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件事关于过年3

  去年到泽村家摊牌了,今年就轮到去御幸家了。

  御幸很少在泽村面前提起他的爸爸,很多情况都是看到在打电话,语气和神情都跟和别人打电话的时候不太一样,一问下来才知道是在和父亲打电话。

  御幸很小就是单亲家庭了,这件事情泽村也是在高中的时候无意间听到的,到底是谁先告诉他的自己也不记得了。只记得有一次仓持前辈在卧谈的时候讲起来,当时联想到那家伙恶劣的性格和打棒球时那种明媚的表情,又想到御幸也是一个喜欢把事情藏在肚子里烂掉的人,不由得竟然觉得这个人其实挺可怜的。

  第二天本来想对他好一点,结果被冷嘲热讽地戏耍了一番后,那一点点的同情就这样被岁月吃了。

  直到现在,御幸家里的事情泽村一直不怎么敢开口问。很好奇,但是好奇归好奇,如果真不小心触碰到了这个问题,他能做的也只是尽量靠自己的力量把这家伙拽离情绪低潮。

  好在这些打算泽村从来没有实施过,御幸甚至一年四季没有在那个规定的特别的一天有些特殊的举动,彻彻底底地把一些可能会露出他脆弱一面的事情从生活中抹去了。

  泽村曾经把这个称作“无情”,也许从旁人的角度看的确是挺无情的,因为这就是御幸一也。

  出发的那天,泽村非常不耐烦地告诉母上和父上两位“真的不用亲自来东京给独居亲家过年”,身边的御幸一边开车一边咯咯笑着听泽村给他读短信。

  下车的时候,泽村没来由地感觉一阵紧张,一路走过去每一个花花草草,每一个路标和拐角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这里是御幸从小长大的地方。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忍不住抓住了眼前那个身影的手臂。

  “嗯,这里也变了好多啊。”御幸回握住他的手,从街边一个小店到一条小河,开始讲解自己以前在这里是怎么生活的。

  “以前因为吐槽了前辈补位补得很烂,结果被揍了,就在那里。”御幸咧嘴道。

  “真的假的……”泽村上下扫了眼御幸,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会被人欺负的角色啊。

  “说真的,看到你我的心理一直挺不平衡的,为什么你不说敬语却总是被前辈们宠着呢?”

  “你不要老把话题引到我身上来啊!”泽村握紧了他的手,“那是性格问题吧性格!”

  “你真的没被看你不顺眼的人揍过?”

  “没有!我以前都是大哥型的人物好吗!”泽村自豪地扬了扬下巴。

  “那为什么进了青道之后就变成了跟屁虫?”

  “……我怎么知道!”这句话是闷在嗓子眼里的。

  有故事的地标慢慢变得密集了起来,更多的是和棒球有关的内容,例如是在哪个球场第一次遇到克里斯前辈的球队,在哪个板凳区遇到了高岛礼。

  听起来和现在的经历好像没有什么差别,因为御幸从小就都是一个人自己生活,一个人打着棒球的。

  御幸在一个拐角站定,面前是一条大马路,斜对面有一个看上去较为老旧的工厂,附近的墙壁上印着“御幸STEEL”的牌子。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名字觉得有些好笑。因为御幸真的是一个看上去和制造业、钢铁丝毫没有关系的人。

  “白痴,把你的傻笑收一下,很失礼哎。”御幸伸手捏了一下泽村的嘴角。

  “到了?我还以为只是重名了……”

  “白痴。”御幸拉了把泽村,无意间搭到手腕下,脉搏跳得很厉害,“别那么紧张,老头子除了严肃了一点,不会吃人的。”

  “可是我们是来摊牌的……”

  “……”差点忘了。

  御幸拉着浑身僵硬的泽村进了厂门,习惯性地探头看了看留了一条缝的工厂,里面没有人,设备机器还是在那个昏暗的厂房里静悄悄地运作着。

  一边的楼上开了个小门,御幸抬头先开口喊了声“老头子”,泽村看到一张脸从门缝探了一半出来,朝他们两个点了点头,把门留着自己又走了回去。

  “伯,伯,伯(父好)……”越讲越轻。

  “人都进去了,一会儿再叫吧。”御幸拉着人,两个人挤在狭窄的铁梯子上,天气实在冷,踩在上面都会发出好像随时会断裂的声音。

  走进屋里一下子暖和了起来,原本常年放餐桌的地方又换成了被炉,一边坐着御幸的父亲,另一边放着两个垫子。

  “伯父好!”泽村用力地鞠了一躬,战战兢兢地坐到御幸的身边。

  御幸的父亲和御幸长得不那么像,御幸虽然五官是挺拔的,但脸的轮廓其实很柔和,有着一双很可以称得上漂亮的眼睛,而他的父亲脸部轮廓十分得刚硬,是很典型的日本中老年男人的长相。

