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网>穿越重生>绝色反派在线美强惨(快穿)>第66章 亡国太子妃

  这么快就到秋天了。

  太医诊断出喜脉后, 拓跋涟待楚灯青似乎更好,什么新鲜的珍贵的全往她院子里送。

  可楚灯青却莫名恐慌起来,经常无缘无故掉眼泪。

  拓跋涟问她怎么了,楚灯青只说自己怕。

  她抱着拓跋涟, 问自己会不会死。

  拓跋涟说不会。

  可楚灯青不信他。

  她翻来覆去问了太医好几遍, 她会不会因为生产死掉,太医都说不会。

  她似乎信了几分, 可还是担忧肚子的东西会跟她抢夺性命。

  用晚膳的时候, 楚灯青要拓跋涟保证, 如果只能活一个, 死的人不要是她。

  拓跋涟问她是不是又看了什么奇奇怪怪的话本子,楚灯青恼道:“你是不是盼着我死,是了,你一定是想趁这个机会把我弄死。”

  楚灯青话没说完就哭了起来,把面前的碗筷也砸了。

  拓跋涟抱着她离开有碎片的地方,叫下人赶快收拾了, 而后又是细细安抚一番。私下里拓跋涟问过太医,太医只说有些孕妇确实会产生类似的情绪, 劝拓跋涟以温柔安抚为主, 不要叱骂。

  拓跋涟正是头疼的时候,梁国又有地方造反了。拓跋涟本不愿在这个时候离开楚灯青,但拓跋昭发了话, 拓跋涟只得领军出征。

  拓跋涟其实是不赞成皇帝亲征的, 但梁国历代君王都喜欢自己打仗,他还没上任, 不好在这个时候退缩授人话柄。此战必须胜, 还必须胜得漂亮, 以此为继位做准备。

  拓跋涟临走前拨了一堆人照顾楚灯青,又去找母后请她帮忙看顾,谁知拓跋涟前脚出了绥都,后脚楚灯青就被接去了宣德宫。

  楚灯青怯生生地站在门口,小心翼翼地望了望,没有看见谢枕微。

  拓跋昭叫其他人都下去,然后让楚灯青走近些。

  楚灯青不敢,想哭,但又忍住了。

  拓跋昭被病痛折磨,连白头发都长出来了。楚灯青瞧见,心里怪怪的,好像拓跋昭真变成了长辈似的人物。

  他以前虽说三十多岁,可楚灯青没觉得他像上一辈的人,他总是残暴、变态、疯狂,让人提心吊胆,像一头时刻处在发狂边缘的老虎,迫不及待地要吞噬身边的人。

  可现在的拓跋昭像头白鹰,大抵还是锋利的,但到底不如老虎来得吓人。

  楚灯青走近了些,不知道自己该怎么称呼他,是像拓跋昭一样叫他父皇,还是跟以往一样叫他昭哥哥。

  楚灯青想了想,喊了声父皇。

  拓跋昭没应,只是让她再近些。

  楚灯青捧着肚子不动了,她有些显怀,她担心拓跋昭打她一尸两命。

  拓跋昭瞧了出来,道:“孤就打过你两巴掌,你记了这些年还没忘。”

  楚灯青低着头不敢说话。

  拓跋昭道:“涟儿待你不好?怎么养成这副怯缩样子,比以前还不如。”

  楚灯青听了开始落泪,她也不想哭,可就是难以控制。

  拓跋昭说他不会打她,他只是想看看自己的孙子。

  楚灯青心道,谁知道是男是女,还没生出来呢。

  她走近了些,拓跋昭将她按在床上,并不替她擦泪,只是俯身听她肚子里的响动。

  才几个月,当然没有太大的动静。拓跋昭试图把她抱在怀里,楚灯青躲了躲,拓跋昭没有强求。

  “你在东宫孤不放心,就在宣德宫养胎吧。”拓跋昭站起来,俯视着垂着面容的楚灯青。

  楚灯青咬咬牙,还是问出了口:“哥哥……哥哥在哪儿?”

  拓跋昭知道她会问,她忍不住,如果能忍住,就不会被涟儿关了一个月零十天。东宫发生的一切,拓跋昭都知道,可他并不疼她,只觉得她活该。

  实在太蠢,拓跋昭自认已经给她铺平了路,挑选的正妃是不会害人的更不会讨拓跋涟喜欢,可楚灯青还是那样的蠢,似乎永远也不会有长大的那一天。

  他竟然疼上了这样一个蠢货,还把这样的蠢货嫁给自己儿子,早知如此,当初就该弄死她,叫她死在自己怀里,也好过像个娼妓一样被涟儿玩弄。

  拓跋昭闭上眼,压下冒出来的杀欲:“好好养胎便是,满奴活得好好的,你不用担忧。”

  楚灯青怎么不担忧,泪珠一颗颗冒出来,她倏然扯住拓跋昭衣角:“昭哥哥,你告诉小青好不好,我想要哥哥……”

  她难以抑制地啜泣着说她要哥哥。

  拓跋昭有瞬间的动容,不过很快便冷了脸:“小灯青,你该称孤父皇。”

  “记住你的身份,”拓跋昭道,“不要逾越了规矩。”

  事已成定局,拓跋昭也不想给自己留悔恨的余地。

  楚灯青哽咽着:“父皇,我知错了,我只是想见哥哥。父皇,我怀孕了,我会生下一个孩子的……”

  她抬起头隔着迷蒙的泪水求拓跋昭,让他把谢枕微还给她。

  “我真的不开心,父皇,我想要回家……”楚灯青泣道,“我好疼,好疼,您疼疼我好不好?”

