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丁隶的气息有些乱。
我让你把各方面的事考虑清楚。齐谐提醒道。
没什么好考虑的。他一把勾过他的脖子,深深吻下去。
丁隶做好了被推开的心理准备,对方却没有退让,恍惚间他甚至感觉到了阿静的回应,尽管那翕动如此轻微。这一丝动作足以点燃他心中的喜悦,全身的血液仿佛在一刹那翻涌起来,目眩神迷之间,丁隶不由加大了手臂的力度,将对方箍入怀中。齐谐没有挣开,反而调整了一下姿势,双手轻轻搭在他的腰后,丁隶悸动地周身一颤,温柔而缓慢地解开了他的衣带。
齐谐仰起脖子轻轻地嗯了一声,丁隶服务似的吮舐着他的耳朵,渐渐感到对方拥抱的力度从温存变成渴求。
湿冷疲劳的身体使得欲望来得慢了些,这让丁隶有些尴尬,齐谐没有催促,反客为主地压过他,将二人调换了位置。
丁隶以为这是某种暗示,下意识有些抵触,然而在心里抗争了几秒便顺从了,老老实实地攀住齐谐的肩膀,任由他一路吻下去……
当那双嘴唇碰到某处的时候,丁隶意外地颤了一下。
随即到来的快感让他来不及思考,只能拼命抑制着不发出声音,残存的理智提醒他,对方这个举动实在太过卑微,于是他抽出最后一丝力气推了推那只肩膀:阿静你……不用这样……
齐谐继续用舌尖抚慰他:只要是为了你,我都甘愿。
这一句话使得丁隶先前的认知轰然倒塌,他曾以为阿静并不爱他,可是谁又能为了一个不爱的人做到这种地步?
一想到这里,丁隶几乎抑制不住要流下泪来,那一霎那世上任何东西都不重要了,名誉责任闲言碎语算得了什么?他只要眼前这个人就够了。
这个想法连带了生理冲动,丁隶一时无法忍耐,在他口中全数释放了出来。极致的欢愉带来一片空白,稍微清醒过后,他把对方拉上来连连道歉。
没关系。齐谐抹了抹嘴角。
你……丁隶震惊地望着对方,他还能清晰地说话,显然是把那些东西全部吞了下去。
我说了没关系。齐谐抬起清澈的眸子,只要是你,我都甘愿。
那道眼神让丁隶的理智全盘溃散,一把将对方揽进怀里。
等我回来。齐谐轻声。
你要去哪儿。丁隶埋进他的脖子。
我不能告诉你,否则不止是你我,连归心堂都会有麻烦。齐谐抚着他的头发,这一去或许数月,或许一年,但是我可以答应你,我一定会回来。
那我跟你一起走。丁隶抱紧他。
我不建议你这么做。齐谐冷静地分析道,八川一事归心堂会将我做失踪处理,之后的时间我不能与任何人联系,倘若今*你就这么跟我走了,你的家人一定会以为你死了,奶奶年纪那么大了,万一伤心过度有个三长两短,我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丁隶一时无言。
一年的时间并不算长,你当初去美国进修我们也是一年没见呐。齐谐劝慰地蹭了蹭他的脸颊,如果你愿意相信我,就等着我,好吗?
好。丁隶从未如此坚定,我等你,无论多久。
齐谐又抱了他一会儿,这才不舍地说:你该回去了,再行拖延恐怕他们会起疑。
让我多呆一会儿……丁隶不肯放手。
回去之后你得装作没见过我,也不能跟任何人提起我的下落。齐谐又叮嘱道,尤其郑教授是中科院的眼线,千万不能让他发现蹊跷。
丁隶无奈地勾勾嘴角:我演戏,你放心。
好了。齐谐拍了拍他站起身来,我送你上去。
随即他扬手一挥,天旋地转、河水逆流,丁隶周身一震,终于醒了过来——
眼前是夜蓝的天花板,并没有溶洞中的莹莹光芒,陌生的客房里除了未待收拾的杂物,只有他孤身一人。
阿静……丁隶呢喃着渐渐攥紧床单,长夜未央。
、孑栖
九个月后荀挽月生下一名女婴,取名荀扬,而齐谐依旧没有任何消息。
丁隶穿过住院部的走廊回到科室,董乾坤一反常态紧张兮兮地凑了过来:“怎么?听说你去做脑CT了?”
丁隶坐回位子,无奈地笑了笑:“你真是包打听,什么都知道。”
“到底怎么回事从实招来!”
“就是最近有点头疼,随便照照。”丁隶不以为然地翻开病例册,“刚才已经看过了,一切正常。”
董乾坤瞅了他半晌:“真的假的?你可别带伤上阵英勇牺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