  泽村很想看看周围的摆设,但是碍于身边有两个姓“御幸”的,老太婆昨晚又给他灌输了一堆在别人家里算作不礼貌的行为,只能看着面前的茶杯被拿走,然后倒满了绿色的茶水之后放到自己的面前。

  “你就是泽村荣纯?”丈人先开口了。

  泽村一个激灵,立刻盯着桌布回答:“是!在下是泽村荣纯!长野出生!今年27岁了!”

  “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很多啊。”

  “谢谢伯、伯父夸奖!”

  “平时没有少被一也麻烦吧?”

  “没有、有!承蒙御幸前辈从高中以来的关照才让鄙人泽村有了今天!”

  “……你先抬头吧,我这个不孝子在旁边笑得这么开心,怎么看都感觉你被欺负了啊。”

  眼神一歪,御幸捂着嘴,眼镜上面的反光随着身体的抖动一闪一闪的,对面丈人那张初看严肃的脸此时也缓和了不少。

  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严肃,御幸的父亲有时也会聊着聊着笑一下。客厅的布局比较狭隘,对门一闪窗透进来的光就能提供整个客厅白天的照明。

  御幸的父亲问了些高中和职棒的事情,泽村只敢挑夸御幸的部分说。期间御幸起身开了下冰箱,发现里面没有酒了,泽村刚想自告奋勇去买酒,就被丈人打断了,直接让儿子去跑苦力。

  泽村是顶着一张苦瓜脸背着丈人送别御幸的。

  御幸一走,原本渐入佳境的谈话就戛然而止了,只听到茶水倒入杯中的声音,泽村面前又递到了一杯茶。

  “我看你这么紧张,就知道大概一也这个臭小子没告诉你。”丈人手捂着冒热气的茶杯,“他其实早就告诉我了,这次只是带你回来见见我而已。”

  泽村端茶杯的手一抖,差点把茶水打翻在桌子上。

  丈人帮他扶了一把:“这么个爱戏弄人的家伙,相处起来真是不容易吧。”

  泽村深吸一口气:“还好还好。”回去弄死他。

  丈人笑了笑,脸上刻着深深的纹路:“你应该是个很了不起的人。”

  泽村挠了挠头:“没有没有。”

  丈人喝了口茶,慢慢放回桌上,起身在身边的小桌子里翻了翻,拿出一个相框,竖在泽村的面前。

  相框里是一对年轻的夫妻,女人的怀里抱着一个小婴儿。

  “一也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因为要抚养他,我的工作又很忙,所以从小到大他都是靠自己一个人成长的。”

  泽村端详着照片中的女人,御幸继承了她的眼睛和笑容。

  “聪明伶俐是随了他母亲,但是那些倔脾气是随了我。”丈人看着泽村很有共鸣地频频点头,“看似待人处事挺温和的,有时也会钻一些原则性的牛角尖,你能够体会的吧。”

  泽村拼命地点头。

  “说实话,虽然一直催着儿子找对象,但是从来没想过对象到底会是什么样的呢。”丈人拿布擦了擦相框,“没想到是你这样的,不过转念一想,好像也只有像你这样的人,才能把我家臭小子心里那块铁板撬开,走进去了。”

  “能够有这样的人支撑着我的儿子,说真的,无论性别,我都心存感激。”

  “作为父亲,我是很不合格的,也请你接受我这个不合理的请求。”丈人朝泽村微微欠了欠身,“以后也请多多关照我的儿子。”

  心里热热的,这股热度疯狂地涌上了鼻尖和眼眶。

  泽村站起身,又行了一个大礼,只有把头重重地磕到地板上,才能最贴切地表明他的决心。

  以后,关于那家伙的一切的一切,都请交给我,我会成为他的支柱,会陪伴他一直走下去,因为我对此,对拥有这样的他,也同样心存感激。

  第五件事 关于发烧

  有一年的季后赛,中日龙不负众望地没有进入季后赛,而阪神老虎队则非常有望冲击季后赛的一二名争夺战,所以泽村不得不早早地收拾好行李前往御幸的家。

  就在收拾东西的第二天,泽村早晨起床就感觉浑身一阵痛一阵冷战,起床后两个耳朵也有些不灵敏,昏昏沉沉地搬着整理好的东西走出家门的时候——

  眼前一黑就交代在地上了。

  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靠在一个软软的座椅上,鼻子堵住了,整个脸也发烫,睁了四五分钟的眼才意识到自己在医院里输液。

  身边坐着正十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扫来扫去的小林。

  “醒了?”小林转头看了看他,“简直吓死人了,你生场病也要这么轰轰烈烈吗?”

