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们做什么?”何晏问。

  宋凉道:“很简单,你们转过身去。”

  两人懵逼的照做了,紧接着就听见宋凉在女人又吼完一轮对不对之后,说:“对。”对个屁。

  魏凌、何晏:“……”

  说好的‘另一个答案’呢??

  广播声戛然而止,短暂的寂静后一道凄厉尖锐的叫声传了过来,三个二五仔齐刷刷的逼了过来,借着他们脚步声的掩盖,一大股红线猛地从他们背后窜了出来直冲着宋凉蹿了过去。两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心想完了这回外挂被制裁了。

  但他们一辆惊恐地回过头的时候,就看见那一大股红线被宋凉抓在手里疯狂挣动,而他本人的另一只手搭在程月疏肩上,两人吻在一起,那些红线确实没找到什么机会,可能心灵上也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怪不得让他们转过去啊!你们看那三个二五仔都吐了!虽然吐出来的东西都是纠缠在一起的线。

  程月疏怕他抓不住,揽着他的腰把他往身上扶了扶,而后把那一股红线在自己手上缠了几圈。

  他拽了拽,毫不意外的感受到线的另一头有一股力量在朝相反的防线用力想要把它们收回去,“找到了,走!”

  上了锁的玻璃门被踹开,那股红线感觉自己被当成了人质,又蔫儿又委屈的被程月疏一点点往回收,沿着它来时的那一条长而直的小道把这四个不按套路出牌的玩家带回了老家。

  这条通道被连接进了一间宽敞的屋子,屋里的摆设很简洁,墙上和柜子里摆挂着多得让人眼花缭乱的奖状和奖杯。

  屋子里没有什么女人,只有一个刘雨桐。

  坐在一堆红线之中,嘴里不停念着‘对不对’的刘雨桐。

  他大概是完全把自己当成了另一个人,无论魏凌怎么喊他的名字都没有半点回应。满屋子的奖状和奖杯上都连着一根红线,紧紧的把刘雨桐围在中间,这些象征荣誉和奖赏的东西成了他每晚梦境中最牢不可破的枷锁把他困在这里可同时也是最有利的防护,把每一个用锐利的言语为刃企图来伤害他的人的嘴牢牢封上。

  它们一边控诉着你要做的还有更多,可又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挺难的,”宋凉靠在门边说,“他母亲伤害他是真的,可爱他也是真的,所以他才会这么纠结,不能干脆利落的与这一切一刀两断。”

  程月疏当然知道他口中的干脆利落是在说什么,他们境况不同,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在生活的压迫下还能一直走在自己的道路上。

  可这也是一个机会,把刘雨桐从梦魇中拉出来的机会。

  “或许我有个办法。”他说。

作者有话要说:  应该没有吧……qwq

  、ACT60.我选择放弃

  “什么办法?”

  几人被他说懵了,现在难道不是只能等刘雨桐自己从梦里醒过来了吗

  “放弃啊。”程月疏摊了摊手,刘雨桐现在连他自己都不是,那他们又能对他做什么呢?

  “你他妈说什么!都到这里了,都已经到这里来你说放弃?!”魏凌忍无可忍的上前攥住他衣襟,他一双眼睛因为充血而变得赤红,程月疏的话惹怒了他,恐怕如果得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他现在就要动手了。

  程月疏脸色淡淡的拨开他的手,“到这里又怎么样,做不到的事放弃不就行了吗?”

  魏凌还想上前跟他争吵,但程月疏的目光突然放到了之前一直一声不吭蹲坐在房间中央的刘雨桐身上。

  沉浸在自我世界中的boss转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向他们,他张了张嘴,一开始孩子发出了两个嘶哑的音节,像是毒舌吐信子似的,再到后来就顺畅许多,是属于怯弱少年小小的声音。

  “放弃……这么简单吗?”

  趁boss动摇恍惚的瞬间,从程月疏开口说话时起就一点点蹭到boss身后的宋凉用力撑了一把何晏的肩借力把boss按倒,他手指灵活地在红线间穿梭,偶尔拿到台面上来的时候能看到一抹闪烁的银光。

  何晏后知后觉的惊悚道:“卧槽你什么时候拿走的!”

  宋凉心无旁骛的隔断红线,它们好像是活的,被切断的时候还会发出女人歇斯底里哭泣一样的声音。宋凉嫌吵,下手更狠了些。

  三下五除二的把boss身上的线都拆干净,露出刘雨桐伤痕累累的皮肤来。他身上留下的痕迹不是被红线割出来的,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迹连在一起到更像是女人的手抓握出来的,她一定用了很大的力气,有些地方被指甲掐进肉里,血流出来又干在上面,怎么看都是一副备受欺凌的模样。

  可刘雨桐对自己的惨状无动于衷,他眼神哀哀戚戚的只盯着墙上同一块瓷砖不放。魏凌看不下去想要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可却被先一步抓住了手腕。

  刘雨桐像是拉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已经像是在逼问了。

  “我不能放弃对不对?我要是不听话,妈妈该怎么办?老师会不会觉得我是坏孩子了?”他咬了咬下唇,大概是还有什么想说却说不出口的话被自己强行按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