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死了。

  “放开。”玉淮星冷冷道。

  “抱一下都不行?”顾辞念抱着玉淮星的力度紧了几分, 他头埋在玉淮星的颈窝上蹭了蹭,喑哑的声音听着似乎有些委屈。

  “我、我都不阻止你和顾辞银一起,就让我抱一下, 就一下……”

  玉淮星长翘得眼睫半垂,他手刚抵在顾辞念的胸腔处, 顾辞旭仿佛察觉他的意图,玉淮星手还没用力推开就被抱了起来。

  身体忽然失去了重力, 玉淮星下意识抱着顾辞念的脖子, 拧眉道:“你要干什么!”

  顾辞念抱着玉淮星回到床边, 他把玉淮星放下床,手拉着他的手握在掌心里摩挲。

  长腿迈上床,顾辞念单手撑在玉淮星旁边,另一只手抚上他的脸, 漆黑的眼眸像是深邃的深海,能把人给吸进去。

  他抚摸着玉淮星的脸, 狭长凌厉的眼眸此刻柔下来,带着一些仿若哀伤的情绪, 他俯身低下头, 带着酒味的炙热的薄唇贴上玉淮星的唇, 焦急又仿佛想确认什么似的重重吻着。

  “不准走,我不允许。”顾辞念一下一下地啄吻着玉淮星的唇,哑沉的嗓音说道,“你哪也不许去, 只能待在我身边, 待在我身边……”

  玉淮星没有丝毫反应, 平静地看着顾辞念, 任由他掠夺一般的吻着他。

  顾辞念撑在玉淮星一旁的手缓缓握紧, 他微喘着气头靠在玉淮星身上,哑声重复道:“星星……留在我身边,留在我身边……”

  留在他身边?玉淮星忍不住轻嘲了一声。

  他别过头望向别处,但是眼神却是涣散的。

  仿佛只是不想看到顾辞念。

  他已经留在顾辞念身边十年了,最后在倒在血泊那一刻他比谁都清醒。

  没有渴望就不会失望。

  “你喜欢什么花?我送给你好不好,你喜欢什么我都送你,想去哪里我也陪你,像以前一样,不,比以前还要好,我会对你好。我们、我们一起去海边,一起牵着手赤着脚踩在柔软的沙子上散步,吹着海风听着海浪,你如果喜欢我们就在海边多住一段时间,如果后来你有些倦了,那我们就去北方看雪堆雪人,你不想回锦城也没关系,我们去别的城市,好不好?”

  顾辞念眼底蕴着期待,他看着玉淮星期待着他的回答。

  玉淮星默不吭声,只是慢慢垂下眼睫。

  顾辞念说的这些是以前他的愿望,虽然很渺小,甚至算不上什么有意义的事,可是他只是想顾辞念多花些时间陪他。

  现在能轻而易举得到曾经的奢望,玉淮星心里却没有丝毫波动,平静的就像一潭死水。

  原来心死了是这种感觉。

  见玉淮星不做声,甚至没有转回头看他,顾辞念苦笑了两声,他紧紧抱住他,头埋在玉淮星脖颈处贪婪地呼吸着。

  呼吸着属于玉淮星身上的气息。

  “星星……我们回不去了对吗?”

  玉淮星深深闭上眼:“是。”

  顾辞念收紧手臂,仿佛怕他一松手玉淮星就会再次消失不见,恨不得把他嵌进自己身体里。

  “我不求回到过去,我只是想要和你在一起,只要你陪在我身边就够了。”

  “我不想再回去没有你的日子,那种生活……”让他恐惧。

  他在玉淮星脖颈间蹭了蹭,嘴里小声地低喃着什么,“这样就够了……就够了……”

