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行,冬行!”她一手往背后拽去,扯了扯李冬行衣袖,努了努嘴小声求助,“帮我对付下你这同学啊。”

  程言心里一阵担心,以为她没瞧出那是小未,正打算使眼色,就见李冬行走了出去。

  “好久不见。”他一开口,的确已经是李冬行的语气,“呃,薛湛还好么?”

  程言稍稍松了口气。

  王沙沙一瞪眼珠子:“你管他干嘛?他死不了。”

  李冬行两手背在身后,有点尴尬地交握了下,又说:“你这些年过得不错啊,做了警察,真挺好的。”

  王沙沙跟见了鬼似的看他:“老子又不是来找你叙旧的,走走走让开。”

  他往斜里跨一步,李冬行就跟着走一步,就是挡着他的道不让他靠近穆木。

  注意到穆木正蹑手蹑脚地往门口溜,李冬行出手勾住王沙沙的肩,顺势让他转了个身,又挤出句话来:“呃,不知道这些年老师们都还好吗?”

  王沙沙跳开一步,跟掸灰似的连拍了好几下肩,捏着嗓子叫起来:“你发什么疯呢?”

  李冬行转过身,敬业地挡着他视线,真诚微笑:“我想叙旧。”

  王沙沙踮了踮脚,视线越过李冬行的肩膀,恰好看到穆木准备下楼。

  “穆小姐,你先别走啊!我没别的意思,就想再问问你,我拿到两张明晚大剧院芭蕾舞剧的票,前排正中,很难抢的,不知你感不感兴趣啊?”他边喊着,一把推开李冬行,扔下手里的花就追了出去。

  李冬行跟上前准备救场,程言则揣着看热闹的心,两人都一齐往楼梯口走去,就见穆木半靠在楼梯口躲着王沙沙,而有人正从楼梯上来。


  穆木扭头一见来人,跟找到救兵似的,迎上前一把搂住了那人胳膊。

  “穆木姐,怎么了?”傅霖放下扛着的一箱饮料,见到王沙沙,本能就往前走了一步,挡在穆木身前。

  王沙沙哪料半路又跳出个程咬金,咬牙问:“这又是谁?”

  傅霖看出来者不善,护着穆木,反问:“你呢,你是谁?”

  穆木有了主意,脑袋一歪靠上穆木肩膀,对王沙沙说:“芭蕾舞剧的票呢?”

  王沙沙喜上眉梢,忙不迭地把票奉上。

  穆木:“不是说两张?”

  王沙沙一愣:“什么意思……”

  穆木一把将他手里剩下的一张票抽了过来,在半空甩了甩,甜甜蜜蜜地将穆木的胳膊挽得更紧了些,说:“我跟她去。”

  短短一瞬,王沙沙脸上赤橙黄绿青蓝紫都过了一遍。

  穆木穿着短夹克和牛仔裤,看起来帅气利落,但也还瞧得出是个女孩子。

  王沙沙不得不得出了一个结论,他输给了一个女孩子。

  他深吸口气,看上去悲愤欲绝,扭头见到身后的李冬行,新仇旧恨一同涌上,让他愤愤然控诉了句:“你们这群变态!”

  说完他就跟一个受委屈的小姑娘一样,擦了擦眼睛,小碎步奔下了楼梯。

  “喂喂!”程言背靠门框,摊了摊手,“我今天还一句话没说呢,怎么就也变态了?”

  王沙沙走了,穆木才又活了过来,冲进办公室喝了半杯子水,说活该她昨天出门碰见王沙沙和他打了声招呼,谁料那哥们自我感觉过好,觉得是她对他有意,今天特地追上门来,幸好有李冬行和傅霖搭救。

  傅霖说举手之劳,想起来又出门去,把那箱搁在楼梯口的饮料搬了进来,说是酒吧里买的调酒用的果汁,法国进口,多出一箱来,江一酉让她带回家喝,她觉得一个人喝不了,就想拿来送给穆木他们。

  程言谢过她的美意,状若无意地问:“江一酉对你很好啊。”

  傅霖笑得很是开心:“大哥这两天一直陪着我,他果然还跟和以前一样,对我特别特别好。”

  穆木和李冬行自然都说恭喜,程言没说话,心里总有些不安。

  笑着笑着,傅霖脸上稍稍浮起一丝担忧,说:“就是他总不肯跟我聊过去的事,我问他为何改名,他都不愿多说。”

  程言心里轻哼了声,这大哥是假冒伪劣,当然什么都说不上来。

  穆木安慰傅霖:“你看他之前还不想认你,肯定觉得有些事情很难说出口,你也别急,时间长了,他会更容易开口。”

  傅霖忧心忡忡地说:“我……我就是担心他心里还有疙瘩。穆木姐,你们都比我懂,要是我大哥心里不痛快,你们能帮帮他吗?”

  穆木打包票说当然没问题。

  傅霖心满意足,说还要出去送个货,明天酒吧恢复营业,欢迎穆木他们随时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