  “你的家早没了。”拓跋昭冷漠道。

  楚灯青哭得更厉害:“有哥哥就有家……”

  她扯住拓跋昭的袖子,给自己擦了擦脸,可泪水总是没完没了。

  楚灯青哽咽了一下,轻声道:“父皇,你做小青的爹爹,哥哥还是我的哥哥,拓跋涟是夫君,我们组成一个家好不好?我和哥哥之间不会有爱情,他只会也只能是哥哥,我不会背叛夫君的,不会背叛拓跋家。”

  她难得的聪明了一会儿,喃喃道:“我是拓跋家的人,我生的孩子也姓拓跋。父皇,我知道我的身份,我早就不是齐国的太子妃了,而哥哥也不会是我的夫君。”

  “我嫁给您的儿子,还会为您生下孙子。陛下,”楚灯青抹了下眼泪,“您疼疼小灯青,疼疼我好不好?”

  拓跋昭讥笑了一下,可那笑容很快就散了:“你还是这样的蠢……”

  “小灯青,”拓跋昭道,“孤给你一个忠告,不要在涟儿面前诉说谢枕微对你有多重要。要想活得久些,就不要挑战涟儿的耐心。”

  “他毕竟是孤的儿子,”拓跋昭嘴角讥嘲,“孤二十岁的时候,可不懂什么叫包容。”

  楚灯青哽咽了一声,说知道了。

  拓跋昭摸了摸她头顶,良久才道,他放过她,不是因为在意,只因她蠢得无药可医。

  拓跋昭收回手,不愿再看她,叫人把楚灯青带下去好生安置。

  楚灯青还想说什么,被宫女半劝半迫地带离了。

  等楚灯青离开后,拓跋昭打开密室,走入宣德宫下的地宫。

  谢枕微许久不见天日,本就苍白的面色现在更无血气,说是艳鬼也似亡魂也相仿,反正不像个活人。

  他被一直喂着软骨散,整整几个月下来,现在力气比婴孩还小。拓跋昭走到床榻边推醒了他:“你的小青回来了,可惜你见不到她。”

  谢枕微浑浑噩噩地睁开眼,道了声:“陛下。”

  “孤只是喂你吃了软骨药,满奴怎么好似被关傻了。”

  谢枕微道:“陛下说过,会好好待小青。”

  他支撑着想要坐起来,又摔了下去,只是这微小的动作都叫他香汗淋漓。拓跋昭闻着他身上的幽香,情绪缓解了些。

  拓跋昭将谢枕微搂在怀里嗅闻,良久才道:“孤待小灯青够好了,若非一时心软,也不会叫她做了涟儿的女人。”

  “满奴,”拓跋昭掐住谢枕微下颚,“你这个贱奴还在期待什么?若你是个女人,孤可以待你好些,可你就是个阉奴,下贱、淫卑,就是把垫棺材的烂骨头,你当真以为孤会放过你?”

  谢枕微笑了下:“陛下,你快死了,我也快死了,枕微没有在期待。”

  拓跋昭讥笑道:“你倒有自知之明。”

  “只有小灯青,”拓跋昭神色迷惘,“还是一如既往的傻。或许孤该带她离开,省得她活得像个玩意儿。”

  拓跋昭嗤笑道:“太傻了,蠢得无药可救,这样的小灯青活不下去的,只会被欺辱。满奴,不如孤带她一起离开,省得她活在这世上受罪。”

  谢枕微闭上眼,没有言语。

  拓跋昭继续说着:“你不知道小灯青多可怜,哭着要哥哥,叫孤父皇,让孤当她爹爹,多可怜的小孩,都怀了孩子了,还是那样的天真。”

  拓跋昭摇了下头,大笑道:“可就是这样,她还是想活,要活,还要活得好。她这样的蠢,却不肯陪我们去死。活着有什么好,像她那样的傻子,也只能一辈子被关在床榻上。”

  谢枕微微叹一声:“陛下不也想活吗?”

  他讥诮地笑着:“陛下想活,却不准小青活。这是什么道理?”

  拓跋昭掐住谢枕微脖颈,又缓缓松开了:“你说得没错,孤是不愿去死。只有你这个贱种,才会无所谓。”

  拓跋昭抱住谢枕微:“满奴,你瞧瞧你自己,让人恶心的一生。亡国那日,你就该带着小灯青自刎双亡。可你活下来了,活得如此屈辱,几百年后人们翻阅历史,会发现下贱的你,一个成了太监的太子。”

  “你这样的贱人,”拓跋昭笑着,“贱人……”

  拓跋昭嗅闻着谢枕微身上的幽香,又倏然温柔了些:“枕微,小灯青说得没错,孤可以当她爹爹,你还是小灯青的奶娘,我们带走小灯青,去阴曹地府养大她。她实在太傻了,孤放心不下。”

  谢枕微蓦然流了泪:“不,她要活着。小青必须活着。”

  拓跋昭捂住谢枕微的眼,不让他的泪继续流:“小灯青怀孕了,等她生了孩子,孤就带她走。”

  拓跋昭笑了起来:“孤念了这大半年的佛,终究还是做不成菩萨。”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