  顾辞念的酒量很好,很少会喝到这种地步,也不知道到底是喝了多少。

  夜深,夏夜凉风缓缓吹过,拂动着窗外黑夜里的树叶,发出的沙沙声带着微微的哀伤,让人心情惆怅。

  玉淮星缓缓睁眼,房间亮着淡黄色的小夜灯,灯光是开到最大,能照亮房间却不至于影响睡眠。

  不过这种程度对顾辞念来说可能需要适应,顾辞念睡觉会把所有灯都关掉,一点光亮都会影响他。

  自从知道玉淮星怕黑后房间里就一直开着夜灯,也不知道这段时间他是怎么去适应的。

  玉淮星眨动了几下眼睫,抬起眸时看到自己眼前顾辞念俊逸深邃的脸默了几秒,他正欲从顾辞念怀里起身,可他刚一动顾辞念就有所感似的把他抱得更紧。

  微微蹙眉,尝试好几次都是这样,玉淮星不再动作任由顾辞念抱着他。

  顾辞念身体的体温比一般人要高些,被他抱在怀里玉淮星常年体温偏低的身体,特别是冬天冰冷的手脚现在也暖呼呼的,就连入睡都比平常快些。

  被顾辞念抱着,玉淮星没过多久也睡了过去。

  翌日顾辞念猛地睁开眼睛,下意识低头看向怀里,见怀里人依旧安静地睡在他怀里他轻轻呼了口气。

  昨晚的记忆涌上,他低下头用脸颊轻轻蹭了蹭玉淮星的脸,眼底闪过一抹稍纵即逝的思绪。

  玉淮星醒来时床上只有他一个人,柔软的被子盖在他身上,盖到肩膀处。

  旁边位置还残留着温度,顾辞念也刚起来不久。

  洗漱完出去客厅,玉淮星看见厨房里顾辞念的身影在忙碌着什么,没一会儿就传来噼里啪啦的响声。

  接着又传来瓷片在地上碎裂的声音,似乎是碗碟碎了。

  玉淮星收回视线,客厅的桌子以及桌角旁边以及落地窗的位置都散落了很多酒瓶,还有一个酒瓶里剩下三分之一没喝完的烈酒。

  电视机旁边的位置还有许多碎玻璃片,地上还有一滩没喝完的酒混着玻璃酒瓶的碎片。

  玉淮星看了几秒刚想走过去,脚还没动就听到厨房传来叫喊声和脚步声。

  “星星你醒啦,饿了吗?”顾辞念过来看到地上的一片狼藉顿了下,拉着玉淮星朝房间走去。

  “你先回房间,这里我会让人处理。”

  说完顾辞念出去时还带上了房间的门,没过一会儿回来时手里多了一杯热过的牛奶。

  接过牛奶喝了口,玉淮星没打算问昨晚的任何事。

  顾辞念坐在玉淮星身边,抱着他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轻声道:“星星,你喜欢什么花?我把院子里的红玫瑰重新换一种,换你喜欢的花。”

  玉淮星喝牛奶的手一顿,微微抬起眸,淡声道:“没必要。”

  气氛安静了一瞬,顾辞念继续说着:“香槟玫瑰怎么样?喜欢吗?还是月季?蔷薇?或者其他的?”

  玉淮星没应声,顾辞念狭长的眼眸低下,抱着玉淮星也没吭声,房间陷入一片寂静。

  过了不久,门铃的响声打破了寂静,顾辞念出去,回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一大袋外卖。

  客厅已经让人打扫干净了,所有东西都恢复如初,仿佛昨晚什么也没发生。

  把外卖一一摆在桌面上,香软的虾饺还冒着热气,顾辞念夹了一个放到玉淮星的碗里。

  “星星吃,别烫着了。”

  晶莹可口的椰奶糕散发着淡淡的奶味,顾辞念见玉淮星咬着虾饺,嘴角微微勾起,把椰奶糕夹到他的碗里。

  桌上还摆着牛仔骨,蒸排骨,牛腩,牛肉粥,是正宗的广东早茶。

  去厨房拿碗,顾辞念想给玉淮星勺一碗牛肉粥晾着,看到厨房里的垃圾桶里放着的像是黑炭一样的失败作品以及摔碎的瓷碟都被处理掉了松了口气。

  拿到碗他盛了一碗牛肉粥晾在一边,又给玉淮星夹了块牛仔骨,提醒道:“小心烫。”

