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的热度有时候就是来得有点神奇,多少人兢兢业业、处心积虑想得到的,不如别人随手一伸就获得了。
许来最近名声起起伏伏,热度还在往上攀升。
娱乐圈公司压榨艺人的事情,许来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如今网络舆论矛头直指齐人文化传播有限公司,许来还因此因祸得福,又吸了一波粉。
齐人文化传播有限公司不得不再次站出来回复。
[……最近网络上有较多关于我司不实流言传播,我司对于与旗下艺人在沟通方面产生了如此误解,深感痛心。现今正努力整理历年资料,力图给艺人与相信我司的粉丝一个交代。请稍安勿躁。]
网友们还是不买账,说齐人文化这个公告发出来就是废话。
洋洋洒洒几百字,全都是避重就轻,全是废话。
夜晚十一二点,许来收到一个陌生电话来信。
许来把手机丢在一边,想不接。
颜景时让许来接了,这次是真的点了录音才接起电话的。
“许来?”
“是。”事实上是颜景时接了这个电话,“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先是一声冷笑,接着才说:“你现在还睡得着吗?”
许来紧皱着眉头站在旁边,直勾勾看着颜景时的眼神大声地说着:为什么要接呢?
许来手机最近特别多陌生电话来电,要不是八卦杂志过来问网络上流传的那些版本哪个是真的,要不就是骂他不好好工作选择被包养、说他……反正那些话不是很好听。
还有就是王振雄那种电话。
还有一些是看中了许来现在这样的状况——他们认为,黑红也是红,只要有流量,就会有利益,想请许来出演工作。
刘修齐有一件事说得对,许来一天跟公司的纠纷没有处理好,许来的正常商业活动都会受到影响。
许来吧,他就觉得着急也没什么用,总不能因为要和公司打官司就不吃不喝不活了吧?
他把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分出三分之一的时间来继续想想还能做什么,三分之一时间用来玩吉他,还有三分之一时间,用来和颜景时玩。
颜景时在家陪着许来,也陪着许来出门处理事务。
颜景时在家的时间也分成三份,一份陪许来,一份处理事务,一份打电话,打电话大概也能分到处理工作事务里边,他好忙的。
所以,许来才觉得颜景时没必要接他电话,不用想都不是什么好兆头,平白无故挨顿骂,万一颜景时听了心情不好怎么办?
谁来赔他男朋友的好心情?
颜景时坦白说,他能说他和许来睡得着,并且是一觉睡到天亮那种,睡得挺好的。
然而还是那句话,许来过得好不好和打电话招呼都不打就开始质问的人没有一毛钱关系。
“你是谁?”颜景时伸手去牵着许来的手。
电话里的声音,许来听得不真切,但是模模糊糊也能听得到一点。
许来听那些电话虽然不会急得跳脚,但是总归这些电话也不是让人高兴的,他不想颜景时不高兴,也不明白颜景时为什么接起来受气。
许来瞪着颜景时:别以为我这样就可以消气了!
颜景时在电话里的声音很平静,没什么波澜,然而他面对许来的时候却是牵着手,朝他微笑,没怎么用力气地握住许来的手,又将许来的无名指挑出来捏了捏。
许来还是努力瞪着他:别动!快挂电话!不要等到他骂人了才开挂!
