着我的面儿还瞧别人?”

  “公主,微臣吃醋了。”

  作者有话要说:

  让宁大人吃醋的大招来啦!!

  对了我修改了下,应该是刘太后不是皇后,还好前几章她出现的频率不高要不然我会捉虫捉到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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