  今天玉淮星没有戏份可以休息一天,早餐过后顾辞念让玉淮星回房间休息,之后他才去书房办公。

  顾辞念虽然已经掌握了很大的权势,但是一直没有露脸,所以大家只知道新崛起的大佬很神秘。

  对于顾辞念怎么去对待自己的事业玉淮星并不关心,他在房间无所事事地登上企鹅,点开之前他存的文档里的照片。

  看着照片上帅气的顾辞念,他攥了下指尖开始画稿。

  上次他不小心接了的那单约稿要画的正好是顾辞念,即使他再不愿意也没办法,只好趁着空闲画。

  瞥了眼照片开始动笔,其实他根本不用看照片,和顾辞念在一起十年顾辞念身体的线条他都有记忆,只是他想忘掉。

  画了许久,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没过两秒又震动一下。

  朝震源方向看了眼,玉淮星顿了下伸手拿过手机。

  主页面弹出来的信息是一则推送新闻,昨晚发生的一起事件有人受伤,拍到的照片虽然不是正面可玉淮星却觉得有些眼熟。

  点开照片看了会儿,他忽然想起照片上模糊的背影是谁了。

  点开通讯录,他给顾辞银打电话,可是那边一直没人接。

  挂了电话玉淮星又打了顾辞银秘书的电话,响了一会儿终于被接通,那边刚传来秘书的声音忽然电话又被挂断。

  前世那则轰动的新闻在脑海闪过,玉淮星握着手机的手开始攥紧,他草草把画稿保存拿着手机就要出门。

  刚下到一楼顾辞念的声音在楼上传下来,玉淮星一转头就看见顾辞念着急地跑下来。

  “玉淮星!”

  “你要去哪!”

  没心思和顾辞念多讲,玉淮星开门时被顾辞念拉住手腕:“你要去找顾辞银?”

  玉淮星应道:“是。”

  他想从顾辞念手里抽回自己的手,可是顾辞念握得很紧,他根本抽不开。

  “不准去!”顾辞念声音有些沉,还有些哑,拉住玉淮星的手一使劲,玉淮星避之不迭扑向他怀里。

  紧紧抱着玉淮星,顾辞念哑声道:“不要去。”

  “顾辞念!”玉淮星不想和顾辞念争论,挣扎着怒道,“以前我可没有束缚你的自由,你别忘了我们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玉淮星曾经说得很明确,他不过是玉淮星的情人,就像上辈子玉淮星是他的金丝雀一样。

  玉淮星其实很清楚当初他们的关系不对等,可他还是愿意陪在他身边,愿意等他回家,他也乐于闲暇时和玉淮星这只又软又乖的小猫温存。

  现在玉淮星不过是以自己曾经对待他的方式对回他,他的心脏却难以忍受,就连血液也跟着冷却凝固下来。

  原来玉淮星曾经是抱着这么难过的心绪在等他。

  可现在明白玉淮星曾经的感受又如何,他们回不去了,玉淮星不会再在乎他了。

  玉淮星真正在意的是顾辞银,他在玉淮星心里没有一点地位。

  抱着玉淮星的手紧了几分,好一会儿顾辞念才喑哑着声音道:“好……我送你。”

  这里是郊外,虽然环境很好,可是也难以打车,顾辞念送他是最快的方式。

  在车上玉淮星着急地看了眼手机,手机没有未接来电也没有未接信息,他对顾辞念道:“开快点。”

  顾辞念握着方向盘的手收紧,他一言不发地踩着油门把速度提上去,紧咬着后槽牙压抑着自己的脾气。

  送玉淮星去到顾辞银家,顾辞念在玉淮星解开安全带时侧过身欺近扣着他的后脑勺吻上去。

  “早些回来。”

