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河水呛入喉中, 叫他本能的要往河面钻。
沈长龄感受到别笙的挣扎,先一步锢住了他的腰身。
这样一来, 别笙就更喘不上气了, 他拍着腰上的手想让他松开,可那只手的主人却是越抱越紧。
渐渐的,脑海模糊了一片,别笙看着面前的罪魁祸首, 张嘴咬了过去。
可不知是咬到了哪里, 蓦然一股生气渡到唇中。
缓了他的燃眉之急。
人一尝到甜头便不会顾及许多了, 别笙连思考都没有就开始横冲直撞的吸吮。
沈长龄叫他这一搅弄, 呼吸都滞住了。
呆在那里, 明明后面还有人追杀, 竟忘了要把人推开。
紧贴上来的唇实在太软。
不止软, 还有一股湿软的融香。
张了口, 吐气也带艳。
有那么一瞬间, 能感觉到对方的舌尖儿都勾了一下。
他直愣愣看向怀中的人。
别笙的眼睛很剔透,在水中更是跟水洗过一样, 又黑又亮, 哪怕是做出了这样的事,依旧带着纯然的无辜。
他几乎要质问出口了, 可偏偏这是在水里。
心也随着水波一晃一晃的摇荡起来。
等他神思回笼, 立刻就要将人推开。
可别笙一见他有这样的意思,立刻想起了方才的窒息感,扒着他的脖颈死活不放手。
眼底也都是控诉, 仿佛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但分明……分明过分的是……
到最后沈长龄的脑子都叫别笙给弄昏了, 要不然由远及近的马蹄声就让他还保持了几分清醒,两人估计要交代在那里了。
搂着别笙的腰不敢动作, 任由那瓣柔软在唇上撕磨。
直到人走了才敢稍稍呼吸。
但岸上却是不敢去的,太容易留下踪迹了。
渐渐的,两人到了河水下游。
河水冰冷,别笙早已在半路就撑不住晕了过去。
沈长龄的情况没比他好到哪儿去,甚至于还要更差,胳膊僵硬的揽在别笙身上,动一下阴冷的水气都在往骨头缝儿里钻。
他探出河面四下环顾,周围的景色有些陌生,但应该距离那座山很远了。
垂目望着别笙没有半分血色的唇,朝着岸边游去。
刚爬上岸,沈长龄差点没跌下去,他撑住身子,将别笙也捞了上来。
做完这些,他的意识已经有些不清了。
但也知道不该停在这里。
看了眼昏过去的别笙,认命将人挟了起来。
待找到一处隐蔽的山洞,再也支撑不住的倒了下去。
直到日没星替,洞口才有了动静。
玉葱般的手指微微蜷缩,下意识的想要抓什么东西,可却抓了个空。
没过多久,沾了水色的眼睫也跟着颤了颤,别笙睁开眼睛,眼前黑漆漆一片,他心中一紧,忙坐起来四下摸了摸,等触到另一个人的温度,那颗悬着的心才放下。
在洞中适应了一会儿,也能稍微看清些了,他望着沈长龄背上还在不断往外渗血的伤,抿了抿唇。
没等他想好接下来要怎么办,就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寒战。
别笙摸了摸衣裳,发现全身都是湿漉漉的,两人又刚好在洞口的位置,冷风一吹,衣裳立时就贴在了身上,怨不得会冷。
他想了想,没敢生火,爬起来将沈长龄拉到了里面。
然后将自己的衣裳脱下来拧了拧,等再拧不出水时,又穿了回去。
等弄完这些,他又看向了地上的沈长龄,想到这人带着自己跑了这么远,心里有点点软。
半晌之后,艰难的蹲下身子准备把他的外衫剥了下来。
偏也正是这时候,沈长龄醒了过来。
抬眼就看到了凑到眼前的别笙。
乌压压的发上水色未干,浸落在他的肩头,隐约透出一抹圆润的粉白。
偏又只着了里衣半趴在那里,垂目低眸,手上还捧着他的衣裳,乖顺的叫人浮想联翩。
天色不知何时暗了下来,月色堆在对方的脸上,好似姣姣孤光藏在海雾中,一片迷蒙之态。
引得人几欲坠魂……
他愣在那里,好一会儿才回神,等反应过来时,脸上禁不住黑了下来,“你怎么……拿着我的衣裳?”
别笙抬目,没明白他的反应为什么这样大,但还是解释了,“世子的衣裳湿了。”
“我知道,我是问……”沈长龄说到一半停了下来,似乎有些难以理解,“你为什么要把……它脱下来?”
他这样问着,入水时的那一幕忽而又浮现在眼前,无论是那片唇瓣的柔软触感,还是别笙攀上他的柔弱姿态,都叫人不得不想的更多。
别笙只觉得沈长龄的眼神有些怪,他回道:“世子穿着湿衣裳总会受凉。”
到时候剩他一个人,怕是连这座山都跑不出去。
可这话听到沈长龄耳朵里就变了个意思:他关心我。
别笙没怎么注意沈长龄的表情,他见人醒了,直接把他的衣裳丢了回去,“你自己拧吧。”
沈长龄接住自己的外衫,想到别笙对他又是亲又是抱现下还脱他的衣裳,绷着脸道:“你今日在水下怎能……那般放肆?”