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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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府衙, 秦珺走在前,姬姒跟在她身侧随后,秦珺不时转头, 总想看姬姒,一次、两次, 最后对上姬姒似笑非笑的眼, 脸庞微红。
门口停着马车,王叔落下脚凳,秦珺提着裙摆登上车, 回头朝姬姒道:“此行幸苦了, 你也上车罢。”
姬姒颔首, 朝着车厢轻轻福身,登上马车。
府衙外面全是重兵,到处都是秦卞的耳线, 只有上了马车,秦珺才敢好好拥住姬姒。
抱住姬姒的刹那, 秦珺忍不住深呼吸, 今日二人见着还未来得及好好说话,就被叫去府衙候着见秦卞了。
“我、我好想你, ”秦珺的热气呼在姬姒侧颈,“颦娘, 我……”
秦珺往后和姬姒分开些许, 仔细打量姬姒眉眼,马车朝静园前行,姬姒靠在车里, 嘴角微牵,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秦珺抬手, 指腹描摹过姬姒的她:“我……”
姬姒挑眉:“如何?”
“我……”秦珺吞咽着口沫。
姬姒的眼,黑亮而深邃,犹如大海一般不断的把她吸进深渊。
姬姒看着秦珺,嘴角挽着,一只手抚向秦珺后背,不动声色的将她带着贴近自己,姬姒发出好听而蛊惑人心的嗓音:“公主。”
“嗯。”秦珺的指头从姬姒的眉眼划过悬高的鼻梁,继而停在她薄厚适宜的唇上,目不转睛。
姬姒目光微沉,张唇含住秦珺指尖。
秦珺仿佛被电亟,满脸通红又带着几分惊奇感慨姬姒的唇,道:“好软。”
姬姒呼吸瞬间变得沉重,她齿间一下用力,咬得秦珺吃痛抽出手指。
王叔听见响动:“公主?”
秦珺背过身,摩挲着手指,“没事。”继而转头,又看向姬姒。
姬姒已侧过脸,正一手支着下巴,耳廓薄红,察觉到秦珺目光,她侧眸一觑,又飞快转开眼神,道:“今日,不是三十。奴依旧难以自持。”
秦珺心脏顿时狂跳起来,不觉口干舌燥:“颦娘,我有话跟你说。”
“嗯?”姬姒转头。被秦珺突然封住唇。
风起,将车帏掀起一角,露出秦珺艳得滴血的耳垂。
秦珺不会接吻,一触即离时被姬姒扣住后脑。
“张嘴。”姬姒道。
秦珺很是听话,亦很好摆弄,唇分时,秦珺双唇红肿,脑子像灌了热茶,从里到外几乎红透,下车几欲腿软,被姬姒伸手扶住时又忍不住心神荡漾。
门房处,桃杏已经执着灯笼等候,见此忙迎上来,“公主,可用饭了?”
“不饿!”秦珺道,继而一阵风似的跑远了。
小桃:“小心手!”
姬姒依旧沉溺在方才秦珺表达出的别样情感里,须臾方才回神,吩咐道:“吩咐厨房,送一碗粥来,宋温州呢?”
小桃:“在别院,和筱儿住在一处。”
姬姒颔首,直往别院去了。
秦珺回了房,左等右等姬姒不着,憋得心头起火,抓住给她喂粥的杏儿问:“人呢?”
杏儿笑道:“颦姑娘去寻宋太医了,想来是打听公主伤势。”
秦珺哦了声,吃了两口粥,又忍不住问:“有什么好问的,明日再去也不迟啊。”
杏儿噗嗤一笑,笑得秦珺耸鼻威胁,“干什么?”
杏儿忙摇头:“颦姑娘只是担心主子,一会就回了。”
秦珺这下连粥都不想咽了,“去这么久,她是不是为了保护父皇受伤了?宋温州在替她疗伤?”