拜托,也给我留点面子,别让男朋友听见别人骂我骂得那么难听,许来甚至想抢过来电话挂掉它,但是这个念头只是在他脑海里飘了一下,完全没有成形。
也很可恶,许来快要屈服于颜景时那眼神和小小的动作了。
有点心痒怎么办,可恶。
“我是你爹。”电话那头出言不逊,嗓门也加大了,“今天你爹就来教教你做人的道理。”
许来稍微松动的眉头又立马跟弹簧一样有弹性地压紧了,张了张口,一句脏话涌至嘴边:“我爹早没了。”虽然没死,但其实和死了其实也没什么区别。
又被颜景时按住。
颜景时近距离听着那话,眉眼都没动过,捂着许来嘴巴之后才朝他挑了两挑眉,像是安慰,更像是调情。
颜景时拉着许来坐到沙发上去,一只手把电话按了免提,放到桌面上。
电话那头依然是暴躁加冷笑:“果然,没爹的东西就是没礼貌。”
许来差点又暴躁起来,被颜景时的亲吻封住嘴,瞪大的眼睛没有收敛,因为盯着颜景时反倒快成了斗鸡眼,转来转去地把颜景时放大的五官都看了个遍。
颜景时的嘴唇真的好柔软,他刚才吃过什么、是不是洗了澡来着,好香,鼻子碰在一起的感觉也好神奇。
颜景时的眼睛,眼睛!蓝色真的好美哦。
光贴贴的时候,许来被颜景时的眼睛、五官、气味吸引,暴动的心跳逐渐换成是被另一种情绪驱使的动力。
颜景时还不伸舌头……
接吻要怎么接吻?
颜景时慢慢闭上了眼睛和他接吻——颜景时的眼睫毛好长。
头顶的壁灯落下的光线将颜景时的眼睫毛拉出阴影,被许来看见。
光线又将他俩接吻的轮廓映在地板,被沉默的家具看见。
“许来,你以为你自己藏得很好吗?有本事发律师函,没本事站出来?”
“我能打这个电话给你,就证明你这个人在我这不过是透明的,你的电话号码、你的住址、你在干什么、你吃了什么,我一个电话都能知道。”
“躲进了颜景时家就以为万事顺意了吗?孬种。你信不信我一个电话就叫人过去劈死你。”
“还敢在那叫嚣说要查账?你不问问自己配吗?你不就是想搞我吗?来啊,搞我啊,我就在这,我就怕你不来搞。”
“你不过是因为你那病死的妈进的公司吗?你连你妈都救不了,你活着干嘛?公司当年给你钱、给你时间,你不念恩不单止,现在还来反咬一口,牛啊,森林里随便打死一条狗都比你有良心吧?”
“你以为你一首破歌能挣多少钱?”
这熟悉的口吻,这熟悉的逻辑,许来觉得听起来就像王振雄的翻版,但是王振雄的声音是带着点苍老的。
电话里的人并不是王振雄。
他在狗叫,颜景时和许来却都没管这嘈杂的背景音。
许来甚至都没听清电话里说了什么,他只觉得贴了十几秒,感觉不太满足于并着肩偏头的亲吻,它太纯洁了,安抚不了从心底冒出来的想要更进一步的渴望。
要怎么更进一步,许来也没去想。
他下意识抿了抿唇,唇间的摩擦是按开心跳的按钮。
刚才明明也就是过了十来秒,却也像过了很久很久。
如果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来算的话,一天被强行等于1095天,24小时强行等于26280小时,1440分钟强行等于1576800分钟,一秒……总之也等于很多秒了。
是亲吻也像颤抖,唇间细小的动静被捕捉。
亲吻时,周遭的空气仿佛变得稀薄。
他不得不用更多的力气从鼻腔吸入氧气,再极其缓慢地将过滤过的空气放出,舌头顶在抿住的唇缝里像顶住了千斤重的石头,试探几回才探出冰山一角。
许来的舌头碰到了颜景时的嘴巴,颜景时眼帘轻轻地动了一下,颇为惊讶地睁开了眼睛。
他怎么总是那么惊讶呢?
