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进门后, 随便拉着一个保镖乱叫了几句,保镖立刻点头哈腰,将她带去院长的塔楼。

  “你没看错?她真的不是反穿书组织的员工?”秦晷仍愿意抱着一线希望, 如果这人不是打破困局的关键, 那么死亡将会加速到来。

  荀觉握紧他的手,神色凝重地摇头:“我们刚接任务时都不知道这家医院的情况,不可能一开口就胡言乱语。正常的逻辑, 一定是先说人话。”

  “……所以,她也是作为一个戏剧角色进来?她被带去了院长塔楼, 说明她扮演的不是病人,而是员工。”

  两人对视一眼, 决定跟上去看看。

  新来的女人进入院长办公室, 叽哩咕噜和院长说了一通, 院长欣慰地拍拍她, 又带她到窗边观看整个医院的景致。

  经过几天修整,医院大致完好如初。望着楼下宁静的花园, 两人交谈甚欢。

  聊完正事, 院长决定亲自带新来的女人熟悉工作, 领着她向连排建筑走去。

  “如果没猜错, 她应该是取代胖女人的职位。”荀觉低声说。

  “这样的话, 她替代的就不是刘茵茵。那她在伯利恒这家医院里扮演的角色又是谁呢?”

  怀揣着这样的疑问, 两人小心跟在院长和新来女人的后头,一路向病房区域走去。

  消沉了这么久,终于有新人到来,院长似乎很高兴, 不住拍着新来女人的肩膀, 为她介绍每个房间。

  此时还没到熄灯就寝的时候, 走廊上随处可见游荡的病人。来到四楼,院长脚步一顿。

  前面就是黄春蓉的房间,黄春蓉正跟病友在走廊上玩弹珠。

  她趴在地上,曲起手指弹动玻璃珠子,珠子咕噜噜滚,落在一双油亮的长筒靴边。

  她抬头一看,笑容消失了。

  “%#%@¥@@%¥……@¥@%。”病友推搡她,叫她去把玻璃珠捡回来。

  她陡然怒喝,抓起地上的珠子向院长和新来的女人砸去。

  院长本来就跟黄春蓉有过节,以为这下是冲着自己来的,气得叉腰大声喝斥黄春蓉,谁知黄春蓉一把推开他,直扑新来的女人。

  新来的女人连声音都没发出来就被黄春蓉掐住脖子,直翻白眼。

  院长气得浑身发抖,大声喊保镖,瞥见混在人群里的荀觉,忙把他叫来,一起拉扯黄春蓉。

  黄春蓉喉咙发出毒蛇般的嘶鸣,被扯开仍不罢休,啪啪给了新来的女人两巴掌。

  院长忍无可忍,狠狠将她推倒,这时,所有人都看见了,黄春蓉那消失的肚子肉眼可见地鼓了起来。

  “她是伊丽莎白一世。”荀觉喃喃低语着,看向这个小太妹打扮的新来女人。

  历史上,伊丽莎白一世是玛丽一世同父异母的妹妹,两人因政见不同始终不对盘,但因玛丽一世两次怀孕失败,一生无后,临终不得不将王位传给伊丽莎白。

  关于玛丽的假孕,还有一段有趣的故事。这位英格兰历史上的第一位女王,在发现自己怀孕后,特意把当时被判□□的妹妹伊丽莎白放出来,带到自己的寝室,指着伊丽莎白的鼻子羞辱说:“看,老娘怀孕了,老娘一定会生出王位继承人的,你呀,就别痴心妄想了!”