门外,姬姒倚着廊柱,笑而不语的看着窗格内的秦珺。
秦珺絮叨不断,不住朝门外寻找姬姒的踪迹,一瞬和姬姒四目相对,险些呛咳出声,又见那人看戏的模样,嗔怪:“还不进来。”
姬姒踱步进来,接过杏儿手中的碗,“我来罢。”
杏儿起身,将厢房门带上。
姬姒一言不发给秦珺喂粥,秦珺耳廓微红的吃着,问:“受伤了不曾?”
“皮肉伤,”姬姒道,“已经上过药了。”
秦珺唔了声,舔过嘴角的粥,“你饿么?”
姬姒俯身,舔走秦珺嘴角残粥,意味不明道:“饿。”
秦珺朝外道:“上菜。”
不时,厨房送来一桌子菜,姬姒狭着筷子吃饭。
秦珺则在一边用左手笨拙的给她夹菜,“你救了秦周天子,今日我来伺候你,。”
姬姒:“只因为你。”
秦珺一愣。
姬姒看着她,说:“奴不是汉人,救秦周国的天子,只是因为公主。”
秦珺鼻子一酸,说:“是,我知道。”
饭后已然深夜,秦珺手臂不适,只能靠着床睡,姬姒只怕碰着她的断臂,便去外间的榻上为她守夜,临睡前两人忍不住再次接吻。
秦珺明显能感觉到,她对姬姒的亲密接触不仅不再排斥,反而心生向往,而且心里时常躁动,仿佛猫抓须挠,总想做点什么来排遣派遣。
秦珺忍不住看着屏风外模糊的身影,回忆姬姒的吻。
几日后,秦卞回朝的消息传遍大江南北,江州、渠水、随州、晋地郡守纷纷赶到中京,朝廷设临时朝会之处,谈论该如何收复上京和安顿北方的十几万流民。
秦周元节前,静园已然是一派过节氛围,秦珺站在廊下,看姬姒挂灯笼,不断示意:“高点,低点……哎,左边!不对不对!”
杏儿和小桃则在院中用红绳打绦子,见状不免发笑。
灯笼如何挂都感觉差了点,姬姒干脆随手一挂,也不管秦珺哎哎乱叫,跳下房梁在秦珺唇上一吻。
秦珺登时无言:“好、好吧,”她红着脸摸摸唇,“真是拿你没办法。”
小桃噗嗤一笑,被秦珺瞪了一眼。
姬姒忽而警觉。一只信鹰盘旋而下,停在石桌上梳理羽毛。
秦珺和姬姒对视,姬姒上前,从白鹰身上取下信件,展开:“是刺客飛。”
姬姒将信给秦珺,二人回到书房,秦珺将信译出展阅。
“原来如此,”秦珺道,“司马错献美人与赫连慕,那美人喜爱江南,想泛舟塞上江南,赫连慕禁不起枕边风,是以派兵在横山下和晋州军开战。”
而书里,元人首领赫连慕则是和晋王里外勾结才进兵秦周,现晋王势力已被攻破,司马错便用了这么一招。
姬姒蹙眉:“赫连慕贪慕安逸,应该未有主动进攻的意愿,否则,早在胡人袭击上京时,便一同发难了。”
秦珺点头,在书房踱来踱去。
姬姒:“可有计划?”
秦珺莞尔:“大司马献美人计,我等可用离间计。”
姬姒挑眉,示意秦珺接着说。
秦珺展开书房的锦绣山河图,指着横山道:说:“西姜、元人两派交好,一是秦周强敌在侧,两国互为倚靠制衡秦周。二是因为,姜弱而元强,西姜不得不时常进献美人珠宝以求边境安慰。”
“司马错贿以珠宝,悦以美人,赫连慕必然不想杀掉这个处处戳中他喜好的狗腿子。”秦珺道。
姬姒道:“献媚讨好,将其捧杀。”
秦珺点头沉吟:“不仅是捧杀赫连一族,万一司马错真撺掇里元人趁我病要我命怎么办?”