  看着玉淮星匆忙的背影,他紧握着的手青筋暴起,骨节发出「咔咔」声。

  一脚踩上油门,车子飞快启动,他在路上疯一样飙车,风在耳边掠过,像是野兽在怒吼一般。

  他满心怒火无处倾泻,试图用这种方式压制着他想把玉淮星绑回来,把他锁起来的冲动。

  不知道多少次,他想把玉淮星用锁链锁起来,想把他关在只有自己能看见的屋子里。

  那样玉淮星能依赖的只有自己,也只会想着他一个人。

  这种想法不知道出现了多少次,他不是不想,只是每次看到玉淮星难过泛红的眼眶时,他最终还是妥协了。

  现在这个时间点这条路上没人甚至没车,顾辞念沿着这条公路绕了很久,他开了车顶棚,迎面撞来的强力的风撞在他的身上让他逐渐冷静了些。

  在一处公路停下,顾辞念仰靠在座椅上,手握拳狠狠砸在方向盘上,皮肤立刻红了一大块。

  一声轻微的声音响起,顾辞念望过去看见玉淮星之前忘在车上的香烟掉落在下面。

  捡起那盒香烟,顾辞念拿在手里看了好一会儿,从烟盒里抽出一根,他咬在嘴里用打火机点燃。

  星火在已经暗下来的天色里亮起,犹如黑夜里闪烁的一颗星星。

  他深深吸了口烟,冰凉的薄荷气息灌满他的口腔,他猝不及防被呛了下。

  “咳咳咳——”

  咳嗽了几声,看着逐渐在眼前消散的烟雾他食指和中指夹着烟,手肘压在已经放下的车窗上,重重吸了口气。

  他从来没有抽过烟,甚至闻到烟味就会烦躁,不管哪一种烟他都不喜欢。

  身边人都知道他讨厌烟味,抽烟的人都会特意在他面前避开,从来不会也不敢在他面前抽烟。

  玉淮星上辈子也不抽烟,就连酒也很少喝,可是这辈子他却开始抽烟了。

  甚至会用烟头去自残。

  顾辞念没有摁灭手里这支烟,燃起的星火忽明忽暗,看着不断在燃烧的香烟,他想起玉淮星想用烟头自残那一幕。

  心脏蓦地一疼。

  那晚玉淮星喝醉了,外面下着雨,雨水滴落在树叶上滴滴答答。

  他们坐在飘窗上,他从后面搂住玉淮星的腰,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脸颊贴着他的耳畔。

  那时候玉淮星没有推开他,那是他们难得的温存,可是其实只是玉淮星那时候喝醉了,并没有力气和心思去理会他罢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醉酒的关系,他当时一直盯着烟头看,那一幕和他上辈子在视频里看到玉淮星自残的一幕相重合,惹得他心头一窒。

  如今回想起来,他心里满是庆幸。

  好在他发现及时,好在灼热的烟头没有烫到玉淮星稚嫩的皮肤上。

  耳畔掠过医生说的玉淮星有黑暗恐惧症的声音,想起他还没恢复记忆时他们在锦城一起住的时候。

  他习惯每晚都关灯睡,那时候他抱着玉淮星总能感受到他身体的略微僵硬,像是在努力控制自己的身体一样。

  可即使在努力控制,他心底深处的害怕像是扎根的大树,根本没办法掩饰。

  因为还没恢复记忆,那时候他只以为玉淮星是不习惯是害羞,现曾经的一幕幕在脑海掠过,就像是一只手紧紧的拽住他的心脏。

  “星星,你以前发生过什么事吗?”倚靠着座椅,顾辞念低声自喃。

  抬起夹着香烟那只手,顾辞念修长的手指放到嘴边,咬着那支还没燃烧完的香烟吸了口。

  这一次他没有再像之前一样咳嗽,虽然还是很不喜欢烟味,可是想到玉淮星也抽这款烟,他就能抽下去。

  缓缓吐出烟雾,白色的烟雾在眼前散开,缥缈了刚露头的月亮。

  把被烟头烫过的掌心朝上,上面的痕迹已经消失,只留下一点点淡淡的痕迹。

  幸好当时他没让那根烟烫到玉淮星。

  清凉的薄荷在嘴里化开,一股冰凉的气息顺着咽喉灌入肺里,他紧紧握住被烫伤过的手掌,又吸了口烟。

  在烟头将燃尽时他没有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而是把闪烁着猩红光亮的烟头摁在了自己的掌心上。

  灼热的触感穿透皮肤烫进血肉,他低下眼看着掌心上的伤口,伤口上渗出来的血与肉融在一起,糜烂的变成了暗红色。

  灼伤的刺疼感从掌心一点点的顺着手掌传至心脏,把心脏也灼伤了一个大洞。

  玉淮星以前自残的时候在想些什么呢?

