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弦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纯白的墙刺的她眼睛生疼,忍不住想要流泪。
顾禾抚摸她的眼睛,把还没来得及滚落的泪珠拭掉,伸手把她揽进怀里。
“很难受吗?”
花弦咽一口唾沫,哑声道:“你觉得呢?明知故问!”
顾禾嗤嗤轻笑,好听的声音落在花弦耳朵里,酥麻挠人,一路痒到心里。
其实也没那么不可原谅,她想。谁能对着这样一张脸生气呢?
花弦觉得花滢说得对,她的确是有些恋爱脑在身上的,但面对好看的脸,多几分宽容是人之常情。
顾禾磨磨蹭蹭不肯放手,花弦任由她抱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很快她又困了。
再次醒来天已经完全黑了,屋子里只有一盏小夜灯亮着,昏暗的光线让一切显得朦胧温暖。
顾禾不在身边,隐约有争执声从门外传来,花弦刚睡醒脑子还处于空白状态,听不真切。
但从她听到的只言片语判断,这场battle顾禾应该是占上风的,不然她不会这么游刃有余。
等脑子清明,花弦缓缓坐起来,之前那条价值不菲的新睡衣已经被顾禾糟蹋的不成样子了,碎成条条在地上扔着。
花弦低头看着手腕上的勒痕,暗骂顾禾一句变态,慢慢挪到床下。
腰酸腿软,昨晚的不计后果此刻都报复了回来,导致她每走一步都十分艰难。
花弦化身电报机,脏话一句句从心里往外冒,快要走到浴室时,门突然开了。
花弦脚下一滑差点摔倒,扶住旁边的墙看都不看来人一眼。
“滚出去!”
本就粗粝难听的声更加惨不忍睹,再加工一下都能去给李逵配音了。
花弦更加气愤,身残志坚地推开浴室门进去,把顾禾锁在外面。
顾禾轻拍门:“弦弦,你行动不方便,我帮你洗吧。”
花弦狠狠把花洒拔下来,对着门就是一顿乱冲,“你走开点,以后离我三米远,没我同意不许碰我。”
“三米是不是太远了?你都到马路对面了我还在等红灯。而且你是不是忘了,你发/情期还没完全过去呢。”
花弦略微沉默了一下,对着门上映出来的影子狠狠冲了几下,然后洗自己的不管她了。
无论这该死的发/情期过没过去,今天都必须回去,否则迟早死在床上。
因为浑身疼痛,所以她洗的格外慢,出去时顾禾还巴巴地守在门口,见她出来自然的伸手来扶。
花弦侧身避开,头上顶着的毛巾掉到地上,她想弯腰去捡,被顾禾拉住。
“我来,你腰不疼吗?”
不问还好,问了花弦就莫名觉得生气,她也不知道这气从何来,可能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吧。
知道顾禾放不下自己,偏执的喜欢自己,所以不怕她会离开,发起脾气来都肆无忌惮。
“知道我会疼你还不停下?”
害得她眼睛都哭肿了,结果看到她的眼泪,倒像是吃了催化剂似的,反而变本加厉起来。
顾禾眼里划过一抹笑意,唇角刚要勾起,见花弦一个眼刀过来,立刻收敛了神色。
“对不起嘛,你的信息素太好闻了,我不知不觉就……”
花弦试了试,腰弯不下去,一想到罪魁祸首就在身边,花弦又羞又怒,一只手扶着门,一只手使劲捶打顾禾。
但她这点力气对花弦来说如同挠痒痒,与其说是打,倒不如说是调情。
“错了错了,下次一定注意,你说不要我就停好吗?”
顾禾把地上的毛巾捡起来,换了块干净的替花弦把头发。
花弦见她态度还算诚恳,又觉得脾气也发的差不多了,于是原谅了她。
毕竟是她处于发情期,虽然顾禾做的狠了些,但归根结底还是为了抚慰她,再纠结下去就有些矫情了。
花弦有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一般情况下她是不吹头发的,等着自然干,顾禾怕她头疼,仔细地用毛巾把头发上的水吸干,等发梢不再滴水才放她去穿衣服。
床头放着一整套衣服,是花弦惯常穿的那个牌子,她换好衣服后准备回家,被顾禾一把抓住。
“你要走了吗?”
“嗯,有些事需要处理。”
眼看着滢滢和楚襄订婚在即,花弦心里总有种惴惴不安的感觉。楚襄俊美矜贵,待人温和,对滢滢又是痴心一片,按理说是天作之合,但花弦就是觉得哪里不对。
硬要说的话,就是一种相似感。
楚襄虽然看起来温润端方,但花弦直觉他跟顾禾是同一种人。
为了得到想要的不择手段,表面的温柔只是伪装而已。
顾禾不疯批的时候,也很温柔,谁能想到她会做出那么偏执的事呢?
想到这,花弦抬眼看顾禾,见她眉目温和,满眼充斥着对她的爱意,跟之前那个一言不合就栓人的病娇判若两人。
希望她是真的改变了,而不只是在做戏。
花弦往外走,顾禾跟着往外走,她停下,顾禾也停下。
花弦:“???”
