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义子吓了一跳,原来如此,难怪刚刚看时此人如此仙气飘飘,第一眼他还惊为天人,“皇帝陛下的师父可真是仙资秀逸,孤冷出尘,原来是白云观的仙长,那可真是厉害啊!”

  陈德哼了一声,道,“你这小子真是孤陋寡闻井底之蛙也,以后可要把你那双招子给我擦亮一些,不要冲撞了贵人,否则你就算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你挥霍!”

  “是是是,多谢义父指点,凡事还请义父不吝赐教啊。”这义子虚心道。

  陈德挥了一下他的拂尘,道,“且先和义父我学着吧,多听多干少说话,这就不会错了。”

  “多谢义父提醒。”

  此时,殿中,温许进了殿,却未看见人,他掀开那些红纱,打量着殿里与他上次来相比全然相反的布置,他未参加过新帝登基仪式和帝后大婚仪仗,便下意识以为这就是该有的布置,也未曾觉得不妥。

  温许走了一圈,还是未发现爱徒福临,此时他已经走到那长镜旁,无意再走便喊了一声,却仍未有人回应,他微微皱眉,难道福临不在殿中?那陈德为何没有告知他?正待要出去问一下陈德福临的行踪时,一双手从温许的背后探出,未及温许反应,便扣住了温许的腰。

  温许没有回头,也没有攻击,而是看向了长镜里,果然,这股熟悉的气息便是他的爱徒福临。

  容璟将下颚抵在温许的颈边,低沉的道,“师父怎么现在才来,福临可等得心急万分了。”

  温许浅笑回答,“是师父的错,今日来的路上遇到了一小妖害人,便停下来除妖,耽误了些时辰,福临莫怪。”

  容璟将说话的气息往温许的耳边拂过,满意的看到那白皙如玉的耳朵由白变粉再变成浅红色,他慢慢道,“师父来迟,该罚。师父不如自己决定该怎么罚才好呢?”

  双眉修长如墨画,鼻梁高挺而秀逸,尤其是那双眼睛,夜一样的漆黑深邃,平静的、淡漠的,无悲也无喜的望着这天下、这众生。

  漂亮的手,胜雪的袖,那完美的侧颜是一种刀削斧凿的英俊,他无需任何装饰,天生便是霸道无端,高高在上,唇角不可察地微微勾起极浅的弧度,那瞬间,似乎阳光更刺眼了些,让他有些炫目。

  护卫皆着重甲,手持长矛,步幅整齐,气势磅礴,能吞河山。

  登基仪式是何等的气势磅礴宏伟,新帝雷霆手段,又要仙家白云观做靠山,群臣莫不敢多言,即使新帝带仙长一起登基,还整得跟要娶皇后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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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荒唐了!温许是真的觉得这次发生的事太过荒唐了!

  他可是容璟的师父,怎么可以和容璟有鱼.水之欢?而且,而且他竟然还觉得自己的爱徒好帅好有魅力,想扑到继续……

  “2021,你可以扫描一下我的灵魂代码吗?我感觉自己好像中毒了。”

  温许的话让2021一顿翻白眼,这特么都几辈子的恩爱夫夫了,竟然在这个世界给它扮纯情,小心它这个单身狗发飙,一脚踢翻这碗狗粮,然后再打爆宿主和主神的狗头……

  “亲亲,这边显示您并没有中毒哦,请正视您扑通扑通乱跳的凡心,及时明白爱情的甜美哦。最后提醒亲亲,您预定的新品狗粮已经送到,请注意接受。”2021掐着嗓子回答,愣是让温许打了一个激灵。

  2021莫不是中病毒了?怎么这副娘娘腔的死模样?

  “请宿主不要在心里辱骂可爱又弱小的我,本系统的玻璃心随时会碎成千万块,用502都粘不回来的那一种。”

  温许:???

  正待要对系统进行久违的关爱时,第一次去上朝的容璟回来了。温许还没有想好要如何面对昔日的爱徒,今日的爱侣,只得将头埋进被子里,学鸵鸟一样回避事情。

  担心师父还没有起,容璟是挥退宫人,自个进去看了情况。

  掀开重重红纱,容璟来到了床榻旁,他看到温许改变的睡觉姿势,还有被严严实实盖住的头,他就明白师父是已经醒了。师父睡觉从来不会盖住头,而且睡姿也是端正得很,绝不会像现在这样。

  想到师父是在回避自己,羞于面对这一切,容璟就觉得师父可爱万分。

  不是愤然离去,也不是愤怒拔剑捅死他这个以下犯上的孽徒,就说明师父还是有接受这一切事情的准备。

  容璟心生喜悦,难以自禁的伸手连人带被的抱住了他的师父,还挽起师父的长发,亲吻着,并慢慢道出自己对师父的缠绵爱意。

  “师父为我取字为福临,就是希望我的一生有福来临,可师父你知道吗?对我来说,你的存在就是徒儿最大的福气了。徒儿是多么想要和师父天长地久,永永远远都不分开。即使是死亡,也不能够分开我们,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我们始终不分离,你说好不好啊师父。”

  温许当然是不好了,可想到福临本来就是他的爱人,虽然是转世,也就是换了个游戏场,但相爱的过往还是无法抹灭的,温许现在也是在天人争吵之中,一边是放不下师徒情分,一边是舍不得容璟伤心……

  容璟将盖住温许的被子拿开,这被子是容璟专门吩咐的红丝锦被,温许自己盖到头上,容璟再这么一掀开,倒有点洞房花烛夜新郎掀新娘红盖头的意思在里面。容璟自是想到了这一点,而这也是他谋划的一部分,满宫的喜庆布置,还有登基大典上的携手前行,都是容璟精心准备的,即使他的师父不会如此觉得,也可能永远发现不了他的小心思。

  温许被容璟掀了遮掩的被子,也不反抗,就是有点尴尬的不愿意看自己的爱徒,觉得自己有点老不羞,丢了师父的脸。

  容璟见温许不看他,也是把师父的心思猜得七七八八,他故作难过模样,一副面对负心汉的哀怨语气,“师父是想要吃干抹净不负责吗?夺了徒儿清清白白的身子,师父是想要一走了之,回去白云观,然后永远都不回来了吗?都是徒儿的错,若不是徒儿修为不好,定力不足,一定不会任师父……”

  那语气三分哀怨三分责备四分自嘲,端是无辜模样,仿佛温许是那个占了天大便宜的陈世美。

  温许也被说得羞愧不已,此次背.德一事,却是责任大部分在他这里,是他主动引.诱了爱徒,还不顾爱徒的拼命挣扎,将其按在身下折磨……虽然腰酸背痛的人是他,可福临却是被逼的。

  看着爱徒不经意间露出来的伤痕累累的手腕,那是他胁迫徒弟的罪证,温许尴尬的清清嗓子,道,“是为师对不起你……福临要如何处置为师……我都不会有异议的。”

  容璟惨笑道,“师父何苦为难徒儿。我也就只想做师父的道侣罢了,哪里敢奢求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