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地, 头顶像有惊雷滚过,所有人都不淡定了。

  他们胆颤心惊地努力了这么久,好不容易维持住了平局的局面, 现在却说平局也嬴不了, 熊家兄弟的表情顿时绷不住了。

  陆阿姨更是没控制住,嘶声喊道:“怎么就不是嬴呢?没有人死,大家都没损失呀!”

  “真的没有损失吗?”荀觉凉凉哼道, “别忘了广播说过,平局的话, 游戏失效,自动进入下一轮, 直到全场只剩一人为止。”

  他目光凛冽, 又强调了一遍:“直到只剩一人为止。”

  “可是我们……”陆阿姨下意识要反驳, 忽然脑袋一空, 所有的语言都变得苍白。

  夏箕奇骤然一拍脑袋:“对哦,如果我们一直平局一直平局, 那游戏永远都结束不了。虽然我们有一小时的休息时间, 但精力总有用完的时候, 食物也有吃完的时候, 那岂不是比被广播弄死还惨?”

  至少广播杀人, 说杀就杀, 大部分人恐怕都没感觉到痛苦。如果因为食物匮乏而被活活折磨死,那才是最难熬的。

  他嗑巴了下:“那、那狗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荀觉冷冷瞪他:“问你哥去。”

  夏箕奇立刻看了看他哥:“不是,你俩还真吵架了?不行啊, 这种时候你们怎么能吵起来呢!”

  荀觉哼了声, 把脑袋扭开。

  秦晷也垂下眼眸, 赌气说:“反正我跟他是不会在一个团队了,至于你们,自己选吧。”

  没想到前一秒还如胶似漆的小情侣闹成这样,大家面面相觑。

  只有夏箕奇毫不犹豫地抱住他胳膊:“那我肯定跟你啊,他算个什么狗东西,呸!”

  “怎么说话的!”荀觉顿时跳起来要揍他。

  夏箕奇吓得直往他哥身后躲:“说、说不过就打人,难怪我哥看不上你!”

  荀觉气了个半死,一甩胳膊:“行,你就跟你哥抱团等死吧。还有谁要过去的,趁早走,我一个人稳嬴!”

  其他人更尴尬了。

  都说情侣吵架不要劝,劝了两头不是人。

  可俞诗槐没这个顾虑。她是长辈,理所当然地道:“小荀,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现在生死攸关,不能凭个人意气做事呀,如果大家都死了,只剩你一个,难道你会开心吗?”

  “会。”铿锵有力!

  荀觉不吃她那套。

  俞诗槐当场噎住。她本来还准备了一肚子话要和荀觉探讨,谁知荀觉连开场白都不让她说,她只得叹了口气,跑到秦晷面前找存在感。

  “那日初,妈妈站你这边,无论如何咱们才是一家人。”

  这下就更尴尬了。

  熊家哥俩一早就表明了意图,他俩就是想抱秦晷的金大-腿,好拿回方晓媛欠的那笔钱,而陆阿姨默认跟他俩组队,所以他们这边已经满员。

  要是算上俞诗槐和夏箕奇,那人数就超标了,等于是荀觉那边不战而胜。

  熊家哥俩不愿分开,只得讪讪地笑笑说:“那我们哥俩去荀警官那边好了。”

  如此安排,大家都没有意见,于是到方晓媛那里公正。

  这一次秦晷要求明确协议内容,将“利益均等”和“债务均摊”套红加组,避免再度扯皮。

  这本来就是保障所有人利益的好事,最终结果必然是团队共嬴,没人觉得不合理,纷纷催促方晓媛抓紧时间干活。

  方晓媛依言把这两个关键词套红加粗,又按秦晷的意思做了备注。

  公正结束后,广播宣布:“休息时间结束,请大家站到高台下,开始下一轮的游戏。”

  这次发言人是秦晷,他走上台,毫不留情地说:“荀觉是狗。”

