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萱萱的脸颊吃痛，拍掉薄熙之的手指，自己擦了几下。
薄熙之看着她的手，皱了皱眉。
好小！
手很小，脸很小，皮肤白嫩如绝品的牛奶，再看他明眸皓齿，容貌绝色，难怪会让左胤然露出那样露骨的神情。
他的视线停留在‘他’的红唇上。
‘他’抿了抿唇，艳丽的红唇泛着水润的光泽，就像一朵美丽的花儿沾了清晨的露珠，更添了几分娇艳诱惑。
“你看什么？”柳萱萱抬头看向他，“我跟你说话呢！”
薄熙之回过神来：“嗯？”
“马上要回宫了，你有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咱们顺便去玩一下，要不然下次出宫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了。”柳萱萱说道。
“自从出宫之后，你是不是越来越放肆了？”薄熙之懒懒地靠在那里，一双眸子停留在她的身上，“还敢替朕作主了。”
柳萱萱：“……”
现在才发现，还真是后知后觉。
难道他没有留意‘他’已经很久没有自称奴婢，而且对他说话的语气也随意许多，一点儿不像是主仆的关系吗？
他当然是没有留意的，要不然早就发作了。
如果他真是一个喜怒无常的暴君，就不可能没有察觉这些，只能说他也很享受这样‘轻松’的气氛，并不介意 他是不是以下犯上。
“奴婢知错了。”柳萱萱没有诚意地道了句歉，然后不再说话了。
马车里突然安静下来。
柳萱萱靠在那里假寐。
薄熙之看着她的身影，眼里满是烦燥之色。
他踢了一下对面的凳子，哐当一声，见‘他’睁开眼睛，不耐烦地说道 ：“朕饿了。”
“前面应该有落脚地，到时候就有吃的了。”柳萱萱说道，“皇上再忍忍。”
“你没有备吃的？”
“没有。”
空间都打不开了，吃什么吃？
说起空间，柳萱萱觉得不对劲。
她重新闭上眼睛，脑子里转动着许多细节。
她真是第一次执行任务吗？
006的反应不像。
还有，它有时候暴露出来的信息让她觉得自己去过许多地方，见过许多任务目标，收集了不少碎片。
可是为什么没有记忆？
还有，她的个人空间用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关掉了？到现在为止，可以控制她的人一个巴掌就数得过来。
她娘算一个。
神王父亲算一个。
冥王姑父算一个。
她那个失踪了几万年，因为补天而消失在无妄海的哥哥算一个。
最后一个……
姬珉神尊。
不过，听说姬珉神尊在除魔的时候受了重伤，关在自己创造的小世界里恢复神力，很多年不曾出现过了。
柳萱萱感觉肩膀上压下来一个重物。
睁开眼睛一看，薄熙之靠在她的肩膀上，睡得沉沉的。
柳萱萱托住他的脑袋，把他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枕着。
薄熙之睡得很舒服。
鼻间总有一股熟悉的香气萦绕，让他整个人安心不少。
薄熙之不喜欢香味，越香越不喜欢。当年他被一股香味吸引，等他再醒过来的时候，被大皇兄关在笼子里，让他跟狗抢吃的才放他出来。从那以后，他再也不喜欢香味。
可是今日，这股香气让他觉得很舒服、很安心。
马车的颠簸把薄熙之吵醒。
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柳萱萱的大腿上。
以这个角度看‘他’，容貌更出挑了。
‘他’闭着眼睛，神情安静，黄昏的霞 光洒在‘他’的脸上，美得像一幅画。
“陛下再看下去，我不敢醒过来了。”柳萱萱睁开眼睛，“陛下看我这么久，是不是我睡觉流口水了？”
薄熙之猛地坐起来，从马车里跳下去。
然而他躺得太久了，脚抽筋了，眼瞧着就要摔个狗啃泥。
一只手臂环住他，把他扶了起来。
“陛下小心。”左胤然温和地说道，“这乡间小路不太平坦，稍不注意就容易摔跤。刚才小王就差点摔了，幸好有人扶着。”
柳萱萱：“……”
她想竖起大拇指。
‘小儿子’的情商妥妥的，假以时日必成人生赢家啊！
“是不是有客栈？”柳萱萱跟着下车。
“对，这里有间客栈，咱们今天晚上就在这里留宿了。”
“不会又出现上次那样的事情吧？”
几个时辰后，柳萱萱与左胤然、薄熙之聚在一起。
整个客栈陷入一场大火之中。
他们带来的人与突然出现的刺客缠斗起来。
“小柳儿，你还有乌鸦嘴的技能呢？”左胤然说道，“现在好了，被你说中了。”
“只能说……两位贵人太招人眼了。”柳萱萱看了薄熙之一眼。
薄熙之挥着剑，一个接着一个切割着那些人的性命。
“看来有人不想咱们这位陛下回京啊！”左胤然压低声音说道，“他这么招人恨，又不得民心，你还要把注押在他的身上吗？”
“要是人人都看好他，怎么显得我的珍贵？正是因为他的处境艰难，在这种情况下让他稳坐皇位，那不是更显我的作用吗？”
“本王无话可说。不过你不要忘记答应我的。等回了京城，他的皇位稳当了，你就得跟我去蜀国。”
“肯定不会忘的。”
最后一个刺客死在薄熙之的手里。
薄熙之已经杀红了眼睛，现在的他表情冷冽，像极了传说中的暴君。
鲜血顺着他手里的剑流淌 下来，滴哒滴哒的，浸入地面。
黑暗中，连天空中的那轮弯月都变成了红色。
“看来今天我们又要露宿野外了。”左胤然说道，“皇上，前面有一片湖，要不去清洗一下？”
薄熙之拿着剑朝那边走去。
柳萱萱看着他的背影，从马车里翻出换用的衣服， 正要给薄熙之送过去，被左胤然拦住了。
“小柳儿，你真把自己当成他的太监了？”
“这不是你当初的安排吗？”柳萱萱从他身侧走过去。“他现在情绪不稳，要是让不信任的人接近他，只怕又要多一条冤死鬼。”
左胤然：“……”
无话可说。
河水很凉，特别是夜晚的河水，浸入骨髓的冰冷。
薄熙之终于冷静下来。
他又杀人了！
他摊开手，看着满手的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