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心里早就嫉妒的发狂, 见她们拥在一起,见宋暮云对姜谣露出安心的笑容,他是怎么也忍不住,冷声道, “不知廉耻!”

  “我劝你最好闭嘴。”

  姜谣怀中抱着宋暮云, 看过去, 锐利的眼睛里带着狠意,好像马上就要揍他一顿了。

  周围都是侍卫与皇子, 慕容清自然觉得姜谣不敢打他,握紧了拳有心想继续挑衅, 可身体却不由自主颤抖, 他张了张嘴, 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娘的,万一姜谣又偷偷潜入他的院子里把他打了呢!

  他拿不出证据, 根本不能对姜谣怎么样!

  另一不大眼熟的年长皇子忽而含笑开口, “姜小姐果真性情恣意,不畏强权。”

  眼角处都笑出了褶子。

  姜谣想了好一会儿, 才想起他是谁,哦,这不二皇子吗。

  “听小八说今日多亏了姜小姐救他,我在此多谢姜小姐了。”

  “举手之劳而已,二皇子客气了。”

  “姜谣小姐与八弟关系很好?”

  又有一皇子忽而开口,这姜谣真不认识, 抱着怀中人看了一眼,见她不哭不闹, 再抬头, 免得算得上有礼, “八皇子时常来姜家玩,所以与臣女相熟些。”

  “是吗,八弟是去你家学骑射的?早听闻你骑射甚好,有空时也教教本皇子?”

  原本想装一装不争不抢不慕名利的皇子,没想到身边几个兄弟揽人这么快,这谁还装的下去!

  再装,就真要与皇位失之交臂了。

  他以为姜谣会答应,虽然姜谣对七弟不假辞色,但那是因为七弟与她争女人,他又不和她争,堂堂皇子亲自示好,是个人都会同意的。

  五皇子信心满满想。

  然而姜谣抱紧了怀里柔软的小姑娘,第一时间拒绝,“我要磨镜我没空,您寻别人教吧。”

  说话的皇子惊住了,宋暮云也惊住了,一双漂亮的凤眼如惊慌失措的小兔子那样看着姜谣,只看了两眼便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埋进她怀里。

  姜谣遂安抚的揉了揉小兔子耳朵。

  其他人:……

  还真一点也不遮掩!

  京城众人现在对姜谣爱好磨镜这件事深信不疑,她自己干脆认了这个头衔。

  大晋国民风还算开放,磨镜怎了,大把的女子爱好磨镜。

  与其他们天天在外面笑她磨镜,不如她自己说,真不晓得磨镜有啥好笑的,闲得慌。

  姜谣心想。

  慕容清不说话,眼睛却阴冷的看着她们,在一群敌人里,他无需掩藏自己,主要还是气得狠了,他费尽心思也没得到的女人,居然跟另一个女人跑了!

  等他登基,一定要发布律法,不许女子磨镜!!!

  阴阳交合,才是正道!

  姜谣懒得管他心里在妄想些什么,怀中揽着宋暮云去了床边,姜茹已问过一遍了,她又问,“怎么样,好些了没。”

  到慕容慈面前,宋暮云抿了抿唇,身子微微紧绷起来,垂下的手往旁边挪动,去勾姜谣的小指,姜谣察觉了,顺手一拉,将那只如玉般微凉润泽的手握在掌心里。

  慕容慈实则也被那一句磨镜惊呆了,看看姜谣又看看宋暮云,她是从未信过姜谣磨镜的,但今天……有一点信了。

  姜谣见她发呆,皱眉,“跟你说话呢,太医没给你用药,疼迷糊了?”

  旁边有皇子搭话,“许是八哥伤势过重,不大想说话,不如姜小姐等等再来?”

  姜谣抬头看去,又是个不大眼熟的皇子,微顿了顿,忽而问他,“您的脸是天生这样白吗?”