  虽然有一点点崩人设,但足以看出他心中的怒火。

  其实吵架这事对纸片人来说就是家常便饭,许多夫妻床上干活都能大打出手,最后双双挂彩,提着裤子跑到医院治菊花。

  大家见怪不怪,只是觉得挺可惜的,毕竟昨天他俩配合默契,荀觉还当着八百多人秀过恩爱,他们还以为今天也是一样,依靠两人合作就能过关呢。

  现在过关的概率大打折扣,大家脸色都不太好。

  以夏箕奇为首,所有人恹恹地登上高台站队,完全没意识到哪里不对。

  直到广播再次怨念十足地宣布:“本轮游戏,支持者4人,反对者4人,平局,游戏失效。”

  夏箕奇这才一拍脑袋:“对啊!不管支持哪边,内部人员怎么调整,我们始终是8个人!那还折腾什么,等死算球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其他人都感觉临死不远了,神情恐慌起来。

  俞诗槐巴巴地拉着秦晷:“日初,这样下去不行,你得、你得想办法救我们啊!”

  “他要是有办法,能折腾这么久?”没等秦晷说话,荀觉就开口嘲讽,完了眯起眼,洋洋得意地对薛小梅说,“你看我说什么他都不敢反驳,弱成这样,辣鸡!”

  话音没落,秦晷抓起窗台的花盆朝他砸来。

  众人定睛一看,正是他昨天吹嘘花高价买来送秦晷的三角梅。

  随着花盆破碎,两人感情仿佛也走到了尽头,浓烈的硝烟味弥漫开来。

  俞诗槐复杂地看着两人,最终以自己的实际经验劝慰秦晷:“分手见人品,别跟这种人计较。想当初你爸爸也是这样,我就不理,该吃吃,该睡睡,现在他死了,我活得好好的,还继承他的遗产,坐拥他的江山,死了都能给他气活了!”

  熊伯清本来还在发愁游戏的事,听她这么说,忍不住插嘴:“我看你现在离死也不远了。快省省吧,说不定你老公正在底下朝你笑呢。”

  “你怎么说话的!”俞诗槐登时不高兴。

  陆阿姨赶忙拉住她:“少说两句吧,折腾这么久,你不累呀?走走走,我们弄点东西吃。”

  俞诗槐肚子咕噜噜叫,想到余额为零的银行卡,脸拉得老长:“我看你是糊涂了,我哪里还有钱!”

  “一碗越南米粉才78,我请你吧。”

  陆阿姨推着她向用餐区走去,在自助贩卖机前点购越南米粉。

  付完款,又立刻到银行机前查看余额,陆阿姨向来精细,生怕多扣她的钱。

  谁知不看还好,一看就傻眼了。

  “我钱怎么少了!!”

  俞诗槐伸头一看,奇怪道:“这哪里是少了,分明是多了!一亿零七百四十多万,你是不是累糊涂了,都不会数数了。”

  陆阿姨脱口而出:“胡扯,我明明是两亿!……”

  话音戛然而止,她睁大眼睛,惊恐地瞪向俞诗槐。

  俞诗槐:“你怎么会有两亿?”

  “我、我……”陆阿姨慌得说不出话来,骤然一把推开俞诗槐,拔腿就跑。

  夏箕奇正好在她的必经之路上,忙把她抓住:“往哪跑!”

  这下大家都反应过来了,薛小梅大叫道:“原来是你偷了俞阿姨的钱!防火防盗闺蜜,这话可真是一点不假!”

  俞诗槐想到什么,快步走到银行机前插入自己的卡,余额竟然又回来了!不止回来了,还多了七百五十万!

  “这、这……”她惊得说不出话来。

  熊家兄弟见状,也迫不及待地奔向银行卡,但结局令人失望,他俩的钱并没有变化。

  “这他-妈到底怎么回事,见鬼了不成!”熊丹豁着门牙当场开骂。凭什么别人的钱变多了,他俩的一动不动!广播是不是故意跟他哥俩作对,嫌他俩的钱好赚?!

  荀觉摸着下巴慢条斯理地道:“不出意外,我们这边的余额都没大的变动。”

  九位数的余额,相差不过最末两三位数,一般来说大家都不怎么在意,变多变少可以忽略不计。

  熊丹似乎明白了什么,不再吭声了,熊伯清却仍旧懵着,嚷嚷道:“广播有什么大病,是不是要让他们那边嬴的意思啊?”