  泽村想开口说话,但是嗓子痛得说不出来。

  “你真不知道刚才我一个弱女子是怎么在记者堆里拖着你杀出一条生路,还要时不时擦擦你的口水保持你在镜头前的形象。”小林朝他举了举手里200抽的纸巾,已经用掉四分之一包了,“我一会儿还要赶飞机呢,等人来了你就跟着走吧,药都开好了。”

  泽村没怎么仔细听她说话,因为实在很困,眨巴了一会儿眼睛就又睡了过去。

  额头上又凉凉的触感,而且很粗糙,有很多挥棒带出来的茧子。这个触感对泽村而言实在太熟悉了,就好像每次睡觉前的例行公事一样。

  泽村睁开眼,御幸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再输个一个半小时你就能把人带走了,记得低调点,外面还有媒体蹲着呢。”小林收拾了一下东西,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地走了。

  泽村把御幸整个人推远了一点,用哑哑的声音道:“你还有比赛,离我远一点。”

  御幸抓着他的手在身边坐下:“好不容易看到百毒不侵的白痴生病,当然要近距离观察一下。”

  泽村哼了哼,表示他笑了。

  “我说的吧,平时三五不时地生生病,就不会一下子生这么大病了。”御幸磨着泽村的左手。

  “歪理。”泽村白了他一眼,“这次只是,咳咳,失足了。”别拿平时不自己注意身体时不时生生小病的这种事情来当借口啊!

  “下次别这么吓人了啊,你知道媒体很喜欢写些夺人眼球的东西的。”御幸把试图不断远离的泽村拉回来靠在自己身上,“最夸张地就是说你被邻居发现猝死在家门口了,还好看到报道里小林不停给你擦口水,应该是睡死过去了。”

  泽村带着鼻音哼哼地傻笑,在御幸身上蹭了蹭:“嘿嘿,我可是泽村荣纯,别小瞧我了。”

  御幸深呼吸了一下,跟着哼笑了一声,只是按着泽村头的那只手一直都没有松下来。

  “如果那是真的,你怎么办?”泽村头脑不太清醒。

  御幸狠狠地揉了一把他的脑袋:“没怎么样,继续好好地活,然后把和你相关的东西全都烧掉,一点都不留。”

  泽村闻言抬头和御幸对视了一会儿,因为发烧连眼睛都更加水灵了。

  然后又一下子砸进御幸的肩膀:“绝对不会给你机会烧的。”

  御幸歪头抵了抵泽村烫烫的脑袋,亲吻着他的头发。我都没办法想象失去你的情形啊白痴,别老提这种吓人的问题好吗。

  “说起来,又是肠胃炎又是上呼吸道感染的,还有这么重的黑眼圈,你最近在忙什么?”御幸问道。

  “就……就正常啊。”

  “我说过你很不会撒谎吧?”

  “真的没什么!”

  关于这件事怎么解决,是之后的事情了。

  第六件事 关于SIX(I=*)

  说到这种再正常不过的生理需求,泽村和御幸这两个正当生殖高峰荷尔蒙爆发期的正常男性住在一起,又恰巧都被对方的身体吸引,能够清心寡欲地呆上一两天已经是很奇迹的事情了。

  泽村和御幸在一起的头两年,两个人经常在沙发上肢体接触一多就发展到上嘴,接着开始动手,然后……

  通常就是没有然后了,用手已经能基本解决两个人的问题了。

  你说再下一步?御幸一也曰:你也太污了。

  原因是两个人都是棒球运动员,一旦开启了新世界的大门,以后万一比赛前不小心擦枪走火,又不小心没克制住,这可是要扣工资的大事啊!

