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我多年前遇到的那个葬花宫的人就是芙涉江。当时的命案和现在的手法如出一辙,应该都是她干的。她以琵琶琴音御气,明面是吟唱歌者,其实暗中是以此杀人。”蔺即川向两人解释道。

  沐如杭不置可否,只道:“有可能,其实多年前……”他犹豫地顿住了,却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端起了茶盏。

  蔺即川也没有问下去,他再次触到自己的脖颈,疼得呲牙咧嘴:“哎呀,沐兄,你家里有没有什么治疗皮肤病的药膏,我觉得有点疼。”任逸尘见状,担忧地问:“到底怎么回事?”

  “大概是皮薄,没什么大事。”蔺即川说。

  沐如杭起身去给他拿药膏时,一枚玉佩自他的腰间掉了出来。任逸尘刚好看见,来不及叫沐如杭,便先把玉佩捡了起来。

  那是一枚莲花玉佩,雕工与玉料都不算好,但棱角处磨得水润光滑,一看就是长时间贴身佩戴的结果。任逸尘将它放在桌子上,看见穿着玉佩的绳子都已经老旧得断开了。

  蔺即川看了就说:“想不到沐兄还是如此念旧之人。”

  沐如杭拿了药过来了,看到玉佩被放在桌上,他很明显愣了一下。

  “沐兄,你这块玉佩的绳子应该换一条了。”蔺即川笑着说。他本想多调侃沐如杭几句,但沐如杭仿若未闻,只是目光幽深地拿起了玉佩,将它仔细地看了好几眼,才放进了衣襟里。

  “换不换都没关系了。”他平静地说。

  蔺即川尴尬地笑了笑。

  沐如杭又道:“对了,蔺兄,关于令郎被掳一事,你当真不需要报官么?”

  “不用了,毕竟官府也拿这些江湖势力没有办法,我相信那人不会无缘无故抓走小采的。”蔺即川苦笑道。

  沐如杭闻言,也只能理解地点了点头。

  三人说了一会话后,就各自回去休息了。

  蔺即川和任逸尘回到了房间后,蔺即川拿过沐如杭给他的药对任逸尘说:“师弟,沐兄说这个最好把上半身都涂上,后背我够不着,你帮我。”

  任逸尘接过药,将淡青色的药膏倒在手上,说: “转过去吧。”

  脱了中衣,蔺即川露出了肌肉匀称的身体,他的皮肤在烛火下光洁细腻。他趴在了床上,脖颈修长,窄腰翘臀,蝴蝶骨显出了好看的弧度。

  任逸尘突然感觉有点不自在,但还是屏住呼吸,将双手覆了上去。

  蔺即川皮肤微凉,与他紧张得出了热汗的手对比鲜明。任逸尘从肩处开始,由上而下,沿着背部游走。药膏融化开来,替蔺即川身上渡上了一层瓷器般的釉感。

  “师弟,看不出来嘛,你按摩还有一手,挺舒服的。”蔺即川半眯着眼睛惬意地说。

  任逸尘抚过他的蝴蝶骨,微突的脊椎,一路来到了腰侧。那纤瘦的手感令他一再流连,直到他摸到了蔺即川隐藏在裤子里的那条沟痕,他才猛地停住了,臊得满脸通红。

  蔺即川疑惑地看着他蹭一下从床上跳下去,问道:“抹好了么?你又跑去哪里啊?真是的。”

  等他洗完手和脸冷静下来后,蔺即川已经抱着被子快要睡着了。

  感觉到他上床的震动,蔺即川侧着身子给他让位,让他睡在里面,还迷迷瞪瞪地说:“你睡过去点,别一到晚上就踢我。”

  任逸尘嗯了一声,小心地贴近他的后背,将脸埋在他披散在枕上的长发里。

  第二天一早,蔺即川就被任逸尘一脚踹到了床底下。

  “真是气死我了!”他愤恨地瞪着床上睡得人事不省的师弟,硬是仗着空间优势把他挤到了床与墙壁的夹角里。

  两人真正醒来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洗漱完毕,蔺即川推开门去,打算去寻沐如杭。

  刚一走到中院里,他就愣住了。

  一把绘着芙蓉图的翠玉琵琶,正斜靠在昨晚他们坐着的那张桌子上。

  蔺即川走过去,拿起了那把琵琶,认真地看了几遍,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

  这分明就是芙涉江的琵琶。

  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抱着琵琶又看了看,突然发现了一处细微但是诡异的问题。

  这把翠玉琵琶上,没有任何一道裂痕。它是完好无损的,就如同新的一样。

  这时,沐如杭也走了过来,远远的打着招呼:“蔺兄,早啊。”

  直到他走近,才看见了蔺即川手中的翠玉琵琶。沐如杭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他动了动嘴唇,迎上了蔺即川询问的目光。

  蔺即川看着他没有说任何话,似乎正在等待着他的回答。

  “……蔺兄,”沐如杭仿佛下定了决心,艰难地开口道:“这把翠玉琵琶,不是芙涉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