  闻言,俞诗槐困惑的脸上露出喜色来。

  谁知,秦晷接下来的话给每个人浇了一瓢冷水。

  “跟广播无关,这是我们所有人共同努力的结果。”

  “……”陆阿姨当场什么也顾不得了,跳起来骂道,“努力个屁!难不成钱是你偷的!好哇,把老娘的钱还回来!”

  她完全没意识到,事涉近九千万的资产,她的举动变得和方惠娟一模一样,目眦欲裂地向秦晷扑来。

  俞诗槐一个箭步拦下她,劈手就是一巴掌:“分明是你偷我的钱在先!”

  “你的钱?”陆阿姨冷笑,“要不是你招惹方惠娟,她会到我家干活?我说家里钻戒现金怎么总是丢呢,前前后后报了四五次警,怎么也没想过小偷会是她呀!”

  俞诗槐没想到多年的闺蜜竟卑鄙至此,嘶喊道:“方惠娟的事你找方惠娟去!凭什么偷我的钱!”

  “方惠娟都死了我怎么找,当然是冤有头债有主!她的担保人是方晓媛,方晓媛又没钱,不找你这个当妈的找谁!”

  俞诗槐气了个半死,抬手抓住陆阿姨头发狠狠揪扯起来。

  两人彻底丧失贵妇的优雅,不顾形象地互相指责,破口大骂。

  熊丹熊伯清两兄弟惊呆了,豪门破事不比普通人少,看来大家生活都不易呀!

  熊伯清还是没太明白余额怎么变动的:“我也觉得我没做过什么,邵先生,钱怎么就成这样了呢?”

  这个问题夏箕奇也没想明白,赶忙竖起耳朵听。

  秦晷微微叹气:“是你们兄弟提出的利益均等、债务均摊,游戏开始前大家也都同意了,经由方晓媛公正,明确了相关细节。那么账户上的钱,当然要重新分配。”

  “我知道了!”夏箕奇听到这里已经开窍,激动道,“因为‘利益均等、债务均摊’这几个字套红加粗,又增加了小字备注,那么公正结束的那刻,条款就开始生效。每个团队的银行余额重新分配,我们这边因为哥你暂时多嬴了三千万,所以每人平均多得了几百万。而狗哥那边余额差别不大,所以看起来是没变动。还有还有!”

  他打断试图张嘴提问的熊伯清,连珠炮似地说,“陆阿姨偷俞阿姨的钱也自动计算到团体账户里,所以这笔钱又回到了俞阿姨账上!”

  说到这里,他的眼里充满了深深的崇拜,“哥,你真是太厉害了!这下我们就稳嬴狗叫了是不是!让他们见鬼去吧!”

  对于两人关系始终没表态的薛小梅此时已经无力吐槽。她一早就认定自家老大是个渣男,但夏箕奇这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嘴脸也有够恶心的。

  呵,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她正想踢老大一脚,催他再想想办法,秦晷却再次开口:“即便如此,也还是平局。”

  “什么?”夏箕奇有点没反应过来。

  这时广播宣布,新的游戏开始。

  结果果然如秦晷预言的那样,再次平局。

  “我们钱比他们多啊!”夏箕奇说。

  薛小梅终于没忍住,开呛怼他:“钱多有什么用啊,没到最后结算,不作数的。现在重要的是站队!8个人里必须要人牺牲!”

  如同惊雷平地炸起,所有人齐齐沉默了。

  不是没人想过这点。当荀觉提出无法共嬴的观点后,他们就预料到了总要有人去死,但谁都不希望这概率落到自己身上,便谁也没开口。

  如今耿直的薛小梅把这层遮羞布揭开,就像一把大刀架在脖子上,逼着他们做出选择。

  俞诗槐立刻猛推陆阿姨一把:“我死都不和你组队,要死你去死!”

  两人原先的争执被游戏打断,不得已停下来,现在旧火重燃,陆阿姨也把新仇旧恨算上了:“不组就不组,你不要后悔!”

  俞诗槐不甘示弱地回敬她祖宗,最后两人在秦晷的提议下,到方晓媛处做了公正。

  方晓媛盖章的手抖个不停,今天的公正比昨天多多了,她本能地察觉出情况不妙,又说不出哪里出了问题。

  “快点!”俞诗槐催促她。

  方晓媛收起混乱的想法,试图做最后的努力劝解:“要不算了吧,你们这么多的朋友,别伤了和气。”

  “不可能!”俞诗槐早被陆阿姨气得不轻,挥手道,“要我和她站一边,除非她死!”