  于是第一年一整个季后赛的同居时间没人提这件事,第二年御幸打进季后赛于是乎又没这回事。

  到了第三年年初,青道的友人们聚了一次会,事情就发生了质的改变。

  起因是猥琐的后辈最上说起最近拿到了喜爱的女优的签名,于是众人开始吐槽他比赛前和隔壁合宿药师的友部一起看成人漫画结果被片冈当场抓获的事情。

  这种事情开了个头根本是停不下来的。

  接着又开始聊起以前谁在谁的床垫下翻到了和谐的杂志,谁在晚上以为大家都睡着的时候干手活,谁早上集合前最喜欢讲荤段子,顺便还讨论起了片冈惊为天人的SIZE,这是泽村唯一一个很有发言权的话题。

  旁边已经身为公司白领的白洲对着一群人发射着“孺子不可教”的目光。

  “这么说来,以前金丸和东条都是直男吧,真是想不到啊。”喝醉酒的伊佐敷非常给力地起了一个不该起的话头。

  众人静默了三秒,只听结城幽幽道:“喜欢看少女漫画的,怎样都不会太直的吧。”

  哲队,这个攻击范围太大了点,把自己都包括进去了吧!←众人的内心。

  “呵呵,这么说来这张桌上也不止他们两个呢。”小凑亮介笑着喝了口茶。

  一张桌子的人都朝御幸和泽村投来了视线,特意被抛弃在另一个对角的仓持咬牙笑而不语。

  “说起来接到电话的时候以为是开玩笑呢。”浅田扶了扶眼镜。

  “的确用了很长时间消化这个消息。”增子扒完最后一口饭,拿起一盒新的。

  金丸摸着下巴上的胡子道:“话虽这么说,但仔细一想其实有很多苗头的吧。”

  降谷默默地点了点头。

  “像是御幸前辈平时还不错的脾气对上泽村就会和他拌嘴,还总是喜欢戏弄他吧。”东条道。

  “荣纯君也总是时不时地提起御幸前辈呢,真的无论何时何地。”小春补充。

  “表面上好像看不惯对方,事实上心里总比别人都更认同对方吧。”渡边道。

  “看到泽村投球比别人投球都更高兴。”川上幽幽道。

  “在板凳区总是不会忘记要给御幸递饮料,但是总是会忘记我。”白州发言。

  “御幸还踹翻过垃圾桶。”仓持默默补充。

  当事人两个已经把头低得不行了。

  “说起来你们怎么高中的时候没在一起啊?都那么明显了!”神童由井提问。

  “大概是都太迟钝了吧。”光舟仔补刀完毕。

  “多谢大家长久以来的细心观察……”御幸挠头道。

  “别瞎扯这么多!既然瞒了大家这么久就要受到一些惩罚吗!”伊佐敷继续喝醉的状态,一边的金丸和东条拍了拍胸脯松了口气。

  “什么惩罚呢?”结城明显酒上头,似乎饶有兴趣。

  “有问必答吧。”小凑哥哥笑得灿烂。

  “你们谁先追的谁啊?”伊佐敷抢先问道

  等等……根本就没说好吧!

  “呃……也没有追吧,就是……嗯。”御幸道。

  “真无趣!”伊佐敷切了一声,喝了口酒。

  “谁先告白的?”结城问。

  “御幸!”泽村红着脸举手抢答,明显也喝醉了。

  “谁先亲的谁?”亮介问。

  “御幸!”泽村继续抢答。

  “谁上谁下?”最上突然插进来问道。

  整个包间进入了非常诡异的沉寂。

  “哈?”泽村挑眉表示听不懂,御幸拉着人干笑。

  “最上你也太工口了吧。”由井眨着天真的大眼睛。

  “是啊是啊,这种问题就pass吧。”前园也红着脸打圆场。

  “对对对,pass,pass……”

  于是这个问题就被糊弄过去了。

  席间御幸去了趟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正巧撞到仓持,一看到他那个表情就知道要被盘问些奇怪的问题了。

  “你和泽村……还没那个啊?”仓持踮脚勾着御幸的脖子,悄悄凑近他耳朵道。

  “哪个啊?”御幸看地板。

  “少装蒜啊,那家伙连谁上谁下这种问题都不懂,你不会吧,这么忍得住?”仓持龇牙笑得明(wei)媚(suo)。

  “都还有职业,听说做了那个之后腰会疼,还是用手吧。”御幸梗着脖子道。泽村这家伙第一次用手解决,脚都软了半天都站不起来。

  “我无意间听东条说,第一两次是会不适应啦,听说多做做就习惯了。”仓持贼笑。

  信息量有点大。御幸干笑了两声:“你这么关心我们做什么?”

