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这些东西怎么样啊?”老者捋着胡子。
“好。”陈靖说。
“都给你了。”
“啊?”
“老头我早就想云游四海走天下,却被这些个破纸头绊着,扔又不得扔,带也不能带,甚是心烦,这回统统给你了!”
“这不好吧老先生。”陈靖笑,“今日才是初识,晚辈哪能收此大礼。”
“脸上都乐开花了嘴里还这般矫情!再多一句废话老子可后悔啰!”
“那却之不恭。”陈靖拱手。
老者打了个转下得桌来,推开斋门仰天长笑而去:“无物一身轻哪!”
再一年。
陈靖拿着一幅字找了个牌匾作坊。
“志、怪、斋。”匠人念,“小兄弟,你这一手隶书写的好啊。”
寒假归家的丁隶站在那半层的台阶上:“恭喜开张,陈老板。”
“我早不该姓陈了。”陈靖迎下来,“志怪者,齐谐也。”
“那我再叫你阿静会不会穿帮?”
陈靖笑:“进屋聊。”
丁隶解下围巾,递去两个小酒坛:“贺礼。”
“什么酒。”陈靖接过。
“绍兴花雕,我记得你从前喜欢喝的,只是病了之后就不能喝了。”
陈靖也不谢,进厨房翻出一个小炉,拆封一坛,又取两只酒盏。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陈靖拨那木炭。
“这首我知道,《问刘十九》。”丁隶伸手烤火。
“难得。”他笑。
“我准备考研,协和的心脏外科。”
“去北京吗。”
“嗯。”
起身到屋外接了个电话,丁隶搓着手回来。
“女朋友么。”陈靖添满两杯。
“被发现了。”丁隶笑笑。
“好好待人家,别像我和秦梦一样。”
“秦梦?是谁?”丁隶看他。
“没有,你听错了。”陈靖举杯,“祝考研成功。”
丁隶举杯:“祝生意兴隆。”
“今后你定能做个好大夫。”
“你也是,一定能当个女干商。”
“哈哈。”
叮。
“给我讲讲你听到的那些怪故事吧。”丁隶说。
“好啊,那我就讲一个关于花雕的故事,说是西汉建平时……”
细雪无声落下,一醉三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