  殊不知每次痴心妄想的都是自己,打脸啪啪响。

  然而,在以玛丽一世为背景的这出戏剧里,被打脸的对象变成了新来女人扮演的伊丽莎白一世,玛丽(黄春蓉)顺利怀孕了。

  随着黄春蓉肚子越来越大,她整个人像被吸干了精血,这几天好不容易长出的几两肉全部向肚子滚去,其它地方则急剧消瘦,骨头仿佛要把薄薄的皮肤戳破。

  黄春蓉发出了野兽般的嘶吼。

  日出时分,刘茵茵再度出生了。

  朝阳的金辉笼罩着医院,除了荀觉,所有人眼神闪烁,又一次失去了记忆。

  “草!”荀觉低骂一声。

  好处是,刘茵茵出生,壁炉后的衣帽间终于能重见天日。坏处是,他的尊臀又被媳妇儿拍了,接着他又听到那句如同魔咒的告白:“帅哥,哥们好喜欢你这张脸!”

  荀觉打赌,再多来几次,他就要对秦晷PTSD了。

  好在为应对这种情况,秦晷早有准备,事先在身上写下了始末。

  他低低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荀觉,咧嘴笑起来。

  荀觉回了他一个微笑。

  秦晷接受良好,无需多说,一切尽在不言中。

  事情终于变得顺利起来。

  在隐蔽处等了几个小时后,刘茵茵慢慢长大了。

  她身上穿着黄春蓉脏兮兮的床单,却接受良好。黄春蓉沉浸在初为人母的喜悦中,给她梳理头发,用自己的化妆品给她化妆,只不过水平有限,弄得刘茵茵一张脸像调色盘。

  这时候的刘茵茵神情呆滞,看起来就是还没进入角色的样子。

  很快时间到了,她脸上的表情才生动起来。

  她推开黄春蓉,像以往的每一次那样,双-腿自动地寻找着道路,不一会就来到起居室,双手放在壁炉边缘,轻轻一推,那间仅供她一人使用的衣帽间呈现在眼前。

  她迈步走了进去,正要转身将壁炉合上,荀觉和秦晷冲进来,飞快地将她压在地上,用腰带捆了起来。

  “#%@#¥%%@¥@¥!!!”刘茵茵惊骇地大叫。

  荀觉用另一根腰带堵上她的嘴,弯腰在抽屉里翻找起来。

  不一会,就翻出一个手机,用刘茵茵的手指解了锁。

  荀觉:“……”

  他本来只是随便试试,没想到这居然是刘茵茵的手机。

  但刘茵茵显然不是反穿书组织的员工,拿到她的手机,他们还能找到任务相关的信息吗?

  “先离开再说!”

  门外传来保镖胡言乱语的声音,秦晷催促荀觉离开,临走时,他那不听使唤的双手抓起一个花瓶朝刘茵茵脑袋砸去。

  就听“咚”一声,刘茵茵被砸晕了。

  “不关我的事!”秦晷十分无辜。他已经坚持好几天不吃医院发的小药丸了,这双手其实已经听话很多,抽疯的情况一天里也就那么一两回,只是刘茵茵刚好赶上了。

  荀觉叹气。看样子,刘茵茵是赶不及去和院长恩爱了,这样一来,她的死亡说不定又有变数。

  保镖的叫嚷声越来越近,荀觉来不及细想,一脚把刘茵茵踢出去,合上了壁炉。

  现在刘茵茵在外面,他们反倒在衣帽间里。门外保镖转弯进起居室,瞧见刘茵茵,大呼小叫地把她抬走了。

  四下里静寂无声,荀觉点开了刘茵茵的手机。

  进入一些实名APP才发现,这其实也不是刘茵茵的手机,而是刘元化的。

  这就很说明问题了,两人同时屏住了呼吸。

  “看看图库。”秦晷提议。

  刘元化的图库里有上万张照片,视频却只有一条,荀觉毫不犹豫点开了视频。

  镜头倾斜朝下,正对着一间简约的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边,秃顶的男人穿着白大褂坐在桌边,正在专门看文件。

  桌台上有个水晶职位牌,用中英文写着“刘元化院长”几个字。

  “他是刘元化。”