  仓持把手收回去,打了一个酒嗝:“就是想看看你们这两个老处男什么时候破功。”

  “你自己不也是?”

  “……你闭嘴!”

  人有的时候是不能被勾起好奇心的,尤其是像御幸这样好奇心旺盛的人。

  这一整个赛季,甚至在比赛的时候,无意间看到泽村在自己对面投球的样子,就会想到另外一个场面。

  这样不行,打球会分神的!

  秉持着吃到肉就不会再惦记的心态,这一赛季结束之前,御幸开始做起了一些准备工作。比如视频教程,必要的工具,还有一些文字教程。

  结果这个赛季,泽村打进了季后赛。

  御幸再一次体会到了自己的手黑。

  好在今年和家里打了报备不回去了,顺便也怂恿了一下泽村,这样秋训一过,御幸一也的计划就可以正式实施了。

  这一天平安夜,两个人在家里吃了一顿御幸下厨的大餐,坐在那个不再空旷,而是放满了各种泽村喜欢的手办甚至玩偶之类的客厅里,坐在沙发前看着温馨的电视。

  流程和之前的都差不多,先是泽村蹭了蹭御幸的肩膀,接着抬头对上了嘴巴,泽村两年来的水平有些进步,御幸慢慢把他放倒在沙发上,开始解泽村的腰带。

  泽村则喘着气一边解御幸的裤子,一边抚摸着御幸界限分明的八块腹肌。

  原本以为亲着用手解决一下就结束了,结果在泽村快到达极限的时候御幸把手松了开。

  一下子有些分不清状况的泽村被钳住两只手拉高到头的两侧,御幸用了一根绳子轻轻地绑住。

  “……你干嘛?”手腕上束缚的感觉让泽村一下子回神。

  “抱歉,因为第一次我需要两只手辅助,以后习惯了就不绑了。”御幸直起身把上衣脱掉,露着一脸坏笑俯视着泽村。

  “不……我是问你你要干……嘛!!!!”泽村还没说完,就看见御幸已经把自己的裤子全都扒拉了下来。

  就算做羞羞的事情也不会暴露这么多在空气里的泽村一下子慌了,因为御幸已经把他的两腿分开,一腿站地一腿跪在中间的姿势,手里还拿着瓶看上去像奇怪的矿泉水瓶的不明液体!!!

  御幸一把握上泽村的腰,结果感觉身下的人抖了抖,顺便调整了一下角度。

  不知道御幸在研究什么,但是这个角度真的很羞耻啊!!!泽村挣扎了一下被御幸制住两只腿,接着听见“啪”的一声开盖,御幸往手上倒了点东西,朝那里抹去。

  “停停停——!”后面突然被冰凉的东西一摸,泽村整个人都缩了起来。

  没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此时无论如何泽村都已经明白御幸要干什么了!

  “你等等!这东西难道不应该公平的猜拳吗!”

  “你猜拳有哪次是赢的吗?”

  “不不不!别伸进去!!!!!我刚比赛完浑身酸痛!!!”

  御幸把眼镜摘掉放在一边,重新压回泽村的身体,举着涂满液体的食指:“没商量。”头一歪,把不知道从那里拿出来的小包装袋撕了一个口子。

  “不不不不不!御幸!!!御幸前辈!一也!御幸天才!!!啊啊——疼疼疼疼疼疼!!!”其实也没有很疼,但是那种异物侵入的感觉实在过于强烈,感觉生理盐水都快从眼角掉下来了。

  那根手指还在里面搅了搅,又探进去了一点。

  御幸拍拍泽村僵硬的肩膀:“你放松一点,一会儿我的进来了不要被你夹断了。”

  “你——!!!”泽村羞愤地屈肘挡住了脸。

  嘴上是拒绝的,但泽村的确在很配合地放松,感觉疼了就帮他用手安慰一下,感觉来了再继续,整个准备过程持续了很久很久,久到御幸看着泽村越来越红的脸,越来越没焦距的眼睛,只觉得快要爆炸了。

  御幸把上衣脱掉,露出线条漂亮的上身,手臂和肩背的肌肉发达,腰线明显而且精壮,就像雕塑一般。

  “泽村,准备好了吗?”御幸把泽村绑住的两只手解开,拉到自己的脖子后面,“疼可以抓我的背,可以咬,也可以叫出来,随你便。”