  “我死?你死还差不多!”

  两人互相诅咒起来,方晓媛不敢再劝,抓紧时间盖好了章。

  另一边,秦晷体力有些不支,走到甜品区买了块蛋糕,正准备去沙发里坐下吃,陆阿姨怒气冲冲地过来了。

  秦晷目光投来的那刻,她收敛了情绪,挤出一丝笑容来:“日初,吃着呢?”

  秦晷没理她,用叉子轻轻切着蛋糕。

  陆阿姨自讨了个没趣,也不离开,反而在秦晷身边坐了下来:“阿姨跟你商量个事,你……”

  她四下看看,压低了声音,“要不咱们找个僻静的地方,别让你-妈妈看见?”

  秦晷斜眉睨她一眼:“你有事说事。”

  这傲慢的态度立刻就让陆阿姨有些不悦,心说还真是和俞小表子一样,一家子讨厌鬼。

  她撇了下嘴,到底是有求于人,眼珠一转,又把那股情绪压下,变得讨好起来:“阿姨有个想法,你给我参谋参谋。你看啊,现在咱们是一个团队,是不是应该互帮互助?你已经被熊家兄弟盯上了,就算活着出去又能怎样,方晓媛没有还债能力,那几百万的赌场欠款,不一样要落到你身上吗?”

  听到这里,秦晷终于放下蛋糕,开始直视她了。

  有门!陆阿姨心头一喜,声音更低了,“这个游戏没有嬴家,只不过是看谁背负的债务少一点罢了。你现在名下应该没什么积蓄吧,要是背上几千万债务,那下半辈子多不舒坦,你说是不是?”

  “你究竟想说什么?”

  陆阿姨眼底的喜色更明显了:“我的意思是,反正你-妈那么抠,你不如跟我合作,把她干掉,你继承家产,我出一口恶气!”

  秦晷挑了下眉,声音仍旧平淡,可听在陆阿姨耳朵里,却如雷霆炸响。

  “具体怎么做呢?是不是我俩组一个小团体,每人占0.25的份额,然后骗一个人过来和俞诗槐组团去死?嗯,骗谁好呢,你说?”

  陆阿姨怔了怔:“当然是姓荀的……”

  “你觉得是他傻还是我傻?”秦晷霍然起身,似笑非笑地俯视她,“这主意是我想的。你拿我出的主意来跟我套近乎,不觉得尴尬吗?陆阿姨,厕所小电影看得还开心吗?看完了,就把陆小六的手机交出来吧。”

  陆阿姨:“…………”

  她只是觉得秦晷弄死俞诗槐的心不比她小,而且0.25的概念还是秦晷提出来的,现在秦晷和荀觉的合作明显泡汤,为什么不和她合作呢,一样是稳赚不赔啊。

  她脸色青白交加,死咬着牙关反问:“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那我提醒你一下吧。”说话间,荀觉走过来,胳膊自然地搭在秦晷肩上,看得陆阿姨眉心就是一跳。“‘每人0.25的份额’和‘弄死俞诗槐继承家产’这两个概念是我们在厕所里首次提出,其后我俩关系降级,一直没机会再次探讨。陆阿姨,你若没有偷陆小六的手机,怎么会知道这些?”

  “我、我……”陆阿姨眼珠急转,吼道,“我猜的不行吗!反倒是你们,明明没有关系破裂,却要骗我们,害我们大家白担心一场,不知是什么居心!”

  “当然是为了骗你啊。”荀觉笑眯眯地说。

  陆阿姨脸色几变,被俞诗槐抓包她都没这么难堪过,现在被两名年轻人漫不经心地盯着,她却陡然生出如芒在背之感。就好像,他们什么也没做,只是眼睁睁看着她自信十足地掉进他们的陷阱一样。

  她颤抖起来:“你们、你们是故意当着大家的面去厕所的!又叫人在门口把守,使其他人看不见也听不见你们在干什么。这样的话,要想知道内容,就只能动用陆小六那些神秘技能!你们……你们早就设好了局!连环套!”

