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电话被挂了……

  “我好像打错电话了。”

  介于这件事,世界和他肯定错了一个,明流又拨了一次电话,这次接起来是正常的了。

  正常的寒暄过后,明流对着电话,思索了几秒……

  “我好像捅篓子了——”

  “......”

  电话那头的费奥多尔:“您去拆大楼了?”

  “费佳你这么不相信我吗?!”即使知道打电话的时候费奥多尔看不见,明流却还是捂住了脸做出丧气的样子,“我没有去拆大楼......”

  一边的与谢野听见了“拆大楼”,把头转上织田作之助,眉毛高高挑起,用唇语重复:拆大楼?

  织田作之助:“嗯。”

  与谢野眉毛挑得更高了。

  “就是,我刚刚不小心把电话打给那个费奥多尔了......”

  “费佳?”

  “费佳还在吗?”

  “对不起......添麻烦了......要不然我现在就去拆大楼开心开心?转移一下对方注意力?”

  “不能拆,好吧......”

  接下来就又是无意义的家常絮叨了,与谢野晶子将视线转回来:“织田君这位朋友,还真是很有个性呢。”

  “他一直如此。”

  经常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在晚饭时间还没到之前,能构思出一百种菜式的选择。

  “医生,这次来是想拜托你一件事。”

  “哦?”与谢野喝了口茶,“织田君求人帮忙,真是罕见。说吧。”

  “明流他的身体出了些问题。”

  与谢野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医疗方面啊!这个没问题,现在就可以开始检查!多少次都没问题!”

  瞧见她的兴奋样,织田作之助想起被她治疗的日子......只要经历一次,就是永恒的心里阴影。但为了明流的身体健康,还是来检查一次比较好。

  长达十数分钟的电话打完,明流一回头就对上了与谢野期待的眼神,非常恐怖,就像是狼盯上了小白羊,已经掏出了爪子,磨刀霍霍,眼睛里都快放出绿光来了。

  “怎、怎么了......”

  “与谢野小姐是侦探社的医生。”织田作偏过头,摸了摸鼻子,“可以让她帮你检查一下身体。”

  “织田作,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很心虚吗?”

  能让织田作都感到心虚,绝对是有问题的吧!

  明流犹疑地后退一步,被与谢野拉住了:“不要担心,我下手很有轻重的。”

  “诶......”

  “诶!!!啊——————”

  又是一只惨死在与谢野电锯下的亡魂。

  焕然一新的明流软倒在侦探社的沙发上,不想说话,不想动弹。

  旧的明流死去了,现在诞生的是崭新的明流,一只短时间内无法面对医生的明流。偏偏与谢野还拎着他的耳朵,霸道地叮嘱:“怎么回事?受了那么重的内伤,居然拖到现在才看医生?”

  “你要是不想活了,现在就可以从窗外跳出去。哈,四楼摔下去都没有伤成你这样的!织田你也是,这不是你朋友吗?你朋友伤成这个样子,你不知道?”

  织田作低头挨训。

  医生发火的时候,这侦探社就没有不怕的。

  “是我的错......请不要责怪织田作......”明流奄奄一息地抬起手。

  医生顿了一下,几百字长篇正准备喷吐而出,把眼前这个不珍惜生命的家伙骂个半死。

  “冷静、冷静......太生气不好。”

  “说到底,怎么会伤成那样?正常人伤成那样早就进ICU躺着了,你居然还能像个没事人一样聊天。”

  “因为他不是人类。”乱步冷静的声音飘了过来。

  “嗯?”与谢野皱眉,“乱步先生真的没有在开玩笑吗?解剖的时候完全没看出来啊。”

  说出来了,她把解剖两个字说出来了。明流啪叽一下摔倒在沙发上,捂住胸口。虽说什么伤都被治疗好了,但只觉得更痛苦了是怎么回事?绝对是无法磨灭的心理阴影吧。

  “要不再来一次?看你很没精神的样子。”

  “不。”明流支棱起来,“唯独这件事再也不要了,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至于我不是人类这件事......解释起来好麻烦啊......”

  ......

  “就这样。”明流终于把不怎么重要的天人设定讲完了,“反正我也不会在这个世界久留的,应该不会对这个世界造成太大的影响吧......?”

  与谢野听得有些迷糊,乱步则是沉思了一会儿:“那可不一定。”

  他翠绿的眸子和明流的有些像,但更加狭长,比起明流这个憨憨来说更有智慧一点,颜色也确实更深一些:“你另外的朋友不一定那么安分。”

  “费佳他肯定是好人。”紧接着明流大声发出了憨憨宣言,异常笃定地说出了连自己都不怎么相信的话——在外面总得给费佳攒点面子嘛,“乱步先生不愧是侦探,一眼就看出来我不是人类了。好厉害,侦探都那么厉害的吗?”

  “乱步大人可是名侦探!”被夸奖的乱步突然骄傲起来,他抬起下巴指了指门口,“你朋友要来了。”

  果不其然,门铃响了。

  明流跑过去开门。

  ——费奥多尔从没想过自己可以光明正大踏进侦探社。

  就......挺不对劲的。他当然不觉得做贼心虚,但还是有点不对劲,尤其是在那位名侦探的眼神扫视下,有点微妙的难熬。

  而且在另一条世界线......在明流不知道的时候,他们已经是死敌了。

  “国木田先生,乱步先生,与谢野小姐,织田君。”费奥多尔维持淡定的脸色,“我是来带明流君走的,他的身体,恐怕单纯的医疗系异能力并不能治好。”

  织田作:“这么快就谈好了吗?”