  惨白惨白的,就跟床上躺的八皇子一样白,像是受了惊吓或者伤。

  那皇子也是一顿,片刻后,掩唇咳了几声,“许是我没有注意,晨起时感染了风寒,因此脸色不大好。”

  姜谣挑了挑眉, “原是如此,那皇子还要注意身子才是。”

  “多谢姜小姐关心。”

  “谢什么,这都是身为臣子应该做的。”

  姜谣说罢,还是细细看了那皇子几眼。

  慕容慈这时开始虚弱赶人了,“皇兄皇弟不是还要去上报今日的猎物吗,快去吧,就别在我这处耽搁了。”

  二皇子很是无奈的摇摇头,“等晚些我让人烤了肉送过来给你。”

  “嗯,多谢二哥。”二哥是所有兄弟姐妹中与她关系最好的,平日里像个哥哥般关切她。

  慕容清愤恨的目光,如跗骨之蛆,一直盯着姜谣,直到离开。

  他们走后,屋里其他人也被赶出去了,慕容慈终于松了口气般,人看着都精神许多,不像刚刚病歪歪,随时要晕过去的样子,“总算走了,为这点面子情可累死我了。”

  六,说话都有精气神了。

  姜谣见她没啥事,先低下头,问怀里乖巧绵软,主动往她身边靠的美人,“要喝茶吗,我去给你倒。”

  宋暮云轻轻摇头,声音轻柔婉转,“我不渴,你的衣服被我蹭乱了。”

  说着,又起来一点,垂眸开始整理姜谣的衣服。

  姜谣有些不适应,但又觉得她这样做好像也没问题,朋友之间嘛,她若不让她做,她指不定又要哭了。

  话本里坚韧不拔的女主被她养的跟个小哭包似的。

  姜谣无奈摇头,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明明在话本里她从来不哭的,可到了她这,好家伙,一天哭三顿。

  慕容慈静静等她们说完,再等姜谣的视线重新落到她身上,她才开口,因受了伤,声音有些嘶哑,“你跟父皇说了什么,他问我那些刺客可有跟我说是谁派他们来的。”

  姜谣把玩着掌心里细软纤长的手指,十分无所谓道,“哦,我要去救你,慕容清拦着不让我去,我就说刺客跟我说是七皇子派他们来的,你怎么回皇上的?”

  慕容慈:……

  她忽然有些庆幸,“我说我摔到了脑子,记不清了。”

  ……

  姜茹皱着眉,神色似有些厌恶,“姐姐,那些刺客真的这么说了吗?”

  “没有,这是我胡乱说的,但也八九不离十。”

  姜茹不平,“七皇子他为何这样做,八殿下不是他的……弟弟吗!”

  慕容慈在床上,一张俏脸惨白,无奈笑着,“他从不把我当弟弟。”

  当然,他也从不把慕容清当做哥哥。

  皇位之争,弱肉强食,就算为了她母后,她也必须要坐上那个位置,无论拦路的人是谁。

  “怎会有这样的兄长!”

  姜茹义愤填膺,好像人家不是对慕容慈不好,是对她不好一样。

  慕容慈摇头浅笑,说着实话,“没事,我已经习惯了。”

  偏这实话听起来更引人心疼些。

  姜茹满眼疼惜的看着她。

  她有些不敢对上小姑娘单纯的目光,不由看向姜谣,问她,“那我也要这么跟父皇说吗?”

  姜谣摆摆手,继续垂眸玩手指,“你就说自己伤了脑子记不清了,剩下的事他们会查,那日的刺客我抓了好几个,都在牢里关着呢,总能查到些什么。”

  “嗯,这次多亏了你。”

  姜谣看了慕容慈一眼,意有所指,“我不是做慈善的,你只要别忘记答应过我的就行。”

  慕容慈忍着身体的疼艰难点头,点完头,却勾唇看向宋暮云,眼里情绪意味不明,似艳羡,似友善,叫人心中不安。

  宋暮云微微皱眉,在对方看过来时,立刻又握紧姜谣的手,与她贴的极近。

  很快对方便收回视线,看着姜谣,承诺道,“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

  “嗯,那我也不算白救你。”

  她无意让慕容慈欠她什么人情,说完就站起身,看向姜茹,“现在看也看过了,她人没事,你可还有话要和八殿下说?”