挑起亲吻的人是他,要进一步没有任何反应的人也是他。
许来“恶向胆边生”,反而直视着颜景时惊异的眼睛,勇敢无畏地将舌头一伸到底,戳进颜景时唇齿之间。
颜景时还没有反应,只是愣着、僵着,不反抗地接受了许来。
很奇怪的感觉。
舌头撬开了双唇,碰到硬硬的,大概是牙齿。
许来伸过去碰了一下,仿佛也惊讶了一下,舌头愣在那里半秒,又试探性地舔了舔。
特别奇异的感觉。
许来想起自己很久很久独自去鬼屋玩的经历,周围都是漆黑的,他扶着墙摸索,不知道前面有什么。
人在密闭的屋子里,心脏也被关在胸腔里,却能感觉到它鼓胀起来,将每一声心跳都放大。
双唇仍是贴在一起,颜景时视线里是许来的鼻子和左侧脸下方的轮廓。
他俩仍是并肩坐在一起,是许来把身体扭转了更多,偏着头仰着脖子凑过去亲他。
这个姿势,只要颜景时把脑袋往后仰,他俩的唇就能分开。
颜景时还不太习惯。
他体会到了他这辈子没有体会过的亲密,唇齿间得到另外一个人的舔舐的感觉令他十分陌生。
可许来还在往里探。
许来发现舔舐牙列比单纯的触碰更有感觉。
许来也不过是小心翼翼地在试探。
轻轻地伸入齿间,从一侧最里面慢慢地横着向另一侧移动,有的牙齿是平的,偶尔有一两颗是尖的,可是,舌尖就是连扫过那最平整的牙也会有一种独特的粗糙,引起一阵阵战栗。
微弱的电流般加强的刺激不断从口腔里传递回心脏,层层叠叠地堆积起新奇的爱意。
唇是软的,比唇更软的是舌尖。
触碰到颜景时舌尖的那一瞬间,许来睁大了眼睛,当即翻身跨坐在颜景时腿上。
坐起来的许来比颜景时要高了,仍是追着吻,迫使颜景时仰了头接受。
许来咬住了颜景时的嘴巴,舌尖像到了新地盘四处乱窜的狗,又跑又钻,也狂热地追逐着颜景时的舌头,顺着齿列舔到上颚还要往里伸。
津液在交换中砸出了水声,心里倒像是有把火在烧,空调的冷气已然无法降温。
没过一阵,许来把手伸下去,把颜景时衬衣下摆从裤腰里揪了出来,急迫地摸他细韧的腰和块状分明的腹肌。
颜景时被动地接受着许来的亲密举动。
亲吻不是颜景时擅长的领域。
和别人建立起亲密关系也不是。
颜景时想回应,又想逃离,总是过于清醒的大脑在这一刻也变得迟钝,在对方把舌头探进来的时候没想起来要抿紧唇,在对方舌尖扫荡过自己口腔的时候没尝试过咬对方一口,连许来扯开他衣服的时候,他都还愣在许来在他口腔里搅动出的黏腻水声里。
许来翻身坐到他身上,他都还在想着怕许来摔了,手扶在对方身上。
能单身禁欲31年,颜景时靠的不是强过常人的自制力(当然,他也有这个东西),他是对这样的活动不感兴趣。
颜景时有点意外于许来此时的横冲直撞,也有点不那么意外,颜景时在许来身上感觉到的一直都是不受束缚。
要是说刚才还是浅尝辄止的亲吻,那现在许来整个人已经像是要扒拉住颜景时,连舌头带手步步侵入,没给颜景时一点后退的空间。
也当然,颜景时要是想拒绝,他也能挣开。
可他的心也痒,被按了静止键很久的身体终于被直进的举动打动。
许来在家只穿了件普通的T恤,颜景时伸手探进去也是极其轻易的事情,扶住紧实的腰之后抚摸到许来背部——许来整个人在发热,颜景时摸到了那上面细细一层汗。
作者有话要说:
(亲吻而已,拜托了,什么都没做呢。我已经在这里有开车PTSD了,我是新的我,我不写车的。)
——
粥粥:时时,展现一下你三十多年的技术啊!
时时:单身31年的技术吗?
来来:也不是不行,你对自己做的,也可以对我做做。
粥粥:大小朋友,你是不是有很多幻想,都实践一下啊!
另,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本来想算一秒等于多少秒来着,但是我发现我算不明白……
所以,一秒等于1095秒吗?
(经历了一番复杂计算然后发现好像不需要如此计算,甚至还求助了两个朋友问这句话逻辑对不对,浪漫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