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鬼上身三个字,雷廷当即不屑地打断他。
“你这人咋这样!”卫远扬不满,“我刚才都认真听取你的意见了,你连让我发言的机会都不给!”
雷廷勉强让了一步:“好好好,你说。”
卫远扬想了想:“你睡觉时有过‘鬼压床’不?”
“有过。”
“那你认为世上有鬼了?”
“不认为!”雷廷道,“我说的‘鬼压床’是指睡觉时忽然不能动的状态,又不是真有鬼压着我!”
“这就对了,我说‘鬼上身’也是这个意思。”
雷廷一愣。
“现在觉得有点道理了吧。”卫远扬得意地抖腿。
“算你对,接着说。”
“我觉得杜义群被鬼上身了,才会做出那些奇怪的举动,后来由于某些原因,导致他头掉了,但那个鬼还留在他身上,所以他才能继续开车。”
雷廷本来想说扯淡,停了一下咽回去:“然后呢?”
“然后那个鬼影响了监控设备,所以才拍不到任何画面。”
“那他家呢?他表弟呢?”
“因为那个鬼不想被人发现,就把家搬空了。因为那个鬼被表弟发现了,就把表弟杀了。”
“靠!你这不跟我一样吗!”雷廷终于骂道,“把解释不了的事都归结到鬼,和归结到神经病有什么区别!”
卫远扬挠挠头:“也对。”
一时无话。
“那要不这样,我们折个中。”卫远扬又说,“我们把鬼上身这件事压缩到最小限度,只要人能做到的事就用人来解释,人做不到的才用鬼来解释。”
“哈?”雷廷不懂。
“比如没头了也能开车,这件事人就做不到,所以是因为鬼。但把家搬空了,这件事人能做到,就可以考虑是某人因为某种目的干的。”
雷廷琢磨一下:“这还靠点谱。”
卫远扬抓过纸笔写着:“我们现在要解释的事包括:无头司机,监控坏掉,杜某的奇怪举动,他家给搬空,还有表弟失踪。其中无头司机用鬼上身解释,奇怪举动也能连带解释,那么剩下三件事,首先是监控……”
“如果是人为的话,就说明有人故意破坏了录像资料,好阻碍调查,掩盖‘无头出租’的事实。”雷廷分析道。
“搬家八成也是这个原因。”卫远扬补充。
“那是谁干的呢。”雷廷嘶一声,“这些事一个人绝对搞不定,绝对是一个团伙,还是个非常专业的团伙,又能破坏交警队的录像,又能把指纹抹得一个不剩。”
“那我们就假设它是一个团伙。”卫远扬说,“可能这团伙正在进行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并因此导致杜义群被鬼上身、掉了头还开着出租乱跑。他们怕事情泄露,一面去交警队破坏录像,一面去杜某家中销毁证据,也许途中被他表弟发现了,就来个杀人灭口、毁尸灭迹!”
“糟!”雷廷突然坐起来,“那两个学生!”
“什么学生。”卫远扬问。
“那两个目击者啊!后来一直联系不上!”
卫远扬瞬间反应过来:“难道她们也被灭口了?”
“你不是有她们报警用的号码吗,赶快打一下试试!”
卫远扬立刻翻出手机拨过去。
嘟——,嘟——
两人摒吸静气地听着,死亡的气味似乎从听筒里散开。
“喂?”忽然一个女声。
“啊,喂?”卫远扬一愣。
“请问你是哪位?”
“我……我交警队的。”卫远扬回过神,“9月2号凌晨是不是你们报的警,在黄山路香樟大道交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