姬姒:“赫连慕身旁有一元老,人称牧子,是元朝功勋年逾八旬赤诚一生。”
姬姒修长食指点在锦绣山河图上,道:“派人去元,离间牧子。”
“未必能成,”秦珺忽而抬头,双眼晶亮的看着姬姒,“不必离间牧子!咱们可以是离间君对臣,从赫连慕下手,这件事已经有人为我们做好榜样了。”
姬姒笑了起来:“不错。”
旋即,秦珺苦恼起来:“算了,咱们身边没有这等人。”
姬姒挑眉:“我去。”
秦珺瞪目:“当然不行!”
说完,秦珺才察觉姬姒在戏言,登时脸庞微红,抿唇看着她。
姬姒胸有成竹,“你不必烦恼了,我去找。”
“算了罢,”秦珺说,“怎么找也找不到合适的,还能有比得过司马错找来的人?”
姬姒笑容意味深长,“定然是比得过的。”
翌日,秦珺听闻有客,一早等在前厅,正在喝茶,见着姬姒带着一众妓/女回来,顿时呛了口茶,“这是?”
姬姒淡淡道:“是琼楼逃出上京的人。”
一众女子跪在地上,眼泪涟涟,对着秦珺叫苦不迭,“公主,我们鸨母又死了,我等没了去处,想求公主给个活路……”
秦珺来不及说话,又被诉苦的声音打断。
“公主,听说没能逃出来的姐妹都被折磨至死?”
“上京没了,我们在中京连个住处都没有!”
秦珺嘴角抽搐:“呃……你叫什么名字?”
那带头哭诉的女子生的妩媚,闻言道:“奴是媚娘。”
秦珺看着满堂莺莺燕燕,环肥燕瘦应有尽有,当真不愧是天下第一楼将养出来的女子,就算是相貌远不如姬姒,也各有所长,腰细、腿长……神貌斐然,反倒是媚儿身上的媚态落了下乘。
秦珺不觉看得脸红,觑到姬姒神情,立即不敢多看,清了清嗓子,道:“给你们指一处宅子住?”
媚儿一愣,看着一边的姬姒,小声埋怨:“这怎么和颦娘说的不一样啊?”
秦珺:“啊?”
“哎哟,”媚娘有些不悦,只不敢忤逆秦珺,便勉强道,“那好吧,如此,只盼公主指个好宅子,我等姐妹好重操旧业。”
秦珺:“………………”
媚儿:“抑或是留下来伺候公主,我等姐妹也是愿意的,公主莫怕,媚儿手艺定时不逊色于颦娘的,能为公主扩充后院,我们……”
姬姒不住笑了起来,那笑意越深,凤眼如刀绞一般。
秦珺连忙摆手,生怕媚儿的人头被姬姒割了去:“不不不,不必了。”
“怎了?”媚儿说,眼泪顿时便收了回去,纳闷看着秦珺,“这也不行?”
一群莺莺燕燕顿时就不哭了,不住朝秦珺投来质问的眼神。
“不行?”众女异口同声道。
弄了半天,方才一众女子,哭得我见犹怜,都是装的么?
秦珺嘴角抽搐,端起茶盏缓解心底压力。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岂不是出尔反尔?”
“要甚宅子,咱们不是来……”
“就是,颦娘不是说,叫我等前来,是送我们去做娘娘贵人的么!”
秦珺喷出第二口茶,纳罕道:“什么!?”