  意识到这点,她心中巨震,竟一屁-股从沙发里跌出去,坐到了地上。

  熊伯清惊诧地叫道:“什么连环套?”

  荀觉:“我俩反目,原有的队形就必须重新洗牌,俞诗槐肯定不会和我组队,这样一来,俞诗槐和陆阿姨都在日初的队伍里,顺理成章就把余额拿了回来。这是第一套。”

  “第二套,就是现在,陆阿姨利用陆小六的技能偷听了我们的谈话内容,又主动暴露了自己持有陆小六手机的事实。如果俞诗槐拿不回余额,现在的事情不会发生。由此可见,咱们这架吵得还算值。”

  他说着,朝秦晷挤了挤眼睛,舌尖若有似无地舔了下唇。

  想到在厕所里自己猝不及防被他啃的那下,秦晷脸色难看,耳根悄悄泛红。

  众人:“…………”

  经历了两人感情破裂的狗血闹剧,已经没有人愿意吃荀觉的狗粮了。

  熊伯清嚷道:“那又怎么样,现在不过是回到原点罢了。”

  荀觉摇摇头:“第三套,是暴露了你哥俩和陆阿姨的关系。”

  熊伯清顿时一怔,目光乱转:“说话要负责,我们怎么可能跟她有关系!”

  “你们早就知道陆阿姨偷钱了。”秦晷平静道,“也许游戏还没开始你们就抱团了,从陆阿姨那里你们知道了俞诗槐的许多事,因此把目标放在我身上,想从我这里讨回方晓媛的欠款。”

  “你怎么知道我们抱团?”熊伯清瞪大双眼,半晌反应过来,“难怪那轮游戏你迟迟不站队,原来如此!如果我们不和姓陆的抱团,一定不会劝你过来,这样的话,我们三人稳嬴!”

  “不错。”秦晷点头,“你们想讨回方晓媛的欠款,反而弄巧成拙。”

  熊丹失控大叫:“搞这么多,你到底想干什么!”

  “当然是区分哪些人可以牺牲啊。”荀觉阴森森地说。

  话落,广播再次宣布:“休息结束,请大家站到高台下,开始新的游戏。”

  熊丹熊伯清感到被一股巨大的阴谋包围了,脑门上冷汗直冒。

  陆阿姨反应倒快,激喊道:“蠢货,我们本来就是一个团队!一会不管他们说什么,只要我们先跑到右边,就嬴了!”

  熊家兄弟这才反应过来。对啊,他们早已成团,虽然没有规定利益分配,但他们只有三人,这样一来,秦晷和荀觉那边变成五人,怎么都是他们稳嬴!

  这一轮抽到的发言人是夏箕奇,他发言还没结束,熊家兄弟和陆阿姨就迫不及待地跑上了右边的高台。

  在昨天的游戏里陆阿姨就结识了熊家兄弟,知道他们是来讨债的,今早游戏刚一开始,她就主动向他俩坦白了陆小六手机的事,并到方晓媛处做了公正,组成一个小团体。

  他们没有规定利益分配的内容,却备注了一个小细节,那就是,无论发生何种情况,三人的团体优先级一定大于其他团体。

  这是他们的底牌,保障了一切可以保障的利益。为了不被人发现,熊丹主动提出了组队共嬴的概念,好让大家分不清他们是敌是友,为偷取俞诗槐的余额做好了准备。

  如今诡计被识破,这道底牌又一次发生了效力,熊家兄弟和荀觉之间的协议不覆存在,他们成了绝对的少数派。

  游戏奖金注定是他们的,剩下五人只能去死了。

  看着荀觉他们别无选择,集体向左边高台移动的背影,三人眼中都露出了疯狂的笑意。

  可谁知,那诡计多端的邵日初竟然跟上次一样,迟迟不肯站队。

  陆熊三人心中顿时咯噔一下。

  接着就听他喃喃低语道:“第四套,陆阿姨肯定不会随身携带陆小六的手机,那么,就让你把穿书者逼出来吧。”

  说着,他掉转脚跟,向右边的高台缓缓走去。

  作者有话说:

  荀觉:第五套,和媳妇接吻目标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