  姜茹点头,“嗯,茹儿有些话想单独与八殿下说。”

  “成,那我们出去等你。”

  姜谣拉着宋暮云的手一同出去,想着两人都是女子,姜茹又没什么朋友,结交一下也是好事。

  院子中央,小姑娘双眸天生明亮,比晚上的月亮还亮,抬起眼看向姜谣,“你把茹儿妹妹一人留在里面,不担忧吗?”

  姜谣耸了耸肩,仿佛没什么所谓:“这有什么好担忧的,茹儿喜欢慕容慈,那就叫她们一起玩玩好了。”

  宋暮云一怔,眼里满是不敢相信,却比方才还亮了,“茹儿喜欢八皇子?”

  “嗯,今日一直念叨着,估计是想与八皇子交朋友,你我不必多管,随她们去就行。”

  小姑娘不知何时已贴到姜谣身上了,还蹭了蹭人家胸口,小声说,“好,我听你的。”

  心里却忍不住想,难不成是八皇子喜欢姜谣,姜茹却喜欢八皇子?若能叫他们两情相悦就好了……

  她现在满脑子情情爱爱的,也想不了别的东西。

  片刻,宋暮云又想起姜谣与慕容慈打的那两句哑谜,戳了戳女子软腰,姜谣看风景的眼睛立马收回去,低头看她,“怎么了?”

  宋暮云有些扭捏,但她不想让姜谣和慕容慈有事,却单单瞒着她。

  “八皇子答应你什么事了,与我说说好吗?”

  小姑娘神色乖巧,很听话的样子,但姜谣知道,如果她不说,她立刻就会眼眶红红的哭给她看,什么听话,只是表面上而已。

  无奈之下,她只得细细解释,“你的族人不是流放了吗,我与慕容慈说,等你家案子真相大白之时,让她把你族人接回来。”

  宋暮云微怔,没想到她与慕容慈说的是这个,在她们生死之际,姜谣什么也没想,只想把她家人接回来。

  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啊……

  小姑娘两眼泪汪汪,眼眶刹那又红了,下一刻,眼前一黑,她还没来得及倾吐内心的欣喜感动,就听见姜谣说,“我真见不得你哭,还好我挡的快。”

  宋暮云:……

  再感动不起来,

  恼羞成怒的轻踹了姜谣一脚,“我没有要哭,你快把手松开,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她面前黑漆漆一片,只能闻到女子身上爽利的味道,萦绕在鼻间。

  宋暮云轻轻咬唇,脸颊泛上极不明显的红晕。

  “不松,松了你就哭了,我还能不知道你?”

  她声音颇为得意洋洋。

  宋暮云要气死了,被蒙着眼睛也要为自己争论一二,“我不会哭,哪就这么爱哭了!”

  “切,不信,嘴上说自己不爱哭,总是一言不合就哭给我看的难道不是你?”

  宋暮云脸更红,这次是气红的,红唇紧紧抿着,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姜谣的手跟着她扭过去,就是不肯松开。

  “若不是你总欺负我,我才不会哭呢。”

  小姑娘低声埋怨姜谣,把错处都往她身上推,偏偏每次这人哭,认错的都是姜谣,一时还真让人无法为自己辩解,好像错确实都是她的一样。

  姜谣摸着小姑娘柔软细嫩的手,很是无奈,“好好好,那从前都是我欺负你,这次我总没欺负你吧?”