  打眼看去,刘元化身材高大健硕,如果不是穿着这身工作服,很难让人把他和“院长”这个职业联系起来。他整个人的气质更像一名健身教练,或者是拳击运动家。

  与外形不符的是他的精神,只不过伏案三分钟他就疲惫不堪,仰倒在椅子里捏了捏眉心。

  片刻,似乎意识到自己无法专注工作,他推开文件,从抽屉里拿出平板电脑看起了电影。

  电影画面很模糊,从监控的角度只能看见一扇虚掩的门。

  注视着这个隐密而幽暗的房间,刘元化的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因为呼吸不畅而急剧起伏的胸腔也平静下来。

  半晌,他抑制不住地哼吟出声,双手滑向了桌底。

  一阵沉闷的喘息后,他痉挛起来,片刻仰倒在椅子里,像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与此同时,电影里传出一声惊呼:“你变态啊!”

  荀觉和秦晷对视一眼,同时分辨出来,那是刘茵茵的声音。

  刘元化不仅偷看她,还录了小视频。工作之余,用它来缓解压力。

  简单用纸巾擦干净双手后,刘元化重新开始工作。这次专注时间长了一会,但也没坚持多久,房门被粗暴地推开了。

  进来的是黄春蓉。

  这时的黄春蓉可比医院那个丰满得多。微胖,化着精致的妆,身穿名贵皮草,手里拎着一个今年刚出的限量款小坤包。

  她满脸不耐,将小坤包往沙发里重重一丢,就抱臂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瞪着刘元化。

  刘元化起初想装作没看见她,继续工作,可他的身体不是能坚持的状态,没几分钟,他就憋不住了,合上笔帽问黄春蓉:“你有什么事?”

  “什么事?你还好意思问我什么事!我才要问你什么事!大过年的你不回家想干什么,知不知道外面那些人怎么说我?说我没本事,连个老头子都留不住!”黄春蓉把茶几拍得啪啪响。

  刘元化冷冷听着她数落,半晌开口道:“那是你的事。”

  “我的事?你-他-妈还是不是我男人?你堂堂一院之长,老婆的面子不是面子?”黄春蓉声音尖刻起来。

  刘元化叹气:“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要跟你离婚!”

  “好你个刘元化!老娘跟着你这么多年,风里来雨里去,你那些个见不得光的癖好都是老娘给你兜着!老娘替你保守了这么久的秘密,你说离婚就离婚!离婚也行,家产给我,你净身出户!”

  “啪!”刘元化猛地将钢笔一摔,站起来,“你……你休想!你又是个什么好货色!我只不过是看看,没像你一样真的出去偷人!家产本来就是我们老刘家的,婚前协议写得清清楚楚,除非我死,否则你甭想捞到一分钱!”

  “是嘛,那你就去死啊!”黄春蓉走到桌边,眼神陡然变得恶毒。

  刘元化还没明白她的意思,就被她一爪子按回椅子里,紧接着四肢痉挛起来,呼吸变得困难。

  黄春蓉从包里掏出一瓶白色粉末,捏住他下巴倒进嘴里。

  刘元化呛得咳嗽:“你……你……”

  “你以为你最近吃的什么饭?老娘都要去偷人了,还会想着给你煮饭吗?就你那点小心思,都是我上辈子玩剩的。怎么,有本事偷看,没本事真干啊!”

  刘元化目眦欲裂地瞪着她:“原、原来是你……你这个毒妇,你给我吃的什么,我的身体怎么会变得如此之差!……”

  他伸手去抓黄春蓉,可惜浑身虚浮无力,指尖勾在黄春蓉的衣襟,跟小猫玩儿似的。

  黄春蓉轻飘飘甩开他:“省点力气吧,还能多活两分钟。像你这样的渣男,居然也好意思学人家当主角!所以我最讨厌你们这些纸片人,简直没有节操,五行缺德!”

  “你……你……说的什……什么……”刘元化喉咙嚯嚯地抽出声音,眼睛鼓得像要掉出来。

  黄春蓉道:“我说的什么,你们这些愚蠢的纸片人永远也不会明白。”

  她慢慢从桌边退开,冷漠地看着刘元化从椅子里滚了下去,满地打滚。片刻后,刘元化的手指肿了起来,如同被马蜂蜇了似的,皮肤变成透明的,里面血管几乎爆开。

  黄春蓉退到门边,畅快地看着这一切,笑道:“不过是一点薄产而已,也值得你这样死守着。要是早点给我,你也不必受这份罪!”