顾禾上前抓住她的手,耷拉着眼尾看她:“带我一起走吧,家里冷冰冰的,我不想一个人待着。”
花弦想了想,如果真的把顾禾带回家,不仅顾禾狗命难保,估计连她自己都要被父母打出来。
毕竟这人狗东西以前实在犟了,把该得罪的不该得罪的都得罪了个遍,父亲就是第一个不待见她的人。
“你去了只怕我家要鸡飞狗跳,先回去吧,等事情解决了我会去找你的。”
顾禾不听,抱住她脸蹭她肩膀,“那你把我带回去,我在你家外面等你。”
“现在寒冬腊月,我家外面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你怎么待?”
顾禾的声音突然染上鼻音,道:“我就是想让你心疼心疼我,这样或许你心软了就会带上我。”
花弦:……你倒是诚实。
没有办法,面对突然从疯批转变为哭包的女朋友,花弦不忍心丢下她,只得把她带到正宁路的房子里。
姑且算是金屋藏娇吧。
“以前是你囚我,现在换我囚你了,你愿意吗?”花弦故意问。
顾禾可太愿意了,她甚至想让花弦把她绑起来,那样她就能感受到花弦炙热的爱,犹如自己爱她般,飞蛾扑火,燃尽生命。
“我会一直等你的。”
花弦临出门前,顾禾抓着她的手,委屈巴巴地看着她。
花弦无奈:“我是回家又不是赴死,别一副快要哭了的表情,叫别人看见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顾禾吸吸鼻子,道:“那你要快点来看我,不要让我等太久,不然就是欺负。”
“好好好。”花弦亲亲她,然后在她跟上来前关上了门。
以前没发现顾禾这么黏人呢,难道是了解还不够?
顾禾站在门口,看着关上的门,脸上的表情尽数收敛,眼神冷静淡漠,哪还有之前可怜的样子。
既然花弦喜欢她示弱的样子,那就迎合她好了,虽然方式另类了点,但也算投其所好。
顾禾环顾四周,视线落在主卧。她对屋子的装饰和陈设没什么兴趣,唯一想看的是花弦的房间。
花弦回到家,花滢有些不高兴,瘪着嘴道:“还以为你乐不思蜀了呢,哼!”
花弦连忙哄她:“哎呀,怎么会呢?我家滢滢在家盼着我,我自然得快点回来了。”
“两天还叫快?”花滢偏头不看她。
“错了错了。”花弦诚恳认错,但下次还敢。
花滢因为姐姐跟别的女人厮混难过,但又舍不得生她说得气,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晚上又抱着枕头去找姐姐睡觉了。
第二天姐妹俩一同出门,花弦去看顾禾,花滢跟楚襄约会。
看着花滢勉强的神色,花弦问:“要是不想去就别去了,回家吧。”
花滢看了一眼等在车旁的楚襄,扯了一个笑:“早就约好了,临时爽约不礼貌。”
花弦叹口气,摸摸她的头,“那你自己决定,要是不舒服就早点回来。”
花滢点头,叫道:“姐姐。”
花弦:“怎么了?”
花滢盯着她看了半晌,笑道:“没什么,走吧。”
花弦觉得她笑得有点勉强,但再问她又什么都不说,莫名其妙的。
其实花滢想问,姐姐你能不能带我走,但她知道这不可能,花弦有喜欢的人,自己之于她来说,永远都是妹妹。
楚襄看到花滢,眼睛亮了一下,“滢滢,你今天真漂亮。”
花滢浅笑:“谢谢。”
花弦一直觉得两人相处有点怪,今天才明白,他们之间太客气了,完全不像是要订婚了的未婚夫妻,甚至还比不上她跟顾禾。
但花滢不说,她也不好多管闲事,花弦只好先行离开,去看她金屋里的“娇”。
回自己家自然没有敲门的道理,所以当花弦开门进去,看到正拿着她的衣服在沙发上扭动的顾禾后,整个人愣在当场。
顾禾抬眼看她,眼尾泛着殷红,“弦弦,衣服上只有一点信息素,闻不到了。”
看着她难过的样子,花弦把手里提的蛋糕放到桌上,用身上的大衣把她裹住。
“怎么不开空调,万一感冒了怎么办?”
顾禾伏在她怀里,两条白皙笔直的腿横在沙发上,难以忽视。
“一直等你你都不来,我很想你,所以……”
花弦被顾禾身上的温度灼了一下,问:“多久了?”
“没、没多久。”顾禾闪烁其词。
花弦将她打横抱起,径直走向卧室。
“说谎的孩子可是要挨打的,确定没多久?”
顾禾:“二十分钟,谁让你不早点来?”
听着她埋怨的语气,花弦伸手在她屁股上重重拍了一下,顾禾立刻就脸红了,眼里积聚了眼泪。
“都说实话了你还打我,哪有你这么欺负人的?”
花弦勾唇:“不仅打你,还要狠狠惩罚你。”
说话间到了床边,花弦把人丢到床上,慢条斯理地脱衣服,顾禾看得急了,亲子上手剥。
“这么迫不及待?”
顾禾诚实无比:“嗯,非常。”
语毕吻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都想看这个世界be吗?我觉得顾禾□□一下还能用啊,难道是我亲妈眼了?
这个世界完了之后,再写点两人现实相遇的情节,应该就会完结了,之前你们说的太后摄政王,变态杀手什么的,只能下本再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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