姬姒出声:“下去罢,既然允诺,决计不会出尔反尔。”
众女摆着腰肢起身,朝秦珺抛来媚眼,随即如一阵香风般出了门。
秦珺:“不行,太危险了。”
姬姒道:“没有琼楼女子拿不下的人。”
秦珺蹙眉,心生不悦:“切,才怪。”
姬姒笑道:“男女都是。”
秦珺:“……”
姬姒正色:“没有比她们更合适的。”
秦珺心底知道,“可是……”
“无论在何地,烟花柳巷出生的女子,在楼以色侍人,被鸨母欺压,年老珠黄后也没多余银两过活,若是嫁人只能为妾,入门之后被夫家宗亲视为耻辱,依旧得不到夫家好脸色。终身狼藉而已。”姬姒说,“奴问过了,都是愿意的,只差公主点头。”
秦珺:“不行,这是害她们,万一被发现或是败露……”
姬姒颔首:“随我来。”
秦珺跟着姬姒走街穿巷,来到一个极为偏僻的破屋处,方才从静园风姿摇曳般离开的一众姑娘正被来嫖的客人围着。
这些男子大都穿的不好,混迹其中的竟然还有乞丐。
“媚娘。”一个乞丐摸着媚娘的手,竟然当街就要亲吻。
媚娘巧笑推开这人,“公子又来了,媚娘今日身体不适,伺候不得了。”
那乞丐神色一变,摸出两枚讨来的铜钱,塞给媚娘把人往屋里带:“我就这点了……”
媚娘一笑,收了钱,大方的领乞丐回去,“走罢。”
姬姒掷出一枚银子打在那乞丐脖颈,乞丐登时昏了过去。媚儿吓了一跳,旋即俯身,捡起那枚银子,诧异的咬了咬。媚儿左右看了看没发现秦珺和姬姒,笑了笑,踢了乞丐一脚,进门了。
秦珺抿唇:“我记得公子羽曾……”
姬姒:“公子羽食寒食散,呼朋唤友花钱如流,当初一高兴将人赎走,而后银钱若不够,便典当一女子,久而久之遣散的女子都回了琼楼,后遇城破,只侥幸逃脱了这些。”
秦珺听得震目:“其他恩客呢?”
姬姒道:“往常的各侍郎各豪商,要么死了,要了不再来了。”
秦珺已然猜到了几分。
“众女靠卖身从上京逃至中京,王公贵子知晓,自持身份便不再来。”姬姒冷笑道。
秦珺:”也不曾接济?”
姬姒道:“不曾。”
姬姒:“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
秦珺神色动容:“装作一身娇体态,扮作一副假心肠。”
姬姒摸了摸秦珺的头,说:“我很幸运,能遇见公主。”
秦珺叹气,转身和姬姒一起离开。
姬姒:“听闻赫连慕怜香惜玉,何不一试?”
二人走出不远,便听见破屋里,远远传来姑娘的歌声,唱的乃是春望。
“国破家亡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语调一转,又成了浣溪沙:“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那语调哀婉绵长,很是动人,只是破屋里,恩客一声怒吼,姑娘们不住赔笑,又只得唱那靡淫词句。
姬姒道:“此话,也未必说尽了人间所有妓子。”
秦珺鼻尖一酸,哑声说:“把她们叫来罢。”
姬姒嗯了声,“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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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珺回了静园,杏儿来话,说玅玄来了信。
秦珺将信拆封,看罢,悄然合上。
姬姒在修剪院里花草,觑得秦珺不自然的动作,随口问:“写的什么?”
秦珺咂舌:“玅玄去西姜了,三日前走的。”
三日前,正是秦卞回朝第二日,中京派信使去各州快马传信,说陛下回朝一事。
秦珺笑道:“他道,若是人定胜天,也愿意助我一臂之力。”
姬姒颔首,背过身,继续给花草浇水。
秦珺收好信,佯装放进抽屉里,悄悄将信展开,信上玅玄言,秦珺所求其一他已答应,其二还要问过姬姒的意思。
其二,是秦珺求玅玄带姬姒回西姜的事。
玅玄信中所言,他会先去西姜,待得安顿之后,会朝姜国王上请求将义女接来西姜同住,如此,姬姒便可名正言顺,随玅玄入西姜,且受他庇佑。
秦珺敛眉,合上抽屉,看着姬姒的背影难以平复心底复杂情绪。
“刺客飛的信鹰呢?”秦珺问。
姬姒放下是浇壶,把刺客飛的信鹰取来。
秦珺提笔写信,然后拿出飛身上的毒药解药,想了想,将一年的解药量,改至半年。
姬姒微眯双眼:“有事?”