  “你……你根本、根本不明白!”刘元化嘶吼着,从桌边翻滚到黄春蓉脚边。

  他整个人都肿了起来,脑袋好似热锅里的开水泡,接二连三地肿着大包,眨眼头就大了一圈,血色褪-去,皮肤也变成了石头一般的青灰色。

  “吼——!”他喉咙也肿起来,再也说不出人话,嗓音像被沙子磨过,粗得不成样子。

  他打着滚,痛苦地嚎叫着,充血的怨恨地瞪着黄春蓉。

  黄春蓉眼眸一凛,抓起柜子上的奖杯就朝他头上砸去。

  砰砰几声,刘元化翻着白眼晕死过去。

  “傻-逼!”黄春蓉喘着气,割下刘元化的一截手指,按进印泥里,然后按到了一张空白的文件上。

  看着这幕的荀觉和秦晷已经说不出话来。

  院长巩都和黄春蓉的自述各有出入,或许这是不断失忆造成的结果。无论如何,黄春蓉穿书者的身份可以证实了,她利用某种药物,将刘元化变成怪物,锁进了连排建筑的地下室里。

  那个凶悍的石头人就是刘元化。

  这段视频还有后续,两人静静注视着屏幕。

  办公室的门吱呀呀被风吹开,刘茵茵惨白的脸露了出来。

  黄春蓉初见她有些惊讶,片刻后恢复如常,笑着向她张开双臂:“茵茵来啦,今天过得怎么样?”

  刘茵茵如同掉进冰窟里,浑身抖个不停,拼命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怎么了这是,是不是感冒了?”黄春蓉若无其事地把她推进门,按在沙发里。

  地上的刘元化被黄春蓉当成了垃圾,一脚跩进桌底去。

  然而这一下没有瞒过刘茵茵的眼睛,她好半天才挤出一句:“你、你杀了他?”

  “没有,他没死。”黄春蓉轻飘飘地说着,给她倒了杯热水。

  刘茵茵抖得连茶杯也捧不住:“你、你把他变成了怪物……”

  “是啊,他以后再也不能偷看你了。”

  “可是……可是……”刘茵茵目光涣散,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好半天才找到焦距,直勾勾地瞪着黄春蓉问,“你是谁?”

  “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

  话音没落,刘茵茵蹭地站起来,打翻了茶几:“你不是我妈妈!你披着她的皮,可你不是她。我妈妈不会这样对爸爸!”

  “你叫刘元化爸爸?”黄春蓉不理解,秀眉扭曲起来,“他偷看你洗澡,偷看你换衣服,对着偷拍你的小视频那个,你却叫他爸爸?”

  “就算这样,他也还是我爸爸!”刘茵茵哭起来,“你根本不知道我的亲生爸爸有多可恶,他滥赌,一坐到赌桌上就屁事不管!我两岁时被蛇咬过,三岁时被烟灰缸砸过头,后来得急性阑尾炎,差点死掉!是刘元化和妈妈结婚,给了我一个完整的家!他只是看看,又没有真的动手!他给我温暖,时刻关心着我,我一点小伤他都急得不上班,这样的爸爸,我还能奢求什么呢!”

  “……”黄春蓉像听到天大的笑话,表情变幻莫测,最终挤出一句,“你-他-妈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我……”刘茵茵眨着眼睛,泪珠一颗接一颗往下掉。她茫然四顾,不知如何是好,最终嘶吼一声,向黄春蓉扑去。

  “你还我妈妈!还我爸爸!你这个可恶的穿书者!”

  “你-他-妈疯了吧!”黄春蓉气急败坏,狠狠将她的脑袋撞向墙壁。

  刘茵茵尖声大叫:“来人啊!巩都,你快来,黄春蓉就是你说的穿书者!”