  他掌心长着一层薄茧,可烟头烫过都灼热的刺疼,玉淮星那双细嫩的手被烫过该会有多疼?

  扔掉烟头,顾辞念从烟盒又抽出一根烟点燃。

  感受着薄荷的凉意,他似乎能靠着这点气息麻痹自己。

  在路边抽了两支烟之后他才开车回去,屋子里因为没人在家漆黑一片,外面只有清冷淡黄的路灯亮着。

  开门进去,顾辞念开了灯,屋里一片寂静。

  缓慢走进去,他忽然有些不适应。

  白炽灯把客厅照得很亮,桌面上摆放着他买回来的香槟玫瑰,整洁的屋子即使摆放着各式家具还是显得空荡荡的。

  独自在家等一个人的感觉……原来是这么酸楚又苦涩吗?

  上楼回了主卧,顾辞念进去他和玉淮星的房间。

  房间里飘散着淡淡的很好闻的气息,那是玉淮星身上的香气,即使他们用的沐浴露洗发水都一样,可是用在玉淮星身上,总会有种无法形容的很好闻让人觉得很舒服的香气。

  顾辞念坐在床上,恍然间想起他每次回家玉淮星都会很乖地扑向他的怀里。

  那时候他抱着玉淮星,在玉淮星眼里只看到他见到自己的开心和喜悦,可他从没想过在他还没回来,在他不在家时——玉淮星一个人是怎样度过这一晚又一晚的漫漫长夜。

  上辈子后面那几年,每次看到玉淮星他都会控制不住,所以很多时候他都不会回去。

  玉淮星的身影像是扎根在他心间挥之不去,他想着不看他那张脸就会缓解,可越发激烈。

  后来他把那些当成,每次回去见到玉淮星的脸更是控制不住的索取占有。

  当年在玉淮星心里,大概和自己的记忆最多的就是被自己占有索取,也难怪他会说他们不过是所谓的包养关系。

  包养……或许也比他们的关系要好。

  包养是大家各取所需,可是他们……玉淮星一直都是被蒙在鼓里,他献出了自己的一颗真心,在那颗真心被的残破不堪时,他的最后一丝希望也随之破灭。

  可是这对玉淮星不是最残忍的,最残忍的是他发现当年自己委曲求全的那段自以为是「爱情」的关系,不过是他曾经一时兴趣的一个游戏。

  他没想过要得到玉淮星的原谅,可是他不能忍受玉淮星离开自己。

  脑海掠过玉淮星和顾辞银亲昵暧昧的各种画面,他紧紧握住拳头,掌心上被烟头灼伤的伤口被挤压的泛着阵阵刺疼。

  尽管游戏人间,可他对那方面的确有洁癖,玉淮星是他碰过的第一个人,对他投怀送抱甚至想爬他床的人数不胜数,可是哪怕知道对方很干净他还是觉得脏。

  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和玉淮星以外的人有过那些接触,在那些人身上他甚至连兴趣都没有。

  从学生时代到后来那些年,整整十年里他似乎只会对玉淮星有那方面的兴趣。

  曾经想着消失,玩腻了之后自然会恢复正常,可是十年过去玉淮星的身影在他心里早就如同种子一样在他心里长成了参天大树。

  可他却偏偏不自知,那种陌生的感情让他恐惧与郁燥。

  本该被他宠在怀里的人,却因为他受尽了委屈与难过,就连想他时都不敢说出来,生怕自己会觉得他烦。

  而且……

  作者有话说:

  顾:独守空闺,猛虎委屈?jpg感谢在2022-02-19 22:37:04-2022-02-20 21:40: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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