  “嗯,计划有变,稍微加快了一点进度。”费奥多尔笑了一下。

  当然是用了一点过激的手段。

  “好耶!”没察觉到别的事情的明流欢呼一声,“解决掉这件事情就能拆大楼去了!”

  “......拆大楼是不行的。”

  “好吧。那么织田作,还有其他人,我们先走啦。”明流向众人挥挥手,拉住费奥多尔往外走,“织田作要加油工作!”

  ......

  费奥多尔原来计划要一周才能弄到手的异能力手环,只半天就收到了实物,算是好事,也算是坏事。

  本世界的费奥多尔,这个时间点居然也在横滨附近,这是他没想到的。

  明流那一通电话过去,估计他们的存在是瞒不住了。费奥多尔自己推测自己,大概是会想要过来一探究竟的吧。

  冰冷的金属手环扣在手腕上,让明流有些不适。他向来讨厌往自己身上套过多的东西,无论是饰品,还是冬季过于厚重的衣服。银色的手环和苍白的肌肤,反差也格外明显。

  主要作用为屏蔽,次要为抑制的异能力,接触到皮肤温度的那一刻就开始起效了,先是抑制自身,随后整个人都轻松了。就像被给予了保护伞,世界意识找不到明流,也就无法施与重压。

  “我感觉好很多了。”

  明流伸展了一下肢体,自从穿越,就没有那么轻松过。

  “谢谢费佳!”他扑过去给费奥多尔来了次拥抱。

  然而费奥多尔轻轻把他推开了,低着头,带了一点看不懂的神色,莫名有点危险。

  “费佳?”

  明流后退了一小步,靠在窗沿上,单薄的衣服无法阻拦寒意从冰冷的金属窗棂传递到腰身。他轻轻吸了口气。

  费奥多尔按住了他。

  他是不拒绝费奥多尔的主动靠近的,甚至可以说非常欢迎费奥多尔能主动过来贴贴蹭蹭,最好能在冬日抱在一起取暖。但贴贴是贴贴,贴贴不会那么......

  他总觉得这一按里头带了些强迫的意味。

  明流抬起头,略有些茫然地和费奥多尔对视。也就是靠得极近的时候,他才能深刻地认识到费奥多尔是比他高上一截的。费佳也很少那么强硬,大部分时候他觉得费佳是个可可爱爱柔柔的家伙,连衣服都有许多毛茸茸。

  凉凉的手指贴上脸颊,力道不大,但让明流被迫保持这个仰头的姿势。

  他们几乎贴在一起了。

  费奥多尔始终没说话,他凝视了几秒,低头吻了下去。

  真切的温度传递过来的时候,明流瞪大了眼睛,试图躲避,结果只是完成了一个高难度的下腰动作,两人的重量都压在窗沿上,没关好的窗掀开了,风直直地灌了进来,吹乱了头发。

  很冷。

  所以更贪恋那一点热度。

  明流无处安放的双手最后搭在了费奥多尔肩上,干脆放任费奥多尔的动作,自己只关心会不会摔出去。

  ......

  分开的时候,费奥多尔没看明流的眼睛。

  “嗯哼?”明流直起腰,挑起一边眉毛,用气音讲话,“结束了?”

  他反手把窗关了,揉了揉自己的腰。

  “压得很疼诶。费佳准备怎么补偿?”

  他推着费奥多尔去更暖和的内室,在榻榻米上坐下来,又抱了条毛茸茸的毯子裹在身上,试图驱散寒气。

  费奥多尔却觉得越来越冷了。

  虽然他没了解过这一方面,也没经历过,但爱情大抵是一种需要双方一起浇灌的东西。如果,如果做出了那样的事情还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回应......大概是真的没有那方面的感情吧。

  明流好像只是单纯地放纵他而已......因为他是费奥多尔,所以做什么都不要紧,全心全意地相信,然后纵容。绝对是带着情感的,但绝对不是他试图找到的情感。

  “冷吗?费佳。”明流把手放在他额头上,然后不轻不重地指责,“突然那样真的是太吓人了,窗户没关好,要是摔下去怎么办。”

  费奥多尔抓住他的手腕挪开。

  像是一只别扭的小动物不知道说什么好,于是用行动阻拦。

  无论能不能得到回应......反正他是不会松手的。

  而且......

  只要能得到就没什么问题......

  “明流君。”

  “嗯?”

  费奥多尔又闭了嘴,这时候说点什么实在是太难了。好在明流从那双漂亮的狭长眸子里看出了点什么:“费佳......”

  他另一只手点在唇上。

  “难道还想继续吗?”

  明流的表情稍微有一些犹豫,眉毛间的距离近了些,又舒展开,手指落到衣领上,然后提问:

  “费佳你,会解唐装的扣子吗?”

  作者有话要说:  啊,好丢脸。

  为什么我写着写着感觉主角好渣啊。

  他看起来一点动心的样子都没有()

  ......

  emmm......咕咕是因为睡了十四个小时睡过头了,而且最近很疲惫,不知道写什么好。

  睡觉也睡不安稳,梦里出现动漫角色。

  梦里面,银时拿着木刀,把我闹钟劈了。

  没有起床都是银时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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