  “你就不能不进……唔!”泽村还没说完,就紧紧地抱住了御幸的脖子。

  才进了一点点就觉得已经快超过极限了,与其说是疼不如说是恐惧更多一点。

  “等等……你有没有想过万一要去医院缝针什么……的!!!”泽村拼命拍着旁边的沙发喘气。

  “放松一点。”御幸轻轻滑过泽村的腰侧,感觉手下的身体又抖了抖,那里放松了一点,就又顶进去了一点。

  接着感觉就变得奇怪了起来,泽村自己没办法表述,总之在一开始感觉到了疼痛之后,好像就变得顺畅了很多。

  把泽村T恤的下摆撩上去,很有肉感的肢体暴露在空气中,这家伙依旧遮着脸,但是已经不怎么挣扎了,红色已经蔓延到了锁骨下面的地方。

  如果没有反应的话,我可要开始了哦泽村。御幸抓住泽村挡脸的手臂,轻轻地拉开,泽村的眼神才对上了一会儿就别开了,生理泪水从眼眶里溢出了一两颗。

  御幸把泽村的两条腿抬高。嗯,柔韧度果然很好,以后还可以尝试一点有意思的体位。身体压了过去,这次慢慢地顶到了底,泽村肩膀耸了起来,皱着眉头倔强地看着别处。

  这样的示弱,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时候什么人能够看得到的。

  御幸把泽村的头掰了过来,吻上那两片柔软的嘴唇,辗转又深入,直到感觉他开始慢慢地回应,抱着自己脖子的手臂也在慢慢地收紧,随即下移,从他左侧肩膀啃咬,一直到胸膛,再到他的左手指尖。

  “你这样好肉麻啊,要动就快动。”泽村晃了晃被御幸抓着的手臂。

  御幸对他做了一个口型,泽村倒吸一口气,接着感受到身体内部慢慢的律动,逐渐变快,变得用力,变得更深。

  这样运动了半天,两个人都闷声不吭,泽村更是把痛的叫唤封在了喉咙里。

  某一个一顶,好像碰到了什么地方,御幸感觉手里的腰反射性地跳了跳。

  “……好像找到了?”

  “……你、你找到什么?唔……嗯啊……唔!我……!”

  这样很奇怪!这样真的很奇怪!!!泽村脑子里面只剩下这一句话,听着御幸在耳边的喘息,平时明明听着跑步的时候也会有这样的呼吸声,为什么现在听起来却激起被呼气打到的那块肌肤一片鸡皮疙瘩,连带着身体内部也突然泛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明明是想拒绝,却不断地收紧抱着四眼的那双手臂。

  亲吻上御幸的眉间,眼睛,还有鬓边,这些几乎都是泽村无意识的动作,御幸的眼神很深,也是泽村从来没见过的样子。

  泽村已经从最开始的喘气开始慢慢地有一些碎碎的闷哼声从唇齿间逃逸出来,泽村隐隐约约觉得耳边传来几声笑声,迷迷糊糊看到那个四眼脸上笑得像个发现新大陆的小孩一样。

  “笑……嗯……笑什么……”

  “原来你也会发出这样的声音啊~”

  “……正经一点好不好!”

  “遵命。”

  再次交换断断续续的吻,接下来两个人都无暇顾及更多了,直到顶点,把对方紧紧地抱住,想更融入彼此。

  御幸喘了两口气,摸了摸泽村汗津津的额头:“抱歉。”

  克制不住上扬的嘴角和微微抬起的眉头完全看不出歉意。泽村感觉痛感开始慢慢地累积传递到大脑,因为有些缺氧,大脑一片空白,根本懒得和面前这个四眼说话,把头埋进沙发的缝隙里。

  道什么歉,做都做了。

  第二天早晨,御幸一也的推特出现了一条“今年打出了37发本垒打。”的状态,下面纷纷回复他好像多记了一发。

  而此时今年最后一个被打出全垒打的投手正窝在被窝里被那个贱笑的捕手抱在怀里嘤嘤地哭泣着。

  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哭的,大概是觉得明明有机会和实力在上面的,结果被狡诈的四眼抢先了吧。

  后来四眼被叫去应酬,于是这个年竟然没有和自己一起过这件事虽然是后话,但是已经写在前面了=w=。

  PS:克里斯前辈因为去了大联盟所以不能参加聚会,如果他在的话……其实也不会有什么本质性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