  刘茵茵爆发出了惊人的力气,抓起那块奖杯朝黄春蓉头上砸去。

  黄春蓉吃痛松开她,骂道:“该死的纸片人,我好心救你,你反倒不领情!”

  “谁要你救!”刘茵茵嘶喊着,又一次向她扑去,两人扭打成一团。

  很快,巩都赶到,与刘茵茵联手将黄春蓉捆了起来。

  黄春蓉恶狠狠地瞪着巩都:“呸,妄恩负义的渣男,老娘好心满足你,你却和小昌妇联手起来坑害老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闻言,巩都脸红了一下:“那只是为了试探你究竟是不是穿书者,我也不想和你有关系!”

  “哦?”黄春蓉挑了下眉,一把扯下身上的皮草大衣,“都是千年的狐狸,跟你-妈玩聊斋呢,我就不信,放着我这具有经验的身子不管,你真会看上一个屁事不懂的小丫头骗子!”

  巩都的脸更红了,梗着脖子不去看她:“我们和穿书者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你别痴心妄想了!”

  刘茵茵看看巩都,又看看黄春蓉,气得七窍生烟,陡然爬起来,用奖杯朝黄春蓉砸去。

  一击不中,黄春蓉翻脸朝巩都扑去。

  巩都拿出手机,按下了技能牌——

  轰!

  一道金光射出,黄春蓉向后飞去,身体仿佛被无形的刀刃切开,哗哗地飙溅鲜血。

  巩都未敢停留,又发一道。

  黄春蓉的身体急速消瘦下去,好似鲜血流干,虚弱地倒在了地上。

  刘茵茵喘着粗气,小心翼翼地试探她的呼吸:“还、还没死,怎么办?”

  “刘元化也没死。”巩都胸膛起伏,脸色有些发白,“我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作为主角,刘元化还活着,可却成了这种半死不活的状态,我怕就算我们杀了黄春蓉他也变不回原样。”

  “那怎么办?”

  巩都沉吟片刻,咬牙道:“先找个地方,把刘元化关起来,他这个样子出去会吓死人的!”

  “医院有地下室,可以暂时让他住在那里。”刘茵茵抿了下唇,“那黄春蓉呢?”

  “她……不行,我的技能都是杀伤力极强的,如果贸然杀死她,刘元化说不定就永远变不回去了。”

  刘茵茵咬紧嘴唇,下定决心说道:“我们对外发布声明,就说刘元化身体恶化死了,同时我们暗示黄春蓉杀了他,然后,我们以黄春蓉精神有问题为由,把她关在医院里,每天给她打针吃药,直到真的把她逼疯!”

  “这……不太好吧,要不我回去请示组织……”

  “就这么办!”

  巩都没有发现,刘茵茵的眼神变得恶毒起来,她从地上爬起,揪着黄春蓉的衣领离开了办公室。

  临出门时,她抬头向监控看去,眼神狡黠地闪了下。

  紧接着,视频结束了。

  荀觉握着秦晷的手,好半天没说出话来。

  至此,巩都的任务告一段落,新的穿书者主宰了医院。

  那么,这名新的穿书者是从什么时候进来的呢?

  “会是刘茵茵吗?”秦晷沉思着,喃喃低语,“可如果是刘茵茵,在黄春蓉被巩都的技能击中时,她就有机会完成任务目标。她为什么要让黄春蓉活着呢?”

  他正百思不得其解,荀觉拽了他一下:“答案恐怕得从刘元化身上去找,他是最早变成怪物,被困在医院的人。”

  说着,他点开了手机里的照片。

  上万张照片一张张地翻过去,基本都是刘元化的生活日常,少部分是工作资料,荀觉粗略看去,并没发现异常。

  “这里。”秦晷突然“咦”一声,示意他把照片划回去。

  荀觉划回去,发现那是一则新闻:博大精神病医院院长郑宏胜今日举行卸任仪式,下一届院长将由刘元化出任……

  秦晷:“博大不是私立医院吗,上一任院长为什么不姓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