  宋暮云不说话了,片刻,有些扭捏的顶着眼前那只手,往姜谣这边走了走,姜谣为了捂她眼睛,下意识后退几步,被小姑娘气急败坏下令,“不许走!你蒙着我的眼睛,我看不见你,也碰不到你,会怕的。”

  她长长的眼睫小扇子似扇了扇姜谣掌心,似乎还带着些许水汽。

  姜谣立马上前,走到宋暮云能轻易抬手碰到她的位置,一边被摸,一边还笑嘻嘻与她说,“都会凶我了,这样才有些像十七岁的小姑娘,活泼一点多好啊。”

  小姑娘两只手都抓着姜谣手臂不放,也不搭理她,宋家从小教她规矩守礼,与好友间也该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她怎敢与人这般玩闹,叫父亲看了,这不是活泼,是没规矩,要受罚的。

  想到父亲,宋暮云情绪又有些低落,但也只是一下子,活着的人总要往前看。

  “你别捂着我眼睛了,我真的不哭。”

  方才还很是感动呢,被这一通闹,都要感动不起来了。

  “那可是说好了,真不能哭,我最受不住你哭了。”

  姜谣边说边松开手。

  宋暮云终于重见光明,但阳光有些刺眼了,她忍不住眯了眯眼睛,下意识拿手掌去挡,忽而想到了什么,躲避阳光的眼睛微闪,下一秒,没有任何预兆的扑进姜谣怀里。

  姜谣被人扑了个满怀,双手举起,一时不知道该往哪放。

  怀里小姑娘娇娇软软,小脸埋在她颈项里,小声抱怨,“都怪你,我眼睛看不见了,这里好亮。”

  姜谣过了会儿才想明白为什么亮就要躲到她怀里,原来是怕光刺眼睛。

  但……“你这样不是会一直不适应吗,等下还会觉得刺眼的,出来一点吧。”

  她想让宋暮云出来一点,慢慢适应明亮的光。

  宋暮云却愈加不愿,小脑袋一拱一拱的,紧紧贴在姜谣脖子上,轻颤的眼睫打在她脖颈嫩肉上。

  “不要,照的我眼睛疼。”

  她愈发娇气,但这一面,是只有姜谣能看见的,别人都不行。

  姜茹从里面走出来,看见两人这样姿势怪异的相拥,脸上划过一丝诧异,“姐姐,你们这是……”

  宋暮云听见姜茹的声音,瞬间站起身,头上的钗环相撞,碰出清脆的声音。

  面上又勾起温和浅笑,双手置于腹前,腰背挺直,看起来十分端庄,“茹儿出来了,那我们回去吧。”

  姜谣、姜茹:……

  姜谣屈指弹了弹宋暮云的额角,话里满是笑意,“现在看得见了?哟,耳朵也红了,可是羞着了?”

  宋暮云气的想打姜谣一顿,但她从小被教养的温柔婉约,做不出打人的事,最气也只是睁圆了眼睛瞪姜谣。

  姜谣先捏捏女子气鼓鼓的脸颊,然后一拉她手臂,她便没有一丝反抗的跌在她怀里。

  “好了好了,我可不敢说你,刚刚惹你暮云姐姐生气了,现在正跟我闹呢。”

  最后一句是与姜茹说的,姜茹表示理解,平日里她生气了,也是这样不理人的。

  “接下来想去哪玩玩,还是回去休息一下?”

  经历了逃亡,坠崖,姜茹已身心俱疲,前面撑着口气还好些,眼下那口气松了就开始觉得累了。

  “我想回去睡一觉,好累。”

  姜谣点头,“那我也回去睡会儿。”

  宋暮云自然要与她一起,她甚至没有问她想不想出去玩。

  她不去,暮云肯定也不去。

  这是与暮云相识许久,对她有多黏人的认知。

  “嗯嗯。”

  三人都回去沐浴休憩,宋暮云出去接了姜谣一趟,身上也沾了些水,正站在屏风外与姜谣说话,声音又轻又缓,“姜谣,我也想洗一洗,可以吗?”

  姜谣欲拿巾子擦洗,闻言下意识回,“你想洗就洗啊,我很快就洗好了,等下换你进来。”

  宋暮云不知为何,人分明是在外头,可脸却像是被热气熏的红彤彤的,在外扭捏了许久才试探性说,“我,我只是随意洗洗,不想再麻烦宫人了,可以和你一起洗吗?”

  擦拭身体的巾子似乎掉进水里了,水花全溅在姜谣脸上,她有些恍惚,女主要与她共浴?

  这,这走向不太对吧?