秦珺点头,“以防万一……若是,若有情况,依旧以解药挟制飛。”
姬姒接过,将拇指大小的药瓶和信一起绑在鹰腿上,随即放飞而去。
“信上写什么了?”姬姒问。
秦珺抿唇:“朝飛求证,西姜年少轻狂的王,养了诸多美人,便问他,那些美人可有孕了。”
秦珺紧张的看着姬姒,解释:“若是姬存产子,你猜陛下还会让他将儿子送来中京为质吗?”
“不会,”姬姒拾起浇壶,漫不经心的打理窗外一棵美人蕉,“秦周经此一战国力衰微,当务之急,是和各国及诸侯重修旧好,不是挑衅西姜。”
秦珺:“姬存的父亲,你可曾听过?”
姬姒道:“姬无命。”
秦珺忐忑道:“八年前,姬无命和李冶真联合抗元,那场战役令西姜失去君王。”
姬姒微眯双眼:“而后西姜内乱不止,我被那樵夫卖作人牲,几度转手,落进了琼楼里。”
秦珺愧疚:“你可曾恨那樵夫,恨琼楼……恨秦周和我?”
姬姒踱步而来,捉住秦珺后颈令她抬头,声音阴冷道:“奴曾发誓,会找到那些人杀得一个不留。”
秦珺的瞳仁露出恐惧,姬姒打量着,道:“公主,是唯一一个待颦娘好的人。”
姬姒松开秦珺,又若无其事的替秦珺整理乱了的书案,道:“初时,只以为公主贪色。”
秦珺:“……后来呢?”
姬姒:“觉得主子有心无胆。”
秦珺:“……”
“再后来,直到今日,奴依旧不明白主子当年救我,是为了什么?”姬姒撇过头,冷静双眸盯得秦珺一身冷汗。
秦珺拽紧裙摆,正要解释时,姬姒却先打断她,“不恨。”
秦珺心跳停了一拍。
“姬无命不该生了依附大国之心,”姬姒道,用她所学回答秦珺,“他若爱戴百姓,就该知,国小而不处卑,力少而不畏强。为了讨好秦周而发兵抗元,又因秦国疏远而献媚于元,严苛百姓,讨巧敌国,左右摇摆,总有一日会自食恶果。”
秦珺想起书中的剧情,姬姒率领姜国将士大杀四方,差点就能统一神州,却因寒毒深入肺腑,早早薨逝而国破山河灭,西姜在她之后,却是没有好下场,不然也不会让姬姒流传千古。
秦珺想了想,说:“姬无命……曾经将自己与姜皇后的嫡子送至上京为质。”
姬姒:“死了,听闻是压送的使臣想挟持为质,逼迫姬无命退位。”
“却不知为何……”秦珺犹豫道,仿佛颇有忌讳。
姬姒莫名看了一眼秦珺,道:“却不知为何,姬无命对储君毫不在意,无人去救大皇子,皇子便自己设法从使臣手中逃脱,而后坠崖身亡。”
姬姒拨着炭火:“我在西姜时已听过无数回,并没什么稀奇,西姜王室薄情,自古如此。”
秦珺提及这段旧事过往,说:“……除却大皇子,二子姬存是大皇子一母同胞,大皇子死后姬无命曾主动请命将二子送上京城,可秦、可父皇感念姜皇后痛失爱子,下旨免去了西姜送二皇子入京的规矩。不久后,姬无命战死,后来姬存登基。”
姬姒牵动嘴角:“亦是不久后,朝廷派出郭善,以辅佐西姜幼君之名行监视之实。”
秦珺和姬姒异口同声:“为君之道,伪善之道。”
也是因为如此,秦周君子天下,剑客豪杰,又有了伪善二字的称呼。
可如果秦卞不这样做,不将周围诸侯和列国的继承者召入上京当人质,就不可避免的要爆发诸多战争,也正是因为如此,上京才安逸了百年,也因为如此,才养成了秦周官员傲慢自大,图于享乐,才会在上京一对阵胡人的战役里屡战屡败。
而各国恩怨,也因果循环,早就难以厘清对错。
姬姒替秦珺整理耳边鬓发,俯身在她耳垂上一吻。
秦珺侧头,“颦娘”,和姬姒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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