  即便是梦里,她爱上慕容清后,也依旧会拒绝与慕容清共浴,她不喜欢让任何人看见她的身体。

  如今却主动提出……要和她共浴?

  姜谣只觉得有些恍惚,外头宋暮云听不见回应,又开口催促,“可以吗,我洗的很快的,而且好困啊,等不及宫人换水了,姜谣~”

  最后那一声尾音拉长,像是在与她撒娇。

  等姜谣反应过来时,她已经答应了。

  许是那撒娇的声音太过酥软惑人,她根本没坚持住。

  轻易顺了宋暮云的意。

  她答应后,原本躲在屏风外的人就进来了,着一身白衣,站在木桶前,盈盈水眸有些羞意的往她身上看。

  姜谣莫名也羞起来,还是又确认了一遍,“真要与我一同洗?”

  宋暮云虽不好意思,但依旧坚定,“嗯,这,这样更快些。”

  她甚至给自己找好了理由,说罢,就解了束腰,开始小心的脱外衫,然后是里面稍厚些的衣裳,一件件脱下来,直到露出鲜红的肚兜,与白嫩圆润的肩膀。

  在灯光昏暗的洗浴室里,她依旧白的发光,几乎要闪瞎围观人的眼睛。

  看着她,姜谣有些呼吸不过来了,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眼睛,就不错的盯着人家裸露的肌肤看,根本舍不得挪开!甚至在等她褪下最后一件衣裳。

  宋暮云如玉似的手指按在肚兜后头的结上,犹豫着要不要解开,片刻后,还是收回手,脸蛋红扑扑的想,太,太快了,还是慢一点,万一姜谣觉得她轻浮浪荡呢?

  见她没有解开肚兜,姜谣松了口气的同时又隐隐有些失落,好像,好像她想看什么似的。

  察觉自己有不轨的心思,姜谣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你要脸吗你,人家女主也是你能肖想的?

  老老实实给女主找天底下最好的夫君去,收起你那点肮脏的心思吧,人家这么信任你,你可不能辜负她的信任。

  姜谣好说歹说,又把自己的欲念压下来了,重新看过去,目光清明,神色如常,“快进来,别冻到。”

  “嗯。”

  宋暮云也是第一次同人共浴,很有些不好意思,眼睫轻颤间,甚至不敢多看姜谣一眼,她走上阶梯,站在浴桶边缘,用拱起的脚尖小心试探着要不要跳进去,是姜谣注意到她不好进来,主动起身一把抱住人家纤细紧。致的小腿,让她坐在她手臂上,在宋暮云的惊呼声中,将人小心抱下来,沉入水中。

  女子乌黑浓密的头发也在水中铺散开,几乎要将两人都围住了。

  她坐在里面,水堪堪到她胸口,浸湿了红色肚兜,姜谣咽了咽口水,偏头不再看她,但贡献出了自己的巾子。

  宋暮云乖乖拿巾子沾了水去擦身,途中一直因羞涩不敢抬头,姜谣的身体很漂亮,线条流畅,肌肤同样很白,她多看一眼都会不好意思……

  然,也是因她一直低头,所以直到擦完了前面,她再抬头,才发现姜谣根本没在看她!

  姜谣一直盯着屋里装饰用的寒梅花瓶,连半个余光也没有分给她!

  真是媚眼抛给瞎子看,宋暮云险些要气红了眼。

  她的身子这样难看吗,姜谣从来不多看一眼的,这样下去,真的能让姜谣喜欢上她吗?

  不知□□,第一回喜欢别人的小姑娘满目茫然,贝齿轻咬红润带着水汽的唇,可她绝不愿将姜谣拱手让人。

  谁都不可以,姜谣必须是她的。

  尚且年轻的小姑娘已经发现,自己无法去想没有姜谣的日子,更无法去想,姜谣与别人相濡以沫,甚至会行鱼水之欢,比她们间更亲密。

  宋暮云攥紧了手,巾子忽而被递到努力假装看风景的姜谣面前,小姑娘神色变幻间,晦暗的情绪被收起,一下子好像单纯的没有一点防备心,问她,“我擦不到后背,你可以帮我擦擦吗,一会儿我也给你擦。”

  这样她也能碰到姜谣了,宋暮云说罢,偷偷笑弯了眼睛。

  姜谣身子僵硬,心中呐喊,宋暮云到底知不知道她在让谁给她擦后背啊!

  狂徒!一个在心里偷偷觊觎她美色的狂徒!

  疯了不成让她擦后背!

  姜谣对自己的自制力心里很有数,她不敢。

  可宋暮云什么也不知道,依旧用那双纯然的眼睛看着她,见她不说话,又偷偷撒起娇来,“我自己擦不到后面的,会洗不干净,你给我擦擦,好不好嘛。”

  姜谣想拒绝,但她就快蹭进她怀里了,那条光滑莹润的小腿不经意间蹭到她的腿,更勾起人不该有的念头。

  姜谣屏气凝神,念了好几遍静心咒,才让自己的心冷静下去。

  而此时宋暮云已因等待太久,有些蔫头耷脑的失落。

  她深吸一口气,接过巾子,见她肉眼可见的高兴起来,拍了拍女子滑嫩肩膀,“转过去,洗快些,等会儿水冷了。”

  “哦。”

  得偿所愿的人最乖巧,没有二话便转过身了,露出雪白清瘦,却有几道浅浅伤疤的后背。

  姜谣拿巾子小心帮她擦背。

  姑娘肉嫩,稍稍用些力,背就红了。

  偏习武之人就是力气大,姜谣忍的额角泛出细密汗珠。

  好一会儿,她才放下巾子,与宋暮云说,“擦好了。”

  宋暮云闻言依旧没有回身,反而往后坐了坐,几乎坐进姜谣怀里,又说,“那你帮我看看,我后面的疤褪了吗,我自己看不见。”

  两人晚上总犯懒,有几次没抹去疤的药。

  姜谣握着她脖子,不让她扭头,轻声说,“还没褪,等下出去我再给你擦一次。”

  宋暮云两条白嫩的手臂放在木桶边沿,下巴再抵在手臂上,是很不谙世事的少女模样,声音清脆的答应,“嗯!”

  “擦好了,你自己再洗洗。”

  她身前身后都有疤,是慕容清留下的,只要有这些伤疤在一天,只要她有一分骨气,记得曾经的痛苦与绝望,她也不可能会喜欢慕容清的。

  她只会喜欢那个,待她最好,最护着她,最宠爱她的人。

  闻声宋暮云回头,却是将巾子拿在手上,晶亮的眼睛看着姜谣,“那该轮到你了,我给你擦擦。”

  姜谣想拒绝,但她后背确实错搓不到,自己一个人洗时可以用擦的到但夸张且难看的姿势勉强擦洗,和宋暮云一起,她就有些抗拒那些粗俗的举动。

  犹豫片刻,姜谣背过身去,将大片后背也露在宋暮云面前。

  宋暮云第一次见到她的后背,眼睫忽而一颤,被热水泡的温热的指尖落在雪白肌肤间一道暗沉的疤上,“这是怎么伤的?”

  “嗯?哦,那是当初年少不懂事跟在人堆里上了战场,被敌人砍的,不过我二叔来得早,所以没死。”

  她说的风轻云淡,好像这只是一点小伤,遇到的也只是一点小麻烦,可疤这样深,当时定是很凶险的。

  宋暮云心疼的在上面摸了又摸,摸的姜谣几乎要跳起来,最后实在忍不住,她憋着气红着脸,“别摸了,不是要擦背吗,赶快啊,我之前偷懒不喜欢擦药才留的伤口,真没那么严重,你可别在后面偷偷哭,不然我笑你一辈子。”

  爹的小姑娘手指棉花做的吗,那么软,痒死她了。

  宋暮云:……

  面无表情的擦去微红眼眶里刚刚蓄起的水花。

  作者有话说:

  才七千还写到这么晚,罪该万死QAQ

  感谢在2023-06-24 02:22:12~2023-06-25 00:51:5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